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忽必烈已死，察必不香了

    “忽必烈，楊過在此！”

    楊過本來在京東路鎮守，得知忽必烈率領五十萬大軍來犯，立刻就向蘇明哲請命，要求親自帶隊鎮守最後一關。

    蘇明哲也是看臨安宋廷挺老實，並沒有來薅取自己勝利果實的想法，就換了其他人鎮守京東路，讓楊過率領一路兵馬，來到井陘關。

    “楊過……蘇明哲的那個師弟？”

    忽必烈對於楊過這個京東路總管，自然並不陌生。

    當年襄陽城外，追殺他的幾名南宋高手，就有這個楊過。

    一想到如此雄關，竟然被這個煞星攔路，忽必烈頓時心急如焚：

    “怯的不花，後面的南蠻子，就交給你了！其他人跟我衝關！”

    “末將領命！”

    怯的不花是忽必烈和蒙哥比較信重的一名萬戶長，領命就率隊回擊追兵。

    在此時，向前進，屬於九死一生，向後衝，絕對是十死無生。

    但是，怯的不花哪怕知道是必死結局，依舊毫不畏懼，帶着自己的萬人隊，就朝後面追兵衝去！

    ……

    “這些韃子怎麼也有火器？”

    楊過躲過一顆石炮發來的石彈，臉色瞬間鐵青。

    裨將唯恐他誤會，連忙解釋道：

    “總管大人，韃子本就有火器，這種發射石彈的叫‘石炮’，重約五百斤，放在木架上，一匹馬就能拉得動，還有一種‘火炮’，重約八百多斤，打出來的東西，如同天女散花，什麼鐵片、尖銳利器都有，比虎蹲炮還要厲害……”

    ……

    城下的忽必烈，見自己攜帶的一百門石炮終於立威，壓制住了守軍，不由開懷大笑。

    這一次南下，真是快把他委屈死了。

    明明帶着五十萬大軍，還有一百門石炮，放在十年前，他就是草原上最靚的仔。

    偏偏這次南下，被蘇明哲壓着喘不過來氣。

    ……

    隨着忽必烈使用石炮衝關，井陘關就開始岌岌可危起來。

    一直關注戰場的蘇明哲，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切。

    不過，他沒有出手的意思。

    如今的忽必烈已經是強弩之末，只剩下最後的奮力一擊罷了。

    楊過坐守險關，還是以逸待勞，若是如此都拿不下忽必烈，那就說明，他的潛力有限，不值得自己給予更多信任。

    ……

    “所有人掩藏好身形，等韃子爬上來再打！”

    楊過跟隨蘇明哲幾年，二十來歲，就做到京東路總管，也算少年得志。

    眼看忽必烈帶着一羣如同喪家之犬的潰兵，竟然逼得自己要避其鋒芒，頓時窩了一肚子怒火。

    隨着韃子大軍用雲梯爬上牆頭，韃子的石炮慢慢停下了射擊。

    楊過身先士卒，第一個朝着韃子的先登銳士殺去。

    ……

    “真金恭祝王爺金安！”

    真金大禮跪拜在蘇明哲面前，久久不敢動彈。

    蘇明哲看着少年，一時間感慨良多。

    這些天，真金在忽必烈處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觀察之下。

    可以說，真金年紀雖小，卻有秦甘羅之風。

    若是加以鍛鍊，長大後，肯定能成爲一代名臣。

    “起來吧！”

    真金又磕了兩個頭，這才起身：

    “謝王爺。”

    ……

    “王爺，小王爺已經被南蠻子接走了！”

    怯的不花領着僅餘的數百殘兵，返回到忽必烈身邊，進行交差。

    “辛苦了！”

    忽必烈得知兒子真金無恙，這才扯下身上的披風，朝着身邊衆將領，神情凝重道：

    “今日一戰，你們就算投降，本王也不怨你們！不過在本王戰死之前，本王希望大家能夠攜手共進……”

    ……

    “這是死了嗎？”

    蘇明哲帶着大軍，連續消滅了三個萬人隊，這才衝到了忽必烈前面。

    忽必烈睜着一雙大眼，怒視前方，似乎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在自己面前發生了。

    一個降將在蘇明哲面前跪着，腦袋都快埋進褲襠裏了：

    “小人伯顏，恭請魯王金安！”

    蘇明哲把目光從忽必烈屍身上移開，這才問道：

    “忽必烈是你殺的？”

    “是小人親自動手殺的！”

    伯顏，本是草原上最年輕的萬戶長，有着大好前途，但是因爲被忽必烈一番忽悠，就帶着自己的部下南下，想要建功立業。

    如今功業未立，性命卻要不保。

    伯顏怎麼甘心啊！

    也是忽必烈倒黴，把麾下忠心的怯薛軍都派去攻城，身邊只剩下了伯顏一個萬戶長。

    伯顏在經過短暫的心理鬥爭後，就決定要爲自己奮鬥一把。

    就這麼着，忽必烈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退下吧！”

    蘇明哲爲忽必烈的死亡感到不值。

    等伯顏退下，蘇明哲就把真金叫來：

    “真金，你父王已死，他的後事，你準備如何處理？”

    真金在見到父親遺骸時，神情並無悲慼，眼神也十分淡定：

    “王爺，按照草原習俗，明葬即可！”

    在忽必烈送自己回蘇明哲身邊時，真金就猜到自己父親會戰死。

    既然是預料中的事情，真金心中雖然難過，卻也能坦然接受這個事實。

    至於他說的‘明葬’，也叫野葬。

    就是把屍身拉到野外，等着野獸猛禽啃食。

    幾日後，親人返回，若是見到屍身被啃食殆盡，那就認爲，死者亡靈已經回到了長生天，靈魂得到了安息。

    如果屍身還在，或者沒被野獸啃食乾淨，親人會在屍身上刷一些‘調料’，再等幾天來看。

    這就是草原上的明葬。

    這也是普通人的葬禮。

    若是貴族，是可以進行土葬的。

    土葬方式和中原有些差異，有一些忌諱。

    如今真金選擇明葬，蘇明哲也尊重他的意思。

    當即就安排了一隊人馬，陪着真金把忽必烈屍身，送去荒郊野外明葬。

    隨着忽必烈被殺的消息傳開，還在廝殺的韃子大軍，紛紛選擇投降。

    這一次跟隨忽必烈南下的五十萬大軍，只有十五萬是韃子精銳，其他三十五萬，都是其他各族組成的僕從軍。

    其中戰死的，大約有十七八萬。

    因爲受傷而被俘虜的，大約十一二萬人。

    還有大約二十萬，是隨大流投降的。

    對於投降和俘虜的韃子，蘇明哲吩咐楊過仔細甄別，以後要區別對待。

    一些比較擰巴的，不願‘食君之祿’的，直接送去礦山挖礦，讓他們在礦山度過餘生。

    那些性格溫順的，教他們說漢話，歸化他們。

    隨着受降、整編一系列事情，有條不紊展開。

    過了幾日。

    忽必烈的明葬結束，蘇明哲就帶着真金，以及劉秉忠等文臣謀士，率先一步，返回了大都。

    忽必烈的身死，讓蘇明哲很失落。

    畢竟，在此之前，他的心中假想敵，就是忽必烈。

    如今忽必烈沒了，察必也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