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小勢可改，大勢不變

    伍世豪的百萬懸賞，讓香江的街面亂了不少的時間。

    唯有尖沙咀和油麻地兩個區域，因爲蘇明哲和‘雷洛’的管控嚴格，加上伍世豪對兩人的顧忌，這才沒讓兩個地方鬧出什麼亂子。

    一轉眼，過了一個多月。

    ice在衆人眼裏，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伍世豪手下的數千小弟眼看搜查無果，就開始‘明鬆暗緊’，各路盯梢的人少了，但是半夜爬牆的人越來越多。

    就在這時，灣仔警署探長退休在即。

    上面篩選了一圈，最終把目標放在了‘雷洛’、蘇明哲，還有另外兩探長身上。

    對於什麼灣仔探長，蘇明哲是不屑去爭的。

    一來，他在油麻地警署已經收攏了人心，建立了穩固的根基，現在去了灣仔警署，肯定要把事情重來一遍。

    蘇明哲嫌棄事情太麻煩了。

    二來，灣仔警署歸總區管轄，這就相當於頭頂上多了一大堆的公公婆婆看管着。

    蘇明哲哪裏能受得了這種委屈啊。

    蘇明哲不急，也不屑於去爭，但是，周爵士卻想讓自己這個女婿去爭一把。

    這天下班，蘇明哲回到家，就見周雪兒和周曼兒兩姐妹正陪着周爵士閒聊着。

    “爸，曼姐。”

    蘇明哲先打了一個招呼，坐在了沙發上後，就衝着周雪兒責問道：

    “爸和姐來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是爸說不讓打擾你工作的。”

    周雪兒不論是在孃家，還是在蘇明哲這裏，都像是一隻溫順地小兔子，被男人責問了，也是怯生生地進行解釋。

    周曼兒見了，柳眉微顰，明顯對自己妹妹如此‘畏懼’妹夫，而心生不滿，這也太丟她的人了。

    好在，這時周爵士開口了：

    “阿哲，灣仔探長就要退休了，你要不要調過來？”

    周雪兒和周曼兒連忙把目光注視蘇明哲。

    很明顯，兩女也都希望蘇明哲調去灣仔警署做探長。

    別的先不說，蘇明哲和周雪兒的家在灣仔，如果工作地點也在灣仔的話，上下班都不用趕輪渡了。

    “還是算了吧，灣仔歸總區管，權貴子弟太多，這人一多，是非就多。”

    蘇明哲婉轉拒絕了周爵士的好意。

    現在才61年，鬼老還有三十多年才離開呢，自己還是遠離鬼老好一點。

    否則自己那天氣性上來了，又讓不知多少人去陪亨特了。

    “是非多，但是升遷機會也多。”

    周爵士不滿意蘇明哲的態度，開口就是教訓道：

    “香江的精英薈萃就在這邊，你在油麻地那邊，只能和那些社團混在一起……”

    周爵士不愧是爵士，站的位置不同，開口就是高瞻遠矚。

    如果蘇明哲是個有上進心、有野心的年輕人，肯定就被周爵士說動了。

    不過，蘇明哲是誰啊，比起高瞻遠矚的格局，他能甩周爵士幾條街。

    所以，蘇明哲面對周爵士的勸說，不僅沒有動容，反而微微一笑道：

    “爸，你認爲香江的現狀，大概能維持多少年？”

    “嗯？你這話什麼意思？”

    周爵士有些沒聽明白蘇明哲想要說什麼。

    “你說的現狀，是指政治，還是經濟，還是其他什麼？”

    “政治不用多說，九七肯定會回去的。”

    蘇明哲懶得打啞謎，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答桉：

    “經濟呢，現在的香江經濟是畸形的，其他的一些東西也都是扭曲的。所以，我認爲，現在一味地追求權勢，追求地位，等到格局變化時，會出現進退兩難的地步。”

    蘇明哲的話其實也不難懂。

    周爵士最起碼聽懂了，然後就陷入了思考。

    過了良久，周爵士這才嘆了一口氣道：“阿哲，我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既然你的目光、打算這麼長遠，那就隨你吧。”

    周爵士今年都快八十了，《追龍》中，十年後，廉政公署建立，他就過世了。

    蘇明哲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岳父，只能感謝他尊重自己的觀點：

    “爸，我相信咱們國人會越來越好，早晚會重新崛起，屹立世界之巔。”

    周爵士眼看說服不了蘇明哲，就讓女兒周曼兒攙扶着自己離開。

    他這輩子都是依靠鬼老發家致富的，如果真的到了蘇明哲說的那個時候，他害怕周家會遭到清算。

    蘇明哲也能猜到他的顧慮，但是又沒辦法說出未來的情況，所以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位老岳父身形落寞的離開。

    周爵士這邊好說服。

    另一邊，‘雷洛’就被白老大和白敏進行了雙重轟炸。

    白老大率先開口道：

    “阿洛，這個機會難得，我聽說，港督那邊準備設立一個總華探長，如果你能調去灣仔的話，接替總華探長的機率至少又能增加兩三成。”

    “老公，我爸說得沒錯，你以前不是經常說，想要改變香江的現狀嗎？這次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白敏爲了勸‘雷洛’去掙位置，也是拼了，眉目多情地注視着男人，希望他快點答應下來。

    ‘雷洛’思考了一下，想要用蘇明哲的話回絕白家父女，卻不料白老大直接霸道的揮揮手：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要照顧眼前。三十年以後，你早就退休了。”

    作爲江湖大老，白老大可不是惜身矜持的周爵士。

    他生性豪爽，胸襟闊達，在他看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一個男人婆婆媽媽的，就不是做大事的材料。

    面對白老大的如此氣魄，‘雷洛’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隨後，白老大親自找關係、託人情，花了一百多萬，終於把‘雷洛’從尖沙咀調到了灣仔。

    甚至，上面還應允，等設立總華探長時，第一人選，就考慮‘雷洛’。

    這些事情，‘雷洛’暫時不想。

    時間過了八月中秋。

    ‘雷洛’和白敏的結婚大喜日子到了。

    和蘇明哲、周雪兒的婚禮不同，‘雷洛’交友廣闊，加上白老大爲人四海，宴席就擺了兩百多桌。

    婚禮過後，‘雷洛’就帶着白敏出去度蜜月了。

    像調教ice這種事情，就交給了蘇明哲這個本尊。

    好在，兩人一體，也不存在誰給誰戴帽子的說法。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在歷史上，60年的時候，出現了總華探長這個職位。

    但是在這個影視位面，總華探長這個位置到62年才出現。

    還一口氣出現了六個總華探長。

    蘇明哲和‘雷洛’，都先後成爲了總華探長之一。

    在滾滾歷史長河中，大勢不變，小勢可改。

    伍世豪這個社團梟雄，和‘雷洛’的關係沒有那麼親善，地盤上被蘇明哲壓制着，最終他的義羣，也只能算是香江的四大社團之一，遠沒有歷史上一人獨佔一半江山那麼囂張跋扈。

    凡事都是福禍相依。

    伍世豪沒有那麼大的權勢，又失去了幾個兄弟，但是卻保住了一條腿，保住了妻子，也算是彌補了電影中的遺憾。

    轉眼到了1965年。

    蘇明哲和‘雷洛’都老老實實地幹好本職工作，維持本地秩序。

    但是，其他四位總華探長卻和歷史上一樣，制定了各種黑白規矩，帶領着所有人一起收黑錢。

    四大家族，四大社團，四大總華探長，也就應運而生。

    這天週末。

    紅磡隧道比歷史上提前了七年竣工。

    蘇明哲作爲建設隧道項目的第一負責人，在通車儀式開啓後，率先開着車，帶着老婆周雪兒，兒子蘇玉恆，從南端向北端行駛。

    原本輪渡至少需要半個小時的距離，現在只需要開車三分鐘，就從這端穿越到另一端了。

    速度之快，讓無數香江人爲之振奮。

    蘇明哲作爲建設隧道的發起人，也是主要投資者，自然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離開隧道後，蘇明哲和一些前來參加剪彩儀式的社會名流合影留念。

    吃飯什麼的，就算了。

    他開着車，帶着老婆孩子在九龍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油麻地一家大飯店門口。

    “兒子，這裏就是爸爸白天上班時，吃飯的地方。”

    蘇明哲抱着兩歲大的兒子，來到了飯店門口。

    周雪兒拿了尿不溼，跟着後面，一起進了飯店。

    等到一家三口坐下，周雪兒這才開口道：

    “老公，九龍這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亂啊？”

    周雪兒在62年懷孕，63年年初生下兒子。

    爲了照顧兒子，周雪兒已經三年多，沒怎麼出來逛過街了。

    今天蘇明哲帶着她在九龍轉了一圈，就碰到好幾起搶劫、打架事件。

    “還不是那幾個總華探長搞得鬼！”

    蘇明哲說起這事時，也是眉頭深皺。

    自己和‘雷洛’可以控制管轄範圍內區域，不讓自己控制的警署變成賊窩。

    但是香江大得很，其他十幾個警署上上下下，全都被腐蝕了。

    當捉賊的和賊同流合污，這世間還能有淨土嗎？

    而五六十年代的香江，不僅僅是警署被腐蝕，其他部門也同樣都被腐蝕了，只不過或深或淺罷了。

    最初的時候，蘇明哲也很生氣，就把ice派了出去，讓她組建新的殺手組織，專門去殺那些臭名遠揚的傢伙。

    結果，事情就應了那麼句話，殺了一個，站起來了無數個。

    在九成以上公職人員都開始被腐蝕的情況下，蘇明哲不去做最強大的那個人，就註定一切手段，都是徒勞無功。

    “早知道，就把化身用在港督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