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甘露殿內，徐才人獻舞

    徐、武二女緩緩走進甘露殿，最先吸引住蘇明哲眼球的，是左邊的徐才人。

    唐人以胖爲美。

    宮中的宮女、妃嬪多是身姿豐腴、臉蛋圓潤的類型。

    就連楊妃、韋妃、燕妃、陰妃四個妃子也不例外。

    而徐才人的臉蛋、身姿，雖然也有圓潤之相，但是肩瘦、頸細、腰纖、腿長，看起來身姿非常單薄，更顯得容顏清麗脫俗，彷若仙子臨凡一樣。

    看了看徐才人，蘇明哲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去看武才人。

    與徐才人的從容平澹、渾身書卷氣不同，武才人就算是老老實實的跪着，也給人一種活潑、靈動的感覺，好似那森林中喜歡跳舞的精靈一樣。

    而最令蘇明哲驚訝的是，武才人有一雙神采奕奕的丹鳳眼，不等自己開口，竟然就擡起頭和自己瞪起了眼。

    這女人不愧是一代女皇，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大的膽量。

    “你們過來吧。”

    蘇明哲沒有再繼續審視她們，而是招了招手。

    武才人見狀，曾得一下就站了起來。

    而徐才人卻是先拜謝了一下，這才緩緩起身。

    兩女一動一靜的媚態，惹得蘇明哲食指大動，恨不得立刻把兩女扔到牀榻上，好好地寵愛一番。

    好在，蘇明哲也不是沒見識，深吸了一口氣，就把衝動壓制住了。

    武才人看到了徐才人的溫婉輕柔舉動，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點毛利毛躁的，連忙屈膝謝了一下恩，這才學着徐才人的蓮步，慢慢朝着皇帝身邊走去。

    不多時，兩女一左一右坐在了男人兩側。

    蘇明哲向左看看，嗯，是靜若處子的徐才人，向右看看，是跳脫活潑的武才人。

    兩女都是沐浴過後才過來的，身上自帶芳香，穿着輕薄的白色紗衣，掩飾不住兩人傲人的曼妙身姿。

    蘇明哲伸出雙手，一左一右摟住兩女纖腰，暢笑道：

    “兩位美人，你們先陪我吃些晚膳吧。”

    兩女自然不會拒絕。

    徐才人被男人摟住時，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隨後就放鬆下來。

    而武才人卻像個孩子，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好奇問道：

    “陛下，你吃的東西，怎麼也和我們一樣，都這麼清澹啊？是爲了省錢嗎？”

    蘇明哲見武才人問得好笑，不由得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這才笑道：

    “我是吃多了山珍海味，偶爾吃點清澹的。”

    如果是李世民，能回答一句，就算是好的了。

    不過，蘇明哲卻觀察到武才人臉上有一點失落的表情，立刻聯想到後宮才人們的伙食。

    猜出這個武才人是嘴饞了，蘇明哲就叫起了內侍太監：

    “王德！”

    “奴才在！”

    王德一直恭候在殿門外，聽到吩咐，連忙進來聽後吩咐。

    “去御膳房，弄些烤肉……嗯，美人，你喜歡吃什麼烤肉？”

    蘇明哲故意在王德面前問一下武才人，這種舉動立刻讓王德看武才人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之心。

    武才人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話，皇帝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並且還滿足了自己的想法願望，頓時心中驚喜交加，看向皇帝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愛慕和崇拜。

    當然了，這時的她也不客氣，直接開口道：

    “就吃烤肉吧，我最喜歡吃烤羊肉。有狗肉也行……”

    好不容易等武才人點完餐，蘇明哲就讓王德把桌子上的素菜帶下去，這才衝着兩女笑問道：

    “美人，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我是武如意，我爸媽都叫我如意。”

    還是活潑可愛的武才人先開口搶答道。

    徐才人這才回答道：

    “妾身徐惠，家裏人都叫我盈盈。”

    蘇明哲聽了，頓時微微一笑：

    “徐慧，惠質蘭心，這名字倒是名副其實。至於你嘛，如意，這名字不怎麼貼切。我賜你一個名字，叫媚娘，怎麼樣？”

    “謝陛下賜名。”

    武才人連忙謝恩。

    蘇明哲又看了看武媚娘，又看了看徐惠，就感覺兩女都是美豔動人，嬌不勝羞。

    武媚娘且不說，本就是姿容豔麗的美人。

    而徐惠也是肌膚白淨如玉，容顏端莊大方，身上自帶雍容華貴，典雅明媚的氣質。

    就在三人互相打量對方，默默無語時，殿外卻傳來一陣慌亂聲。

    這次武如意被嚇得嬌軀一震，反倒是徐盈盈晏然自若，並無失態。

    蘇明哲聽到動靜，卻是拍了拍額頭，把雙手從兩女腰上收了起來，無奈道：

    “王德，讓他們進來吧。”

    殿外的王德聽了吩咐，這次命令內侍鬆開了手。

    然後就見兩個小屁孩騰騰騰跑進了殿內，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行禮請安道：

    “兒臣拜見父皇。”

    “雉奴、兕子，你們兩個怎麼還不睡啊？”

    蘇明哲看着兩個小屁孩，眼神裏帶着幾分寵溺。

    他們都是長孫皇后所出，一個是九皇子李治，一個是晉陽公主李明達。

    雉，就是小野雞的意思。

    兕，就是犀牛。

    李世民給李治的小名叫‘雉奴’，是有寵愛之意。

    給李明達起小名‘兕子’，則是希望這個多病體弱的女兒，像犀牛一樣強壯。

    可惜，兕子從小體弱多病，在歷史上，十二歲時就病故了。

    長孫皇后和李世民一共有三子四女。

    長子爲太子李承乾，長女爲李麗質，次子魏王李泰，次女李明睿，三子李治，三女李明達，四女李嫣然。

    大的四個孩子都已經結婚、嫁人，剩下李治、李明達、李嫣然三個孩子，被李世民留在甘露殿，自己帶着養大。

    如今，李治和李明達出現，也不知道最小的閨女現在在幹什麼。

    就在蘇明哲用神識尋找小閨女的時候，兩個孩子異口同聲道：

    “父皇，兕子想吃烤肉了。”

    “父皇，九哥想吃烤肉了。”

    蘇明哲聽到兩個小屁孩拿對方作法，不由莞爾一笑：

    “原來是兩個小饞貓啊。”

    李治今年才十歲，兕子則是八歲，放在21世紀，還都是嘴饞的年紀。

    蘇明哲見他們這麼可愛，就想開口讓王德給他們送些烤肉。

    但是，隨即腦海浮現一些記憶，讓他把話吞嚥了回去。

    最終，蘇明哲還是狠着心，拒絕了他們：

    “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了，你們兩個體弱，不能吃烤肉了。如果真的肚子餓，就只能喝點肉粥。”

    “哦。”

    兩個孩子見吃肉的夢想破滅，小臉蛋立刻垮了下來。

    蘇明哲正要開口讓王德送兩個小屁孩回隔壁寢殿休息，卻不料身邊的武才人忽然開口了：

    “陛下，你如果不讓他們吃上一口烤肉，恐怕他們今晚都睡不好了，不如讓他們吃一小口，解解饞。只是一小口的話，應該不打緊的。”

    武才人忽然開口，不是因爲喜愛兩個孩子，也不是想要收買人心，純粹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看着兩個哥哥吃烤肉，自己和姐姐卻只能喝稀粥，一時間犯了惻隱之心。

    兩個孩子一聽有人給自己求情，再次眼巴巴地看向了自己父親。

    蘇明哲見武才人給自己孩子求情，而且說話在理，頓時爲難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烤肉香傳進來，兩個小屁孩更是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罷了，就準你們一人吃一口，真要想吃，明天白天還可以吃。”

    蘇明哲下了命令，然後就聽到門外又有一個小屁孩騰騰騰跑進來：

    “父皇，我也要吃。”

    嗯，這就是最小的閨女李嫣然了。

    “每人一口，都不能多。”

    蘇明哲把割肉刀遞給武媚娘，既然她開口替三個孩子求情，割肉的事情就教給她好了。

    武媚娘也不敢割太多，一人一小塊，把三個孩子打發走了。

    隨後，武才人拿着小刀，又割了最鮮嫩的裏嵴肉，送給蘇明哲，又割了一塊送給徐惠，最後這才給自己割了一小塊，慢慢品嚐起來。

    徐惠吃得很少，吃了兩塊，就停了下來，開始拿起酒壺給男人斟酒。

    到了此時，蘇明哲的心思也不在酒肉上，目光炯炯，不停地掃視打量兩女。

    武媚娘此刻一心放在烤羊肉上，她已經有幾年沒吃到肉了，對男人的目光視若無睹。

    而徐惠心思靈巧，感知度男人的眼光炙熱，臉頰頓時飛起一層紅霞：

    “陛下，臣妾想歌舞一曲，爲陛下助興。”

    蘇明哲聽了頓時大喜，連忙點頭道：

    “哦，有勞美人了。”

    徐惠自幼學習詩詞歌賦，對於歌舞也是略懂一些。

    只見她走到殿中央，翩翩起舞，白裙飄帶，如雪似霧。

    蘇明哲忍不住伸手敲擊桌面，給她伴奏。

    而徐惠也是懂得音律，隨着鼓點，輕輕躍起，以玉足睬着地毯，旋轉飛昇，好似廣寒仙子逐月而去。

    又有三千青絲隨着她的嬌軀舞動，散落在了香肩上，烏黑秀髮，如瀑如布，與白色紗衣相映相彰。

    就見徐惠站在殿中央，開始不斷旋轉、旋轉，白色縵紗，柔若無骨，長裙如同蓮花的花骨朵，層層吐芯般盛開，露出裏面那道纖細妖嬈的身姿。

    到了此時，蘇明哲已經不再去敲桌面了。

    武才人也是看傻眼了。

    過了不知多久。

    等到徐惠再次恢復到了靜若處子的樣子，一曲歌舞這才算是落幕。

    蘇明哲見到徐惠喘息急促，連忙走下臺把她攙扶住了，忍不住疼惜道：

    “朕讀曹子建的《洛神賦》時，還笑他沒見識，這世上哪有什麼‘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的舞姿，今日見了愛妃，這才知道，是我見識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