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誰給我升官,誰就跟我有仇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秋來2字數:2371更新時間:24/06/26 16:47:03
    蔣環想不明白。

    但也默默跟着朱元璋走了,生怕繼續待在這裏,會讓自己露餡,更是壞了陛下的大事。

    蔣環整個人都處於發懵當中。

    大夏天炎熱的氣候,卻是叫他心底哇涼哇涼的。

    他相信天子說出來的話,是指定能做到的。

    待到他轉身給王布犁家裏籬笆小院關上竹門,這才恍然大悟想明白一件事。

    王布犁如此呵斥天子,可天子並沒有生氣。

    這就說明天子對王布犁聖眷非常之重。

    要不然天子也不會這般隱瞞自己的身份同他相交,問計。

    那咱今後得死死抱着他的大腿,更是要唯他馬首是瞻!

    幸虧自己對王布犁很忠心吶。

    蔣環關上門後輕輕鬆了口氣。

    朱元璋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本想提前鋪墊鋪墊,給王布犁說說親事的事情。

    結果沒等問王布犁你要老婆不要,朱元璋的做派自是先聊正事,可聊着聊着,他沒料到會被王布犁趕出家門!

    從而私事沒有說出口。

    事情的發展着實是讓老朱也措手不及。

    但總體而言他並沒有生氣,反倒是十分欣賞王布犁的做派。

    這種人給咱當女婿,真是不虧啊!

    至少他不是個爲了升官就胡作非爲的混蛋,也不像是個結黨營私之人,朱元璋認爲這種人合該升官!

    他不升官,天下還有誰能被升官啊?

    王布犁的處置手段,可比那些只曉得讀書做官,卻連什麼處理政務本事都沒有的人強太多了。

    他們那些讀書人連田都不會種,還舔着臉跟朕說他們是耕讀傳家。

    呸!

    王布犁又是應天府本地人,將來自是可以用來制衡淮西人。

    朝廷只有一派那是絕對不行的!

    絕不能東風壓倒西風,平衡才是維穩朝堂的重要手段。

    淮西集團的實力過於龐大了。

    朱元璋想要讓劉伯溫帶頭對抗,但老劉那個人精,直接溜了,着實是讓他不喜。

    在劉伯溫死後十幾年,朱元璋對老劉的兒子說你爹活着的時候,滿朝都是黨,只有你爹一個人不結黨,結果他被胡惟庸下了蠱毒害了。

    李善長作爲淮西集團的首領,是朱元璋創業團隊中最重要的人物。

    他不光接手軍機檄文之類的文案工作,更保障了軍隊的後勤供給,使得前線將士能安心作戰。

    同時他還制定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規,如經營鹽,立茶法,立錢法,開礦冶煉,定魚稅等等。

    在李善長的高效運作之下,朱元璋的統治區域呈現出一派兵強馬壯、經濟繁榮的景象。

    吳國元年,朱元璋論功行賞,封李善長爲宣國公。

    後來改革官制,不再像元朝那樣以右爲尊,改以左爲大,李善長又理所當然地被調整爲左相國。

    由於右丞相徐達常年領兵在外,朝中實權基本上是掌握在李善長一個人的手中。

    以李善長爲首的淮西勳貴,在大明帝國的官僚系統中炙手可熱。

    淮西集團的勳貴們把持了洪武初年的政治,由他們釋放出的熏天勢焰讓其他派系根本無法近身,更談不上掣肘。

    當慾望無法得到遏制的時候,各個派系之間的明爭暗鬥不可避免。

    從前期的李善長到現在的胡惟庸,數年間,淮西集團都在竭力擠壓非淮人的生存空間,不給他們攬權的機會。

    李善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稍微有點越界,朱元璋就叫他病了回家去修養。

    如今胡惟庸當上丞相,還能擠兌死楊憲,擠走汪廣洋,不是他多有能力。

    完全是朱元璋站在了胡惟庸身側,使得他在朝堂鬥爭當中贏了。

    現在朱元璋能夠容忍胡惟庸胡作非爲,揭取權力,也是有他背後的算計。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一旦置於權力的絞肉機下,便自然而然地將人性導向黑暗。

    王布犁過了好一會才在房間裏,對着外面小聲問妹妹他們走了嗎?

    王星影去後院仔細看了看,又開門探頭瞧了瞧,才回去說人早就走了,涼茶都被曬熱了。

    “走了就好!”

    王布犁鬆了口氣,他生怕郭主事糾纏。

    方纔自己是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強行送客。

    想必他對我的觀感下降了許多。

    他也會認爲我是在假清高,那就太好了。

    本來在洪武朝當官,就是一件極爲有挑戰性的事,王布犁對此心裏還是有些擔憂的。

    誰要給老子升官。

    誰就是老子的仇人!

    王布犁一直想的是把自己手底下的人給推上去,自己原地踏步才是最好的。

    姓郭的爲了破獲假鈔案,不惜拿升官來畫大餅,我王布犁是堅決不能接受的。

    “二哥,他們是來求你辦事,空手來的,所以你不願意答應他們?”王星影臉上帶着笑意。

    上一次家裏來人,還帶了幾斤豬肉呢。

    “說什麼話呢,就是他們帶着禮物來求我辦事,我也絕不能違反大明律。”

    王布犁揮舞着蒲扇對着自家妹子叮囑:

    “以後有人來咱家求我辦事,你不要讓他們進門,免得壞了律法,咱全家老小容易出事。”

    王星影連連點頭,她不覺得自家二哥是什麼高職位。

    一個縣衙小吏,誰能找他辦啥搭上全家老小的案子?

    二哥爲人就是過於謹慎。

    得益於明初的宣揚,百姓普遍認爲還是讀書人更有出息,能做大官。

    對於妹妹的內心想法,王布犁也不清楚,有些話兄妹之間還是不會說的。

    “二哥,我又做了點冰激凌,準備拿到爹的鋪子上去買,就說是消暑良藥,伱覺得如何?”

    如今沒有冰櫃,對於冷飲販賣着實是不方便。

    “我差人去給你買個冰鑑。”

    王布犁應了一聲,扇着扇子,反證自己也有鋪面,冰激凌算解暑良藥也能賣。

    “哈哈,那可太好了。”

    “對了,價格要賣的貴一些。”王布犁重新坐回小竹林的陰涼下。

    “啊?”

    王星影坐在一旁賣力的給二哥扇着扇子:

    “那能賣的出去嗎?咱們街坊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

    王布犁眉頭微挑,覺得自家妹妹說的對。

    可是勝春樓那裏代賣他也說不上話。

    那老闆雖然認識,可總歸不是什麼能做主的人。

    “此事容我想想。”

    王布犁隨即打了個響指。

    勝春樓說不上話,可夜秦淮咱還是能說的上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