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6.末日降臨？別蠢了，見證財富之力吧！

    “將軍！所有的鼠人坑道都被我們奪回啦！整個黃銅要塞也已經完成了重新佈防，一直在騷擾要塞各處方向的豺狼人沒了坑道便開始撤退。我們贏啦！”

    一名全副武裝的矮人重炮手放下手中點綴着鼠人顱骨的遠望鏡，興奮的回頭對站在自己身後的要塞防禦將軍班諾克·大地之力回報到：

    “您看，從我們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我們的鐵心戰士將自己的戰旗從最後一個坑道中豎起，咬骨氏族的帥旗也在後移，那該死的殘暴豺狼人酋長就如它一百年前的先祖一樣，在我們偉大的不破要塞面前折戟沉沙！

    即便它們有了鼠人這樣邪惡的盟友，可悲的蠻族也無法啃下我們的強大要塞！”

    “說的好啊，士兵！這正是我們的陛下希望聽到的好消息。”

    班諾克將軍也興奮異常。

    他將自己那點綴着紅纓的戰盔取下，靠着強大的視力看向前方戰場，入目所及之處豺狼人們正在全線撤退，它們那些穿行於地下的邪惡盟友們則在無畏的鐵心戰士和因得到了三倍軍餉而士氣高昂的矮人士兵們的追殺下潰不成軍。

    “立刻派我們的精銳鐵心戰士守住那些坑道！我要去向我們的陛下報喜順便討論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矮人將軍收回目光，對自己的幾名傳令兵下了命令，又扭頭對身旁用某種熾烈的目光看着他的炮手們，他當然知道這些傢伙在期待什麼，於是班諾克將軍大手一揮，高喊道：

    “以這場勝利的名義，很快就會有足量的黃金作爲犒賞發下！每一名士兵都能得到符合他功績的犒勞，以偉大陛下的名義，整個城市中所有的酒館和賭場都會展開勝利慶典，或許還會有打折活動呢。

    哦，對了，還有假期！

    你們守在這裏這麼久，眼下勝利已被我們握在手中，我會向陛下進言，給你們足夠的假期用來揮霍你們拿到手的巨量財富。

    璀璨的勝利就意味着可以大把花錢了，兄弟們！歡呼吧！”

    “嗷嗷嗷，慷慨的陛下萬歲！”

    班諾克將軍的一連串許諾讓周遭陣地上的矮人們精神大振，那破鑼嗓子大喊大叫，把這裏變的異常嘈雜。

    人羣裏還有些火炮手臉上帶着意猶未盡的奇妙表情。

    畢竟現在要塞守住了，豺狼人也撤退了，黃銅要塞保衛戰勝利了，之後大概就不會有每天拿三倍軍餉，擊退攻擊還有犒賞的好日子了。

    不過他們還是知足的。

    畢竟大家都活了下來，賺再多可愛的黃金也要有命花才行嘛。

    “我知道伱們很激動，士兵們，但請爲我們的陛下站好最後一班崗。”

    班諾克將軍看着自己幾句話就鼓舞起的士氣，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打扮奢華的將軍向周圍的戰士們下達了防守的命令，然後騎上自己的洛斯獸趕往王座廳彙報勝利。

    在離開前，他最後瞥了一眼要塞的高空。

    那籠罩着整個戈爾貢山口的亞空間迷霧依然如往常一般盤踞，但不管是濃度還是色澤都比之前黯淡了很多，它很快就要散去了，這意味着戈爾貢山口和黃銅要塞的圍困即將結束。

    嗯，好事，都是好事！

    最困難的時刻已經熬過去，這代表着好事將至啊！

    班諾克將軍如此想着，以最快速趕到了王座廳中，他的國王也就是黃銅矮人們的至高領主哈德蘭·大地之錘正坐於自己的王座之上，愁眉苦臉的看着手中的賬本，似乎有什麼難題困擾着他，讓他沒發現自己最信任的將軍正走入大廳。

    “陛下，好消息！”

    班諾克大喊道：

    “最後一個鼠人坑道已被我們英勇的士兵奪回，豺狼人也退兵了，它們在潰退！我們偉大的城市延續了古老的傳統，我們沒有向入侵者低頭，我們勝利了！”

    “嗯？”

    已經快一個月沒有離開王座廳的哈德蘭領主聞言也大喜過望，他拍着自己的膝蓋讚歎道：

    “好啊，好啊！我最後的幾個金庫總算是保住了呃，咳咳，我的意思是，這場勝利來的正好！我的將軍，我剛剛收到消息，亞特蘭鮫人的風暴撕裂者術士們會在明天清晨徹底擊碎亞空間迷霧，這意味着我們不必再和外界隔絕。

    真是雙喜臨門！”

    “是啊，陛下，我們將重新和夏爾多港取得聯系，屆時整個大陸都將知道黃銅矮人完成的偉業，我們沒有依靠任何人，我們甚至沒有依靠拋棄了我們的神靈，我們用自己的雙手擊退了黑災，黃銅矮人將再一次成爲整個大陸的英雄！”

    班諾克將軍大步上前，用一種歌頌與諂媚的聲音對自己的陛下說：

    “您也將成爲整個大陸的救世主，在其他領袖都因爲豺狼人的威脅寢食難安的時候，是您帶領自己的人民站了出來，在被拋棄的情況下依然完成了保護的偉業。

    我的陛下，您將成爲所有矮人的象徵，甚至可以永久結束矮人三族的分裂

    不過在那之前，我的陛下，有件事情您必須立刻解決，按照您和士兵們的約定，這場勝利之後您需要拿出一大筆財富來犒賞他們的勇武，並作爲死者的撫卹。

    我來的路上計算了一下，以我們目前手中的金庫完全不足以支付這麼多軍餉，但士兵們需要物質上的獎勵，陛下，這是不能缺的。”

    “我知道，我知道。”

    聽到這話，哈德蘭領主的表情又轉換成了愁眉苦臉，甚至有一絲窘迫，他嘆氣說：

    “金錢鼓舞勇士們的士氣，但買來勝利的代價卻過於高昂，王室金庫已經耗盡，我的將軍，在你面前我也不必隱瞞什麼，事實就是你的國王已經因爲這長達一個多月的防守而一貧如洗。

    再算上這場勝利犒勞，大地之錘家族將在今夜破產。

    那些礦業公司很願意支持我們的戰爭，但他們奉獻出的金庫也已經用光了。”

    “不，陛下，您手裏還有足夠多的財富呢。”

    班諾克將軍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塊佈滿了水晶簇的原礦，塞入哈德蘭領主手中，說：

    “我們一直留着那些燃金不就是爲了今天嗎？沒有哪個精明的矮人會拒絕接受您用燃金原礦作爲軍餉下發，整個城市裏因爲金幣的氾濫導致物價奇高，我的僕人今天早上告訴我，一大塊白麪包的價格都漲到了五個銀幣”

    “五個銀幣？蓋婭在上啊！”

    至高領主聽到這話頓時一驚，他起身說：

    “不能這麼下去了，人民如果吃不飽就會鬧出事來，必須儘快把錢幣的價值拉回正軌。”

    “所以我們需要用燃金付款，給貨幣足夠的穩定時間，您的王室會計們已經在想辦法了，您應該相信他們。”

    班諾克將軍循循善誘的說：

    “不過我們手中的燃金原礦也並不足夠發給每一個士兵做犒賞，陛下，恕我直言，您已經爲蓋婭保存那神廟長達一個月多了，在最艱難的時刻您都沒有動用那筆財富，您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您的虔誠。

    但蓋婭沒有迴應我們！

    現在我們已經贏了，我們用不到神靈開恩了。

    那些數百年進獻的財富，或許應該被用在更合適的地方。”

    聽到這個建議，至高領主一下子沉默下來，片刻之後，他說：

    “我得再想一想.”

    “陛下！一面是背棄了我們的神靈，一面是爲了您的城市和人民付出犧牲與鮮血的忠勇士兵，在這樣的現實面前，您難道還需要思考嗎？”

    班諾克憤怒的說：

    “如您所見，我曾是蓋婭最虔誠的祭司，但我現在已經覺醒了！

    在慘烈的戰爭中我見到了士兵們的死亡與忠誠，我也見到了我們的人民自發保衛城市的勇氣與團結，事實證明，那冷酷的神完全不值得我們崇拜！

    我們黃銅矮人可以靠自己的雙手完成我們想做的一切事業，而您的士兵們已經履行了他們的承諾，現在該您向您的士兵們證明您的誓言，陛下，我們已經失去了蓋婭，我們不能再失去士兵們的忠誠了！”

    至高領主依然沉默。

    他坐回自己的黃金王座上，伸手摸出了一塊陳舊的聖徽放在手中摩挲着。

    這是他在一千多年前從黑暗山脈甦醒時，第一次得到了蓋婭指引後懷着崇敬的心情親自雕刻的聖物，這是人與神的第一次接觸的明證，亦是黃銅矮人與大地母神的信仰之契。

    在過去一千多年裏，矮人與大地母神都相伴而生，就像是一位老朋友.

    “蓋婭啊，請迴應我。”

    哈德蘭領主在心中祈求着，就像是過去一個多月裏的每一次呼喚，但得到的依然是一片空洞的沉默。

    “唉，罷了。”

    至高領主有些心灰意冷的嘆了口氣，在班諾克將軍的注視中，他將自己從不離身的聖徽丟在了手邊的桌上，閉上眼睛非常疲憊的擺了擺手，說：

    “你親自去，班諾克，我最信任的將軍，黃銅要塞的統帥與拯救者，去吧，打開蓋婭金庫，把國王的賞賜分給那些忠勇的戰士，向他們宣告他們的國王尊重並履行了我與他們的戰爭契約。”

    “我的陛下啊！”

    看到至高領主終於下定了決心，班諾克將軍大喜過望，他跪倒在地上，虔誠的迴應到：

    “您今日的決斷必將被寫入歷史，從今往後，我們黃銅矮人將得以從那沉重的束縛中真正解脫，請您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我。”

    說完，這位將軍重新戴上自己那點綴着紅纓的戰盔，大步離開了王座廳，數分鍾後，他便帶着一羣士兵們衝入了蓋婭金庫，守在那裏的領主禁衛們已經散開。

    班諾克看着眼前那雕刻着蓋婭神像的金庫大門，他冷笑一聲，一揮手就有冷酷的鐵心戰士上前揮起戰錘，三兩下撞開了沉重的門，下一瞬，金碧輝煌的光澤便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數百年來，黃銅矮人們對神靈的供奉與祈求都已擺在他們眼前，這是一筆何等壯觀的財富啊，足以讓清高的隱士折下腰來，也足夠讓悍勇的英雄膝蓋打彎，沒人能在那堆積成山的金銀財寶面前維持理智，就連班諾克將軍的呼吸都沉重了一些。

    他走上前，用帶着手甲的手撈起一把金幣放在眼前，任由那黃橙橙的寶貝從自己的指縫中落下，砸在金山上發出輕盈的悅耳聲響。

    “唔，蓋婭啊，我闖入了您的寶庫，我掠奪您的財富，我將把這些東西分給那些被您背棄的子民

    您在哪呢？”

    將軍在心中說道：

    “來阻止我吧，只要您降下一絲嗚咽，我會立刻停下我在計劃的一切行動，是的，只要您開口！這裏依然會是您的聖地，一切邪惡與陰謀都無法在這裏實現，只要您開口.”

    迴應他的依然只有一片空洞的沉默。

    看來大地母神對於黃銅矮人的信仰切割進行的非常徹底，如此沉默的迴應也讓班諾克將軍在心中冷笑一聲，他踹了一腳身旁的金山，讓耀眼的寶石四處飛舞，又回頭對身後跟來的十幾名王室會計喊到：

    “立刻把國王的賞賜發下去！讓每一支隊伍的指揮官前來領賞，並告知他們，每一個士兵都將得到一塊燃金原礦作爲嘉獎，而他們的休假也將從今晚開始！

    不必擔心城防！

    鐵心戰士們會頂替他們的崗位，讓疲憊的士兵們享受他們應得的歡愉時刻吧。

    諸位，你們也很累了。

    別忘了給你們自己也計算一份報酬，不必拘謹，這都是國王的恩賜，都是你們應得的，歡呼吧，矮人們。”

    ——

    爲了進攻黃銅要塞，鼠人們在地下挖掘出了相當龐大的坑道，黃銅矮人們這一個多月的戰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地下坑道裏進行的，直到今天，他們才最終將鼠人趕出了這片地下區域，但這並不意味着危險消弭。

    畢竟這些坑道只要還在一天，城外的豺狼人和它們的僕從們就依然可以利用坑道進攻城市，因此對於任何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來說，如何處理這些鼠人留下的坑道就成爲了事關要塞安全的重中之重。

    如果在以前，這些坑道對於矮人們的大地祭司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只需要呼喚蓋婭的力量就能將這些坑道填平甚至反過來變成黃銅要塞防禦體系的一部分，但現在黃銅矮人已不被大地鍾愛，他們再難以短時間內處理掉這些隱患之物。

    “不必擔心，我已經有了辦法。”

    此時在坑道中前進的班諾克將軍對身後幾名憂心忡忡的王室靈能師說：

    “我有個非常棒的計劃，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些麻煩，不過那需要諸位的幫助，諸位都是陛下最信任的靈能大師，亦是黃銅矮人中最優秀的靈能使用者，請隨我來。

    我在前往預備了一個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儀式，需要你們協助完成。”

    衆靈能大師不疑有他，畢竟都是靠班諾克將軍在過去一個多月裏的堅守和指揮才讓要塞堅持到了現在，這位將軍是這場防禦戰中最核心的人物，甚至超過了一直待在王座廳中的至高領主。

    “能講講您的計劃嗎？將軍。”

    一名女矮人靈能師問了句，班諾克哈哈一笑，豪爽的說：

    “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還是老一套，在大地母神還關注我們的時候，大地力量就是我們的武器，現在母神拋棄了我們，但這也沒什麼關係，我們依然可以想辦法從其他神靈那裏得到力量

    唔，不，神靈的力量用起來總是麻煩的。

    我們還需要付出信仰，這種關係太過愚蠢，所以我們要一步到位。”

    將軍回頭看着身後腳步放慢的靈能師們，他咧嘴一笑，說：

    “你們知道，豺狼人發動這場黑災就是爲了塑造自己的神，對吧？何等狂妄的野心啊，但你們不知道的是，豺狼人其實是後來者。它們的所有辦法都是在借鑑古老的創意，它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距離勝利最近的那個，因此，接下來請允許我爲諸位展示一個從數百年前就開始計劃的偉大工程。

    神靈啊。

    自亞空間誕生的偉大力量，由無數人的祈禱與想象構建的奇妙個體，先有思緒後有偉力，而當一樣東西被無數人認可並賦予其超越實體的共同認知時，神靈誕生的基礎就已夯實，接下來只需要一場符合其神職的獻祭。

    諸位，黃銅矮人不被大地母神鍾愛了，但這沒什麼關係，因爲我們馬上就會有新神賜下的力量財富鼓舞勇氣、黃金滋長力量、交易賦予智慧、揮霍帶來愉悅。

    最重要的是，燃金！

    流通大陸的每一塊燃金都將成爲祂展現力量的載體，我喚祂爲交易之神、財富之神、商業之神與歡愉之神

    唔，爲什麼要露出這種表情？

    你們以爲我帶你們來是要執行那場神靈降臨的獻祭嗎？”

    班諾克看着臉色驚恐的靈能師們，他哈哈大笑着說：

    “不不不，我愚蠢的同胞們，獻祭早已經完成了！

    瞧啊，我們的黃銅要塞！

    一座本該早早淪陷卻在金錢的力量下得到庇護並獲取勝利的聖地，過去數百年裏大陸燃金交易的中心，孜孜不倦的爲財富增長而不斷挖掘的礦業公司，精明吝嗇且熱愛財富並懂得使用金錢的人民。

    是的！

    我神降臨的獻祭儀式早已完成！

    現在只需要完成最後一步，讓已在亞空間無比閃耀的祂真正降臨於物質世界。

    諸位，你們將親眼見證一名新神的降生，這是何其榮幸的事情啊！

    來，笑一笑，然後握住這枚‘位面寶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