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王家總動員,比壑山初現,請唐門出山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久違的大晴天字數:4240更新時間:24/06/26 16:43:22
    金庭鎮,王家村,王老太爺的下葬儀式開始。

    王家主身穿白衣,捧着靈位,帶着哭喪棒,走在隊伍最前方。

    在他後面,是捧着遺像的王藹和一衆護送靈柩的王家男人,王家的女人跟在其後,最後則是來送葬的客人。

    一路過來,紙錢滿天飛舞,但沒有哭聲,路上迴盪着僧侶們悠然的唱誦聲,好像萬卷佛經飛舞在漫長的山谷中,如海波般漫卷起伏。

    送葬隊伍行至四明山西南麓,這裏有一座石坊,橫額上鐫“王右軍墓道”六字。

    “王右軍”就是王羲之,因爲官至會稽內史,領“右將軍”,所以人稱“王右軍”。

    王羲之安葬之地的後面,便是王家人的祖墳,歷代王家人都安葬在此。

    送葬隊伍穿過石坊,石坊後面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墓道。

    循古墓道一路北行,左邊是幾間民房,裏面住着王家的守墓人,右邊是依坡而下的山澗,日夜飛濺着白色的水花。

    送葬的時候,可以看到瀑布山的龍潭瀑布。

    那瀑布轟隆隆地從龍潭掛下,像簾子一樣,是金庭的一大景觀。

    送葬隊伍裏,有擅長風水一道的術士,說這是一塊福地,能福澤後輩。

    所以王羲之遊盡了越中山水之後,才相中了這裏,作爲自己的墓地。

    走過由蒼翠的塔柏拱衛着的長長墓道,長長的隊伍繼續向前,那裏有一條白石橋和一條石階,石階直達王羲之的墓地。

    墓地由青石砌成圓形,墓前是一座單檐挑角的方形石亭。

    亭中豎立着一塊青色墓碑,正面是“王右軍墓”,上面記載着王羲之的一些生平,史載他爲人正直,是一個懷有用世之態的人,最傑出的成就在於他的書法,後人尊爲“書聖”,也是他開創的王家一脈。

    送葬隊伍在王羲之墓前稍作停留,慣例祭拜一番,隨後繼續往後,來到一片巨大的墓園。

    從東晉至今,每一任王家家主都葬在這裏,所有的墓都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墓碑上墨筆書寫的名字。

    一羣人在這裏駐足,紛飛的紙錢落向大地,王家主大筆一揮,地面開裂。

    棺槨緩緩下葬,王家主又是大筆一揮,瞬間立碑合土,數百人的龐大隊伍默然無語。

    下葬結束,衆人開始迴歸,王家急着報仇,沒有過多挽留,各個門派安慰一番,陸續告別。

    很快,就只剩下了四家的一衆人員,悲慼的場面頓時變的肅殺起來。

    “王兄,令公子這次殺苑金貴,鬧出的事不小,全性蠢蠢欲動,要對付吳曼的話,他們不可能毫無動靜,真不用我們陸家出手嗎?”

    陸家主陸宣詢問道,雖然對呂慈王藹禍及苑金貴的家人,他有所微詞,但他也不是迂腐之輩,當前這個場景,實在不適合去說這個事。

    陸老太爺伴在陸宣左右,凝視着王家的墓園,目光在老太爺的墓碑上久久停留,嘆息了一聲,終究是沒發一言。

    王家主抿了抿嘴,沉聲道:

    “陸兄的心意我領了,老太爺年事已高,怎可再勞煩他老人家再涉江湖,打打殺殺?諸位還是請回吧,再說了,我們有小天師相助,此次可謂是萬無一失。”

    陸宣想起之前張之維在龍虎山大發神威,出手擊敗了難的一幕,點了點頭,道:

    “有小天師,那我等就放心了,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告辭了。”

    王家主拱手相送。

    臨走前,陸宣看向陸瑾:“瑾兒,你是否要隨我回去嗎?”

    “父親,是師父讓我跟着張師兄一起歷練的。”陸瑾連忙搬出左若童。

    陸宣點頭:“既然是左門長的意思,那你便留下來吧。”

    他看向張之維,拱手道:“小天師,承蒙你的照顧了。”

    “好說好說!”張之維拱手回禮。

    隨後,陸家人離開。

    “王兄,呂兄,那我也告辭了。”高家的人拱手道。

    “此去東北,路途遙遠,高禮兄弟一路平安。”

    王家主和呂家主拱手道。

    高禮點了點頭,又看向張之維,拱手道:“小天師,我師從馬家,供奉了胡家的胡天彪彪叔。”

    “最近一段時間,彪叔和柳家的坤生大仙兒走的很近,雙方殺了不少的倭寇異人。”

    “我曾問過彪叔,彪叔說,坤生大仙兒是你立的堂口裏的串堂仙,是在爲你做事,此事是真嗎?”

    “是真的!”張之維點頭,柳坤生確實是他留在東北的一招閒棋,本來也沒指望它殺多少倭寇,但聽這高禮這麼一說,似乎殺的倭寇不少。

    高禮吸了一口涼氣,雖早就知道小天師立堂口,做一衆仙家掌教的事,但親耳聽到,他還是一陣失神。

    仙家乖張,要讓它們信服,沒有足夠的手段,是萬萬不能的。

    特別是那柳坤生……

    高禮曾見柳坤生出馬,附身出馬弟子時的場景,張口本大爺,閉口小崽子,好鬥的很,不管老幼,見誰都要過過手,恨不得路邊的狗都要抽兩巴掌。

    但就是這種性格乖張,桀驁不馴的大仙兒,竟然心悅誠服的拜在小天師的堂口裏,任他差遣……

    高禮都想象不到,張之維是如何做到的,不管如何,這個小天師,只怕比傳聞的還要厲害。

    一念至此,即便年長張之維很多,但高禮的姿態放的很低。

    “小天師,據我高家的探子回報,最近,東北那邊,出現了很多手段類似唐門刺客一樣的東瀛異人,叫比壑山忍衆,他們手段各異,相當的難纏。”

    比壑山忍衆……張之維心裏一動,思緒良多,這羣陰溝裏的臭老鼠,竟然提前進場了。

    高禮繼續說道:“最近,坤生大仙兒和彪叔頻頻動手,引起了他們的警覺,這些倭寇似乎在密謀圍剿彪叔和坤生大仙,還請小天師轉告一番,免得兩位大仙兒一時不察,遭了毒手。”

    張之維點頭,旋即問道:“你既然供奉着那胡天彪,你爲何不自己轉告?”

    高禮嘆了口氣,說道:“最近彪叔殺瘋了,吃了很多倭寇異人,吃人過多,性情受到了一些小小的影響,我們人微言輕它根本聽不進去,反倒被它罵了一頓,說我們是鼠輩,倭寇來襲,國破山河碎,還在韜光養晦……”

    “說的我很慚愧,也不敢再提什麼,小天師您作爲掌堂大教主,面子肯定是要比我們這些出馬弟子大的,想必能勸動這兩位仙家,讓它們小心一點,最好暫時蟄伏,避其鋒芒。”

    原來這個殺瘋了,是吃人過多,真殺瘋了……張之維心裏暗道一聲,點頭道:“高前輩放心,我會囑咐一下的。”

    “有小天師開口,我自然是放心的!”高禮說道。

    “對了,高前輩,剛纔你說那些出自比壑山的倭寇異人,手段和唐門類似,這種刺客最擅長潛伏和暗殺,伱們可要小心啊!”張之維說道。

    高禮面色凝重:“小天師說緊要了,東北的各方勢力,確實滲被透的嚴重,我高家倒還好說,但張大帥那邊,只怕被滲透成了篩子,以前,他雖然表面和倭寇迎合,暗地裏卻在給倭寇使絆子,現在,只是舉步維艱了。”

    聞言,張之維眉頭一皺,說起來,歷史上,張大帥之死,別的不說,歸根結底,還是勢力被滲透的厲害,才會被炸死,如今要重走老路了嗎?

    想了想,張之維說道:“對這種異人來說,外部的襲擊,再猛烈,也只是隔靴搔癢,難以拔根,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對付忍者,就應該請忍者的老祖宗出馬才行。”

    “小天師您的意思是……”高禮有些不解。

    “刺客一道,唐門說第二,誰敢說第一?”張之維說。

    “這……”

    高禮眼神閃爍,顯然已經意動,但高家作爲異人界的四大家族,竟要去唐門買兇除敵,說出去,多少有點丟人。

    他遲疑道:“小天師說的有道理,但唐門長會同意出山嗎?”

    張之維一看高禮扭捏的表情,大致明白他顧慮什麼,便提議道:

    “生意人做生意事,這種事,你們高家作爲異人勢力,抹不開面子,何不讓張大帥備足禮金,去那川渝的唐家堡一次,請那唐門刺客北上滅倭?當代唐門長唐炳文深明大義,想必不會拒絕。”

    高禮眉頭舒展,連忙說道:“多謝小天師提點,此事我定會告知兄長和張大帥。”

    隨後,他帶着兩個高家隨從離開。

    高家和陸家離開,王家村裏,除了張之維和陸瑾之外,便只有王呂兩家的人了。

    可以說,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即便張之維和陸瑾不是,但王呂二家想把張之維變成自己人的心,可以用求之不得來形容,自然不會有所芥蒂,至於老陸,他只是一個添頭。

    王家主把張之維奉爲上賓,請進王家議事大殿。

    張之維進去後,王家的大隊人馬才涌入大殿,他們依舊穿着喪服,肩並着肩,雖然擁擠但秩序井然。

    王家的議事大廳非常的古典簡樸,主座兩邊,依照座次排序,擺放着兩列座椅,內壁一圈掛着王羲之的真跡,字跡飄若浮雲,矯若驚龍,丰神獨絕,蘊含着書寫之人磅礴充沛的神意。

    王家主坐在中間位置,張之維和呂家主分別坐在左右,再往後才是王呂兩家的其他長輩。

    這個座次,可見王家對張之維的重視程度。

    “家主,人員已經到齊。”一個身穿白衣女子走到王家主身側說道。

    王家主點了點頭,看向衆人:“

    “各位,老太爺曾是我們的家主,帶領着王家安然度過改朝換代,亂戰天下的動亂年代,竭盡所能的維持着這個家。”

    “而如今,在他本該安度晚年頤享天倫的時候,卻葬身於全性妖人之手。

    “他老人家生隕的時候,還從那全性妖人的手裏,救了足足上百人,於情於理,我們是不是要給他報仇?”

    “報仇,報仇!!”

    下面的人異口同聲道。

    動員大會?張之維心道一聲,既不附和,也不提意見,就當個不言不語的鋸嘴葫蘆。

    王家主點了點頭:“這些天,我們一直在調查吳曼和苑金貴的下落,現在苑金貴已死,吳曼的蹤跡,也被我們找到了,我們要復仇,但苑金貴的死,讓全性有些蠢蠢欲動,他們不會讓我們如願,一旦動手,只怕會有所死傷。”

    說這話時,王家主看了一眼張之維,張之維只當沒看見。

    “全性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誰敢插手,咱們就殺誰,一個也不放過。”一個王家老輩嘶吼道。

    一個儒雅的中年人道:“爲了這世間的正義,有些血,不得不流。”

    王家主說道:“兩位說的好,但難免有想法不同者,我雖是王家家主,卻也不能搞什麼一言堂,以一己的決意把王家帶到與全性火拼的地步。”

    “我知復仇之艱,已有殞身之志,但我不知道多少人會贊同我,多少人會追隨我,家族的未來,應該由族中的每個人來決定,因此我召集大家到這裏來,想聽諸位的意見。”

    王家主頓了頓,拍了拍手,大門打開,丫鬟和下人們帶着筆墨紙硯走過來,將其放在王家主的面前,墨已磨好,毛筆飽蘸墨水。

    王家主起身,在一張空白的宣紙上寫下一個“殺”字,讓人懸掛在身後牆壁的左側,隨後又抽出紙張,寫下一個“忍”字,掛在身後牆壁的右側。

    這兩個字雖出自一人,都名家的風範,但……

    “殺”字鋒利無比,殺機縱橫,字體如百戰將軍般威猛。

    “忍”字則圓融不露鋒芒,字體如女子般婉約。

    “各位,覺得我們應當不懼全性,爲老太爺復仇的,請提筆在左側落一個殺字,覺得應該暫避鋒芒的,請在右側寫一個忍字。”

    王家主放下筆,“我身爲家主,雖報仇心切,卻也不能因自己的想法,影響大家的意見,所以,我放棄我的那一票。”

    王家家主看向衆人,立起三根手指,道:“我以王家家主的尊嚴起誓,大家無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不會有所芥蒂,請各位開始吧!”

    這個投票,張之維自然是不參與的,他拿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

    即便是他這個不通書法一道的莽夫,卻也看的明白王家主的意思,雖然王家主不參與投票,也說了不會芥蒂投票結果。

    但他這兩幅字畫裏的意思,擺明了就是,選“殺”是男子漢大丈夫,選“忍”是娘們。

    嘖嘖嘖……讀書人的點子就髒啊,說話冠冕堂皇。選就選嘛,不同意見還要被罵……張之維心裏腹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