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裏就這條件

    她媽於青說着，又給葉奈一點零錢作爲這幾天的菜錢，免得她忙忘了。

    她不像別的家長對孩子摳搜不給孩子錢，主要她是幹會計的，把長女從小培養成了出納，養成了花錢記賬的習慣，從家長手上拿了多少錢、用了多少錢、剩餘多少錢，在賬本上清清楚楚，隨時查賬錢賬都對得上，多年下來自然放心在大女兒身上放些錢。

    葉奈收下錢就被父母趕回家，弟弟妹妹快放學了，家裏不能沒人。

    回到家不久，念六年級的雙胞胎弟弟和二年級的妹妹一起到家，趁他們排隊洗澡的空兒，葉奈準備晚飯，等小妹洗完出來正好吃。

    “呀，大姐，今天吃這麼好？”弟妹圍着飯桌一臉驚喜。

    “今天就我們吃飯嗎？爸媽呢？”

    “爸今天在現場幹活摔斷腿，現在在住院，媽在醫院陪着，在你們到家之前我才送飯回來。”葉奈打開飯鍋，一邊給他們盛飯一邊說道。

    “啊？！爸摔得厲害嗎？”弟妹們一聽，飯碗都不接了。

    “不算多厲害，醫生說觀察兩天沒事就出院。”

    “但雙腿骨折啊，聽上去好嚴重。”

    “醫生既然這樣說，那肯定傷勢本身不算多嚴重，麻煩的是雙腿骨折，在養好傷之前只能在家靜養，等爸出院，你們在家也乖點，別打打鬧鬧碰到爸的傷腿。”

    “嗯嗯好。”

    “吃飯吧。”

    本來葉奈今天就買了排骨，又因父親骨折買了更多的肉，今天菜色難得的豐富，趕得上過年大餐，三個小的吃得一嘴油，一臉滿足。

    飯後葉奈在廚房收拾攤子，將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大弟弟擦乾淨飯桌，弟妹三人在這裏寫作業。

    葉奈收拾完出來，經過飯桌時被弟妹們叫住。

    “大姐，今天你覺醒測試呢，結果怎麼樣？”

    “沒覺醒。”葉奈聳聳肩，她沒有那張覺醒憑證，當然就是沒覺醒，普通百姓只認那一頁紙。

    “你班上覺醒了幾個？”

    “3個。”

    “這麼少？”

    “嗯，覺醒看概率的嘛，不能強求。”

    “那大姐還繼續讀書嗎？”

    “不讀了，我的成績沒有好到一定能考上外地大學，班上大概就那三個學霸會繼續升學，其他同學八成也不讀了。你們好好讀書啊，爭取我們家能出一個本科生。”

    比葉奈小五歲的雙胞胎弟弟對此有不同意見，皆搖頭。

    “我們更想成爲覺醒者，多威風。”

    “行，希望你倆能成爲覺醒者。”

    剛上小學二年級的妹妹急忙舉手。

    “我想考大學。”

    “好，你好好讀書，考大學。”

    葉奈笑着捏了捏妹妹的臉蛋，走到客廳連接陽臺的牆角，那裏放着一張摺疊鋼絲牀，牀邊上摞着三個塑料收納箱，她打開最上面的那個，取了一套內衣去廁所洗澡。

    生活條件好不好，看女人們的頭髮長短都能判斷一二，葉奈就是女式男發，夏天爲了更好的散熱，後腦頭髮會跟男子一樣剃短而不是剪短，是家裏三個女眷中頭髮最短的人，加上身高有一米七，不止一次被人從背後認作男子。

    頭髮短的好處就是省水省洗髮露，洗頭洗身一刻鍾全弄完，葉奈手搓了換下來的內衣，將洗衣機裏洗好的衣服一併拿到陽臺晾曬。

    剛曬好衣服，就聽家門外鑰匙響，四個小孩齊刷刷扭頭，他們的媽媽於青回來了。

    三個小的圍着母親又蹦又跳，只有葉奈接過母親手上的東西，給她拿乾淨衣服催她去洗澡，再回到廚房把吃空的保溫桶洗乾淨。

    一家人各忙各的，家裏沒電視，只有父母有手機，葉奈跟平常一樣，借了她媽的手機查看後面昨天的天氣預報。

    再晚些時候，三個弟妹陸續寫完作業，洗了手臉，準備睡覺。

    家裏兩居室，父母和兩男兩女四個孩子，即將小學畢業的雙胞胎弟弟住6平方米的小臥室，裏面像學校宿舍一樣放了兩套上牀下桌小衣櫃，還留有一點活動空間，但他倆就不愛在房間裏寫作業，總覺得外面的大飯桌更舒服。

    二年級的妹妹就只能在飯桌寫作業，因爲她在父母的主臥裏搭小牀，10平方米多一點的房間放一大一小兩張牀和一個大衣櫃後，只剩下走路的過道，多一張化妝臺都放不下。

    葉奈睡客廳，客廳與陽臺銜接的那處牆角放着一張鋼絲折疊牀，牀邊摞着三大一小四個收納箱和一個放本學期書本的紙箱，再邊上的地上是她的書包，這就是她包括四季衣服在內的全部家當。

    這還是因爲她長大了，睡簡易沙發總是會滾到地上才買的牀，飯桌本是她與妹妹寫作業的地方，但弟弟們總愛來湊熱鬧，理由還多，有不懂的可以隨時問大姐。

    客廳到陽臺是通的，中間沒有牆壁和窗簾，另一頭連着廚房廁所，是家中面積最大的一塊，夏天還能對付，冬天是真的冷，寒風不停地從陽臺窗戶的縫隙漏裏來，睡一晚上都雙腳冰冷。

    因爲多年睡客廳，葉奈天天晚睡早起，懶覺是什麼，從小學以來就沒享受過了，因爲那時父母煩死睡相不老實的雙胞胎兒子，不想再帶孩子同睡，於是分牀分房，本來她獨享的小臥室給了弟弟們。

    打開鋼絲牀，去父母牀上抱來她的被褥，檢查完門窗水電，關燈睡覺，睡着前每日例行祈禱自己能早日搬出去租房獨立生活，客廳真的睡夠了。

    次日一早，葉奈按平常時間起牀，給全家做了早飯，依然是給她爸做了好消化的湯麪，裝在保溫桶裏送母親出門。

    照顧弟弟妹妹們吃了早飯，目送他們出門找同學玩，葉奈緊接着趕去菜場，買了好幾天的菜，回來就忙着做午飯，用飯盒裝好送去醫院，等父母吃完飯就將上午的保溫桶一同帶回來洗乾淨，留着裝晚飯。

    父親葉嶼的情況穩定，醫生已經說了明天正常出院，護士來送中午的藥時，葉奈跟對方打聽到了醫院周邊買二手輪椅的地方。

    她爸這情況至少要坐一個多月的輪椅，買全新的不划算，買個二手基礎款，用完了還能再賣閒置。

    她媽於青接了這活，反正在醫院呆着也無聊，葉奈就放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