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伏波將軍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黃文才字數:6109更新時間:24/06/26 16:28:28
    星月對趙傳薪說:不要動你的槍,面對沙漠皇帝,必須克服對遠程攻擊手段的恐懼,大戰將起,不如從今日開始練習。

    趙傳薪看到,在場不止一人手裏有槍。

    他深吸一口氣,隨手將快槍丟掉。

    西澤吉次見他如此託大,給屬下武士使了個眼色。

    小鬼子的腦迴路與衆不同,有時候他們真不怕死。

    數個武士口中怪叫,抄刀圍攻趙傳薪。

    外圍,當地漁夫觀戰,心說這些人狗咬狗一嘴毛,都是日本人死一個賺一個。

    連他們都將趙傳薪當成了日本人,可見西澤吉次等人也同樣深信不疑。

    趙傳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等第一個日本武士殺至近處,他才向後退了半步。

    退步橫擊,嗤……

    頸動脈被切,一蓬豎着噴射的鮮血從其側方洶涌而出。

    趙傳薪出手,也未見得有多高明。

    但普普通通一擊,迅若閃電,讓人避無可避。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星月能夠輔助練習格鬥,沒人能比趙傳薪進步更快。

    第二人襲來,趙傳薪反式剪腕花,右雲抹。

    嗤……

    外面還有數個持槍瞄準、但混戰不敢隨意開槍擔心誤傷己方的日本人。

    趙傳薪腳步移動幅度不大,恰好擋住自己身形,牽制對方無法射擊。

    鐺……

    弓步立刀,擋住右前方伸過來的長刀。

    探海屠龍,嗤……

    左腿側踹,咣……

    一人倒飛,肋骨凹陷,倒地口鼻竄血。

    破中逼退,點刀顱頂,嗤……

    西澤吉次看着手下如同被砍瓜切菜一樣,瞬間被刺、劈、砍倒了一片。

    看的他心跳如鼓,血壓直竄天靈蓋。

    有個典故叫“庖丁解牛遊刃有餘”,他感覺現在看到的差不多就是如此。

    “開槍,開槍……”

    他已經顧不上自己人死活了,場面屬實有些驚世駭俗。

    趙傳薪挑着刀尖晃了晃,示意其餘人一起上:“小心了,下一招,正劈豎一文字連下袈裟。”

    “……”

    對方已經見識了敵人的強悍,聞言既擔心對方耍花招,又擔心敵人真這麼幹,於是反而有些亂了方寸。

    所以,當趙傳薪豎一文字劈過去,對方的刀是斜着抵擋的。

    但見刀一矮,日本武士的刀被和泉守兼定以勢不可擋的力量壓下,嗤……

    肩膀頭子都被削沒了。

    “啊……”

    的確,趙傳薪言出法隨,說豎一文字就豎一文字,不帶耍花招出橫一文字的。

    然後是下袈裟,第二人下放刀身抵擋。

    依舊是勢不可擋。

    嗤……大腿被斬斷半截。

    我焯……

    後面人驚呆了。

    這他媽就是告訴他們出什麼招,提前做準備也抵擋不住,有個卵用?

    於是只能以功爲守,想要逼迫趙傳薪抵擋。

    於是兩人分別從左右,一人卷刀橫斬,另一人力氣大想用左袈裟給趙傳薪打出硬直。

    趙傳薪單手偏轉角度小霞構,順勢大車輪格擋另一側。

    兩人沒把他打出僵直,反而被趙傳薪單手提刀便將手腕震的生疼。

    焯,簡直不像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力量。

    趙傳薪側身換位順勢橫斬。

    嗤……

    防是防不住的。

    正要解決下一個,另一人忽然揚手。

    一片石灰撒出。

    “咦……”

    變故雖然來的突然,可趙傳薪絲毫不慌,海邊一道波浪捲起。

    本來是小浪,此時卻陡然拔高,水幕翻轉,石灰全被裹挾住。

    對方傻眼了。

    “這……天助之人?”

    也太巧了。

    雖然有些古怪,但也並非不能理解。

    只是等水幕落下,刀鋒突至。

    “額……”

    武士低頭,看着和泉守兼定透胸而過。

    星月提醒:你十一點鍾方向有人要向你開槍。

    砰。

    趙傳薪左手扯着屍體提溜起來,一發子彈打在屍體上面爆出血花。

    他推着屍體向前。

    砰砰……

    有時候趙傳薪懷疑,星月讓他躲子彈,並非是對方開槍剎那才有反應,而是在檢測範圍內,但凡有人想要殺人時身體分泌的激素信號會被它偵測到。

    這已然提前了好幾步,所以從未出過錯。

    趙傳薪向前推進了七步,卻及得上這些矮小日本人十餘步,轉眼就到了近前。

    他推開屍體,一個日本武士正手忙腳亂的拉栓,畢竟不是正規軍人,動作既不規範也不嫺熟。

    剛拉好栓,對準了趙傳薪。

    砰。

    槍響前,趙傳薪上半身靈活扭動。

    嗤……

    大好頭顱沖天起。

    西澤吉次看呆了:“居然能躲開子彈?”

    他手顫抖着取下槍套裏的轉輪,這不是明治二十六式,而是一把花大價錢買毛子的莫辛納甘。

    他着急忙慌的舉槍時,趙傳薪已經殺進了人羣。

    直刺點位,一下兩下三下,刀快成了殘影,瞬間有三人的眼睛被刺瞎。

    野蠻衝撞,兩人被他粗暴的撞飛。

    砰。

    終於,西澤吉次抽冷子開了一槍,卻打歪了,將一個手下打死。

    他哆哆嗦嗦扳開擊錘。

    砰。

    趙傳薪蝴蝶步位移避開。

    西澤吉次見了更慌,滿腦門都是汗。

    如同足球被人射門時菜鳥守門員的心情。

    因爲他剛剛誤殺了一個手下,其餘人瘋狂後撤。

    前有虎後有“狼”,他們不跑爲何?

    就剩西澤吉次獨自面對趙傳薪。

    他每次扳擊錘的時候,都要垂一下槍口。

    許多人用轉輪都是這樣。

    槍口剛垂下,手腕便被和泉守兼定給橫着刺穿。

    “啊……”

    西澤吉次左手端着右手,右手腕上插着一把刀,張大嘴巴小舌頭亂顫,看上去十分可笑。

    趙傳薪鬆手,就讓他擎着刀,順勢接住掉落的莫辛納甘轉輪。

    砰砰。

    兩槍,打碎西澤吉次雙膝。

    “啊啊啊……”

    西澤吉次跪地,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

    轉輪槍在趙傳薪指間旋轉兩圈,被他隨手插在後腰,居高臨下站在西澤吉次面前。

    “我,疾風劍豪奧德彪,平生最見不得欺凌弱小。我在名古屋,聽聞你們四處燒殺搶掠,特意涉海而來維持正義與公道。”

    有能聽懂日語的漁民吃了一驚:這人居然是來給他們做主的。

    頓時有人壯着膽子用磕磕絆絆的日語說:“這位壯士,他們不但殺人,還掘了我們的墳墓,推倒了我們的廟宇,拆毀了來購買我們海貨的魚商漁船,還在我們的土地上插上了日本國旗,他們罪該萬死啊。”

    “哦?”趙傳薪負手而立:“既如此,便一報還一報。他掘你們墳墓,我則掘了他的髕骨。”

    說罷,趙傳薪將西澤吉次手腕上的和泉守兼定拔出。

    星月給出人體構造圖,趙傳薪運刀如飛,唰唰幾下便將西澤吉次的兩個髕骨挖出。

    “嗷……”

    趙傳薪持刀,正反倆下猛拍西澤吉次臉頰,將他臉都拍腫了:“別疼暈了。”

    這兩下,的確讓西澤吉次清醒了些,但也疼的咬破了舌尖,噴出一口血混着肉。

    趙傳薪又說:“你推人廟宇,我便推斷你肋骨好了。但還不能扎傷內臟,真是個技術活。”

    趙傳薪用手掌的小魚際處抵住西澤吉次肋骨,用寸進猛地壓下。

    咔嚓。

    咔嚓。

    一下連着一下,越按越熟練,星月則給出提示,不同肋骨要用不同力道,因爲它們結實程度不同,按狠了,容易向內刺穿內臟,必須恰到好處,只骨裂,但不斷開。

    24根肋巴山,趙傳薪全給他按斷了。

    西澤吉次發出了不似人類才有的慘叫。

    外面,逃走但沒走遠的武士們看的聽的毛髮倒豎。

    比起這人,他們那真不叫殘忍。

    趙傳薪又說:“你拆毀了人家的漁船,我就拆了伱的關節。”

    說着,扭着西澤吉次的手臂向背後彎去。

    硬生生的一聲“嘎巴”。

    “嗷……”

    嘎巴。

    “嗷……”

    肩胛,手肘,全都給他拗斷。

    最後,趙傳薪走到膏藥旗處,一刀將旗杆斬斷,將頭部連着旗幟切斷,切出斜茬:“你這麼喜歡插旗,今天我必須把這些膏……額,旗幟,給你身上插滿了。”

    西澤吉次始終吊着一口氣:“不要,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證,我會回到日本,我親自去名古屋登門道歉,閣下饒了我吧……”

    趙傳薪充耳不聞,擡腿用鞋底將他抵在地上,在他肋下腰子上的空擋處,用力插下。

    “嗷……”

    一面旗幟,插在了西澤吉次的血肉上。

    趙傳薪又去切了另一根,給他插在了另一側。

    “嗷……饒了我吧,殺了我吧……”

    西澤吉次已經不求活,但求速死。

    “着啥急,還有一根呢。”趙傳薪樂呵呵的又折返回去,這次正中西澤吉次的中心。

    外面圍觀者看的兩腿一夾。

    西澤吉次白眼一翻,終於沒捱住,疼死了。

    趙傳薪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然後轉身面向那些逃跑卻沒逃遠的西澤吉次手下。

    畢竟,這座島很小,他們又能藏到哪呢?

    趙傳薪閃身,避開一隻海鷗拉的糞便,拔出腰間莫辛納甘擡手就是一槍。

    砰。

    海鷗下墜,羽毛凌亂。

    這鳥很他媽討厭。

    可看在旁人眼裏,就神乎其神。

    因爲無論他殺人還是打鳥,始終都沒有擡頭,那他是如何看得清楚的?

    趙傳薪再次壓低斗笠,掏出煙點上。

    這段時間抽菸的頻率很低,幾乎快戒了,但每次吞雲吐霧都覺得異常痛快。

    他一手夾煙,一手拄着刀,朝衆人勾了勾手指:“十息之內全部過來,違者殺無赦。”

    一息,無人動。

    兩息,人羣騷動。

    三息,有人丟下了刀。

    四息,開始有人朝這邊跑。

    有人帶頭,其餘人緊隨其後。

    沒人留在原地。

    他們想要逃離這座島,只有兩個辦法,要麼殺了趙傳薪,要麼登上趙傳薪身後海中的四國丸號。

    無論如何,也必須過趙傳薪這一關。

    可趙傳薪已經給了他們無可匹敵的印象,他們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心思。

    一個個的戰戰兢兢站了一圈,趙傳薪食指抵着刀環在地上旋轉,狠狠抽了一口煙說:“諸位聽好,有生之年再踏上這片土地,我把你們蝦線都給挑了。”

    衆人紛紛低頭。

    趙傳薪忽然踢了一腳刀尖,刀飛起放橫,他猛地一推刀環,和泉守兼定飛出,刺中一人肚子。

    和泉守兼定透體而過,可見力道之大。

    衆人譁然。

    趙傳薪將菸頭彈飛,手在耳邊攏喇叭狀:“我沒聽見你們的回答?”

    衆人趕忙撅腚彎腰:“哈衣!”

    場面一度很壯觀,不知道以爲黑龍會的老大來了。

    趙傳薪走過去,出手如電將刀抽出反手又一刀。

    旁邊又一個人的腦袋飛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剩下的人出現了嚇尿褲子的。

    趙傳薪喝道:“聽見了我的話,還不他媽趕緊滾蛋?”

    剩下人一鬨而散,撲進了海水中,爭先恐後朝四國丸號游去。

    之所以留他們一命,趙傳薪就是想讓他們將消息傳出去。

    他可不想來回拉扯,得讓他們一次性長記性,畢竟這只是個小島,趙傳薪不願意耗費太多精力。

    另外……他想找人來定期收海人草,必須有個穩定而安全的環境才行。

    等小鬼子都跑沒了,一個當地漁民“噗通”跪下:“多謝這位名古屋義士替我等報仇雪恨,沒想到你們日本人中也有正義之士!”

    趙傳薪擦拭刀鋒,頭也不擡的用漢語說:“我說我來自於名古屋,但我沒說我是日本人。”

    衆人呆住。

    趙傳薪豎起食指:“噓,此事要記得爲我保密。”

    哪怕他冒着暴露身份的風險,他也不願意讓眼前這些漁民覺得日本有好人。

    不管日本有沒有好人,完全可以就當沒好人來對待。

    “是是是,我等定然守口如瓶。”

    趙傳薪眨眨眼:“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給個甜棗,再來一棒子,雙份保險。

    衆人噤若寒蟬。

    趙傳薪轉頭,一頭扎進了海里,連個泡都沒冒出。

    衆人等了半晌,這才確信他離開了。

    “啊,這莫非上蒼派來拯救我等的神仙?”

    “怕是洪勝公臨凡?”

    “要麼就是昭應公!”

    “只聞昭應公救海難者,未聽聞昭應公殺人不眨眼……”

    “依我看,是伏波將軍顯靈,否則豈會勇武而殘酷?”

    “對,必定是伏波將軍。日本人壞到流膿,伏波將軍他老人家看不過眼……”

    於是,伏波將軍顯靈的事蹟,很快在東南沿海傳的神乎其神。

    ……

    趙傳薪入海後瞬間閃現回巴公房子。

    他換回衣服,提着褲腰帶來到客廳。

    應付卡普里維的學生如釋重負。

    卡普里維心說:這不把腿給蹲麻了?

    趙傳薪系好腰帶說:“啊呀,排空存貨就是舒坦。”

    卡普里維腹誹他粗俗。

    趙傳薪取出了藥,兌好後,拿粗大的針頭向外滋出氣泡:“來,撅腚!”

    卡普里維看了一眼那學生,暗示讓他趕緊滾蛋,畢竟出身貴族,這貨還挺講究隱私。

    趙傳薪見他遲遲不動,就對學生說:“把他褲子扒了。”

    卡普里維算是看出來了,趙傳薪壓根就沒有紳士風度,立刻自己脫:“我自己來。”

    趙傳薪給他扎了一管藥。

    卡普里維問:“趙先生,明天我還來這裏進行診治?”

    “對,明天早上來扎一針我就走。”

    “走?”卡普里維吃了一驚:“您走了,我怎麼辦?”

    “就三針,要是沒有痊癒,怎麼辦?風光大辦好了。”

    “啊這……”

    學生在旁偷笑。

    卡普里維想了想:“要不然,我今天一天就在趙先生這裏吧,萬一病情出現惡化,能得到及時救治。”

    趙傳薪眼睛一轉:“你想待就待着。”

    卻是心中另有打算。

    之後將那學生打發走了,人家還要學習。

    卡普里維也不能幹待着,他坐在沙發,看見茶几上有一摞劉華強送來的報紙,就撿起來看。

    他發現,好幾份報紙上都登着同一則消息。

    內容通俗易懂,通篇白話:臚濱府將於明年正月十六成立諮議局,望社會各界踊躍來信給出立法建議,勿論士紳、農夫、販夫、走卒、工人等。一經採納,將贈予10塊大洋以茲獎勵。投稿格式如下……經採納之律法,將於明年投放於各府縣城互聯網公屏,以公示於衆……

    卡普里維皺眉,別的他都懂,但互聯網公屏是什麼?

    因爲臚濱府幾乎將廣告投放在各大暢銷報紙上,所以看到這消息的,不單單卡普里維一人。

    在川地,成-都。

    剛進補習學校的盧作孚同樣在《蜀學報》上看到了臚濱府的廣告。

    他學習成績優異,但去年因爲家裏沒錢繼續供他讀書,只能進補習學校學習。

    有人推薦他去漢口的卷王技術學院,據說那裏讀書和住宿都是免費的,以趙傳薪自洋人手中搶來的租界爲基建立的學校,有的是地方住,只有吃需要自掏腰包。

    但因爲路費和伙食費,盧作孚雖然心動,還是沒能去成。

    所以他對趙傳薪有關的消息格外關注。

    看見這則消息後,盧作孚趕忙取出了紙筆。

    他倒不是貪那十塊大洋的獎勵,只是崇拜趙傳薪這個人,想要爲他的臚濱府出一份力。

    要是順便能拿十塊大洋也是好事。

    可畢竟,他如今滿打滿算才16歲,腦子再好使,畢竟缺乏社會歷練,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能憋出幾個字。

    “川江碼頭有貨倉、洋人餐廳、客棧、花船……我一一走訪,廣納商賈之建議,力求於實業立法有所建樹,助趙先生一臂之力也是極好的!此外,洋商立德樂四處插標劃地,趙先生嫉洋如仇,他知道一定勃然大怒,我亦寫在信中……”

    說幹就幹。

    因此事動心的,不單單是盧作孚,還有遠在日本的周家哥倆。

    趙傳薪的粉絲、信徒不少,華洋具備。

    周家哥倆的日本友人興奮的告訴了他們臚濱府的廣告。

    這日本人也是趙傳薪粉絲。

    這倒也不奇怪,日本人向來慕強,當然翅膀硬了後又會以下犯上。

    周-樹人咬着筆頭思索:“十塊大洋不多不少,但我們決意要掙這份錢的,立法無小事,該如何下筆?”

    他愛財,他自己也經常這樣說,只是沒成名前要隱晦些,成名後就敢堂而皇之拿出來自嘲了,當然那是後話。

    他兄弟點點頭:“咱們路費倒是有了,可回國後的日子要怎麼過,還沒個定數。”

    “你看,這上面說——互聯網公屏,什麼意思?”

    “不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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