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孟德綜合徵已入膏肓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黃文才字數:4776更新時間:24/06/26 16:28:28
    在趙傳薪躲在房間裏、讓古麗扎爾給端流體食物的時候,劉寶貴等一行人也已經抵達京城。

    地質學家托馬斯·張伯倫邀請他們同行,恰好各地都宴請挽留鹿崗鎮的奧運會運動員小組。

    每到一處,都有當地士紳安排食宿,不但好吃好喝好玩,且總有百姓來圍觀指指點點。

    一路北上,反而當他們抵達京城,這裏悄無聲息,沒人搭理他們。

    劉寶貴裝了一路的逼,早已心滿意足,肚子都因吃喝大了一圈,此時見消停下來反而鬆口氣。

    否則就要以養傷身了。

    托馬斯·張伯倫邀請劉寶貴說:“我們要乘坐剛開通的京張鐵路去張家口考察,劉先生,我們是老朋友,你隨我們同行吧。”

    出門快一年,劉寶貴現在只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他搖頭:“算了吧,這一路上,我們這些人胖了一圈,疏於訓練,得回去找補狀態。”

    此言一出,失望的不可僅僅是托馬斯·張伯倫。

    還有隊伍中的一個德裔美國學生,阿瑪迪斯·米勒同樣失望。

    他目光始終不離苗翠花左右。

    花姐不但皮膚白皙絲滑,且有種獨特而凜然的氣場。

    原本土裏土氣也就罷了,隨着趙傳薪的要求,苗翠花在審美上多次進化,如今無論是髮型還是穿搭,即便放巴黎街頭也能叫人側目,搭配她那張純欲風的嫵媚臉龐,這一路上不知讓多少男人迷醉。

    阿瑪迪斯·米勒看着苗翠花欲言又止。

    此時,托馬斯·張伯倫說:“劉先生,實不相瞞,我聽說在草原上有許多馬匪,而劉先生在北方頗有威望,如果你能跟隨我們走一趟,或許能免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說別的,劉寶貴肯定不予理會。

    可說他在北方有牌面,劉寶貴不幹了:哥在全國都有牌面好不好?

    他一咬牙:“那行,爲了諸位國際友人的人身安全,我陪跑一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到了那裏,讓你們安頓下來,我就立刻動身回家,眼瞅着快過年了……不是聖誕節,是我們的新年。”

    托馬斯·張伯倫點頭,笑着說:“正好,我們去完了張家口,還要去關外,順便去鹿崗鎮看看。”

    張寶貴:“……”

    他看向了苗翠花,想要爭取一下她的意見。

    苗翠花說:“你自己做主,不過我卻要回鹿崗鎮的。”

    於是,隊伍一分爲二,劉寶貴跟着托馬斯·張伯倫去張家口,苗翠花等人回鹿崗鎮。

    苗翠花的隊伍裏多了個洋人——阿瑪迪斯·米勒。

    王隆看這個洋鬼子不順眼,陰惻惻的問:“你不跟着張伯倫走,跟我們作甚?”

    阿瑪迪斯·米勒偷瞟了苗翠花一眼:“我對鹿崗鎮更感興趣,我已經跟張伯倫先生說過了,自費去鹿崗鎮先行考察。”

    “你這麼熱心腸,怕不是個間諜?”

    “啊……誤會了,我不是間諜,我是學生,芝加哥科學院的學生,我沒有惡意。”

    如果別的中國人倒也沒什麼,但王隆不同,在天津衛港口的時候,阿瑪迪斯·米勒親眼目睹王隆將一個想要偷東西的扒手的手給折斷。

    扒手有同黨,想要羣起攻之,王隆一人獨戰四人,下手不留情,一拳一個小朋友。

    其手段之殘忍,其性格之暴烈,讓阿瑪迪斯·米勒不敢招惹他。

    王隆聞言,冷笑意有所指說:“沒有惡意?那有什麼意?見色起意?”

    阿瑪迪斯·米勒在這方面挺開放,當即承認:“我很欣賞苗女士。”

    “……”王隆好像看傻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都是瞎子?我們看不見花姐的美貌是嗎?”

    “這……什麼意思?”阿瑪迪斯·米勒不明所以。

    “什麼意思?”王隆嗤笑:“我們都知道花姐漂亮,但沒人敢招惹,但凡有腦子,你也不會去打花姐主意。”

    那可是趙傳薪的女人,雖說趙傳薪從來都不承認。

    甚至有人還傳聞劉佳慧也是趙傳薪的女人,但內部人知道這純粹扯淡。

    阿瑪迪斯·米勒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在歐洲,婚姻和愛情是分開的。即便強大如國王,也無法攔住妻子尋歡作樂。配偶是配偶,情人是情人。”

    王隆聞言大怒:“呸,男盜女娼,寡廉鮮恥,豬狗不如……伱們歐美人就是不知禮義的畜生!”

    阿瑪迪斯·米勒也怒了,冷笑說:“先生,看着吧,你們國家處於封建專制中。等你們的經濟和生活水準提升,進入文明社會,你們慢慢也會接納這種現象,你們現在只是落後而已……”

    王隆更怒,他一直覺得歐美人才是野蠻人,才文明了幾天就開始翹尾巴?他篤定道:“呸,我們永遠不會像你們一樣。”

    另一邊,劉寶貴跟着托馬斯·張伯倫一行人乘坐列車,當通過八達嶺隧道的時候,托馬斯·張伯倫看見窗外有個石碑。

    他指着石碑問:“劉先生,那上面寫着什麼?”

    此時火車速度很慢,劉寶貴視力極佳,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驚疑一聲:“咦?炭工碑?”

    他先看的大字,等列車靠近,又默唸上面小字。

    托馬斯·張伯倫看他這個表情,更加好奇:“上面寫着什麼讓你震驚?”

    “這是炭工碑,上面記錄了有個人爲打通八達嶺隧道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劉寶貴回過神說。

    “這人是誰?”

    “是傳薪。趙傳薪,字炭工!”

    托馬斯·張伯倫震驚:“啊……他難道還是個工程師麼?”

    戰爭、音樂、地質學、精通數門語言、精通繪畫,甚至孩懂得工程,他打孃胎裏就開始學習嗎?

    ……

    趙傳薪正喝肉粥。

    他背對着古麗扎爾喝。

    古麗扎爾想轉過去看着他,他就再次轉過身去。

    古麗扎爾不服氣,轉來轉去,最後趴在了趙傳薪背後,探出頭看。

    “你的嘴怎麼了?”

    古麗扎爾震驚問他,因爲她看見他的上下嘴脣往裏凹。

    “咳咳,你眼花了,別耽誤我喝粥。”趙傳薪臉頰皮膚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換平時非得逗逗她不可,這會兒卻沒那個興致。

    “我阿囊說……”古麗扎爾已經將她娘接到了天上飛:“如果男子對女子私下裏也要守禮,若是連在同一屋睡覺都本本分分,那男子必然不喜歡這女子。”

    趙傳薪揹着身子豎起大拇指:“你阿囊是懂男女關系的。”

    古麗扎爾急了,氣道:“我們就睡在同一屋子裏,你就什麼都沒幹。”

    “雖然趙某身患孟德綜合徵已入膏肓……”趙傳薪坐直了身體:“但是,像你這等奇特的要求,我還是要滿足的。既如此,脫衣服吧,我拉窗簾。”

    “啊……”古麗扎爾想起了她娘教她的東西,忽然臉頰似火燒,一溜煙跑出去了。

    趙傳薪回頭看看沒人了,鬆口氣,將肉粥慢慢喝完。

    他心說,以前洗澡都不避着我,這會兒只是動動嘴皮子就害羞的不行,她阿囊的話趕上亞當和夏娃偷吃的禁忌之果了。

    吃完飯,趙傳薪重新戴上面罩出門。

    到餐廳的時候,恰逢本傑明·戈德伯格給衆人發工資。

    王改名顛着手中的錢道:“這下好了,我可以去涼州城好好快活快活。郭禿娃,你去不去?”

    郭禿娃趕忙搖頭:“我要攢錢娶妻生子,風月場皆爲銷金窟,去不得。”

    趙傳薪出來聽見後嘆口氣:“這個時代真好啊,早晚有一天,吃喝嫖賭比娶媳婦還便宜。”

    衆人:“……”

    王改名眼睛一亮:“掌櫃的,你所言爲何時代?在下竊以爲,那必爲盛事,真是叫人心生嚮往。”

    趙傳薪點點頭:“還是那句話,我等要與賭毒不共戴天!”

    “正是如此!”

    趙傳薪沒跟他們廢話,出門後,上了瞭望塔。

    鍋貼兒帶着一個趙傳薪沒見過的漢子,正在上面放哨。

    瞭望塔頂的風很大,呼嘯的寒風吹得兩人瑟瑟發抖。

    “掌櫃的,你來做什麼?是愛兵如子,要親自上陣來給我二人換班嗎?”鍋貼兒笑嘻嘻的問。

    “瞧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人麼?”寒風把趙傳薪的口罩吹得搖搖晃晃:“我就是上來看看風景。”

    “……”

    趙傳薪看到了進入天上飛的石板路兩側,枯萎的草間露出打造更精密的放置快槍的卡槽,以及連着絞盤的拉線。

    如果有敵人進犯,這就是第一輪防線。

    本傑明·戈德伯格將天上飛打造的固若金湯。

    沙漠植被根系很深,能扎到沙下的地下水源處。

    加上今年人手充足,本傑明·戈德伯格將草地延伸出去數裏外。

    他還提前空出了道路、未來房屋建造區域。

    在東邊有大片的臨時帳篷和窩棚,那是已經定居在天上飛的饑民。

    趙傳薪取出早就繪製好的圖紙,對比實際地形看了看,其中有幾處需要更改。

    鍋貼兒伸頭湊過來看:“掌櫃的,這畫的是咱們天上飛麼?甜水井東邊那是一座佛塔麼?也太大了些……”

    趙傳薪沒說話,將另一張圖紙取出。

    鍋貼兒見了,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從輪廓上,他能認出這是前一張地圖上的建築。

    但這張更加詳細。

    圖中是兩座不算高的塔,中間由一條形同“臍帶”的空中橋樑連接。

    塔的基座是多邊形,每一側有一道高大的拱形門。

    鍋貼兒爲何能看出來門很高大?

    因爲在塔上,還有無數密密麻麻不規則的小門。

    就好像無數小號房屋,掛在了塔上。

    從厚厚的岩石基座上去,進入拱門,裏面是環形的街道,寬可行車,盤旋而上。

    有的拱門是臺階,只能走人。

    有的拱門外是斜坡,可以行車。

    路兩旁還有茂密的植被覆蓋。

    其實只有五層,最上面則是圓形穹頂。

    這建築複雜而龐大,雜亂中暗伏秩序,任這個時代的人再有想象力也想不出這種構造。

    旁邊寫着四個字——和平學院。

    所以鍋貼兒才震驚:“掌櫃的,咱們要建這座塔麼?”

    趙傳薪能畫出來,就胡亂畫那種。

    但想要切實可行,非得星月輔助設計不可。

    例如住宅區佈局、交通、以及內置排污系統等規劃。

    趙傳薪點點頭:“是啊。”

    “那須得花費多少銀子?”

    “呵呵,一分不花。”

    趙傳薪說完,就下了瞭望塔。

    他穿着軟金甲,去了天上飛東北部六十裏外。

    哪怕天上飛諸人,等閒也不會來此,更遑論外人,聞大漠而色變。

    只要堅持種草,天上飛的綠地早晚會延伸至此。

    他將星月放了出來,自己去清理積雪,將祕境內東西清空放在地上,跑去搬運沙丘。

    掘地傀儡平整沙地,趙傳薪也沒挖地基,因爲沒必要。

    一座座沙丘化爲岩石基底,向周圍延伸。

    趙傳薪按照眼鏡裏保存的圖紙設計,用泥抹子手套循規蹈矩的製作不同層次密度和強度的岩石。

    比如底層排污系統,用密度最高的石英岩,耐磨耐久度拉滿。

    預留出管道後繼續建造外層粗糙岩石,高度達三米。

    每隔一段,由掘地傀儡挖出兩米溝槽,用岩石填滿,上連基座,保持平衡和穩定。

    不必測量,不必找平,星月會給出最佳施工規劃。

    趙傳薪像螞蟻搬家來來去去,才鋪出了三百多平的底座。

    因爲內置複雜的排污管道消耗了大量時間。

    他看了看頭頂耀眼的日頭,伸了個懶腰,卻發現星月正在擺弄一堆碎片。

    就說:“走了,先回去吃飯。”

    在餐廳,趙傳薪看見了尼古拉·特斯拉。

    “你爲什麼帶着面紗?”尼古拉·特斯拉疑惑的看着藏頭露尾的趙傳薪,對他的歸來並不驚訝。

    “額,外面冷,凍臉。”趙傳薪敷衍說:“無線電傳輸怎麼樣了?”

    如果能實現無線電傳輸,怕是未來世界的格局都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不行。”尼古拉·特斯拉搖頭。

    “飛碟……我是說飛行器研究的如何了?”

    “還不行。”

    “焯……就我這小暴脾氣!”趙傳薪擼胳膊挽袖子。

    花那麼多錢,耗費了那麼多精力,感情啥玩意兒都沒搗鼓出來?

    倒是做了讓天上飛晚上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和那些抽水泵。

    這不是不務正業麼?

    尼古拉·特斯拉趕忙說:“趙,你別生氣,我有話要說。”

    趙傳薪斜着眼睛:“但講無妨。”

    “雖然自由能源、無線電傳輸和飛行器進展不大,但我卻發現我們用現有材料製作的無線電發射機和接收機,能幫你實現你所說的那種無線通信。”

    之所以尼古拉·特斯拉強調現有材料,是因爲他之前實現蒐集自由能源,靠的是用趙傳薪從《舊神法典》中拿來的星空之根伴生物爲材料製作蒐集器。

    後續,尼古拉·特斯拉又擴大了電容器,讓整個天上飛都能用上電。

    趙傳薪眼睛一亮:“是具有指向性的,旁人無法竊聽的無線通信麼?”

    “這……”尼古拉·特斯拉不好意思撓撓頭:“我倒是摸到了一些關於共振現象的規律,也能具有指向性通信,但必須要你給我的材料邊角料輔助……”

    趙傳薪懂了。

    這貨肯定是打星空之根伴生物的主意,或許拿錘子敲掉了一個角做實驗也爲未可知。

    但這顯然不符合趙傳薪的要求,他大失所望。

    如果只是收音機那個水平的技術太不靠譜了,星空之根伴生物他也無法提供更多。

    此時,星月卻說:我想,我有辦法解決。

    趙傳薪狂喜:“此言當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