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區區這種小事都要和貧僧計較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黃文才字數:3622更新時間:24/06/26 16:28:28
    日本間諜怒道:“若非今日還有要務,須得讓你這可惡的和尚吃些苦頭!快滾,否則我會不客氣!”

    被人詛咒全家死光光可還行?

    他的要務,就是在漢口碼頭盯梢,尋找趙傳薪的蹤跡。

    可惜,趙傳薪沒見着,卻碰上了個該死的和尚。

    趙傳薪搖搖頭,一副世人愚鈍唯我獨醒的模樣,嘆息道:“可惜,可惜,如此一來,貧僧也救不了你。哎,地獄不滿,我成昆誓不成佛……”

    說着,就往前走去。

    日本間諜哼了一聲,卻又覺得不對勁。

    不對勁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那和尚高高壯壯,滿臉大鬍子,這身皮囊……

    這皮囊給他白瞎了,還地獄不滿?真是愚蠢。

    應該是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才對吧?

    日本間諜不屑一顧,繼續盯着港口去了!

    趙傳薪每次見阿寶憋笑的樣子,都覺得很搞笑。

    他忍不住捏了捏阿寶的嘴:“你看你,憋得好像拉不出屎的鴨子。”

    阿寶將他手拍打開,警惕說:“警告你,大庭廣衆,不要動手動腳。”

    “好的。”趙傳薪樂呵呵的說:“等回去了我們偷偷動手動腳。”

    “呸!”

    出了港口,小雪依舊不停。

    本傑明·戈德伯格裹着臃腫的羽絨服,指着漫天雪花裏,卻穿得很少扛着鹽包的工人:“他們不冷麼?”

    這時,旁邊有個漢口當地的漢子,又急又快,好像連珠炮一樣的說:“這都是爲胡賡堂幹活的工人,能不累死餓死就不錯了,甭想着吃飽穿暖……”

    漢口人熱情,喜歡爲人解惑,就是說話好像要打架一樣的急。

    趙一仙恍然:“原來是那位積財吝賞、瘠人肥己的大鹽商。”

    阿寶小聲對趙傳薪說:“我便識得此人,還想着向他打探盛宣懷之事。”

    阿寶是太湖上的鹽梟,而胡賡堂則是富甲漢口的傳奇淮鹽商,是以有所交集,雖然不多。

    趙傳薪點點頭:“趙一仙,打聽個好去處,咱們先休息一晚上。”

    趙一仙那是什麼人?

    奸猾的很,專門去打聽那種奢侈豪華的所在。

    有牌面。

    趙一仙回來說:“成昆法師,倒是有英國人開的飯店,只是在租界內,漢江路至與英國合作路段,被英國人安上了柵欄,將華洋兩界分開,輕易不允許華人入內。”

    趙傳薪臉上古井無波,不見喜怒。

    阿寶卻氣憤說:“洋人委實欺人太甚。”

    趙傳薪剛要說話,趙一仙又說:“不過法租界,有一家大飯店。”

    趙傳薪罵道:“你這個狗東西,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去客棧住不香麼?”

    趙一仙振振有詞:“貴師徒討厭臭蟲、蝨子和跳蚤,趙某都是爲你們着想。”

    不過到了地方,趙傳薪還是挺滿意。

    德明飯店,法國人開的,磚木結構,僅有三層,覆鬥形鐵瓦屋面,圓形老虎窗,壁柱,落地長窗通往小花園。

    進入後,前臺看見這一組合,不由得愣了愣。

    “你是,中國的僧人?”法國佬指着趙傳薪用生硬漢語問。

    他不是沒見過僧人,只是沒見過僧人來洋人開的高檔飯店住宿。

    趙傳薪最煩別人指着他,一把將法國佬手指頭拍開:“別他媽廢話,趕緊開房間。”

    法國佬怫然不悅:“你太粗魯了。”

    “曬臉是吧?信不信老子削你?”

    阿寶在旁邊冷眼旁觀。

    時下,無論百姓還是官紳,見了洋人都夾着尾巴。

    只有這淫僧,對洋人從來不假以顏色,也就是他徒弟能得到特殊照顧,但他徒弟如今比中國人更中國人,滿嘴大碴子味,壓根也沒把自己當成個洋人看待。

    法國佬真的生氣了:“這裏不歡迎你,你這頭骯髒的豬玀,披上僧衣也是豬玀,快滾。”

    趙傳薪調轉擒龍戒,旋動轉輪。

    法國佬身體不由自主的在地上滑行,到了趙傳薪面前。

    趙傳薪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正反兩個巴掌扇過去,法國佬的臉立馬腫脹起來。

    一個侍應生見狀,想要上前幫忙。

    本傑明·戈德伯格乾咳一聲,忽然伸腿。

    侍應生沒有防備一個孩子,而且這孩子還是洋人,還道是自己人。這下被絆個結實,“咚”的以頭搶地,額角都磕出血印子,腦瓜子嗡嗡地。

    本傑明·戈德伯格趕忙俯身去扶:“哎呀,這麼大人了,慌里慌張真是不小心……”

    趙一仙和阿寶:“……”

    趙一仙心說:這本傑明怎麼薪裏薪氣的?真是不學好。

    阿寶心說:若非膚色不同,都以爲他們是父子了。

    趙傳薪手臂夾着法國佬的脖子,來到櫃檯前,打開抽屜取鑰匙,挑了三樓的三個房間,丟給了三人。

    “出門在外不容易,能省則省,像這種沒人住的房間,我們權當免費爲法國人打更了。”

    法國佬:“……”

    趙傳薪說完,鬆開法國佬的脖子,一記右勾拳過去,法國佬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被打休克了。

    趙傳薪帶人匆匆上樓,侍應生躲的老遠,等他們上樓才敢去看前臺接待是否還有呼吸,法國佬卻又清醒過來,惡狠狠道:“召集人手,我要打死那頭豬玀……”

    樓梯上。

    每當這個時候,阿寶都會覺得頭皮發麻。

    他們太湖盜人多勢衆,可在外面的時候都不敢如此爲所欲爲。

    阿寶憂心忡忡問:“這是洋人地盤,如此行徑,真不會惹麻煩麼?”

    趙傳薪齜牙一笑:“和我一起倒也無礙。但你自己,最好在中午幹,因爲早晚會出事。”

    阿寶:“……”

    阿寶被說的緊張心情去了七分。

    這淫僧總是有本事,讓人放鬆精神。

    到了三樓,在地上的每個老虎窗前,還擺放了杜鬆盆景。

    本傑明·戈德伯格見了說:“師父,這盆景應是日式盆景吧?”

    趙傳薪呵呵一笑:“爲師的觀點是,這個世上不存在日式。”

    衆人先是一愣,旋即瞭然:霸氣!

    小日本傳統的東西,不都是從中國學去的?

    好景不長,衆人纔剛打開房門,就聽樓梯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片刻,一羣拿着棍棒的法國佬衝了上來。

    “就是他……”侍應生指着趙傳薪。

    趙傳薪說:“你們先回房間。”

    阿寶咬着嘴脣說:“都已經到了漢口,你還擔心我會逃走麼?”

    她晃了晃手裏的鑰匙,那意思是,不如讓我單獨住一房間。

    趙傳薪一把將她推了進去,眨眨眼道:“這大冷的天,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孤枕難眠呢?”

    阿寶:“……”

    房門被趙傳薪關上。

    這時候,樓下前臺的接待,也被倆侍應生扶着上了樓梯。

    他腦袋還有些暈眩,看到趙傳薪後,真是氣炸了,指着趙傳薪道:“就是這個中國僧人,他將我打倒,打死他,快打死他……”

    趙傳薪笑嘻嘻的說:“如果在下道歉,你會好受些麼?”

    法國佬:“……”

    可惡,實在太可惡了。

    他咬牙切齒,原地揮舞拳頭,無聲的示意大家快上。

    一羣法國佬拿着棍棒衝了過來。

    趙傳薪轉動伏虎戒,右手多了鱗盾。

    跑着的法國佬,忽然身體不受控制,朝前飛去。

    與他們同飛的,還有地上的一盆盆杜鬆盆栽,甚至還有碎裂的玻璃,和他們手中的棍棒。

    場面一度壯觀而混亂。

    趙傳薪頂着盾往前衝。

    砰,砰,砰,砰……

    野蠻衝撞!

    趙傳薪收盾,掏出一根煙點上,滿地都是撞的七葷八素的法國佬。

    “善哉善哉,你們這羣狗東西,不就是沒花錢住了三間房麼?不就是打人了麼?可貧僧已經道過歉了啊,你們還想怎樣?”

    “……”

    趙傳薪很生氣的樣子,抓起一個法國佬的捲髮,使勁往地上撞:“啊?你到底想讓我怎樣啊?啊?還有完沒完了?啊?還有王法嗎?”

    說到王法,這家德明飯店,還是當初一個叫聖保羅的法國商人,利用“法外治權”,在法租界內的四民路上修建的。

    一句“法外治權”,道盡了屈辱。

    趙傳薪如果說,此時在國內的洋人沒一個無辜的,肯定會有大把人來反駁。

    可是看看上海、天津衛和漢口等地的租界,不知這些人還會不會爲洋人洗地。

    法國佬的臉被他撞的血赤糊拉的。

    趙傳薪這才放手,起身,抽了一口煙,鼻子裏噴出兩道白線:“真是豈有此理,爾等自詡文明社會,可對我這個方外之人,一點也不包容,連白吃白喝區區這種小事都要和貧僧計較!”

    說着,不解氣的照另一個法國佬腦袋踢了一腳。

    好傢伙,那法國佬被踢的在地上直抽搐,開始咬舌頭了,嘴角溢血,眼皮亂竄,十分嚇人。

    前臺接待嚇尿了:“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趙傳薪一聽,徑直向他走去:“過分,居然不讓我過來?貧僧處於叛逆期,偏要過來。”

    他不但過去了,照着前臺接待的身上一通亂踢。

    前臺接待被踹的“嗷嗷”直叫喚,不消說,肋骨至少斷了三四根……

    趙傳薪踢完,臉不紅氣不喘,施施然回去敲門:“小寡婦開門,貧僧來找你睡覺了。”

    阿寶開門,臉頰發燙,心虛的向外看了看,這話可別叫旁人聽了去。

    然後就見到務必悽慘的一羣法國佬。

    阿寶驚呆了:“……”

    這聽沒聽到,都不打緊了吧?

    趙傳薪進門,手搭在阿寶的肩膀上,隨手將門關上。

    阿寶剛剛愣神,這會兒反應了過來,看着肩膀上的大手瞪圓了眼睛:“你把手拿開?”

    “哦?啊,看我這手,好幾天沒殺人了,居然有些不聽話,真是的。”

    趙傳薪挪開了手,拍打自己手背一下:“切記,你這是出家人的手,萬萬不能叫小寡婦佔了便宜。”

    阿寶鼻翼翕張,氣的夠嗆。

    氣了會兒,她又擔心的說:“聽聞法租界有巡捕房,在九江上還有一艘法艦,洋人睚眥必報,他們定然會來尋仇……”

    趙傳薪摔在牀上,伸了個懶腰:“哎呀,下雪天打法國人,閒着也是閒着。別管什麼軍艦了,趕緊上牀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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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一定這次一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