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炮轟慈寧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黃文才字數:5587更新時間:24/06/26 16:28:28
    然而,鍋島伊都子卻覺得直子優香似乎神不守舍。

    遂關切的問:“優香,你身體不舒服嗎?”

    直子優香臉色有些僵硬。

    她覺得這個貴族女人,實在有些邪門。

    只是隨口問她一句,卻讓她有些心虛的不敢直視。

    “額,沒,沒事。就是這幾日,正好處於不大舒服的時期。”

    鍋島伊都子理解的點點頭,漂亮的臉蛋上佈滿慈悲式的關懷。

    她慈眉善目的拉着直子優香去取水處要了一杯溫開水,又要了些糖放了進去。

    白皙的手指頭,捏着勺子攪動,然後貼心的遞給直子優香:“喝點吧,這樣會好些。”

    那動作,讓人覺得心安,祥和而寧靜。

    直子優香便有些破防,接過水杯語無倫次的道謝。

    “看你,既然不舒服,就該向筱田君明說的。”

    語速不疾不徐,語氣略帶嗔怪卻讓人如同沐浴在一團聖光裏,難以自持。

    直子優香雙手捧着水杯,只是低下頭看鞋尖,微微嘆了一口氣。

    心想,這種女人,不管是筱田治策還是齋藤季治郎都不敢直視。就連她這個女人,都要敗退下場。

    不知道,如果趙君在此,又當如何?

    只是因爲鍋島伊都子搗亂,直子優香沒能繼續聽到更多情報。

    直到宴會散場。

    筱田治策和齋藤季治郎兩人結伴回家。

    齋藤季治郎問:“筱田君,有些韓國人不願意配合我們的行動,仍對我們有所敵視,你說該怎麼辦?”

    筱田治策琢磨了一下,眼睛亮了起來:“我有一計,可讓他們與我等對清廷同仇敵愾,不過這需要伊藤博文統監的幫襯。”

    “什麼辦法?”

    齋藤季治郎感興趣問道。

    “這個,等明天我們再商議吧。我只想說,無論背水軍,還是伱一直憂心忡忡的鹿崗鎮保險隊,他們在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鴻威下,不過螻蟻而已。”

    豎起耳朵的直子優香聽了,不免失望。

    這個情報,真的很重要,可惜筱田治策終於也沒說。

    ……

    鹿崗鎮。

    劉寶貴收到了來自於港島李光宗的電報。

    他急匆匆的召集衆人商議。

    會議上,等人齊了,劉寶貴急吼吼的說:“這次傳薪要惹大亂子了。李光宗讓忠義登報宣言,讓傳薪徹底和咱們鹿崗鎮脫離關係。”

    “什麼?”

    大家都是吃了一驚。

    劉佳慧柳眉微蹙:“這是爲何呀?”

    “李光宗沒細說,只是告訴我,傳薪這次惹的禍會很大很大。如果我們不早做決斷,可能就來不及了,到時候有可能關外的北洋軍全部來鎮壓鹿崗鎮。我們不怕歸不怕,可一旦開戰,我們鹿崗鎮無法承受那種損失。還有日本人虎視眈眈,如果我們和北洋軍兩敗俱傷,只會讓日本人得意囂張。”

    惹禍精趙傳薪幹的驚天動地的大事,已經不算少了。

    趙忠義實在想不出,他還能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

    就問:“還像以前那般,隨便在報上刊登就行唄?”

    “不,李光宗說,這次是徹底的分開。不但傳薪要卸職,而且還要將他的個人財產,和鹿崗鎮整體剝離清算。今後他的是他的,鹿崗鎮是鹿崗鎮的。這些事,都是要登報的。”

    這次趙忠義都震驚了。

    這是玩真的?

    劉寶貴繼續道:“李光宗已經從港島往回趕了,讓咱們在最快的時間,先清點一下傳薪的財產。做戲做全套,他的一些公私不分的產業,直接登報宣佈充公,歸鹿崗鎮所有。最好買通各地報紙,讓他們提前刊登這則消息,越快越好。”

    會議室的氣氛頓時沉默下來。

    這幾年別看趙傳薪天天像是在胡鬧,平時好像鹿崗鎮有他沒他一個樣。

    可趙傳薪+李光宗+在座衆人共同努力,才將鹿崗鎮建設今天這般繁華的光景。

    聽說讓趙傳薪徹底從鹿崗鎮剝離開,衆人心頭難免布上一層陰霾。

    作爲趙傳薪的“兄長”,趙忠義發自心底的維護他:“李光宗的反應,是不是有些過激了?”

    劉寶貴搖頭慎重道:“李光宗做事穩重。他急成這樣,定是真的要發生大事了。還是聽他的吧。再者,李光宗還說過,就算分開,最多用不上五年,傳薪還是可以回來的。該是他的還是他的。”

    深吸一口氣,趙忠義苦澀道:“那事不宜遲,從現在就立刻着手幹吧。”

    一面是兄弟趙傳薪,一面是也有趙忠義不少心血的鹿崗鎮和保險隊,讓他十分爲難,滿心糾結。

    可思來想去,只要趙傳薪人沒事,早晚還是可以迴歸的。

    幾乎在第二天,首先最新《鹿崗鎮期刊》上刊登了趙傳薪脫離鹿崗鎮的消息。

    《鹿崗鎮期刊》在鹿崗鎮有很大銷量。

    鹿崗鎮的士農工商,都存在高收入者,他們都能買得起。有人想在期刊上看看治安所的各種決策,有人研究潮流風向標,也有人單純就是習慣了讀這種比枯燥的報紙,質量要高出不少的期刊。

    “趙隊長脫離鹿崗鎮?誰這麼大的膽子,做的決定?”

    “傳薪他這兩年兢兢業業……咳咳,就算不那麼勤快,可沒了他真不行啊。”

    “誰要趕傳薪叔走?俺跟他沒完!”

    “以後過年誰給俺壓歲錢?嗚嗚嗚,俺不讓傳薪叔走。”

    “哎,傳薪要是走了,那俺們這些婦人,是不是又回到從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了?”

    男女老少,沒有不議論此事的。

    趙傳薪是鹿崗鎮唯一一個,沒有任何官架子,就連鹿崗鎮的黃口孺子,也敢和他拌拌嘴,他也從來不會生氣的高層。

    整個鹿崗鎮獨一份,再無第二人。

    尤其是鼻涕娃們,連上課時候都哭喪着臉。

    鹿崗鎮的許多百姓,是當初趙傳薪從遼地帶回來的。

    許多人能活命,全賴當初趙傳薪從日本人那裏騙來的錢,支撐他們的路費。

    偏偏又沒人來解釋一下,彷彿這次趙傳薪是真的離開了。

    苗翠花得到消息後義憤填膺:“先生爲鹿崗鎮做了多少事?別人都以爲他沒正形,可他天天在家裏畫圖紙搞建設,這些俺都是看在眼裏的。治安所那些人真沒良心,沒一個好東西!”

    姜明辛大眼睛溼漉漉的:“娘,大大要是走了,那咱們以後咋辦?”

    苗翠花看看姜明辛,閨女還得上學呢。

    她嘆口氣:“哎,先看看吧。現在還不知道先生在哪,要是他在外面穩定了,你在鹿崗鎮好好上學,娘到時候去找他伺候他。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就先生那性子,怕不是要餓死……”

    當第三天,外界也看到了新出爐的各大報紙,同樣震驚這個突兀的消息。

    多數人猜測,這和趙傳薪大鬧天津衛有關。

    他們認爲,鹿崗鎮這是着急撇清關係,怕袁總督和愛新覺羅·奕劻父子事後清算。

    畢竟一個是手握兵權的封疆大吏,一個是把持朝政的要臣。

    兩人聯手下,跺跺腳朝野都要震動。

    不禁感嘆人心易變,江湖上再也不是義氣爲先了。

    ……

    京城。

    張榕皺眉問趙傳薪:“趙先生,我們不是要回關外嗎,來京城做什麼?”

    “當時王佔元告訴我冤有頭債有主,讓我去找愛新覺羅·奕劻父子。

    後來袁大頭參與進來,他又告訴我現在源頭不在他們,在紫禁城裏那個老太婆。

    我這是要從根子上解決問題,不來京城來哪?”

    張榕駭然:“難不成,你想……”

    “你看你,這就慫了。”趙傳薪不屑一顧道:“當初你帶着炸藥,去炸五大臣的時候的勇氣哪去了?”

    “這不一樣的。”

    “呵,如何不一樣?”

    要說哪不一樣,張榕也說不出來。

    他巴不得這個王朝覆滅。

    但想到某些情況,他就是覺得不妥。

    他只是想國富民強,驅逐洋人,卻不想看見亂成一團的場面。

    沉默半晌,他說:“宮裏有無數的太監、宮女還有侍衛。我知道趙先生有萬夫不當之勇,可難道你想踩着這些弱者的屍體衝殺進去?”

    趙傳薪一愣。

    他還真沒想過那麼多。

    在美國的時候,西方人稱他爲“東方劊子手”、“遠東屠夫”。

    可實際上,趙傳薪並不嗜殺。

    尤其是面對同胞的時候更是如此。

    可如果不殺,單靠制服這些人,想要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去找那老太婆,好像根本做不到。

    趙傳薪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嘿嘿笑道:“上一次去美國鬧一番,竟然幫美國人發了海捕文書通緝我。這一次,依然派人來抓我。給她幾分顏色,狗東西竟然就想開染坊?這不給她長點記性,還以爲趙某是任她拿捏呢。”

    “……”

    張榕不知道該怎麼勸。

    趙傳薪擺擺手,打斷他即將說的話:“朕意已決,不必多言。晚上,找個離紫禁城近些的地方,等着看煙火就是了。”

    夜晚。

    張榕來到一家客棧,進門就說:“來間客房,要窗子朝東邊的。”

    “好嘞,承惠,兩角小洋。”

    張榕一掏兜,我曹,忘記管趙傳薪借錢了。

    他哭喪着臉:“能不能先賒着?我朋友晚點就到。”

    “那可不成。”

    “你看我身上衣服,先脫下來抵押。”

    “您這衣服,看着像囚服,不值錢。”

    “……”

    堂堂富家公子哥張榕,落魄到兩角小洋的普通客棧都住不起了。

    他只能灰溜溜出了客棧,四十五度角望天長嘆世事維艱。

    然後,他朝着紫禁城西華門的方向,踉蹌前行,背影十分蕭索。

    他還得躲避夜晚巡查的兵丁巡捕之類的差人,因爲他現在是逃犯身份。

    走的兩條腿都麻了,黑乎乎的城牆才遙遙在望。

    巍峨紫禁,在深夜裏沒有任何動靜。

    張榕找了個牆根蹲了下去,愣愣地看着紫禁城。

    等了約麼一個小時,終於,他見西側城牆上冒出火光,然後轟鳴聲才傳來。

    我曹,趙傳薪竟然像紫禁城內開炮了!

    之前張榕和朋友在火車站企圖炸死五大臣,這已經是轟動全國的大事了。

    可比起今天趙傳薪炮轟紫禁城,還是小巫見大巫。

    他可真是敢啊!

    張榕瞪圓了眼睛,目不瞬眨的死死盯着城牆。

    緊接着,火光一閃。

    又是“轟”地一聲。

    張榕確信,他聽到了建築被炮擊中那種四分五裂炸開的聲音。

    旋即,火光再閃。

    轟!

    一共轟出了三炮。

    第一炮,似乎沒擊中什麼。

    後兩炮,應該全都擊中了目標。

    然後,不等開第四炮,紫禁城方向便槍聲大作。

    有清一朝,除去窮途末路的這會兒,往前數,皇宮大內和外面有好幾道防衛線。

    內廷侍衛,大內侍衛,宗室侍衛,這些御前侍衛都是由上三旗中挑選精銳。有多精不知道,反正他們自己人說是精英。

    這部分人有600人左右,是最內部的防線。

    除此外,就是親軍營,人數在1400人左右,同樣都在旗。

    再外圍,就是數目龐大的內務府包衣護衛,這些人既要幹活,也具備守衛的職責,有前鋒營、護軍營、驍騎營,人數在7000人左右。

    剩餘的,包括火器營、神機營、步兵統領衙門等等人數則更多。

    當然不是全部在皇宮大內,但如果有人真想刺殺皇室,可謂是困難重重。

    不說幾道防線,想要突破護城河,進入紫禁城也是相當不容易的。

    但是自從八國聯軍打進來以後,慈禧發現,這些人其實都是草包中看不中用。

    於是,當袁大頭開始編練新軍後。

    北洋六鎮既已成型,那原本的舊軍的禁軍也就下課了。

    紫禁城現在的守衛任務,由新建陸軍第一鎮和第六鎮輪流執守。

    一個鎮多少人呢?

    最高達12000人!

    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全部都在皇宮內。

    但是當紫禁城頭炮聲一響,城內外的守衛全部動員起來。

    西華門以北,慈寧宮外的城牆上,就是這些守衛攻擊的目標。

    但是由於這炮開的倉促,他們的人還沒能聚齊,是以槍聲參差不齊。

    內城城頭上,這裏有一塊牆頭雉堞全部被撤掉,露出了下面的城牆。

    城牆被趙傳薪清理了一遍,以便於能斜着放置野戰炮。

    之所以耽誤了一個多小時,就是清理牆頭耗費掉的。

    他看看被轟擊的慈寧宮,滿意的點點頭。

    第一炮,他打歪了。

    炮畢竟和槍不同,他需要校準魔鬼水晶眼鏡。再者,牆頭不如平地,面積很窄,開炮後,後坐力差點把炮推下牆頭。

    還好在掉下去前,趙傳薪及時的將炮收入空間。

    除了他以外,怕是別人都做不到在這牆上開炮。

    但是第二炮和第三炮都打中了。

    這會兒已經有侍衛敢來,朝這邊遠遠地放槍。

    皇城內大亂,太監宮女多如過江之鯽,從各個角落裏鑽出來,四散哭嚎奔逃。

    趙傳薪將炮一收,拿出了麥德森機槍,掃下面掃射。

    塔塔塔塔……

    目的不在殺傷,只是要逼退這些侍衛。

    果然,那些侍衛被打的狼奔豕突。

    趙傳薪回頭,看見不遠處火光閃耀,顯然是更多的北洋軍正在趕來。

    他在城牆上疾馳,踩着雉堞,將上面瓦片踩的咯咯響。

    兩臂張開保持平衡,有幾次差點掉了下去。

    這雉堞約麼有不到一米高,上面是尖的,趙傳薪的兩隻腳需要錯開在兩邊才能勉強跑動。

    他約麼掠過了慈寧宮,向那邊望了一眼,沒見有什麼死傷,不禁納悶。

    其實他並不知道慈禧住在哪,可按照慣例,太后就該住在慈寧宮。

    可若慈禧住在慈寧宮的話,這裏應該有很多人才是?

    爲何無人?

    等他到了西六宮區,他聽見有奔逃的太監宮女說話,才弄明白真相。

    “快,去儲秀宮,老佛爺一定受驚了。”

    “難不成洋人又打進來了?”

    “去老佛爺那,那裏肯定安全!”

    啥?

    趙傳薪一愣。

    慈禧在儲秀宮?

    那自己費了半天勁,感情就是白白打了三炮唄?

    他見一羣太監和宮女朝儲秀宮方向跑去,靈機一動,飄然落下城牆。

    他動用蔚藍幽靈甲給自己速度加成,快速追上了一個還算高大的太監,從後面猛地摟住太監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

    “別吵吵,敢出聲就弄死你。”

    宮裏的人都是人精,至少比外面的人要精明不少。

    這太監也沒多少忠心可言,他趕忙點頭。

    趙傳薪鬆開一隻手,拿手槍抵在太監背後:“我手裏的是擼子,知道擼子是什麼嗎?”

    “知道知道,是手銃!”

    “你現在脫衣服,快。然後我綁了你,這樣你明天就能推卸責任了。”

    趙傳薪向來擅長以德服人。

    太監腦袋很靈光,瞬間腦袋裏就想到了多種可能。

    其中最有可能的是,身後這人想要他的衣服做掩護,然後逃出紫禁城。

    想通了,他忙建議道:“這位壯士,您最好把我打暈。不然,我還是會受到責罰的。”

    趙傳薪用持槍的手撓了撓鬢角:“那你可想好了,我手法不怎麼嫺熟,上次想打昏一個人,結果沒控制好力度給打死了。”

    他是真不會把人打暈,這種超高技術含量的活,怕是除了練家子沒人會吧!

    太監身子一哆嗦:“不用打暈了,您把我綁起來,再堵住我的嘴。”

    “識時務者爲俊傑,看來你也是個俊傑。”

    “對對,我是俊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