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6:終盤之始,不定之計最是穩定

    “奧默，我還不能出動麼？”

    “這取決於他們對你的重視。”

    “重視？他們一點都不重視我。”

    “心理重視，表現蔑視是份常見的陷阱，作爲當前唯二身處敵營的友方，你要有一舉一動格外重要的自覺。”

    “唯二？還有誰？不是，那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出動？”

    “注意鏡子。”

    “鏡子？”

    “我將瑪扎拉斯星人的怪獸卡片借給了某位與爆炸爲伴的小姐，待她確認完畢，她會給你信號，而你要用不斷地爆炸來掩蓋她繼續活動的痕跡。”

    “就是一路炸嘛！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

    “看來你的確和某些員工處出了感情。”

    “胡扯什麼呢！”

    “還有一個建議……”

    “喂！別無視我的話！”

    “在你保持連環爆炸的時候，儘可能讓畫面顯得滑稽。”

    “哈？”

    “相信我，這會讓你想做的一切更加順利。”

    “……行吧，那就這樣了？”

    “還有一個建議，倘若被美菲拉斯直接憑瞬移制服時，你可以暗自清一下嗓子，對他說一句話。”

    “這又是什麼鬼主意，你認識他？要我帶什麼話？”

    “‘你認不出我嗎？’，要用以前學十駕說話時的語調說這句話。”

    “那次你們不都在嘲笑我嗎！？還說我學得一點都不像！！這又是在開什麼玩笑！！”

    “不像，但卻並非沒有意義，可若我所料不差的話，這話會很有用。”

    “別給老子說謎語！”

    “倒非謎語，只是說明起來需要時間，我們很缺時間，好了，現在我要掛斷了。”

    ——

    若要講述一切的由來，或許得從ZS競馬場的選手通道說起。

    說愛麗速子手持卡爾蜜拉的怪獸卡片，和茶座、波旁、愛織一同保護了其他選手。

    說速子在後來聊到這事時，吐槽那盧扎斯的襲擊者看到她的光鞭時整個都愣了一下，被打的瞬間更是連聲嚷嚷着怎麼是你，儼然是將她當做了卡片上的女人。

    這本只是個笑談，哪怕愛麗速子揮出卡爾蜜拉光鞭的情報被及時傳遞了過去，也理應是無關緊要。

    但這笑談傳到奧默耳中，倒讓他想起了盧扎斯這一組織的最初情報——一場舞臺劇。

    儘管被奧默接觸的最初方式是舞臺劇，但那些被抓獲的宇宙人被審訊後的情報卻指出現實意義上的一切曾經發生。

    他們認得卡爾蜜拉，他們生活在那片宇宙，有着那片宇宙的情報網，會對速子那過分相似的聲音以及那曾見過的攻擊方式應激，那麼這一組織的上級，那些多少見多識廣的幹部們——尤其是民風所致，常是狡猾惡劣的宇宙人美菲拉斯，他應該會知道不少事。

    知道賽羅，知道捷德，知道歐布，還知道光之國那雖是屈指可數，但每次出現都能造就一部TV、劇場版、外傳的黑暗奧特戰士們。

    這份博聞廣識在行跡側寫中展露無遺，更在小奧默那‘代入犯罪者領域，思考倘若自己動手會選擇的各式選項’後的總覽計劃書中有所記載。

    那麼這不得不提在怪獸優生思想中，鬼蛇其實在聲音上有着別具一格的天賦。

    ——當他捏着嗓子，以取笑的動機開始拙劣十駕的禮貌時，儘管不倫不類的模樣反而會被貉嘲笑，卻能引來奧默警覺的目光。

    或許讓賽羅、捷德，尤其是菲利斯聽了，那警覺還會更甚。

    因爲後者是泰迦的好友，更是位檔案管理員，沒少接觸某位有關某位‘光之國叛忍’的文件。

    那麼那位叛忍是誰呢？

    他是泰迦奧特曼的叔叔、宿敵、半個命名者，也曾是光之國的科學家，是希卡利的下屬、泰羅的朋友，他是……

    “Ultraman Tregear！？”

    在鬼蛇撒歡亂炸之旅的最後，被美菲拉斯星人難以置信地驚呼而出的全稱，正是那位奧特曼的全稱。

    託雷基亞奧特曼，其名意爲‘癲狂的好奇心’。

    爲追尋真理卻陷入黑暗，在堅信光暗皆無用，唯混沌永恆的路上，成爲了純粹的樂子人，也是光之國歷史上繼貝利亞之後的第二位，長期難以洗白，歸不了隊的叛忍，不僅能禍禍光之國，還折騰過不少其他的宇宙人。

    但與貝利亞那樣評價兩極，在黑色區域有着極高聲望，反之極低的狀況不同。

    只要不扯上泰迦、泰羅就尚能保持樂子人純度的託雷基亞，那叫一個狗都嫌棄。

    只能說樂子人的結果就是這樣。

    當面的時候大家還能尊重理解祝福地，看在你實力的份上給一點禮貌，而一旦拉開距離……那就是黑白兩道都想對你吐唾沫。

    但不可否認的是，託雷基亞不僅實力不弱，更有着比貝利亞更多的‘奇思妙想’。

    那些鬼點子不僅會讓白道對他格外警惕，就連黑道也同樣不願惹上他，而對這一點最直觀的說明，便是當下——

    ——當那美菲拉斯星人立刻鬆手，甚至還開着盾後撤數步時，那藉着維什戴爾的聯絡頻道旁觀這一幕的奧默，扼住了險些翹起的嘴角。

    很難想象那隨口一提的虛張聲勢能有如此直觀的效果，甚至直觀到這地步，反倒讓人忍不住去想這美菲拉斯星人到底在託雷基亞那兒吃過怎樣的癟。

    可也當奧默這麼想着，順勢瞥向維什戴爾的操作時，倒聽那驚叫後的美菲拉斯星人還補了一句：

    “你不是對這世界沒興趣麼？！”

    “難道你是來收回奧特黑暗殺手的技術？”

    ん？

    你們的技術還有這來歷？從他那兒拿的還是間接毛的？

    “看來鬼蛇能爭取的時間比預想還多。”

    “別湊那麼近，好噁心。”

    “請不要隔着屏幕誣陷我，維什戴爾小姐。”

    稍稍側回面孔來看向那屏幕小窗口，奧默復又重新望向那遠方的混亂戰場，埋伏陣營正在逐漸熟悉這片戰場風格，而襲擊陣營的隊伍也還在持續壯大。

    單看無數醫療人員在戰場內外交互的狀況，倒是能給人以持久戰耗死對方的信心。

    若能這樣保持，倒也的確用不着讓悲歡離合怪獸硬控了，不過那前提也得是：

    “讓您辦的事處理得如何了？放下那個旋鈕，那不重要。”

    雖然當初知會過工作內容的變化，也緊扣了對方那想在特蕾西婭面前博得誇獎，想令特雷西斯啞口的訴求，讓其乾脆地應下了工作內容。

    但……

    或許……

    讓一個還在讀書的小姐去操作大型傳送操作聯組，並不是個好主意。

    哪怕她在爆炸上極具天賦，跟她一講用熱能阻截空間擾動的操作，立馬就能完成，但對於被破壞了大半系統組，難以啓動全自動模式的傳送系統，對方的耗時讓他想到了伊莎瑪拉。

    好歹按博士的說法，斯卡蒂小姐還能管一整個城的電路。

    但那着實想得有些遠了。

    “別催！再催自殺！那家夥不是還沒什麼問題嗎！”

    “……能請您在接下來按照我的指示操作麼？”

    面對同一套激進敷衍，奧默難免疑惑這是否屬於羅德島的一種風潮，但在爭分奪秒的眼下，最要緊的是以吉爾巴利斯算力連攜傳送系統相關知識網，一鍵檢索手動操作並分析當下狀況。

    “行啊！說！”

    清楚當下狀況的維什戴爾也不拖沓。

    “問題不是你硬要我炸掉那些系統嗎？”

    “藍線走3，黃線走7，不炸會立刻引起警惕，或許他們會直接摧毀整個傳送區，t4號旋鈕擰45°，對，就是那樣。”

    “現在這些連上了不也一樣沒法傳送？這系統壞了吧！”

    她顯然也有一心多用的本事，操作的同時，全然不妨礙開口。

    “T11和U12號按鈕同時按，接下來下拉右側那個拉桿，問題不算大，”奧默道，“能聯網就沒問題，我安排了一位數碼獸與一位超級特工爲你們開門，接下來輸入我剛纔給你發去的指令。”

    “超級特工是什麼？好土！”

    “不妨對接送您的人員尊重點，若是您在此刻被發現，渾身解數也難生還。”

    “還不是你給的任務，我那時候都覺得你在耍我，”輸完代碼，騰出雙手的維什戴爾扭頭，“接下來按什麼？”

    “感謝您的信任，不用按，門即將打開，”奧默扭頭，看向兩側那等候多時的隊友，“利匹亞、艾斯先生，就像你們聽到的那樣，我們要跳過中盤環節了。”

    也或許是正常度過……

    瞥了眼遠方那渺小的賽場，那在解說的呼喊中倒是格外清晰明了的戰況，同樣是在行至劃分終盤的節點。

    能讓那再怎麼算來也難超過五分鐘的馬娘賽事跟上行動計劃，本是一種奢望，但現實果然還是充斥着變量。

    從鬼蛇這邊的待遇，再到維什戴爾藉着那能在鏡中穿梭的瑪扎拉斯星人卡片，潛入傳送區得來的現狀，再至如今突如其來的新情報與那時間上的寬裕。

    短短幾個步驟，就讓小奧默計劃書上的路線跳轉了7輪，更讓那保守估計要在半個小時後達成的步驟，快進到了現在。

    終盤。

    卻又是那終盤之中最小的可能——那能在正式決戰之前就削弱對方的機會，正於此刻，擺在眼前。

    機庫、膠囊存放區、昇華試驗場……

    腦中閃過鬼蛇一開始報告的，盧扎斯基地還留有電量的幾個場所。

    那被盧扎斯訂作奧殺的項目成果，有六成機率在這些設施。

    若能提前打擊……

    六成的七分之一，最多兵分五路，且分那麼多卻也容易出現減員的選擇……

    奧默擰了擰鼻樑，放下手時，屏幕裏也正探出一隻被黑色手套覆蓋的，輪廓疑似女性的手。

    “走了，搭檔。”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