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1:那邊比心這邊比拇指的默契嗎？

    且不論奧默如今重燃的集卡熱情，當那屬於怪獸的波動出現在他鋪開的感知之間，甚至一出現就是以幾十爲單位，迅速突破百位的瞬間——

    甚至不用他聯絡，特勤局局長的提醒就已通過文字的形式出現在他眼前。

    【碧翠克斯：數量很多，但又低於預期】

    【月環蛇：收到】

    放眼望去，都不需要他來靠着怪獸操控者的優勢來進行報點，那些在奧默特地去找便顯蛛絲馬跡的便衣們就已然靠近了那些持有怪獸相關物的危險分子。

    而在那望不到的更遠方、後方建築，乃至安檢口那邊也已經該是同步行動起來。

    對方想要埋伏再行動，警方這邊也不想賽前聲張，妨礙，甚至破壞比賽，這場彼此都不想鬧大的對決，顯然會以對方率先打破默契作結，所以場中還多出了遠比往日更多、更複雜的結界發生組。

    聯邦對於結界、異次元這類能免於現實災害的技術向來都是很上心的。

    保全技術公司業界也的確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有着種類非常繁多，側重非常多樣的產品。

    只是大部分企業、公共設施都會按照性價比來選擇更大衆、或是合作方提供的合規合法產品，因而常見商標一個樣。

    而在今天這種日子，比較細心的觀衆都能在路過一些走廊時注意到一些商標陌生的裝置，更別說知情的奧默一行人。

    “他們靠得住麼？”

    奧默沒有像與賽羅、捷德、利匹亞那樣直白地說‘我們先耐心等，等他們撐不住再上’，而是像對葛城王牌說‘先讓那些吃稅金的專業人員動手，別急着搶他們的工作機會’那樣，跟紅凱說過。

    其結果就是他站在奧默邊上同樣俯瞰下方，以比奧默不用怪獸之力時更出色的視力與敏銳目光遍覽各處，旋即回首疑問。

    他一路加急趕過來，就是爲了不錯過戰鬥，結果居然來了還要等，雖然在天門之城時見過此方居民的戰鬥力，但他也知道天門之城的官方能力不算平均水平。

    儘管界門區在他印象裏，人稱小天門之城，但更多賽馬娘的消息總讓他覺得這地方是個養老選擇，就算聽說奧默在這兒有忙不完的事，也只當是奧默事兒精，不能說是地區的問題。

    但有沒有可能，界門區就是已經過了官方勢大，犯罪式微的階段？

    否則碧翠克斯可沒有那麼快的升職機會。

    不僅有東炎，還有極東，還有檀國部分領土的界門區，突出一個東亞文化圈，正常流程下的升職不能單靠功績還得有資歷。

    但她的躥升速度有目共睹，酸得讓不少同僚在背後指指點點，也讓奧默的風評存在非常極端的二相性。

    但他們除了指指點點之外也做不得別的，畢竟碧翠克斯抓住機會的條件是他們難以效仿的。

    首先是上面空出位，其次是同期大功累積。

    而要問爲什麼上面會空出位……碧翠克斯曾在這話題上格外隱晦、婉轉的說法，讓奧默再次強化了私人賬號不是很私人的印象。

    更確信今後或許還有更多的活幹。

    說不上好壞，比起未來可期的就業前景，涉及官方人物的案子顯然存在另一領域的風險，而這也是變相催促他做出決定，改變生存風格的理由之一。

    儘管也曾想過急流勇退，但不論是賽馬娘訓練員還是傭兵事務所，做大之後都會與其有所交集，比起或許遲早會被‘意外’卷進去的極力避免，不如直接做好迎接麻煩的準備，心安理得地使用這份便利。

    畢竟說到底，不提事業發展，單論個人交集，他就有些放不下碧翠克斯。

    儘管迄今爲止都算是誰也不欠誰的互惠互利，甚至碧翠克斯那邊似乎虧欠意味更濃一點，老是想送他禮物，老是想用請吃飯這種純純友情價來作報酬，以至於都被霍爾海雅調侃，但奧默認爲，這筆賬應該是反過來的。

    分明是自己虧欠得更多。

    縱觀整個界門區，甚至整個聯邦，就沒哪個傭兵事務所的官方門路是區級特勤局的。

    “靠得住。”奧默說，對於碧翠克斯，他總能這麼說。

    一面說着，一面看着小奧默的計劃書窗口，也看着特勤局那邊同步出的各部門行動規劃實時同步。

    像這種涉及組織、部門過多，既有政府方、又有警方、還有軍方、安全局，甚至URA協會僱的事務所同行們的大型活動，你反而容易比小活動更抓瞎。

    名爲‘不同部門’的高牆會妨礙彼此工作交接，名爲‘歧視’的障壁更會帶來不必要的紕漏，即便他們認爲自己已經足夠上心，足夠委屈自己，那在奧默看來也一樣是傻逼迂腐得可以。

    夢之旅小姐的那通電話不僅僅是傳達了一份其他部門的不滿，更是‘提醒’了奧默：在這場大型聯合行動裏，林頓事務所並不受歡迎。

    儘管這也有幾分自找的就是了——不分敵我，一起被困的悲歡離合怪獸作保底，直接寫給所有人看的結果，就像是開局喊開天窗，只會帶來排斥與不滿。

    然後變相讓他們爲了不給奧默‘事後指指點點的機會’，各自拿出壓箱底的現場保護裝置。

    挺好。

    委實說，就算是有沉認可的怪獸操控者純度，奧默也不想賭一下悲歡離合怪獸會不會困自己。

    只是這幫人搞小圈子不帶自己，就別怪自己找管理開權限了。

    聯邦有上百個B級傭兵事務所，劃到界門區就是53個，但界門區只有一個區級特勤局，主要就是處理這類大型惡性案件，與軍方近乎一個權限，也就理所當然地，沒有哪個部門敢無視其存在。

    同樣的，也幾乎沒有哪個區級特勤局，會給傭兵事務所好臉色。

    所以沒有行情參考的收費很難算，不違反法律前提的有問必答、能幫就幫，則更顯珍貴。

    這哪兒是單靠請吃飯就算過去的，而要說拿功勞抵幫忙……就算是吉爾巴利斯算力的信息抓取，奧默也找不出能換算這種東西的公式。

    他自然清楚這種東西沒有公式，全憑個人看法，而他的看法就是‘每一次找碧翠克斯問門路、問消息，都是在變相給自己下決心’。

    繼續維持這種好似平衡，又好似畸形的合作關係吧，利益與私交混同成當下，最合適的，風險最低的脫身時機，早已在不經意間流逝。

    如今能做的，只有繼續強化彼此的虧欠，繼續維持彼此的幫助，這同時也是在提升彼此眼中的權重，互相成爲對方在各自領域不可替代的支柱。

    讓林頓事務所永遠能幫到界門區特勤局局長，也讓特勤局局長總能給林頓事務所提供些格外重要的情報、公式流程，乃至合理支援上的協助。

    或許什麼時候，會演變成彼此逼迫的關係吧……

    即便腦中高頻跑着好幾處領域的思考，奧默也一樣能夠預見些未來的光景，想着這或許就是黍眼中的模樣，卻也覺得既然如此的話，哪怕是單單以友人的角度，爲了不讓對方變質，自己也不應從這最好的觀察預警位置抽身。

    或許對方也是這麼想吧……

    對於那位總是不經意間不謀而合，總是不說二話便願意提供協助的友人，奧默覺得大家是有種默契在的。

    功勞你收，成果我拿，大家追逐的東西各不一致，但卻總能合作共贏，每次不假思索的默契都能帶來一份工作time少有的舒心，稱之爲享受亦不爲過。

    【碧翠克斯：新的補充包，密碼701421】

    【月環蛇：OK】

    解壓、安裝，雖然有些訝異於這密碼數字，但對奧默而言更重要的還是看那當下這面增添實時更新內容的電子地圖。

    儘管能在被80的同時又掌控全局，頗有幾分幕後人員的感觸，但看這幫人的安排路線，他並不憂慮，卻也難免皺起眉頭。

    “他們在這裏浪費了太多人，並且……似乎沒有在乎我說的光之國辦事處的事。”

    “什麼？！”凱登時怔了怔。

    “不在界門區的事就覺得不重要，大概有人這麼想吧，不過放心，特勤局那邊已經傳出消息了，貝爾斯塔獸也在網絡領域作二重保險。”

    包括數據領域在內的襲擊，也有更加專業的暮海偵探事務所負責，這是林頓事務所在此處第二值得信任的友方組織，但要說默契，要說好說話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麼明碼標價，什麼都要說點什麼來換，讓奧默並不排斥卻也忍不住扶額。

    只覺得小老虎那兒的默契舒心，的確是不能指望再出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