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0:憧憬成爲皮套糕手

    【·接重要節點415，賽前半小時省視記憶以判斷戰機

    做好生化武器的預防、注意場內的結構、確認周遭的金屬、監控靈魂的波長、注意源能浪潮的檢測

    ·接次要節點173，確認怪獸卡片的波動以判斷重要節點134的偏向

    留待明日還是只爭朝夕——分別跳轉重要節點312與重要節點416

    ……

    ……

    ·此爲綜合附錄，記錄了力所能及能夠想到的136種襲擊方案，

    E級序列囊括了單純的怪獸運用手段

    D級序列總覽怪獸與操控者協同雙線的作戰手法

    C級序列同時包攬了怪獸、操控者、宇宙步兵、機械體的多線指揮

    ……

    ·此爲變量附錄，別抱怨這計劃書整的跟規則書一樣，你若自己足夠努力，也就犯不着我寫了不是麼？總而言之，確認變量，開始思考吧，我建議……不，到這兒應該不需要我建議，相信你能理解我此刻也是狀態不佳，那麼閒話休提，選擇你的宮殿】

    Palast，柏德語下的宮殿。

    人貴在自知，當瞧見那單詞的瞬間，奧默自然明白這份意象指向的就是廣爲人知的思維宮殿、記憶殿堂。

    在義體化芯片的協助下，人人都能低門檻地在腦中構築起記憶的圖書館，一切的倉庫，也是那聽來高端一些的思維宮殿。

    連那同樣重要的「調度」進程實施，亦是不在話下。

    這大大便利化了警方的筆錄，直接降低了取證門檻，也讓許多普通人有機會觸及偵探這一傳統職業的邊界，各個都有機會在突發事件下成爲案件破獲的功臣。

    當然，也僅僅是機會。

    能握住這種機會的人終歸是少數。

    更多人在案發現場都是激動、緊張、恐懼得無暇注意周遭，更別說是有意去觀察環境，儘可能多的給腦子裏填塞信息。

    而就算是有訊息，也無法指望沒有專業邏輯成型的他們利用好信息。

    比起成爲偵探，成爲優秀的信息庫，等待專業人士的話語引導，輸送有用情報，同時也拔高被滅口優先級——才是他們更多時候的模樣。

    是的。

    這是一個犯罪者大多講究暗殺的年代。

    不論是不驚動任何人，不落入任何人眼中的幹淨利落，還是殺害所有目擊者，有能力就連其靈魂也一併絞碎的無雙式殺戮，兩者皆是犯罪者們的首選。

    但顯然，首選歸首選，有沒有能力選是另一回事了。

    犯過罪的朋友們都知道，團體作案向來都考驗團隊素養。

    不一定得多精英，但必須得夠默契，還得有個說話能服衆的指揮。

    也就是這樣的要求，已然是九成的犯罪組織都做不到的程度，也讓那犯罪和緝查成爲比拼哪邊更草包的對決。

    世間的對抗大多都是如此，關鍵不在誰更出色，而是誰的犯錯更多，誰漏出了更多更大的破綻。

    而這也讓世上多的是不注重提升自己，更熱衷暗算他人的醜陋競技。

    好在這樣的風氣很難在高度內卷的領域留存，就好比在賽馬界，你光靠一身紅技能也得不了冠軍，至多是讓整場比賽的質量降低，博得個滿身罵名。

    橙技能與藍技能，以及白值，想要奪冠，三者之間你總得擁有兩者以上，否則就只能當個debuff機，打出效果也便宜他人。

    有慾望而無行動者滋生瘟疫，只有擺爛的業界才能腐爛出比爛度日的舞臺，神聖泰拉聯邦的犯罪界，也普遍呈現出這樣一副模樣。

    政權越穩固，執法越嚴格，犯罪成本也就越高，可穩固的政權往往也會墮化執法力度，又讓犯罪者有可乘之機，甚至讓腐敗從內部滋生。

    於是犯罪界的春天來臨，直至執法界被整肅，逐漸再次攻守易型。

    犯罪與執法的對抗螺旋，向來都是此消彼長，卻又循環往復，一旦你活得夠久，甚至能有機會見證好幾次的輪替，望見那犯罪率的忽高忽低。

    只是區區19歲的魔人自是無緣長生者的喟嘆，現實留給他的只有還好他是皮套人的慶幸。

    儘管奧默.林頓與怪獸卡片的聯繫早已那般緊密，緊密到單純的能量屏蔽、單純的距離限制都已經無法約束他喚來那些卡片，但他心裏仍然很清楚。

    這是力量、工具，更是一副出色的皮套。

    與情感千絲萬縷的聯繫，讓怪獸卡片成爲鏡面的碎片，各個都能映照出使用者的內心一角。

    也正因此，不論理性還是瘋狂，不論迷失還是排斥，這些卡片的使用者們都能在使用卡片的同時，感受到那份極端的怪獸本能。

    或熾熱，或冰冷，或沉重，或空虛——等等不一而同的本能，總能在多面的人心之中找到對應，進而輕易交融，讓你墜入難分彼此的體驗也是考驗中去。

    在奧默眼裏，怪獸卡片就是一尊最爲出色的皮套。

    只要願意探索、沉浸，它便能給你最完美的代入，讓你完美地演繹出它所代表的一切。

    儘管在這同時，它還是一尊能夠‘吃’人，甚至不侷限於人的雜食皮套，但那顯然已是老生常談到無需多言。

    成熟的皮套人自然懂得如何不被皮套吞噬，而成熟的皮套老登，更是能在不被皮套吞噬的同時，在不斷地探索、沉浸之中反過來理解皮套，最終消化皮套！

    當你做到了這一點，你便會在當下驚覺過去眼光的狹隘，驚覺自己的收穫其實遠不止如此。

    怪獸卡片是一整頭怪獸/宇宙人的資訊濃縮，是生命個體的全部信息的合集，它本身……就是一個超巨大的硬盤，裝滿了該生命的一切訊息。

    換言之——

    當那卡片化的生命不是怪獸，而是宇宙人時。

    ——你在習以爲常地獲得該生命的本能傾向，察覺到他/她/祂的思維習慣，利用他/她/祂的能力時……

    你是否想過？

    你甚至能從中分析、推導這一族的文明軌跡，從中瞭解這一族的一貫風格？

    你曾是那樣出色地演繹着這一族的個體，在那皮套中揣摩那一個體的聊天方式、動作風格，要連他的身體結構的異常之處都操之在手，方纔能將那雙掌反握的獨特器官都融於細節。

    那時的你，何嘗不是一位傑出的皮套演員，幾乎將那死氣沉沉的屍衣賦予生命，讓那惡魔紳士般的宇宙人活生生地出現在每個瞧見他的人眼中。

    這樣的你，不僅僅是手裏握着皮套，就連腦中也還滯留着那份不曾刪除的文件夾。

    讓你在瞧見那眼熟的手法、矯揉做作的風格，以及那格外陰溼的起手排布時，輕易地就被無數資訊構築的信息量所吞沒。

    那都是熟悉的東西。

    也正因爲熟悉，才會如此密集地衝臉，跳過了挨個細細分析的時間。

    由此，奧默.林頓不得不收回過去對那怪獸卡片偏愛的同時，對宇宙人卡片的歧視。

    tips:

    就像某位情報讀者說的那樣，筆者昨天的定時更新設置又出了點問題，並且因爲是週末的緣故聯繫不了編輯

    雖然想過乾脆直接給兩章裏的內容替換，但那樣大概會對本章說造成影響，所以還是等編輯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