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49:奧默當然是一款皮套演員

    有奧特戰士守候的賽場，大抵算是一條不錯的新聞標題。

    不僅是記者們會這麼想，姓林頓的怪獸使也是一樣。

    得益於賽羅那副紀念傳奇社畜人間體的幻化，更得益於朝倉陸那變不了一點的人類造型。

    當他倆那廣爲人知的面孔出現在熒幕上，那帶來的便既是某些年輕人與孩子的驚喜，也是諸多宇宙人心頭的憎惡與怒火。

    “我們一定得這麼等嗎？”

    “不然你還想打亂那些大人的計劃？”

    “我好想這個時候直接給他倆一槍！然後再在那鏡頭前罵點什麼。”

    “等時候到也是一樣的，”奇爾星人保養着手中的手槍，頭也不擡，“匹克魯甚至說他有弄到類似希波利特焦油的物質，到時候可以把那些奧特戰士全做成銅像。”

    “然後掛在十字架上？”

    “……”

    夏德星人的接口，頓時就讓那奇爾星人沉默了一下，再以微妙的目光看他：“你去看那些人類所謂的昭和作品了？”

    儘管宇宙人們的壽命大多長於人類，其中還有動輒四位數，甚至和奧特曼一樣動輒五位數的存在。

    但這並不意味着大家的情報互通。

    就算是信息技術極度發達，什麼情報都能在網上找個大體的神聖泰拉聯邦，也仍存在着人際交往的壁壘——你在網上什麼人都認識，現實卻連隔壁鄰居都懶得關心，甚至不知道他們姓什麼……這樣的狀況亦是比比皆是。

    而對這些曾與奧特曼共存於同一片宇宙的宇宙人而言，既有消息靈通，連紅凱和伽古拉相愛相殺幾千年，卻又在近期和好都知道的納克爾星人，也有消息閉塞，連老家被迪迦打爆了都不知道，等找不到家時才恍然大悟的基裏艾洛德人。

    哪怕是在懷抱同樣的仇恨而集結的盧扎斯，大家也少有互戳傷口的勇氣。

    甚至連調查對方都得小心翼翼，甚至偷偷摸摸的進行。

    很難否認這其中也有懷着惡意，也不知有多少宇宙人在調查同行時是爲了方便競爭、打壓、背刺，這其中存着一份倖存者偏差，叫做‘並非所有的宇宙人都是下三濫，但被奧特戰士們打過，甚至結下血仇的，的確有大半都不太行’。

    於是你便能看到盧扎斯這組織不能說是各個心懷鬼胎，起碼也是沒幾個真團結爲組織的。

    仇恨與敵意是鏈接盧扎斯所有成員的紐帶，但這紐帶並不能讓所有人團結一心爲組織，真正將組織構築起來的仍是利益。

    利益填充了各自的欲求基礎，得以讓每個人都從中找到達成目的的可能。

    諷刺的是他們所有人的目的皆是大同小異，皆是爲求對奧特一族的報復。

    但顯然，就算是有着大同小異的目標，他們也不願真正合衆爲一的精誠合作。

    以數人爲小組，以小組蔓延開的合作還算純粹。

    但一旦提及那蔓延開的枝條，便會出現同伴的同伴並非自己的同伴，手下的手下也並不聽自己的話，常是陽奉陰違的現象。

    但——盧扎斯沒有考慮整肅這份亂象。

    比起局部的亂象，他們更注重整體的順利和諧。

    只要奧殺企劃能夠順利推行，只要重點的兵力能夠順利籌備，那些個的陽奉陰違，又有誰在乎呢？

    盧扎斯的上層議會，永遠是那羣爲對付奧特一族而走在一起，以不惜一切的仇恨聚攏起最初團隊的復仇者們。

    他們是盧扎斯組織純度的象徵，早已全身心地浸入復仇的籌備大業，不在乎失敗後的結果，更不曾想過成功後的未來，要爲心中的火焰而燃盡所有的一切。

    於他們而言，整個盧扎斯都是武器，下面的人是不會懂的。

    就算下面破天荒地出現些試圖在組織裏撈些東西就出去單幹的傢伙，也會提前被塞上行動指派名單。

    前幾次的行動，出席名單有大半都是特定的耗材，剩下小半則是被真正委以重任。

    但失敗的結果讓那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在那企劃完成的最後，所有人都在謀求一份收尾。

    並非是爲復仇的收尾，復仇的收尾乃是放至最後，就連復仇本身這一最高潮，也都還未到時候。

    此刻的收尾，是對盧扎斯的收尾。

    是對之前放任一切的收尾，更是讓整個盧扎斯重回最初模樣的收尾。

    “別管他有沒有去看那些老東西了，奇剛特，開始派遣吧。”

    望着屏幕上那還有些拘謹的朝倉陸，青面紅眼的泰恩貝拉星人催促道。

    “該填上我們計劃順利的最後一塊拼圖，讓那些辛苦至今的員工們達成自己的心願了。”

    “包括那幾個亞波人的遺產麼？”

    “當然，我們一直都在懷疑，不是麼？”

    “懷疑在布萊克指揮官失敗後，他所捕獲的那個艾斯，那個據說是找了個女孩作人間體的艾斯……那女孩兒極可能是賽馬娘，他極可能在特雷森。”

    “這肯定就是賽羅和捷德都在那兒的理由！”一位巴德爾星人震聲。

    “確實，我一直都很難相信他們真想訓練那些馬娘。”

    “那種怪胎有奧默.林頓一個就夠了，話說這次奧默.林頓也在吧，三番五次妨礙我們的計劃，分明是怪獸使卻一直在幫奧特一族。”

    “他是在人類的教育下長大的，會屈服於那所謂的法律之下也不奇怪，”屈伸着雙腿，折磨着椅子腿的百特星人冷淡道，“所以說，奇剛特，派遣了嗎？”

    “指令已全部下達，說起來那個廢棄重組部門的紅毛要不要也在這次指派出去？沒必要留到之後吧？”

    忽然間的，這會議室裏終於有人想起了鬼蛇，那人還是這位人類模樣，更擅長使用人類武器的奇爾星人。

    “那個怪獸使以前就是奧默.林頓的手下我一直覺得他是個禍患，八成是特地送過來的間諜。”

    “說是間諜，但他未免又工作得太認真了，彷彿真的喜歡壓榨那些人類黑幫，又真的喜歡處理那些怪獸屍體一樣，而且老實說，我和他接觸過幾次，”佩蓋薩星人搖了搖頭，“他不像是能當間諜的樣子。”

    “這是怎麼個說法？”

    “他不太聰明。”

    “原來如此。”

    點頭此起彼伏，大家都接受了這份強有力的理由，畢竟鬼蛇之前還能在會議桌前出現時的模樣，有目共睹。

    “怪獸操控者的能力還是很有用的，沒必要放在當下浪費，”大腹便便的美菲拉斯星人搖了搖頭，“作爲試探，作爲演習，這三千五百四十六人的兵力已然足夠豪華了不是麼？”

    “怪獸、怪獸卡片、膠囊、徽章，還有他們自己的機械造物，我們從來不曾剝奪員工們的武裝。”

    “是啊，馬上就能摸出來這羣人類和奧特一族的準備應對，希望不會太久，我們之前鬧得太大，或許他們會急到動用軍隊。”

    “速戰速決，該說的我都跟他們說過，”美菲拉斯悠然道，“即便他們過去都有過那樣地不純粹，但也要相信渴望復仇的心”

    “這麼一想，我們還是給了那些傢伙達成心願的機會不是麼？”巴巴爾星人笑道，“他們的犧牲會成爲復仇成功的基石。”

    “的確，你還是太善良了，美菲拉斯，”火焰中飄搖的基裏艾洛德人笑道，“要我說，我們應該把他們也全部投入量產計劃中，這麼用有些浪費。”

    “給他們一個機會吧，熾熱的心境只要有個機會，就能迸發出驚人的力量，這是我在這個宇宙學到的知識。”

    “聽起來倒像是那些奧特戰士的論調，你在對方那兒進修了麼？美菲拉斯。”

    “不不不，我是從一位長耳朵的小姑娘那兒瞭解到的，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小姑娘此刻正在臺上。”

    “哦？”

    ——

    “說起來，有沒有可能，他們會像上次一樣，等比賽結束的時候動手，甚至晚一點，蹲到勝者舞臺的時候再動手？”

    已和捷德一同從記者那兒解脫回來的賽羅，終於有了與‘奧特兄弟’們聚首的機會。

    儘管大家都是人類模樣，這也仍是人最齊的一次。

    而只有黑暗特利迦卡片的奧默.林頓，倒像是明白自己應該在車底似的，早早去了別處，讓賽羅只能遠程通話。

    “當然會有，所以我才強調大家要耐心不是麼？還有就是，我收到挑戰書了，對方寫的比你好。”

    “啥？”

    “鬼蛇在十幾秒前給我發的消息，盧扎斯傾巢出動，或許已經有成員潛入現場了。”

    “那得多少人？！”賽羅愣了。

    “五六千左右吧，不算上呼朋引伴，也不算上怪獸，盧扎斯的註冊人員是有四千多。”

    “而這賽場可都是幾千萬人！”

    “與我們無關，讓專業的去查，那些一直給我打騷擾電話的傢伙，人也不少。”

    “繼續等？”

    “對，步驟沒有變化，只是多出一頁戰書罷了，而且風格有些熟悉。”

    “你見過的人？”

    “不見得是親眼所見，但這副……矯揉做作，像是我穿過的皮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