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5：兜兜轉轉終歸還是…

    【月環蛇：冒昧問一下，你去過酒吧？】

    【週日寧靜：？說什麼廢話，老子對那兒的熟悉僅次於咖啡廳】

    【月環蛇：那你就可以會打碟了】

    【週日寧靜：？】

    ——

    在僞裝一途上，任誰都會有個成長期。

    曾經的奧默.林頓也是個漏洞百出的滑稽劇演員，在不少大人眼中都是個故作成熟的孩子，即便到了如今，他那僞裝之技也談不上天衣無縫，在面對魯道夫象徵、千明代表這類人時，也都還需借些外力才能有隱藏些什麼的信心。

    不難想見，在他尚且年幼，尚且經驗不足，也尚且技藝粗淺的年齡段時，他在公共領域的嘗試會招來執法者怎樣的視線。

    尤其是在某些高檔公共場所，將會面對更加專業的執法者時——他那因一貫的觀察心所致的‘副作用’，就是很容易地成爲別人眼中的可疑分子。

    飽受猜忌都是之後的事了，在展示之道連圓融都談不上的時期，他面臨的更多是直球問話。

    不過好在當時也是年紀不大。

    雖然對成熟專業的執法者而言，年幼的外表大抵並不能軟化他們的心智，但的確會讓他們的手段從正式變得隨意。

    從審問嫌疑人的程度，變成拽小孩問話教育的級別，本應該是完美無敵的好孩子的奧默.林頓，正是這樣補上了一般小孩都會有的人生經歷，只不過從問話的老師、長輩，變成了身着制服的哥哥姐姐、大叔阿姨，更多出不少圍觀者。

    不得不說，正因有這份公開處刑般的‘社死’記錄，才讓記憶鮮明得過分。

    過分到不需要特地回想，就會下意識的想着如何避免那樣的狀況。

    不過他仍會需要特地回想。

    因爲回想總能收穫更多。

    甚至能讓他發覺在自己的演技錯漏百出，因而被對方發現時——對方的反應。

    目光、神態、動作，一切的細微之處，一切的外部特徵，在統合到一起後，只要積累起了夠多的樣本，反而能總結出足以充作判斷基準的實例證明。

    自15歲那年起，奧默.林頓就已經得出了這份實例證明。

    儘管仍然無法保證自己能夠做到完全‘掩飾’，但至少能在被懷疑、發現的那一刻，掌握主動權。

    甚至在必要時，他可以稍微展露些許特別。

    展露那區別於一般‘Coser氣質模擬’的本性流露，反向試探出隱藏在人羣中的「特異人羣」。

    這顯然是一種釣魚執法，在這一點上，此刻的他是有優勢的。

    那優勢在於變裝，在於認知妨礙的運作。

    即便在執法者權限的眼中，沒有認知妨礙，沒有所謂打碼，奧默這身漆黑的造型也一樣能派上用場。

    委身於黑暗，將自己化身一座深淵，當有人凝視自己時，那位於深淵底層的自己，也得以遍覽所有凝視者那有光映射的雙眸。

    哪怕只是微末的毫光，也一樣是那般明顯。

    由此，他方能宣佈——

    看到你們了。

    只是要從那些特異人羣中精準的挑出自己想找的傢伙，卻是還需其他領域的情報積累，就像此刻他瞄準的這兩位特勤幹員。

    衆所周知，碧翠克斯.施懷雅是界門區的特勤局局長，更是一位關懷下屬的上司。

    請客慶功司空見慣，張羅團建更是尋常。

    她能記住局裏所有員工，甚至知道不少員工的近況，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在與私交暢聊的時候泄露這些人的訊息。

    倒不如說，特勤局這樣特殊的工作部門，涉及的大部分內容都算是機密事項，包括各部門專員的情報也是。

    碧翠克斯會和奧默聊及的不是一同涉及的工作內容，就是其他部門的同事遇到的各類神必小案件，又或是警界近年來的風向什麼的，突出一份無關緊要，分的門清。

    但就算是如此，大家也已經有數次的工作交集了。

    奧默不止一次的見過特勤局的成員，甚至見過他們參與正面對抗的團戰時的的樣子。

    那時候的這些人，非常老實的穿着制服，制服上有名字，有職位，還有隊伍編號。

    所謂‘三隊’正是他在那時所見。

    特勤局並不拒絕女性入職，但出於工作內容以及工作門檻緣故，女性幹員數量仍是低於男性，如此倒也變相降低了辨認門檻。

    讓那憑着記憶芯片實現過目不忘、常看常新，更有出色觀察力的奧默，得以迅速比對記憶，認出那兩位。

    ‘我是奧默.林頓，希望你們還能有印象。’

    ‘啊？’

    雖然只有一個人發出了聲，但那有失素養的神態已將兩人的衝擊展露得清晰無疑。

    ‘變裝罷了，不值一提，不過倘若仍是有所懷疑，不妨對碧翠克斯報告，讓她對我發送確認短訊。’

    ‘呃…那不知您是想？’

    ‘爲什麼要尊稱呢？從社會地位而言，兩位可比我這一位傭兵高，總之，我很在意萬聖節時的那條預告信，這也是各位在這兒的原因吧？還是說我猜錯了？兩位只是單純的賽馬娘愛好者？’

    ‘我我我，我是！我還是美浦波旁的粉絲！’便衣的姑娘擡手扶了扶頭上的貝雷帽，‘不過我也是在工作。’

    ‘感謝您對她的喜歡，小姐，或許我會有機會替你要上一份簽名。’

    ‘真的嗎？！’

    ‘……’假馬娘無言的看着自己這位馬娘廚同僚。

    ‘自然是真的，不過在此之前，希望各位能……’奧默話未說完略略擡眼，擡手戳開那剛被短信激活的光屏。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你還Cos賽馬娘？！】

    【月環蛇：[圖片]，我想，這應該和你想象中的不同】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喔…這不庫蘭塔嘛】

    【月環蛇：還請先迴應員工，我這邊正是爭分奪秒】

    ‘現在各位應該收到回訊了，那麼請問一下，願意在頻道中接納一位義務勞動的事務所傭兵嗎？’

    ‘呃……這種通常來說是不允許的，只有出現緊急事態不得不當場徵用無關者的狀況，才可能……’

    ‘但主動提供協助的傭兵這塊應該算另一種標準吧？’馬娘廚同僚似已被收買了一半。

    ‘無法直接進行情報共享也無妨。’

    不想花費太多時間的奧默，乾脆地退了一步。

    ‘我只希望各位在發覺不對的時候，能夠率先對我發出警示，’他如此傳達着，扭頭看向遠處那人羣更加密集的舞臺，又瞥了一面前那由舞臺上的藝人發來的確認短訊，‘而我自己，會以最方便提供保護的角度，杜絕那份風險。’

    ‘最方便提供保護的角度？你想混入保鏢隊伍？’

    面對這位當面提出違規違法設想的‘馬娘’，發問的‘馬娘’表情微妙，而一旁的馬娘廚也不知該說什麼。

    結果卻見對方搖了搖頭。

    ‘還有更好也更合法的方式。’

    ‘比如說成爲藝人的臨時助手，參與間幕表演的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