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1:回·歸，其名爲奇神

    這一次，沒有做夢。

    乾脆醒來的青年，只覺得渾身都使不出勁來，但卻又莫名感到些許輕鬆。

    “我這是……”

    “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仍然坐在對面的觀測者微笑着問，讓他意識到自己之前似乎在對方面前昏迷過去的事實。

    “還，還好……”

    那種壓力……是又沒能撐住嗎？

    時至如今，他已能理解自己上次的昏迷是怎麼個狀況，雖然都是些細碎的情報，但組合起來亦不難理解……當然，邏輯上的理解和心理上的理解是兩回事。

    青年仍然會覺得這種設定般的待遇太扯了，自己是怎麼會淪落到被這樣針對，又是爲什麼連光是看到那條蛇都會被壓迫到腦充血昏迷。

    “看起來不只是客套，在本應迴歸己身的情感再被另一方奪走，‘容器’反而變得輕鬆了？”

    觀測者有那麼幾分意外的看向青年，旋即再看向另一側傳來隆響的戰場。

    “你現在再想那些東西，頭還會痛麼？”

    “……”多少有點猶豫的那麼一小會兒的沉默中，他有些意外的回答道，“不會。”

    “看來是狂亂根源那東西顧不了那麼多了。”

    觀測者站起身來，也在他這份一定程度引導了視野的舉動中，青年這才後知後覺了周圍的混亂。

    其他的東倒西歪，玻璃構築的店門與窗戶更是充斥龜裂，而這幅景象竟不只是眼前，更在視野盡頭所見的每一處。

    遠方甚至有着已然倒塌的建築，爲他證明此處作爲災難現場的事實。

    “這是……”

    “應該也有你自己能做的事，去找吧，我也在這裏待太久了。”

    他說着，轉身便走向一旁陡然劃出漣漪的二進制花紋中，讓那記憶中還是初次見到對方能力的青年爲之一怔。

    但下一秒，就又有遠方的隆響忽如其來，震得他容不下其他的思緒，只能看向那將斜前方的大樓直接撞塌還滑動了十數米，倒在了他面前的怪獸。

    加魯拉？

    他看着這《迪迦奧特曼》中出場過的，除卻頸部弱點外都算是迪迦強敵的超古代怪獸躺滑過來，腦袋耷拉在距離自己幾米外的街道上。

    比起差點被創死的後怕，更有幾分未婚妻喜愛的怪獸模型照進現實的錯愕。

    雙眼還死死地盯着那頭眼前的巨獸，手卻已經探入衣兜裏摸出手機來的青年，在一步步地後退中，垂首迅速劃拉着手機裏的聯系人列表。

    更在這同時不住地瞄那遠處的巨獸。

    他想聯繫對方，卻也不忘觀察周圍，卻見對方整個潰散成無數黑霧，正是驚了一下，便見那黑霧竟有幾分朝着這邊蔓延的意思——

    那霧氣有着莫名的吸引力，讓他想起面對那條蛇的時候，也讓他再次試圖伸出手，卻在驟然的巨響中險些摔倒，便見一道漆黑的，泛着金屬光澤的巨大雙足近在眼前。

    而那黑霧也驟然方向一轉，朝着上方飛去，飛向那驟然開裂，大張的機械籠嘴中，而他也在這時才留意到那巨大雙足的主人爲誰。

    “魔神ZERO……？”

    他看到了他希望有過的巨大機器人，多少有幾分葉公好龍的驚悚感。

    畢竟說到底，想開的超級蘿蔔有那麼多，但魔神ZERO是什麼牛魔？！

    這√⑧玩意兒的駕駛門檻可太高了，高到強如兜甲兒都一度被駕駛艙裏的各式纜線捆綁洗腦，也就在機戰片場那樣充滿了可能性的環境下，才有那麼幾分作爲友軍的可能。

    而在此時此刻，當對方那屬實看不到眼球，只覺得是在不斷釋放金色電流的雙眼朝向自己時，他不僅感到一種被鎖定了的知覺，更是彷彿能從對方眼中瞧出驚愕與狂喜。

    然後在努力地想要邁出腳逃跑的僵硬動作中，硬生生看着對方那還掛着臂刃的手指朝着自己探來——

    嘭！！！

    然後被接連不斷的炮火、激光擊退手臂。

    不過數秒，就在那不斷傳來的巨大震動中，青年再次瞧見了眼熟的身影，雙目赤紅，渾身炮管的鋼鐵之龍。

    吉爾巴利斯。

    以不僅火力全開，更是挪動着那本不適合行動的雙腿，直朝魔神ZERO雙臂衝去的姿態，堪稱悍不畏死，又像是全力以赴地想要保住自己……？

    青年忽然感到幾分詫異，詫異於自己竟會有這樣自我意識過剩的想法。

    但聽觀測者之前對那戀鬼的敘述，似乎也並非沒有可能，唯一問題僅在於好像全部都想殺了自己的他們爲何會這麼做……

    來不及思考，他在吉爾巴利斯衝入視野，衝向魔神ZERO的當下就已經返身以全力奔跑。

    即便以人類的步頻與步距，想要勝過那體型已然越過百米，就連吉爾巴利斯在其面前也像是矮子般的魔神ZERO，幾乎不存在可能。

    但他仍不想站在原處。

    他還記得觀測者臨走前的話，記得那句‘應該也有你自己能做的事’，想着這才是自己應該思考的問題。

    要將那些怪獸、大機器人的身份、來歷都先放到一邊，先專注當下，想着在有吉爾巴利斯妨礙對方時，自己至少要先拐入對方的視野死角時，卻見自己驟然拐入的小巷口，站着那剛從巨獸垂下的爪中跳下的粉發女孩。

    “小蛇！我知道你現在應該一頭霧水，但現在我們必須和這些——”

    “說結論！”青年乾脆打斷道，扭頭看向那再一次地，出現在他視野中的虹甲白蛇，只是這一次，這頭白蛇的肢體殘缺，半邊腦袋也呈現出醜陋可怖的血肉傷口。

    而祂，也正將帶着那份傷口的腦袋，朝他垂下，幾乎整個貼在地面。

    “你必須進去！”本應頭一回被這樣粗暴打斷對話的女孩，卻是沒有一點遲疑地乾脆道，“和祂融合，用那份神性來召集其他力量，封印那個暴走的魔神ZERO！”

    在她話落的瞬間，那造型悽慘的白蛇甚至張開了蛇牙收斂的巨口。

    就算是收斂了牙齒，那帶着蛇信的肉色巨口也仍夠讓常人遲疑。

    而青年卻乾脆的跨步。

    “好。”

    他乾脆答道。

    “順便告訴我，怎麼喚出光屏，它會比手機更方便吧！”

    他一面走，一面說，而這話倒是讓女孩呆了一下。

    但她也很快反應過來：“手指在視野左側9英寸處劃個圓！完美的圓！”

    “……”這回答多少讓青年感到些許難度。

    但這時的他已然跨入蛇口，而那巨蛇更是一刻都沒有堅持地合上了巨口。

    它重新擡起頭來的頭顱面孔變得虛幻，且更在變換，而那畸形狹長的體型，也在朝着人立而起的模樣轉變輪廓。

    而女孩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又是摸了摸自己胸口，方纔想起來自己不久前才踩碎了自己的手機。

    或者更準確的說，只是想踩手機裏的亞力克西斯……只是也很難否認一種破壞泄憤的動機。

    但也正當她有些懊惱，想着要怎麼告知黑茜，自己需要一個連號碼都原封不動的手機時，她忽然聽到心頭傳來小蛇的聲音：

    “念我的名字。”

    他說。

    “念我的名字，再加上逆虹、天弓、風水的詞彙，我們就能用這樣的方式交流，效率且隱祕，然後現在，開始吧。”

    “告訴我，哪些是友方，哪些是敵方，這樣我才好考慮如何進行指揮。”

    標題取自日本的一靈四魂學說，也就是大家熟悉的犬夜叉裏的四魂之玉的四魂，荒魂司勇，和魂掌親，幸魂主愛，奇魂統智。

    這四魂也可以對應神明的分法，應該也有不少朋友聽過‘荒神’（不是噬神者）這種概念，專門指暴亂破壞的神明（自機虹蛇和怨靈虹蛇都算是這種狀態），四魂裏最著名的也是這種說法——荒神這種劃分概念比其他三系都常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