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1：數・值

    夢境。

    尤其是混入了別人的聯機夢境，通常都不會那麼隨心所欲，除非你就是幹這行的。

    像是令、茶座、以及迦勒底的某些從者，就說不定能在別人的地盤上還能搶到主動權。

    當然，只是‘說不定’。

    沒有親歷過的事，說來終歸是不會那麼自信，只是不論如何，不幹這行的奧默也沒指望過在夢裏想着自己無敵，自己就真能開啓海帕母鐵雞模式的狀況發生。

    但好在他至少能做到在夢境中有跡可循。

    畢竟這個世界雖是夢境，但也終歸是電子世界的電子怪獸（每頭怪獸被砍時都會露出電路板風格的橫切面展示本質）的仿生夢境。

    仿生夢境是個很貼切的詞，因爲這個世界的創造者，雖然極力想要讓世界足夠真實，真實到可以以假亂真地欺騙落入這個世界的存在，好似真要賦予這個世界生命——但它終歸是在數據框架下運行的。

    電子世界裏的夢境，無法直入高維的法則，仍是基於一道屏幕之中的準則。

    雖然對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人，包括突入這其中的賽羅而言，這個世界都真實得像是現實一樣。

    但對於尼吉卡利斯而言，只需要放出讀取數據的探針，準確來說僅僅是放出體內那份關於吉爾巴利斯的網絡偵測，就能一瞬獲悉這所謂‘夢境’的本質。

    克西亞星窮極人智所打造的審判之龍，不僅能夠輕易識破並獲取這仿生世界的架構資料，更能迅速攫取對方所運轉的一部分權限。

    距離現實最近的一次夢境，得以釋放潛意識深處的黑暗。

    那正處於無盡的黑淵中，被魔神zero扯着玩的‘半截’雷布朗多被映射於當下，被奧默.林頓嵌入足以發揮其潛力，足以承載其力量的怪獸軀殼之中。

    只是這樣一來，又會出現一種問題。

    那就是在數值大幅強化，藍條得到解放，‘操作系統’卻沒有相應的優化前提下，光由奧默一人控制就會相當吃力的。

    較爲直觀的比喻就是：原本的單個技能擴張成了大型技能樹（就像單純的召引颱風變成了檔位、風向、氣壓差可調的複雜系統），同時馬力也極大強化（大幅提升的機體與輔助動力系統出力，很考驗微操，容易剎不住車直接做過頭）。

    不過一個人控制不好，再加個‘駕駛位’會如何呢？

    怪獸操控者的操控方式，向來講究一個VR遊戲，不需要自己怎麼蹦躂，怪獸隨意而動即可。

    而融入怪獸之種的怪獸操控者，就會變成AR遊戲。

    跑、跳、攻擊等動作猶若同步，正如奧默自個兒的融合怪獸的操作模式，但又勝在一個可以臨時摻和。

    在別人控制的時候陡然介入，就像闖入別人房間一樣失禮且隨意。

    此時此刻，便正需要這份隨意。

    “阿蓬，你先控制着運動系統！我去啓動各項能力。”

    “誒誒誒？！”

    完全沒有熟悉這具比落花流水怪獸強太多的機體，且光是那同步之後充盈全身的力量都讓他後怕，意識到自己險些迷失的麻中蓬，完全沒料到對方會突然把‘主手柄’丟過來，一時之間都沒敢操作/動彈。

    於是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尼吉卡利斯，先是在半空緩緩的降落中，召引着暴雨，製造出雷霆、喚出颶風、喚起地脈。

    甚至還放起了歌。

    “呃…這音樂也是奧默桑開的嗎？”

    沒有經過電光機王洗禮的怪獸優生思想麻中蓬，還會對機載音響一驚一乍。

    “是啊，不錯吧！這品味。”

    “……”

    “這是你必須學習的一堂課啊，蓬君~”

    “稱呼怎麼突然正式起來了？”

    “不論是操控怪獸還是駕駛超級機器人，氣勢都是很重要的，氣勢……”

    “完全無視我的吐槽繼續說了！而且奧默桑你的氣勢體現在哪兒啊？”

    “不是剛放了音樂嗎？我甚至考慮過用雷電勾勒一瞬的名號呢，因爲還不熟練所以算了，初登場的壓迫感夠足的話，就會像這樣——”

    話落的瞬間，麻中蓬感到操控權又忽然到了對方那兒，甚至以幾乎拖拽着自己狂奔的勁頭，讓他整個人都陷入風馳電掣下的慌亂之中。

    “誒誒誒——！林頓桑！！”

    怪獸使麻中蓬，第一次與怪獸融合，第一次體會如此的高速，更第一次被別人帶着節奏——狠狠地一拳擊飛了處在二階段的嘎古拉。

    “……”看着對方在一瞬的碰撞中，毫無抵抗之力地倒飛出去，阿蓬下意識地看向自己不知何時攥起的拳頭。

    落花流水怪獸助跑衝撞都沒能撞退丁點的咬文嚼字怪獸，就這樣輕易被擊飛出去了？

    感覺就像是砸到了什麼紙盒……

    “要感到光榮啊，阿蓬。”

    也在這時候，奧默桑的聲音令他回過頭來……理所當然的，只看到了身後衝來的古立特，然後被陡然騰起的粗壯長尾——的末端利刃劃過胸口，帶着一道慘烈的豁口後仰倒地。

    “第一次上公路就能開裝甲車的機會可不常有，好好感受這份橫衝直撞的樂趣！”

    雖然這麼說，但那尼吉卡利斯的半邊面孔仍是那般冷峻的行動着，以一瞬的殘影化作衝在究極賽羅身前，利爪之上宛若護腕般充斥密密麻麻炮孔的右手，自揮拳中炮火齊鳴。

    巴利斯流星·手指火神炮衍生——火炮拳！

    “可那被坦克車撞飛的是……賽羅桑…吧……”

    “這麼正大光明創他的機會也不常有啊。”

    ……你們私下有什麼恩怨嗎？

    麻中蓬有些汗顏，便聽對方又喊：

    “打起精神！起跳！”

    轟！

    屈膝，高躍。

    渾身朝下延展的機械散熱孔搖曳着虹色的黑焰，自那瞬間爆發如炮彈般升空百米的高度，避開了古立特騎士揮舞的紫色光輪，卻又迎上捲土重來的嘎古拉。

    “揮拳！聚水！”

    嘭！

    下意識的跟隨那話語揮出的右拳，還有緊隨其後的左拳，更有接二連三的連打，每一拳的同時，都有水球如炮彈砸下，令嘎古拉僅僅招架了七拳就被再度砸飛出去。

    “不錯！你已經把握精髓了，阿蓬！”

    “死亡能讓夢境的居民清醒，也能讓我更進一步的侵蝕這片夢境空間，黑茜的一切安排都是圍繞着這個世界的入夢者，只要不斷與他們零距離互動即可。”

    “不要客氣，平日對這些人有什麼意見都可以好好發揮出來！哪怕是殺了他們，也要拯救他們！”

    “所以接下來——開啓殛罰模式！”

    在那沉重的機括聲隆響中，尼吉卡利斯體表那些有着複雜LED紋路的金屬區間變形延展，一道道火力的象徵正出自吉爾巴利斯的毀滅模式。

    而這還沒完。

    在無數炮管展開的下一秒，更有由愛麗速子配音的高揚讀取聲，通過機載音響響徹四野：

    “Lock On Dark Zeperion Beam！”

    於是那一道道炮管甚至延展組合，成了一挺自全身金屬構築，宛若炮臺般固定於四周，其主體架在尼吉卡利斯右肩上的厚重狙擊炮。

    而那從佈滿黑暗特利迦體表花紋的炮身上延展的瞄準鏡中，不斷晃動校正的鎖定系統始終捕捉着那以光輝姿態切換重新飛馳而至的賽羅。

    更在那同時——

    ——尼吉卡利斯龍首延展的雙角前端，陡然顯現的虹色以螺旋狀的姿態匯聚其上。

    “給他們好好展示一下吧，我們怪獸使解決問題的方式。”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