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0：天颱風挺大，但是裝甲厚就不冷

    “奧默先生，您這背景是在…天台？”

    “確實如此。”

    看來異世界的學校也會有大同小異的設計，當看到阿黛爾小姐那緊張的神態時，奧默不免這麼想到。

    正如爲了杜絕一些能夠稍加阻攔的危險，大部分學校的天台都會設計高大的圍欄那樣，那冷峻的覆甲人身後便是豎立着那樣的鐵絲網。

    這也意味着他站在天台的最邊緣。

    這不難做到，畢竟天臺前的鐵絲網就與防君子的窗戶防盜欄一樣，只能攔住內心不夠堅決的人，所以才會被稱作‘杜絕一些能夠稍加阻攔的危險’。

    “……訓練員？”而這一幕，也讓另一邊保持聯繫的茶座有些愕然。

    也僅僅是愕然。

    誰會擔心一位怪獸使摔死呢？美浦波旁在此刻甚至是毫無波動，只是在幫速子搖晃燒杯中的液體。

    而那實驗的正主更是頭也不擡地道：“不會吧？”

    “訓練員總不會因爲一瓶藥就想不開吧？”

    “倘若是的話，你這就是標準的霸凌者冷漠發言了，速子小姐。”

    “哈，召集所有小姑娘作自己攝像頭的豚鼠君在說些什麼話呢？”

    “呃，茶座小姐，他們這是……”感覺氛圍有些生硬但又好像不算冰冷的阿黛爾有些遲疑，忙去請教那熟悉這倆人且說話相對正常的馬娘。

    雖然得到了奧默的建議，但她還未真正做到將‘人格建模模擬’這項技藝運用實踐，當然，主要還是沒想好怎麼與多利商量。

    “……日常交流。”

    “可他們都互相敬稱了……”阿黛爾記得極東語中的‘君’確是敬稱沒錯，而兩個平日以名相稱的人忽然以敬稱彼此對話，那難道不是聊崩的徵兆麼？

    “……那倆人…”茶座沉默了一下，望着阿黛爾小姐那柔和又真誠的目光，還是有在考慮自己該說多少，或者說，能說多少。

    雖然訓練員最近似乎越來越不在乎社會評價了，但她還是不希望大家都誤解訓練員。

    不過阿黛爾小姐似乎是可以相信的人，只是她身邊一直有種莫名的窺視感，令她和‘朋友’都不自覺地提起注意。

    “針鋒相對的時候反而是最接近的時候。”最終，她是這麼說的。

    而這也已然足夠形容奧默與速子之間的相處方式。

    儘管都說訓練員與賽馬娘之間講究一個契合度，但奧默手下的三位姑娘都是性格迥異。

    大部分訓練員都是以自身的風格包容所有，但林頓訓練員卻是風格本身就足夠特例。

    他是在迦勒底的精神檢測修復平臺中，映出蓋提亞的魔人。

    也是被那七十二魔神柱総括局，稱作‘啓蒙之月’的患者。

    相似的性質之後，是那行於道路上所肩負的不同職責。

    那雙棕色的瞳孔偶爾會被暗紅浸染，在被漆黑撕開一條縫隙，輕易掠過所有人的面孔，一眼將其看到底。

    接着他便清楚該以何種方式激起對方的鬥志。

    “呃，那麼奧默先生能說說原因嗎？”對茶座的說法若有所思，卻也僅僅是有着多利的提醒而無迦勒底那邊情報共享的阿黛爾小姐，還是決定實誠一些。

    奧默就很難有這種實誠，但他通常不會迴避這樣的實誠詢問：

    “當你站得比別人更高時，就會看得比他人更遠……”

    “我還以爲你會說看人就和垃圾一樣。”愛麗速子插言道。

    而奧默並不理會她的打岔繼續道：“當你看得更遠時，你能注意到的就不只是某一處的景色，而是那一切的全部。”

    此刻他那藏在鏡片之後那時刻放射着光輝的雙目，不只是注視着儀器投影的虛像，更是注意着那一片先頭奔跑着的馬娘們。

    能夠輕易掠過賽場的眼瞳，所見到的不只是那奔跑的陣列，更有觀衆席上的碧翠克斯、嘉賓席上的魯道夫象徵與秋川彌生、駿川繮繩，還有下方那拽着成田白仁不要她離開座位，眼睛睜得不是很大的千明代表……

    觀衆席外，還有帶領着隊伍，在賽場邊沿駐步擦汗的愛麗數碼，帶着大震撼等人站在西側看臺的西崎豐等人，乃至於正在左右張望，沒有打招呼卻自個兒出現了的蕾繆樂、切列尼娜、拉普蘭德等人……

    只能說，看得很清楚。

    雖然頭盔內置的視野調節鏡片已經很老舊了，甚至轉動起來有點滯澀，但配上他那本身有所優化的雙眼，卻也仍是足夠宏觀。

    除了某些人莫名其妙地好似開始對賽馬娘感興趣外，一切都沒有異常。

    也確實不應有什麼異常，這畢竟是有着三女神庇護的學院。

    儘管那仨女神對自家學院裏狀態不太好的馬娘採取過一輪放任政策，以至於某位訓練員堂而皇之的變身多眼怪開吃。

    但換做真正會造成不良影響的事情發生，祂們大抵還是坐不住的。

    像是一些能讓輿論大書特書的東西，還是能夠衝擊業界的發展。

    譬如說，那令她們委託奧默協助找尋的走失馬娘。

    “觀測者，在做什麼？”

    “……”

    扭頭看到那鐵絲網前的金髮馬娘，奧默不免想着宇宙馬娘是否存在着實際意義上的電波對接，才會來得如此恰逢其會，且還一眼認出裹得這麼厚實的自己。

    你看她頭頂不就有着‘天線’。

    “在觀測，順便進行深度交流，你又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不和同學坐一起？”

    “注意到了觀測者，所以，過來確認「連接」。”

    “很穩固，回去繼續和同學們一起吧。”

    “嗯。”

    新宇宙點了點頭，而奧默也回過頭去，不去看她回去的身影。

    也不去想天台門鎖得好好的，她是怎麼出現的。

    “我這邊剛有些小插曲，有錯過什麼嗎？阿黛爾小姐。”

    “沒有錯過什麼，奧默先生，現在的負能量測算很穩定，倒是奧默先生…剛纔是在對誰說話麼？”

    “一個缺乏父母關懷，比較孤獨的孩子。”

    “……”

    “她叫新宇宙，回頭或許能介紹與你認識。”

    “啊，好的，我很期待，不過奧默先生……我有件事要提醒您。”

    “請說。”

    “您身後的那個出入口，我這邊看得到，但好像一直沒人出現過。”

    “……不妨礙溝通。”

    “啊…這樣啊。”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