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任性又知性

    事實上，不論始作俑者的態度如何，超級特工的‘突然’拜訪，對學校，對許多學生而言都算是一場幸事。

    奧默當初也並未說謊，只要傑斯提斯願意過來，就定然能收穫許多潛在粉絲。

    於是不到一週的時間，特雷森便迎來了第二度的話題熱潮。

    馬娘們拖拽着各自的朋友、同學、乃至學生，朝着那戰機方向趕去，而同樣的消息正通過女孩們的社交網絡迅速傳播。

    在這之中，來得較晚的姑娘們，就會錯失近距離觀察戰機的機會。

    掃描到新宇宙所在的傑斯提斯會變回人類模樣接應，而三女神AI也將陸續趕來……

    ——

    而與此同時，遠在數十米外的高中部三樓。

    有那麼一間教室的窗戶本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卻在此刻被一根手指扯出一條縫隙。

    縫隙下的暗紅眼瞳遠眺着那些小小的人影們，更能看到那三個澄明而又空洞的小小輪廓。

    能夠望見靈魂輪廓與些許色彩的魔人眼瞳，正是能夠輕易辨認那三位AI女神所在。

    而那三位身前，那宛若星渦般，有着無數光點閃爍、旋轉的小小身影，便更是令那眼瞳所熟悉。

    有她在一旁，傑斯提斯那有着數據流般的光流交織的靈魂都稍顯普通，也不排除是奧默昨天看膩了。

    在昨日懸掛在戰機上尋覓新宇宙時，他就需要長期保持着這種視野以對抗過快的速度。

    而在那種狀態下，看那始終作規律運動、閃爍的數據型靈魂，久了甚至會覺得暈。

    所以當看到那家夥的一瞬間，那手指就收回了。

    略感不適的回想讓他收回了目光，卻又感嘆着：“好像還挺順利的……”

    然後在他身後就傳來一道陰惻惻地低沉女聲：“我的實驗也挺順利的，你要不要看看？”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看不懂那些實驗啊，速子。”

    頗有幾分無奈地回過頭來，奧默望着那舉着一支試管，目光多少有些不懷好意的擔當馬娘。

    女孩的不滿從昨日持續到了現在，原因便是奧默在下午才告訴她新宇宙的事。

    ‘居然讓我錯過那麼有趣的事！’、‘茶座和波旁君都和那家夥那麼熟了嗎？！’、‘那自虐豚鼠又爲什麼硬湊過來啊！’諸如此類的吵鬧，便是在昨日下午一個不缺。

    錯過一個上午，就是錯過一個世界，一覺醒來的愛麗速子有着無數問號，與那伴隨着問號升起的不滿，直接將矛頭指向了擔當訓練員。

    彷彿奧默帶頭排擠她似的，分明是她昨晚熬夜做實驗導致早上起不來，甚至根據愛麗數碼那副‘尊死’的推文來看，愛麗速子大抵還賴了會兒牀。

    但訓練員又能怎樣呢？

    同任性起來的小姑娘講事實、說道理，本就是一種極其愚蠢的行爲。

    “看不懂沒關係，你喝下去就是了，這是能將負能量清理出來的口服藥劑，我給那自虐豚鼠和成田白仁的茶里加過一點，看她們的反應大概效果不錯。”

    “……”奧默沉默着，擡手接過那試管，在眼前輕輕晃盪。

    窗簾遮蔽下的室內略顯昏暗，但那淡藍液體中卻隱有幾分光亮。

    多少能讓人心生抗拒。

    不過他此刻的沉默緣由卻不在此。

    他想着若是昨夜，連同前幾天同樣的夜晚，那褐發的小姑娘都是在爲這個而熬夜的話，那他確實會升起幾分小小的歉疚。

    而當他的視線重新看向那小姑娘，後者顯然還以爲這是一如既往的懷疑：“怎麼？你不會和昨天轉移話題一樣逃避這管藥劑吧？”

    “還是說你覺得我在說謊？”

    “我只是想說那些負能量消化得差不多了……”話落，奧默無奈地抽出試管的木塞，將其端起一飲而盡，再對她晃了晃手裏的空管，“這樣就行了？”

    “還要觀察一兩分鍾，有什麼異樣感記得報告，”接過試管轉向試驗檯進行沖洗的研究員說着，又忽然擡頭問，“你讓那特工來學校幹什麼？”

    “方便宇宙那孩子融入校園，也能給她提供些長期談資。”暫時沒什麼異樣感的奧默坐回自己那特意找駿川小姐申請安排的小沙發，倒也不指望另外兩位馬娘的抵達。

    委實說，平日這個時候都是茶座和波旁，讓他能有一杯清晨醒腦咖啡。

    速子反倒是不會出現的，她通常還在和被窩搏鬥。

    但今天的速子確實早起了，而茶座波旁……

    【深邃咖啡：……訓練員，織姬同學叫我和波旁去看看宇宙的狀況，我們會晚點來】

    【訓練，勞逸結合，然後訓練：發送報告，Master，我將與茶座隊員、織姬同學一同出擊】

    超級特工訪問校園的消息就像一場浪潮。

    能在這份浪潮衝擊中泰然處之的馬娘少之又少，便連自己手下這兩位也未能避免。

    不過這也不妨事，本來早上也不在訓練計劃中，而他也能稍稍珍惜一下這與擔當馬娘單獨相處的時刻……

    嗯……

    這真的值得珍惜嗎？

    “豚鼠君~~~”

    “嗯？”

    “給我泡杯紅茶吧！”

    恐怕得是獨具服務精神的人才會珍惜這種時刻，奧默嘆了口氣，稍微有些不情願地從柔軟的沙發中起身，朝桌上的茶具放置處走去。

    考慮今早也確實沒咖啡喝了，空調房中口中乾燥也不是辦法。

    “咖啡怎麼樣？”

    “我要紅茶！”

    “……好的，紅茶。”

    哪怕奧默的泡茶技術談不上優秀，但似乎只要茶葉品質夠好愛麗速子就不在乎。

    且還同‘要飯’時的姿態如出一轍，她會在騰不出手的時候發出極盡撒嬌的口吻，全無平日的盛氣凌人、驕傲自得。

    這不免讓他想到在聊天頻道與現實見面中，左一句‘哥哥’，右一句‘歐尼醬’的真機伶。

    身懷利器的女孩總是知道該將魅力往何處去，而更重要的還是她們往往拿得起也放得下。

    就憑這一點，你很難將她們視作孩子。

    尤其是她們還確實學有所成。

    “現在又是在忙什麼？”

    “在研究怎麼將豚鼠君變成馬娘。”

    “？”

    “開玩笑的，只是在研究茜君那邊得來的怪獸卡片數據能否與賽馬娘相融。”

    “你對那些力量感興趣了？”

    “不能說沒有，但主要還是爲了解答波旁君的疑問。”

    “關於美菲拉斯的卡片？”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