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頂個兒(謝盟主“狂暴胖胖豬99”加更)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雁九字數:3261更新時間:24/06/26 16:06:52
    “不用人口,其他莊子上還有,就是沒有往這邊調……”

    舒舒說着,頓了頓,道:“要是有好用的牛倌,到時候可以籤個長契,省得這邊人照顧不好,再糟蹋了。”

    只要牛就好了,回頭“發現”牛痘也順理成章。

    齊錫眼見姑娘真是對耕牛有興趣道:“這回的未必當用,這養牛啊,使喚的牛跟直接吃的還不一樣,使喚的那種要打鼻環,沒事兒,阿瑪有個老朋友是口外牧場的,回頭阿瑪讓他幫着尋摸小牛回來……”

    舒舒想到了幼弟,道:“小七什麼時候種痘?”

    齊錫道:“再大些,四歲吧。”

    自從“種痘”推廣開來,這“種痘”就成了分界線。

    種痘之前的孩子,鮮少出門,身邊的人也簡單。

    趕上京城有痘疫的時候,也要送到城外莊子“避痘”。

    只有等到種痘之後,才不用那麼避諱。

    可是現在流行的“水苗法”也好,“旱苗法”也好,用的都是人痘加,都有危險性,有將近半成的致死率。

    如此一來,雖說痘醫說適合的時間是兩到四歲,可當父母的都提心吊膽的,多是拖到最後才種痘。

    這已經是比不種痘強太多了。

    不種痘的話,只要天花起了,傳染上致死就是兩到四成,兒童夭折的比例更高。

    舒舒聽了,覺得時間有些緊迫。

    因爲現在說的都是虛歲,小七現下就兩歲了,最遲在後年就要種痘。

    齊錫見狀,以爲他擔心三個孩子,道:“不用擔心,阿瑪會留意,到時候會找‘熟苗’來給豐生他們種痘……”

    “熟苗”,就是傳了七次以上的痘加,毒性微弱,種痘的時候更穩妥些。

    不過因爲這個難找,價格也比較昂貴。

    舒舒點點頭,沒有說旁的。

    九阿哥在旁聽着,心裏也不安了。

    不到半成聽着不多,可是對攤上的人來說,就是十成了。

    齊錫還要去兵部,吃了午飯就離開了。

    在吃午飯之前,他就探望了伯夫人,也去看了三個外孫、外孫女。

    看到豐生跟阿克丹的時候還好,齊錫臉上帶了笑;等到看到尼固珠的時候,他神色就有些複雜,在搖車前站了好一會兒。

    這外孫女金貴是金貴,可是這樣的長相,又是這樣的體格子。

    這是讓額涅遭罪的孩子……

    等到齊錫走了,九阿哥想起這個,就有些代閨女委屈,就問舒舒道:“岳父不是‘重女輕男’麼?原以爲他老人家會最喜歡尼固珠,結果抱了豐生,也摸了阿克丹,都沒抱尼固珠……”

    難道是愛屋及烏的相反?

    九阿哥心裏頗爲古怪。

    自己被岳父厭惡了?

    這個感覺可不好受。

    舒舒嘆氣道:“應該是看尼固珠太胖乎了,覺得讓我遭罪了,沒事兒,等到我胖回來,阿瑪也會想開了。”

    九阿哥沒想到是因這個緣故,想想這還真符合自己岳父一向的做派。

    愛屋及烏,也是屋在前頭。

    他感嘆道:“這樣說來,還真是阿克丹最貼心了,沒讓你遭罪,只是養女兒真不容易,我會跟岳父好好學,往後也做個好阿瑪。”

    舒舒心裏有些酸酸的,嫁入皇室,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遠嫁了。

    要是門當戶對的人家,出嫁的姑奶奶回家小住是尋常事,守寡的姑奶奶拖兒帶女直接回來依附父母生活的也大有人在。

    誰叫滿洲姑奶奶金貴呢。

    她看了九阿哥一眼,一瞬間竟然有些微妙的念頭。

    九阿哥察覺到不對,看着她道:“怎麼了?不信爺的話?”

    舒舒搖搖頭道:“沒有,就是想着黑叔那邊,這也算是升了,咱們送些什麼做賀禮。”

    九阿哥道:“直接包兩封銀子吧,這個最實用,他不是還要給閨女攢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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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舒點點頭,道:“也行,再加兩匹寧綢料子,外頭的人勢利眼的多,先敬羅衫後敬人,出去當差還是體面些。”

    九阿哥道:“春林也不錯,可是太年輕了,資歷也淺,不好直接升二等,再熬兩年吧……”

    舒舒沒有異議。

    他們皇子府的侍衛,二等侍衛是最高的,確實不宜都添滿了,那樣的話就成一潭死水。

    二等的混日子,下頭的三等的升無可升,也失了積極性。

    還是有個升的餘地,大家當差更勤勉謹慎些。

    春困秋乏夏打盹。

    尤其是昨晚夫妻倆歇的還晚,閒話了幾句,兩人就都躺下,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

    同九阿哥夫婦的愜意相比,三福晉就鬧心扒拉了。

    三阿哥擔心她不知輕重,說了十五萬兩銀子之事,三福晉差點沒昏過去。

    要知道皇子分家銀子總共才二十三萬兩!

    十五萬兩,已經將近六成!

    就算曉得九阿哥在小湯山囤地之事上日進斗金,可是沒有白紙黑字,也沒有人證物證,這個利潤分配還真是隨九阿哥心思。

    這錢生錢,到底能生多少啊?

    那可都是她兒子的。

    往後皇孫分家,就不是內務府掏腰包了,要各府自己分。

    除了銀錢之外,三福晉想到十阿哥的反應,也有些後怕了。

    舒舒的人緣可比她好的多,這件事本又是她理虧,到時候大家跟待八福晉似的待自己,那她日子可就要難過。

    因此她很是聽三阿哥的吩咐,早早就打發人過去北五所,按照規矩行事,想要跟舒舒約個時辰,過去道歉。

    結果那邊壓根不搭理,見也沒見她打發過去的嬤嬤。

    這是真惱了。

    三福晉怕九阿哥借題發揮,真的減少他們的紅利銀子,那樣的話三阿哥要埋怨死她了。

    她實沒法子,就想着跟四福晉求援。

    四福晉性子敦厚,待下頭的小妯裏們也親近,大家也敬着她。

    有四福晉出面調停的話,舒舒應該會給些面子吧?

    這回三福晉長了記性,沒有直接登門,而是打發嬤嬤過去南三所。

    四福晉身子沉了,早睡早起,上午要小憩,就請三福晉下午過去。

    三福晉百爪撓心地等到未正,才叫了馬車,前往南三所。

    兩地距離二里半,她又是習慣穿花盆底的,走不了這麼遠的路。

    北三所這裏,四福晉已經掐着點兒等着。

    聽到前頭的消息,她就到院子裏迎候。

    這邊距離北六所遠,消息也遲緩。

    這中間還隔着暢春園,不好叫人瞎走動打探,否則就有不敬之嫌。

    四福晉還不知三福晉的“功績”,直接請到正房奉茶。

    眼見着三福晉蔫耷耷的,眼圈青黑,四福晉心裏納罕,道:“三嫂這是擇席?”

    要不然的話,挪到園子這邊住,早晚涼爽,沒有京城的暑熱,本該睡得更好。

    三福晉苦笑道:“我闖禍了……”

    她也沒有替三阿哥遮掩,直接從昨晚的那匹杭紗說起,到後來自己頭腦發昏叩門,到今天上午的難熬。

    四福晉聽着抿了嘴,既厭惡三阿哥的刻薄暴躁,也不喜三福晉的無能遷怒。

    她神色澹下來,道:“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三嫂您是怎麼想的?這樣無禮叩門跟打臉似的,還不許人惱麼?”

    三福晉皺眉道:“事出有因,我們爺是嫌我沒照顧小叔子、小姑子,沒有像七福晉那樣預備吃食,也沒有像舒舒那樣會照顧人,可是我什麼都不曉得,壓根就沒有人告訴我老九夫婦要帶着九格格他們出遊……”

    四福晉看着她道:“三嫂今日過來,就是說這些麼?”

    三福晉擰着帕子,道:“我們三爺,我倒不怕了,曉得他要臉,要是再欺負我,我也不打算忍了;可皇上在暢春園,怕是會因此事不待見我……”

    四福晉垂下眼,道:“這個時候了,三嫂還只想着自己,難道九弟妹還不興惱麼?這個時候非要湊上前去,除了火上澆油,也沒有其他作用,九弟妹不是那種委曲求全的性子,也不會爲了三嫂您受待見不受待見的,就自己將委屈咽了……”

    三福晉嘴脣動了動,道:“我心裏當她是妹妹,才火氣更大些……”

    四福晉道:“出嫁從夫,往後三嫂您還是將九弟妹當小妯裏吧,彼此客客氣氣的……”

    滿洲有呼嫂爲姐的習慣,也是異姓骨肉相親的意思。

    可是這一條不適用於皇家。

    皇家妯裏,夫榮妻貴,妯裏的身份按照丈夫封爵不同也不同。

    這尊卑就有逆轉的時候。

    這妯裏之間,並不單單以長幼來論,所以彼此就多了幾分客氣。

    就比如十福晉,丈夫序齒靠後,可是也沒有哪個嫂子到她面前指手畫腳。

    三福晉臉色漲紅,好半響才道:“我這跟老八福晉不一樣罷?不用一棒子敲死吧?”

    見她這樣,不反思自己的過錯,還是胡亂攀扯旁人,四福晉沒耐心了,摸了下自己的肚子,而後端茶,道:“實在對不住,我現在身體不方便,想要歪一歪,您也不是外人,就不跟您客氣了……”

    三福晉帶了驚訝地看着四福晉,實沒有想到素來好脾氣的四福晉會攆人。

    她站起身來,帶了委屈道:“至於如此麼?曉得你們關係好,可咱們挨着住着好幾年,也當了這麼多年的妯裏,這情分就不頂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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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盟主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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