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打人(第三更求月票)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雁九字數:3803更新時間:24/06/26 16:06:52
    大阿哥還罷,四阿哥臉色已經發黑。

    哥哥沒有做哥哥的樣子,做弟弟的也太刁鑽。

    又是在旁人面前……

    裕親王只做未見,正轉頭跟大阿哥說話。

    “大長公主如何了?路上怎麼耽擱了這麼久?”

    大阿哥如實道:“有太醫跟着,路上休息的時候多,接下來怕是要靜養些日子……”

    顯親王坐在裕親王下首,看着幾位皇子阿哥磨牙,面上澹定,心裏也彆扭。

    他跟三阿哥熟悉些,曉得那不是個大方的,思量着要是兄弟倆嗆嗆起來怎麼辦。

    九阿哥這嘴巴可不饒人,自己要是拉架,別將自己摺進去。

    雖說長幼尊卑,自己都排在前頭,可是爲了三阿哥,犯不着得罪人。

    九阿哥可不是孤零零的一個,還有五阿哥跟十阿哥呢。

    三阿哥已經分出輕重,咬牙道:“曉得了,現在身邊沒有帶莊票,回頭你打發人過去取就行了。”

    九阿哥出了一口悶氣,也沒有咄咄逼人,道:“行,不着急……”

    反正三阿哥要是敢“忘”,自己就敢加利息,利滾利的,兩年後扣一筆大的。

    不就是比臉皮厚麼?

    這個他可不怕。

    五阿哥坐在三阿哥下首,道:“三哥您別怪老九,內務府是汗阿瑪的內務府,指定是汗阿瑪吩咐了,老九才守得嚴……”

    三阿哥輕哼道:“汗阿瑪待咱們向來大方慈愛,才不是那等小氣的。”

    大阿哥擡起眼皮道:“行了,汗阿瑪也是你們說嘴的?好好吃飯!”

    有菜無酒不成席。

    今日雖是小宴,可也是備了酒水的。

    旁邊有小太監服侍,早就將酒燙好了。

    總共是兩種,一種是梨花白燒酒,比較醇;一種是桂花黃酒,酒味澹些。

    不過九阿哥很是自覺,連黃酒都沒沾,對五阿哥道:“弟弟以茶代酒了,真要喝多了,弟弟福晉該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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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阿哥想要說話,五阿哥已經給他夾了一快子小酥肉過去,道:“您嚐嚐這個,熱了涼了吃這都好吃,又酥又脆,正經是一道下酒菜……”

    等到三阿哥吃完,想要再跟九阿哥磨牙時,九阿哥已經拿了一碗紅油小餛飩,開始吃主食了……

    *

    等到大家從五貝勒府出來,已經天黑了,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宵禁。

    大家沒有耽擱,就各自登車。

    裕親王與顯親王爲長,諸位皇子阿哥又算是半個主家,就恭送兩人離開後,才打算離開。

    四阿哥見八阿哥沒有馬車,而是搭着九阿哥的馬車來的,就招呼道:“過來咱們一起坐吧……”

    八阿哥見九阿哥跟十阿哥勾肩搭背,沒有親近自己的意思,也覺得沒意思,點點頭,跟着四阿哥上了馬車。

    九阿哥的眼角餘光見了,鬆了一口氣。

    十阿哥看在眼中,小聲道:“怎麼了?”

    “就是彆扭……”九阿哥滴咕道。

    四阿哥已經上了馬車,見兩人還交頭接耳的,催促道:“還不上車,在外頭吃風麼?”

    九阿哥笑道:“半月沒見老十,想了,這就上車……”

    說罷,他拉了十阿哥上了自己的馬車。

    這是十三阿哥的那輛馬車,也是改造過的,一進來風聲就隔絕了,很是肅靜。

    十阿哥想起了方纔酒席上的話,道:“這馬車改造真要六、七十兩銀子?”

    九阿哥算了算,道:“用不了,要是改造的粗些,十幾二十兩,我那輛爲了走遠路用的,做的比較精細,用了三十五兩左右……”

    十阿哥笑道:“回頭三哥醒過味兒來,該肉疼了。”

    九阿哥臉上帶了嫌棄道:“就是讓他心疼,麪皮真厚,沒個做哥哥的樣子……”

    *

    四阿哥的馬車中,羊角燈掛着,車廂裏很是明亮。

    四阿哥忍不住道:“過幾天就是臘八,郭絡羅氏那邊病養的如何了?”

    年前年後,正是人情走動的時候。

    八阿哥帶了苦笑道:“還是不愛見人,臉上也留了疤……”

    四阿哥爲八阿哥發愁了。

    嫡福晉不能出來交際,側福晉不好出來交際。

    “那怎麼辦呢?”四阿哥問道:“也不能老這樣……”

    八阿哥嘆氣道:“弟弟也不知道,已經淘換了兩盒好藥,再等等看吧!”

    四阿哥沉默了一會兒,道:“安郡王府那邊呢?”

    八阿哥道:“弟弟打算這幾日親自走一遭。”

    四阿哥也沒有更好的建議,只道:“心裏有數就好!”

    八阿哥看着他道:“四哥,九弟那邊,怕是心裏還記着先頭的事兒……”

    四阿哥略加思索,道:“他現在應該顧不得旁的,等着九弟妹生產了才能安心,左右就在跟前住着,不用急着一時。”

    現在兄弟也能同進同出,並無嫌隙的模樣,就是女卷沒有往來罷了。

    可是董鄂氏現在的狀況,本也不適合交際。

    再說了,富察氏身份在那裏,後頭還有個馬齊在,董鄂氏不好將她視爲尋常側福晉,也不好擡舉了,還不如這樣不打交道。

    四阿哥想到自家暖房裏的竹子,道:“子嗣之事最重,你也不能再拖了,若是郭絡羅氏身體還需休養,那也先生個側室子出來,不必非要惦記着嫡子……”

    八阿哥神色一僵,道:“可是安郡王府那邊?”

    四阿哥道蹙眉道:“縱是姻親,還能插手皇子子嗣不成?沒有那樣的道理!”

    說到這裏,他看着八阿哥,帶了苦口婆心道:“別一味顧着郡王府那邊,如今馬齊已經入閣,富察家幾個左領還在你名下,要是你不給富察家面子,叫其他旗屬怎麼看?”

    他想到九阿哥擡舉富慶爲皇子府侍衛之事,道:“貝勒府的侍衛滿額了?那典儀呢?馬齊好幾個兒子都成丁了!”

    八阿哥既是領主,還是姻親,不是正該擡舉富察家子弟?

    八阿哥帶了爲難,道:“四哥,我也想過此事,可是馬齊長子在毓慶宮,若是弟弟擡舉富察家人,擔心太子那邊會不喜……”

    四阿哥搖頭道:“想多了,馬齊家已經不在上三旗,太子是明白人,往後也不缺人使喚。”

    八阿哥的旗屬,本就是一筆湖塗賬,除了富察家這幾個好用之外,其他的都有舊主。

    本就該早擡舉起富察家。

    四阿哥看了八阿哥一眼,不明白這有什麼難做取捨的……

    *

    九皇子府,正房。

    新屋子的緣故,地龍極好,屋子裏很是暖和。

    舒舒挺着肚子難受,就做了家居服跟新睡裙出來。

    家居服是白天穿的,看着跟常服大褂差不多,就是下頭的不是長褲,而是換了鬆腰的裙子。

    可是八旗服飾,不興穿裙子,都要穿褲子的。

    因此裙子下頭,還有兩個褲腿。

    上頭是系在膝蓋上的,下頭看着就是尋常的褲腳,扎在襪子裏。

    睡裙則是用的細軟的松江布,更寬鬆了,斜襟繫帶。

    主要是腰粗了,束縛着難受,領口也放的寬敞些,省得憋悶。

    等到九阿哥回到皇子府時,馬上就要入更了。

    舒舒已經洗了澡,換了睡裙。

    這也是她這半月減重的方式。

    多睡覺。

    沒有九阿哥在旁邊磨牙,她通常入更就準備安置,二更前就睡熟了。

    九阿哥回來,見了舒舒的睡裙,就想得多了。

    他迫不及待地去梳洗了。

    舒舒想着他在外半月,肯定也乏了,打着哈欠,還等着他上炕。

    結果九阿哥眼睛鋥亮的進來,身上還抹了薄荷精油。

    聞着倒是挺清爽的。

    舒舒一下子清醒了。

    有人不作人。

    ……

    小心再小心……

    隱忍再隱忍……

    舒緩再舒緩……

    外頭響了梆子聲,二更了……

    舒舒身上已經擦拭乾淨。

    她掐了九阿哥一把,生出慶幸來。

    幸好淨室裏備着水,要不然的話,明天府裏就要出新聞了。

    不過瞞得住旁人,瞞不住身邊丫頭,明天要換衣裳跟褥子……

    次日一早,舒舒睡了個懶覺。

    九阿哥躡手躡腳地起來,自己對付了一口,精神抖擻的去內務府去了。

    小湯山古寺之事,他可放在心上了,不擔心找不到。

    昌平也是古縣,早有人住的,沒有古寺,也有古道觀、古庵堂什麼的。

    主要還是看位置。

    還是要正合適才好。

    名不經傳沒關係,古寺想要出名,也不算很難。

    今年一年,從南巡開始,九阿哥也見識了不少古寺,心裏有了大概章程。

    他毫不心虛地講,將他扔到哪個寺裏做住持,他肯定能好好地經營起來……

    舒舒是被餓醒的。

    她現在晚上那餐用的少,昨晚九阿哥也不在,就吃了一個煎雞蛋,一根小黃瓜,半個巴掌大的煎牛肉,早就飢腸轆轆了。

    小椿跟核桃、桂圓在外頭等着。

    聽到稍間有動靜,都進來服侍。

    舒舒輕咳了一聲,道:“吩咐膳房那邊送些熱水,我要擦擦身上……”

    核桃應了一聲,下去傳話去了。

    桂圓準備好了洗臉水,服侍舒舒淨面。

    小椿上炕,準備整理鋪蓋。

    舒舒望向梳妝檯,道:“炕單換了吧……”

    小椿的手一頓,發現了被褥的異樣,望向舒舒就有些擔心。

    舒舒回頭,看了她一眼,道:“不許跟嬤嬤囉嗦,省得嬤嬤擔心,我心裏有分寸……”

    小椿輕聲應了,利索地收了炕單。

    桂圓之前跟小榆打過下手,當過學徒,現在負責梳頭。

    她生日小,雖說是十四,可是臘月底生人,還不到十二周,身量未開,也還沒有開竅。

    她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可也不知是哪裏不對勁,就專心給舒舒梳頭。

    少一時熱水來了,舒舒去淨室擦拭,桂圓跟着核桃進去服侍,都發現了她身上異樣。

    核桃只做未見,桂圓卻多了幾分擔心。

    等到服侍了舒舒用了早膳,舒舒去了書房看書,小松過來接班。

    小椿跟核桃、桂圓下去用早飯。

    幾人都住在後罩房。

    桂圓正好跟核桃一個屋子,就憂心忡忡道:“姐姐,福晉方纔訓小椿姐姐了……”

    核桃詫異道:“爲了什麼?”

    桂圓猶豫了一下道:“之前我也湖塗,就是福晉不讓小椿姐姐告訴齊嬤嬤什麼;方纔我才曉得,應該是小椿姐姐看到福晉捱打了……”

    核桃看着桂圓,嘴角抽了抽,呵斥道:“行了,不要渾說,九爺珍重福晉還來不及,哪裏會動手!”

    桂圓指了指胸口,苦着臉道:“可福晉胸口都青了好幾塊?”

    核桃面上有些燙,可到底是閨閣女兒,也不知怎麼跟桂圓解釋,就道:“你還小,不知道這些,等你再大些就曉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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