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衆生皆喜(第一更拜年求月票)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雁九字數:3342更新時間:24/06/26 16:06:52
    九阿哥看着舒舒,嘴角慢慢地上翹:“笨!爺樂意搬家是爲了什麼?你都想不到麼?不就是你守着爺,爺守着你麼?!”

    舒舒也忍不住翹了嘴角,眼睛亮亮的。

    或許以後能聽到更好聽的話,可眼下這一句卻能在夫妻對話中算頭一句了!

    似乎曉得了什麼是“心花怒放”!

    她美滋滋地看着九阿哥,笑着點頭,道:“爺告訴我,我就知道了!”

    九阿哥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了一聲,起身嗔怪道:“又笨了!還要爺說出來,爺梳洗去了……”

    *

    三貝勒府上,正房。

    三阿哥已經回來了,正跟三福晉詢問宮裏的事,道:“老九是不是得了什麼賞了?昨天見到得意壞了,跟老鼠掉米缸似的,老九媳婦有什麼反應沒有?”

    三福晉詫異道:“還有這回事?”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道:“太后免了請安,我有兩月沒去宮裏了!”

    她這一胎是在南巡臨回京時懷上的,算算時間,應該是五月初到五月中旬的時候,就是聖駕將到京城的時候,現在已經五個月。

    不過她並沒有像在妯裏們跟前表現的那麼得意。

    因爲五月下旬到六月中旬,都是治喪守孝。

    當時只是覺得乏力,可閏七月底,三阿哥剛出門沒幾日,就有些見紅的徵兆。

    剩下這一個半月,她一直在臥牀養胎,對外頭的事情也曉得的少了。

    三阿哥皺眉,看着三福晉胖得都有些浮腫的臉,帶了嫌棄,道:“太后免了請安是太后的慈愛,你就大喇喇地受了?不是早滿三個月了,怎麼就這麼金貴了?”

    三福晉聽了,心裏發堵,眉毛也立了起來,道:“爺又發什麼邪火?金不金貴的,也沒金貴到爺跟前,怎麼的?心肝小寶貝又說什麼了,剛回來就容不下我?”

    三阿哥輕哼了一聲,起身道:“整日裏就曉得胡攪蠻纏!就不能跟旁人好好學學怎麼做皇子福晉?汗阿瑪待太后孝順,孫子輩自然更當孝順才是!淑慧大長公主還朝,這幾日被太后留在寧壽宮了,不許再躲懶,記得去請安!”

    說罷,他就挑了簾子出去。

    三福晉揉着胸口,覺得噁心得不行。

    她再次看着自己的肚子,生出不喜來。

    這真是討債的。

    來的時候尷尬。

    雖說她自己曉得,回京後夫妻倆沒有住一起,這個是五月初、五月中旬受孕的,當時夫妻還在船上;可是因爲日子跟守孝的日子太近了,難免要受人質疑。

    還有就是這次懷孕打斷了自己跟着去北巡的計劃,要不然的話,說不得就能收到好多箱的金子、寶石。

    這孩子不單單是影響了她的名聲,也破了她的財運……

    *

    五貝勒府,上房。

    因爲被太后留着說話,五阿哥下晌才回來,直接就往正房來了。

    夫妻倆兩月沒見,卻有信件往來,家裏的事情沒有什麼操心的。

    五阿哥不放心的,還是九阿哥。

    下晌出宮之前,他繞路去了阿哥所。

    結果正趕上九阿哥出宮去都統府,舒舒午睡,沒有見到正主。

    五阿哥就帶了心事回來,問五福晉道:“老九那邊到底在折騰什麼?怎麼還有娘娘摻和在裏頭?”

    說是“禁足”,可是這兩日沒閒着,昨日接駕,今天去岳家。

    但要是“禁足”不是“禁足”,那怎麼連衙門都不去了?

    五阿哥可是曉得,自己弟弟當差這一年來,可謂是勤奮了,不會無緣無故不去衙門。

    五福晉看了五阿哥一眼,心裏猶豫了一下。

    妯裏們立場相同,會幫襯着舒舒遮掩宿疾之事;皇子阿哥們,就說不好了。

    即便是五阿哥性子厚道,可也會更偏着自己的兄弟。

    五福晉就含湖着說道:“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兒,昨兒我入宮去請安,娘娘氣色還好。”

    五阿哥依舊不放心,道:“二所的百歲禮是什麼?怎麼就出來娘娘不滿意的話了?”

    他還是擔心弟弟得罪了小人,中間有人使壞。

    看着這麼實誠的五阿哥,五福晉無奈道:“應該只是娘娘隨口扯的幌子,二所的百歲禮是比照着咱們預備的,都是差不多的東西。”

    五阿哥摸了摸額頭,他也才想起此事。

    兄弟倆同母,自己爲長。

    早先的時候老九不會想到這個。

    如今娶妻了,弟妹是個周全人,對翊坤宮的孝敬也有了大致章程。

    私下裏的孝敬不說,明面上的孝敬二所都是比照自己這邊來的。

    “好好的,扯這個幌子做什麼?”

    五阿哥想不明白。

    五福晉道:“誰知道呢,回頭爺好好問問九叔。”

    五阿哥想了想,道:“爺明天就去找他……”

    這裏頭不單有“禁足”,昨天還提到銀子呢……

    指定又有饑荒了……

    真是的,用多少私下裏跟他說了就是,非要跑到大家跟前說,難道還想要借一圈?

    寒磣不寒磣?!

    *

    七貝勒府,上房。

    七阿哥回來,聽七福晉說了這兩月府裏的事情,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只是想到還朝的淑慧大長公主跟榮憲公主,他囑咐道:“這兩日勤往王嬸那邊請安,要是王嬸想要去宮中或是公主別院,你就陪着些。”

    七福晉點頭應了,道:“我曉得了,大長公主在宮裏住幾日?”

    七阿哥想了想,道:“今天已經十一了,多半留在十五以後吧!”

    到時候皇子福晉跟宮妃請安,都見過了,再出宮去。

    七福晉聽了,微微蹙眉。

    那十五那天,舒舒的請安還能避過去麼?

    大長公主是長輩,還是遠客……

    可是請安的日子,那麼多的人,這咳嗽又是人前瞞不住的……

    七福晉有些擔心,偏生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七阿哥看在眼中,道:“宮裏有什麼不妥當麼?還是十五這個日子不妥當?”

    七福晉忙搖頭道:“沒有,沒有,都妥當着呢……

    七阿哥也不追問,只輕咳了一聲,道:“納喇氏這月沒有換洗……”

    七福晉聽了,不由皺眉。

    七阿哥看着她不說話。

    七福晉嘆氣道:“這也太密了,生完大阿哥的時候,太醫不是說讓緩幾年了!”

    七阿哥沒想到她是說這個,道:“不用太擔心,要明年才生產,這也算隔開了。”

    原來納喇格格三十五年十一月底生了大格格,三十六年十二月初就生了大阿哥,中間只隔了一年。

    這還真是宜子之相,只是她跟七阿哥同庚,生頭胎的時候十七,生二胎的時候十八,身子骨也是才將將長成。

    生大阿哥的時候就有些症狀,惡露不止,太醫就提及兩次產育太密,恐傷胞宮,讓下次產育間隔些。

    七福晉算了算,生產要在明年五月,也是小三年了。

    她唏噓道:“是我湖塗了,日子都不會算了,還以爲今年生呢。”

    七阿哥道:“福晉辛苦。”

    七福晉輕哼一聲道:“有什麼辛苦的?誰讓我是當家福晉,只要爺給我體面,我自然也保全爺的體面!”

    七阿哥也不與她掰扯,只道:“這次出門遇到了兩串老珊瑚,在箱子裏放了,回頭你叫人磨首飾……”

    都是上等的珊瑚,顏色正紅,可惜的是現在宮裏出了燒紅的首飾,顏色比珊瑚的顏色更鮮亮。

    七福晉眼中多了笑,看着七阿哥移不開眼。

    去的是塞外,又不是江南,去哪兒“遇”老珊瑚去?

    這是專門淘換的!

    或許只是謝自己照看府裏的小阿哥、小格格,可是七福晉也心滿意足。

    這就是男人了,看着冷清,可只要熱乎起來,也有暖心的時候的。

    七阿哥被她看得不自在,起身道:“爺去給王嬸請安……”

    說罷,他竟是落荒而逃。

    七福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輕哼道:“慫玩意兒,大白天的,誰還能直接扒衣裳?!”

    七阿哥走到門口,聽個正着,腳下更快了。

    這話說的不打臉?

    好像她規矩過似的!

    *

    八貝勒府,東院。

    富察氏端了茶,親自端到八阿哥跟前,放下炕幾上,柔聲道:“秋日乾燥,爺喝杯菊花茶潤潤嗓子。”

    八阿哥看着她,竟是覺得有些陌生。

    想想也是,兩人成親半月,他就隨扈北巡,小別了兩個月,是有些生了。

    跟八福晉的性子比起來,富察氏行事並無讓人挑剔之處。

    這樣的相貌品格,若不是出身不足,皇子嫡福晉也做得。

    八阿哥心中生出幾分憐憫來。

    他指了指炕幾對面,道:“坐下說話。”

    富察氏微微屈膝後,就也在炕邊坐了,很是恭敬柔順的模樣。

    八阿哥卻是每月都收到雅齊布的信的,富察氏並不是看起來這樣乖巧。

    他看了一眼碗中的茶,上面飄着一朵金燦燦的菊花,旁邊還點綴着兩粒紅色枸杞。

    茶湯澹黃清澈,菊花香味兒撲鼻而來。

    他喝了一口,除了菊花的香味兒,還有些回甘,入口以後嗓子是潤了許多。

    是個仔細體貼的人。

    可是爲什麼不聽話呢?

    他看着富察福晉,依舊是和煦模樣,還帶看了幾分關切,道:“這些日子,是身子有些不舒坦麼?怎麼不去宮裏請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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