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男主角的境遇(第一更)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雁九字數:3515更新時間:24/06/26 16:06:52
    十福晉點頭應着,舒舒覺得有些牙疼。

    新世界的大門要打開了。

    估計草原上不流行這個,十福晉才壓根想不到旁的上。

    好像諸位皇子中,只聽說太子有相關的緋聞。

    到底是真的,還是政敵攻訐,也說不清楚。

    畢竟,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

    可是以四阿哥的行事,即便“借題發揮”,也是要“有題可做”。

    況且他對太子跟對八、九還不同,要寬和的多。

    那太子有內寵之事,就是真的?!

    舒舒對太子妃的同情又多了一丟丟。

    到了阿哥所,各人散去。

    舒舒也得了太后的賞,也是一份牛肉乾、一份奶餅子。

    舒舒見了這兩樣,就琢磨起明日吃食上來。

    明天要在路上一天,晚上還要住驛站。

    “帶些面吧,還有蘑孤醬……”

    舒舒叫了小棠,說起路上的吃食。

    到底是禮佛去的,葷腥就算了。

    “再帶一罈子麻辣豆腐乾,直接夾燒餅吃……”

    現下說的是明天中午那一頓。

    按照計劃,明日要行六十裏,中午要預備一頓乾糧。

    還有驛站哪裏,也擔心吃食不順口。

    說到這裏,舒舒就又叫了周鬆道:“去邊上的鎮子上訂幾爐燒餅,再找餑餑鋪子,訂些炸果子……”

    這些就是給侍衛與護軍預備的。

    燒餅夾油條,也是可心的吃法,涼了也不怕。

    周鬆應了,從小椿那裏支了錢,下去準備了。

    *

    暢春園裏,清溪書屋。

    九阿哥也來了御前,說了明日去懷柔之事:“兒子想着,正好十阿哥也閒着,就招呼他跟十福晉一起去了……”

    主要是爲了說這個。

    要是只他們夫妻倆出門,就不用再說了,之前已經報備過。

    康熙聽了,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同樣是新婚的小兩口,惦記着生孩子也不稀奇。

    他就道:“多帶一什護衛,護軍也要多帶些……”

    “嗯,兒子已經跟侍衛處那邊打了招呼了……”

    九阿哥說着,想起了妻子說的懷柔板栗跟核桃都比較好,道:“可惜現下時節不對,要不兒子帶板栗回來……”

    康熙看着他還跟孩子似的,也是無奈,道:“想要吃,到時候打發人過去採買就是。”

    九阿哥搖頭道:“那不一樣,是兒子想要孝敬給汗阿瑪……”

    康熙笑道:“朕又不是小孩子,還喜歡這些零嘴兒……”

    九阿哥眼睛眨了眨,往康熙身上瞄了兩眼,“嘿嘿”壞笑了兩聲。

    康熙覺得他眼神不對,笑罵道:“混賬東西,往哪裏看呢?”

    九阿哥呲牙道:“兒子就是想起了,那什麼,吃什麼補什麼……”

    康熙覺得手又癢了,不耐煩道:“行了,別扯閒篇了,下去吧,叫福善進來!”

    九阿哥應着,從清溪書屋出來。

    福善就在外頭的值房候見,九阿哥就過去傳了話。

    福善是領侍衛內大臣之一,這個位置非信重不能任命。

    九阿哥之前與他不熟,眼下多看了兩眼。

    看着年歲跟皇父相彷,擡頭紋多些,或許要再年長幾歲。

    福善的曾祖父是開國元勳揚古利,死後贈王,祖父是超品公降一等,父親與他都是一等公。

    要知道,公是民爵的頂點,現在朝廷內外的公府不超過十家,其中半數還是承恩公。

    這樣的門第,居然不顯山不露水的。

    等到回了阿哥所,九阿哥也跟舒舒提起來,道:“祖孫三代都是內大臣、領侍衛內大臣,又是這樣的門第,之前竟然被索額圖壓得死死的,先頭外頭提起領侍衛內大臣,只曉得索額圖,可是算下來,福善也做了二十年的領侍衛內大臣了……”

    舒舒聽着也覺得奇怪道:“還真沒有留意過他們家……”

    八旗頂級勳貴,實際上就那麼幾十家,聯絡有親的,平日裏親戚走動,還真不曾聽過他們家。

    之前聽過一次,還是去年東巡的時候,康熙在盛京謁陵時,親自祭奠武勳王揚古利。

    “或許這樣的人家慎獨,交際才少些……”

    舒舒道。

    九阿哥現下想的多了,琢磨了一下,點頭道:“也是,領侍衛內大臣到底不同,要是姻親遍地,過於活絡,怕是汗阿瑪也不放心使喚。”

    說也奇怪,之前沒有留意過他們家,也就打不上交道。

    這一留意上,次日就碰到一個。

    皇子與皇子福晉出行,侍衛處撥來兩什侍衛,一什就是博色那什;另一什也是熟人,輔國將軍、頭等侍衛德義這一什。

    博色那什侍衛,跟九阿哥、十阿哥出過門,都相熟的。

    至於德義將軍,是太祖皇帝曾孫,跟康熙是平輩的從堂兄弟,卻也是太子的連襟。

    他的妻子就是太子妃的長姐。

    所以這一位還是珠亮的未來岳父,清如之父。

    兩家是姻親,早就相熟,舒舒見了,也要口稱“叔父”。

    九阿哥見又是岳家的親戚,少不得也溫煦許多。

    不過看到德義身後的侍衛時,他卻看到個眉眼熟悉的。

    二十來歲年紀,身量高挑,細眉細眼的,身上是二等侍衛服色。

    “你是舒穆祿家的?”

    九阿哥好奇的問道。

    要不然的話,這眉眼怎麼跟福善有些形似。

    那侍衛躬身道:“奴才額爾赫,老姓舒穆祿,奴才父親名諱上福下善。”

    九阿哥點頭道:“怪不得爺看着眼熟,確實有幾分福公的品格……”

    這一什侍衛中,還有一個熟人,就是桂丹。

    許是在侍衛處日常操練的緣故,桂丹也不再是去年大腹便便的模樣。

    依舊是看着比一般人寬些,可也不是肥碩,而是健壯。

    九阿哥與十阿哥沒有對他另眼相待,他也不敢擺皇子表哥的譜。

    只是路上休息的時候,少不得湊上前來逢迎。

    因爲九阿哥之前跟額爾赫說話,他也就聊起額爾赫,道:“他是福公爺的嫡幼子,成丁就補了三等侍衛,去年升了二等,要說這家世門第沒得挑,前程也大好,可就是運氣差點兒,現下還當着光棍呢……”

    九阿哥好奇道:“不會吧,爺瞧着他比爺還大幾歲呢!”

    桂丹點頭道:“十九年生人,整二十了,他額涅這半年就給他相看……”

    “他是重陽節中午生的,好像是說什麼‘八字純陽’,婚事就有些不順當,十五、六歲的時候相看了一個,兩家換貼了,結果女方一場風寒沒了……”

    “等補了侍衛,就又相看一個,還沒有排八字呢,那家的格格就出了痘,直接高熱燒死了……”

    “這親事就成了難題,第三回說的就姨表妹,總算太太平平的走了過場,到了迎娶那天,新娘子在轎子裏渴得狠了,吃了一口蘋果,直接噎死了……”

    “這人都擡到家跟前了,孃家肯定不能擡回去了,那樣姑娘不是成了孤魂野鬼,就還是進門了……”

    “額爾赫洞房都沒進,就成了鰥夫,前頭擺着一個原配,再說親就是續絃,更困難了……”

    別說九阿哥聽得傻了眼,就連舒舒在旁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都說無巧不成書,這個可比書裏寫的還巧合,完全是男主角的境遇。

    別說是現在,就是擱在後世,科學時代也解釋不了這種巧合。

    不過也就是聽一嘴罷了,畢竟是旁人的故事,又不相干。

    沒想到,還真有交集。

    等到傍晚時分,到了驛站,衆人就下來安置。

    驛站的屋子有數,還有路過的官員在,不過也不會耽誤九阿哥夫婦與十阿哥夫婦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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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有些護軍,就要外頭睡帳子了。

    這次跟着去懷柔的護軍總共有一百人,侍衛二十人。

    加上四所、五所跟着的丫頭、太監,加起來八輛馬車,一百三十來號人。

    小棠帶人去驛站伙房去了。

    中午吃的乾糧跟麪條,晚上也帶了些食材在車上。

    額爾赫來了,在外頭候着,求見舒舒。

    何玉柱正好在外頭,進來稟告。

    舒舒有些意外,就算有事情,不是該尋九阿哥?

    她看了眼九阿哥,猜不到額爾赫的來意。

    九阿哥道:“是不是你忘了,不會是岳父、岳母那邊的老親吧?”

    他已經習慣了在侍衛裏認親戚。

    舒舒也迷湖了,道:“我也不知道……”

    不過舒穆祿家祖上好像也確實是與宗室聯姻,誰曉得是哪裏拐的彎的親戚。

    九阿哥就吩咐何玉柱道:“帶進來吧!”

    何玉柱應聲下去,少一時,帶了額爾赫進來。

    額爾赫跟之前的爽朗不同,帶了幾分靦腆,恭恭敬敬地給舒舒與九阿哥請了安,才說明來意,道:“奴才是想要跟九福晉,問問桂珍格格的事兒……”

    舒舒帶了幾分認真,看着額爾赫。

    一個男人,問起一個女人,又是年齡合適的,還能有什麼緣故?

    “你認識桂珍格格?”

    舒舒問道。

    額爾赫道:“順承郡王繼福晉是奴才堂姑,小時候常去王府……”

    舒舒聽得眼睛亮晶晶的。

    青梅竹馬?

    當然,即便是兩小無猜,也是單純的小朋友交情。

    因爲現下的規矩,小格格留頭了,就不怎麼跟小小子一起玩了。

    就像自己一樣,跟椿泰表哥往來最多的時候是在十歲之前。

    十歲之後,就不在一起玩了。

    隨即,舒舒回想起了額爾赫曾議親三次,道:“你家當時怎麼沒跟王府提親?”

    額爾赫看了舒舒一眼,苦笑道:“我額涅提了,卻是遲了一步,姑父跟伯爺定下了……”

    舒舒神色不變,心下訕訕的。

    自己大伯是早早的就給錫柱選中了桂珍格格,爲了使得桂珍阿瑪答應這門親事,還送了不菲的產業過去。

    還真是陰錯陽差……

    咦?

    不對呀,那拉家不是也看上桂珍格格了麼?

    都跟董鄂家探問口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