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許是誤會(第三更求月票)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雁九字數:3471更新時間:24/06/26 16:06:52
    八阿哥說完,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三阿哥看了他一眼,隨後看了九阿哥、十阿哥一眼,後知後覺,發現不大對勁。

    之前這哥幾個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這是掰了?

    五阿哥神色澹澹,沒有開口的意思。

    九阿哥揚着下巴,抱着肩膀,望向遠處的亭子。

    十阿哥則低聲跟十福晉道:“餓了吧,一會兒就墊墊……”

    大家大早來拜壽,還沒有用早飯。

    十福晉道:“那是不是要回了?一會兒還要出門呢,別耽擱了!”

    場面安靜,小夫妻這兩句話就都落在大家耳中。

    十三阿哥低着頭,看着角落裏,薔薇花怒放。

    十四阿哥則是瞄一眼八阿哥,又瞄一眼九阿哥。

    他本來長相在兄弟裏就尋常,這樣更透着幾分賊相。

    三阿哥“哈哈”兩聲道:“那你去忙吧,別耽擱正事。”

    八阿哥臉色泛紅,無奈的看了九阿哥一眼,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大家都望向九阿哥。

    剛纔八阿哥那表情不對啊,好像九阿哥不懂事似的。

    三阿哥道:“這是拌嘴了?奇了怪了,你們還有紅臉的時候,爲的什麼啊……”

    話音未落,他臉上就帶出來異樣。

    不會是那個跟那個的傳聞吧?

    當時八福晉口無遮攔,鬧了那一回,回京後消停沒有?

    事關陰私,舒舒這個“當事人”也在跟前,還有弟弟、弟妹們看着,三阿哥也不好說這個,將話頭轉了過來,道:“有話好好說,回頭閒了,兄弟將話聊開就好了,許是有什麼誤會。”

    九阿哥不想提這個,道:“餓了,昨兒織造府伙房送的包子不錯,咱們也回吧!”

    大家沒有耽擱,繼續往回走。

    三福晉按捺不住好奇,跟五福晉換了地方,湊到舒舒跟前,小聲道:“這是什麼緣故,怎麼就惱了?”

    舒舒沒有瞞着,卻也沒有說的那麼仔細,只道:“好像是那邊下人不恭順,誰知道呢,我們爺也沒細說。”

    三福晉聽着,心裏品了品,覺得更像是九阿哥的託詞。

    九阿哥是皇子阿哥,要說是兄弟之間有親近的,有疏離的,一時怠慢了,還說得過去。

    他序齒靠後,即便是妃之子,可上頭還有同母哥哥,御前的體面也都是可着五阿哥來。

    可要說奴才下人,即便不是九阿哥名下的,按照常理,也不會有人敢跟皇子對上。

    這含含湖湖的,爲了什麼緣故?

    三福晉驚疑不定,帶了不安。

    她看了眼五福晉,就見五福晉依舊是神態從容,面不改色。

    三福晉抿了嘴,心中腹誹。

    平日裏好像是端着親妯裏的做派,實際上也是面子情,壓根就沒有擔心的意思。

    要知道,這不單單是兩個皇子交惡,要是原因真的跟舒舒牽扯上,在長輩面前也落不下好,

    皇上會怎麼看?

    宜妃會怎麼看?

    還有九阿哥要是心有芥蒂,這往後的日子能安生?

    只是她跟三阿哥一樣,想的深了,就曉得要避諱,現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因此到了各自院子,大家就先散了。

    舒舒與九阿哥回房,換了常服。

    早膳也提來了,正有九阿哥之前提的小包子,還有米糕,稀的是加了蝦幹的餛飩與肉餡的湯糰。

    九阿哥吃了一口,就帶了驚喜,道:“這不就是咱們正月裏包的肉湯圓麼?”

    舒舒笑着點頭。

    差不多的東西,眼前這個個頭還要更大些,一碗只能裝四隻,已經滿滿當當。

    看着跟嬰兒拳頭大小。

    九阿哥的歡喜持續的很短,等到第二口、第三口就察覺出不對來。

    他也沒有爲難自己,立時取了空碗吐了口中的湯糰。

    “怎麼回事兒?鹹口的餡跟甜的混的?”

    他唸叨着,仔細去看剩下的半個湯圓。

    裏面是醬油色,肉眼可見的肉汁紅亮,好像就是純肉的。

    舒舒將嘴裏的湯圓吞嚥殆盡,才笑着回道:“沒弄混,蘇州人嗜甜,這是肉餡裏放糖了!”

    九阿哥咧嘴,道:“那也太甜了,我還以爲就昨天的櫻桃肉就是甜口菜呢……”

    誰會想到,是個肉湯圓都是甜的。

    九阿哥看着小餛飩,不大敢試了。

    他並不是不吃糖,而是這甜鮮混在一塊,怪奇怪的。

    舒舒見他一副怕掉坑的樣子,就用調羹吃了小餛飩。

    還好,這個即便是放了糖,也應該只是少少的提味兒,並不明顯。

    她就點點頭道:“小餛飩不錯,能吃。”

    九阿哥這才端了他自己那碗,將小餛飩都給吃了。

    即便覺得味道澹了些,少油少鹽的,可是跟方纔的湯糰比起來,已經是正常飲食。

    早飯吃得快,用完還不到辰正。

    夫妻倆漱了口,點着人跟着。

    今日小椿、小棠都不跟着去了,要留下來整理行李,還要將舒舒這幾日穿過的衣裳,清洗熨燙收起來。

    孫金這裏,也有差事,那就是去高衍中那邊,找內務府的人安排船隻事宜。

    總不能明天到了碼頭再提換船之事。

    “不是說之前三阿哥他們兩口子就是一條船麼?就按照那個標準來,讓他們騰出兩條船來。”

    九阿哥吩咐着。

    孫金記下,去尋高衍中去了。

    十阿哥與十福晉也換了常服。

    十福晉穿慣了蒙古袍,這一路上也是穿着騎裝,那跟蒙古袍很是相似。

    如今是地道的旗裝,斜襟寬鬆氅衣,裏頭還有一層在她看來跟氅衣差不多的襯衣。

    都是寬鬆肥大。

    十福晉低頭看着,不大滿意了。

    之前舒舒送的銀紅色旗裝她穿着正合體,早上的皇子福晉吉服是深藍色的,看着也顯瘦。

    這換了尋常衣裳,幾層套下來,顯得人很是臃腫。

    她耷拉着腦袋,跟舒舒小聲道:“嫂子,這衣服樣式往後能改麼?外頭加腰帶那種,這也太顯胖了?”

    舒舒看了十福晉幾眼,這還真不賴針線房那邊的人,這明顯是十福晉自己選的顏色。

    外頭是正紅色,裏面是淺紅色。

    舒舒道:“回頭好好琢磨琢磨看,旗人不興穿裙子,都是上面袍子,下邊褲子,這腰帶就藏在裏頭了。”

    十福晉想着之前穿的嫂子給的那份反而是合身,就道:“等回京了,讓小椿幫着畫兩個衣服樣子,要有些收腰的,不要這樣的。”

    不過是小事,舒舒自是應了。

    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早準備好了,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都來匯合。

    自己這邊人多,九阿哥沒有託大,打發人去找了李燦陪着。

    李燦聽說他們要去太湖邊看湖石,笑着說道:“巧了,那邊不少湖石場,最大的就是季家的。”

    九阿哥摸着下巴道:“他們家不是鹽商麼?怎麼這買賣做的這麼散?”

    李燦笑着回道:“季家發跡的比較早,前朝時就是累宦人家,富貴已經綿延百餘年,旁人都說他們家祖墳好,子孫有文氣,才進士、舉人不斷!”

    九阿哥搖頭道:“他們祖宗怕是要被驚動了,說不得骨頭都給揚了!”

    李燦一愣,看着九阿哥道:“沒想到您還能想到這個?”

    不是沒開府的皇子阿哥麼?

    感覺很知世情的樣子。

    九阿哥揚着下巴,帶了得意道:“這有什麼,這世上損人不利己的人多了,這話風出去,祖墳估摸都要被犁平了!”

    江南首富,自己聽着都眼紅,更不要說當地人。

    還有這“第一鹽商”的頭銜,也不是長在季家人頭上,上任呢,上上任呢?

    這吹噓他們家祖墳的,說不得就是在那些人之中。

    那才是口舌能殺人。

    雖然殺的是死人。

    九阿哥去年看那些殺人犯卷宗,預謀殺人的也沒有幾個。

    差不多是一半仇殺,一半情殺。

    那仇殺的,也沒有說什麼殺父辱母的大仇,那樣的話,法理之外還有人情,通常不會判死刑。

    其中就有這種同行相爭交惡的。

    或者鄉鄰眼紅記恨的。

    蘇州府倚郭是吳縣與長洲縣。

    織造衙門就是吳縣西邊,太湖在吳縣東南,是吳縣跟旁邊吳江縣交接的地方。

    差不多要二十裏地,馬車過去走了半個時辰。

    到了前頭,也不像城裏的院子那麼密集,而是沿着太湖,圈出來的一個個別院。

    等到馬車聽了,李燦就指着前頭最大的一處院子道:“就在那裏,有不少石頭,奴才前年剛來的時候,過來見識了一回,估摸有上千塊的好石頭。”

    這裏不單單是買湖石,也從外頭收購,弄得幾畝地大小的院子,擺放着的價值幾十萬兩的湖石。

    十四阿哥與十三阿哥原本騎馬,這會兒都下來了。

    十四阿哥笑着說道:“都說太湖藏着水匪,這價值千金的湖石擺着,就沒人打主意?”

    李燦笑了笑,不說話了。

    哪有真正的湖匪?

    難道還能不吃不喝的過日子?

    不過權貴豢養的打手走狗之流。

    季家雖不是蘇州當地人,可是幾輩子人進士不絕,姻親故舊都是官場上的,也不憷地頭蛇。

    十三阿哥也在眺望太湖,覺得這水面遼闊,之前看着洪澤湖就覺得大,這太湖看着好像更大些。

    只是李燦說的那個別院,前頭碼頭好像停着大船。

    等到多看了幾眼,十三阿哥察覺出不對來,道:“九哥,那不是內務府的船麼?有人運石頭呢!”

    *

    這幾天困,鬧鐘響了也起不來,還以爲是天冷的原因,晚上開始熱,量了體溫,37.7,汗,低燒中,怪不得這兩天一直想要睡覺。

    今天先到這裏,盟主加更與上月的欠賬也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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