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找補(求保底月票)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雁九字數:3515更新時間:24/06/26 16:06:52
    舒舒說了明日要歸省之事。

    “是兒媳婦不放心額涅,才問了九爺能不能回……”

    她沒有將此事推到九阿哥身上。

    宜妃卻是曉得她的秉性,行事周全,不會想一出是一出的。

    肯定是九阿哥那邊想的,又匆匆忙忙的定下日子。

    她就道:“是該回去一趟,要出遠門呢,總要跟你阿瑪額涅說一聲才放心……”

    說罷,她叫了惠蘭進來,拿着一個錦盒。

    “這是預備給你額涅做‘洗三禮’的,你既回家,就先帶了去,也便宜!”

    舒舒起身,雙手接了,道了謝。

    宜妃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道:“你明兒回去,看看你額涅臉色如何,臉上擦什麼,現在天干,春癬要起來,偏生還不能用藥,要了命了……”

    舒舒仔細看了看宜妃的臉,道:“兒媳婦看着,倒不像是春癬,太醫怎麼說?”

    春癬的話,多是三、四月高發。

    因爲春日乾燥粉塵多的緣故。

    這些日子,冰雪消融,可空氣還是溼冷,粉塵沒起來。

    宜妃無奈道:“太醫說是春癬的一種,也是乾燥的緣故,你瞧瞧四下裏擺着水盆,也不頂用……”

    舒舒順着她指的望下去,屋子角落裏,確實放着幾個水盆。

    只是如今地龍燒着,這個就不管用了。

    舒舒覺得還是地暖屋子裏乾燥的緣故,加上過年這段時間各個宮裏內膳房都是年菜,大魚大肉的。

    她想起後世的美容小方子,道:“還是臉幹的緣故,我額涅臉上也細嫩,最怕冬春乾燥,說是一干就跟裂開似的,洗臉都疼。”

    宜妃聽着,帶了認真,連連點頭:“我也是這樣,又癢又疼,什麼都不敢擦,擦了更癢了!”

    舒舒道:“我額涅讓人在屋子裏放了炭盆,上面放着沒有蓋蓋子的水壺,藉着水汽讓屋子裏溼潤些,也用溼毛巾早晚敷臉,就好了許多。”

    宜妃聽了,很是心動:“這還真是好法子,臉幹了才疼,不幹了自然不疼了。”

    舒舒又道:“不過我額涅說了,這個治表不治裏,也是秋冬吃肉吃多了,內火燥的緣故,宜多吃鮮果青菜,將內火降下來,就好了!”

    宜妃深覺有理:“太醫也讓我忌口,少用葷腥,是我嫌果子涼,內務府分過來的蘋果、白梨,都讓擺着薰屋子了……”

    婆媳倆說了美容,宜妃又問起她出門帶人之事。

    舒舒笑着說了自己的“取巧之道”。

    “鈿子裝飾好了帶着,出門在外就方便了。”

    宜妃聽着,來了興致,道:“那額娘也幫你拾掇一個。”

    說罷,她就吩咐惠蘭:“拿兩個空鈿子來,再將前些日子收起來的那兩匣子首飾抱過來。”

    少一時,惠蘭抱了兩個首飾匣,後頭跟着個小宮女抱着兩個鈿子盒。

    兩個首飾匣打開,裏面是幾套活潑俏麗的累絲鑲寶首飾。

    宜妃還記得舒舒愛紅的話,可着鑲嵌紅寶石的挑出來十來件。

    有團花,有偏鳳,還有流蘇什麼的。

    不過簡單搭配後,宜妃自己都不滿意了:“金燦燦的,晃眼睛……”

    舒舒對比着眼前這個金鈿頭,也覺得過於隆重。

    要是換做惠妃同榮妃那樣的年紀與身份,應該會顯得雍容華貴。

    換了舒舒這個年紀與身份,就不合適了。

    宜妃審美在線,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摘下來幾樣。

    正前面的流蘇去了,只留下大團花、小團花。

    底下大團花左右,又放了配套的四個小團花。

    就是個看着精緻又不張揚的半鈿。

    宜妃意猶未盡,又挑了一套金鑲紅珊瑚福字圍米珠團花,配了第二套半鈿。

    而後她才笑着對舒舒道:“戴着玩吧,平日裏用正好。”

    舒舒指了紅寶石的那套,道:“兒媳婦留這套就行了……”

    還有五福晉在。

    不患寡而患不均。

    平日還要是要留意些。

    宜妃拍了下腦門道:“是我粗心,這是給你配的,你就拿着,我這兩日閒着,再給你嫂子拾掇兩個……”

    舒舒想着之前剛拿了一千兩莊票的零花錢,這又是兩個鈿子頭,不只是手軟,還心軟。

    只是婆媳就是婆媳,說話再熱乎,她也不好勸對方多留私房。

    那成什麼了?

    長者賜,不可辭。

    收了就收了。

    她心裏記下一筆,要是宜妃肚子的不管是格格還是阿哥,往後他們做兄嫂的,都要大方些。

    巧的是,正好今日外頭銀樓的東西送過來。

    舒舒不在,小椿帶了周鬆過去神武門,領了回來。

    總共是三箱子。

    兩箱子是給十阿哥預備的。

    一箱子是舒舒這邊的補充。

    舒舒想了想,囑咐了幾句,隨後道:“都送到翊坤宮去吧……”

    十阿哥的婚期最早也是三月,時間還來得及。

    自己這邊的也還有不少存貨,三月裏一起補充就是。

    之前是她疏忽了。

    就算要給十阿哥那邊東西,也要排在後頭。

    先孝敬了宜妃與太后。

    要不然的話,傳出去都是官司。

    眼下這頭一份孝敬給婆婆,誰也挑不出理。

    明天回府,路過銀樓的時候吩咐一聲,按照今日的再準備一份。

    到時候給十阿哥與自己這邊。

    太后那邊,也不好與宜妃的重了。

    舒舒決定,回銀樓的時候把那對鎮店的金如意帶回來。

    小椿應着,叫了幾個粗使太監擡着箱子,去翊坤宮。

    香蘭已經從內管領處選了人回來,正給宜妃看着。

    “這回從年歲小的裏挑的,都是十三,前頭這個是咱們殿的,後頭兩個是補庶妃那邊……”

    她跟宜妃稟告着。

    宜妃看着,前頭的靈秀,後頭兩個看着老實,滿意的點點頭。

    不是香蘭自作主張,不給陳庶妃挑機靈的宮女。

    而是因爲之前園子裏生病的兩個宮女,就是性子活絡,愛出去才染了時疫。

    陳庶妃身邊還有年幼的十七阿哥,真是連吃人的心都有了。

    幸好十七阿哥沒有染上,可是那兩個宮女陳庶妃也不肯再留,才沒有再叫進來。

    至於宜妃,則是喜歡長得好的,不稀罕木訥愚鈍的。

    等到三人出去,香蘭才跟宜妃稟道:“前頭的魏小福是新任命的廣儲司郎中魏九齡之女……”

    宜妃詫異道:“怎麼郎中的女兒也往宮裏送了?”

    職官的女兒,即便參加內務府選秀,也是補充嬪御,而不是這種補充宮女。

    要知道,隨着近些年皇子阿哥們大了,皇上不怎麼納包衣嬪御。

    乾清宮備着侍寢的答應,不少都是漢人女子。

    想要鑽營富貴的包衣人家,就盯着皇子阿哥。

    想要送女兒爲格格的,也是先打通皇子生母的關係。

    這樣沒有遞話的,就是普通宮女。

    香蘭道:“參選名單是年前報的,奴才特意問了一句,是後孃當家,還有個小一歲的親姑娘,應該是後孃心黑,捨不得嫁妝……”

    宜妃想着魏小福相貌不錯,眼神也清正,生了憐惜,道:“可憐見地,那就留着吧,總比分到旁處強。”

    主僕正說着話,外頭有了動靜。

    聽到人進來稟告,說是九福晉打發人送東西,宜妃有些意外:“方纔來的時候,帶了好幾包的蜜果子,怎麼又想起送旁的來?帶進來吧!”

    等到小椿進來,後頭跟着六個粗使太監,擡着三口三尺來長,一尺半寬,兩尺高的箱子,宜妃都驚呆了。

    “這是什麼?衣服料子?”

    宜妃站起來,圍着箱子走了一圈,問小椿。

    小椿道:“是我們福晉之前讓銀樓那邊做的,備着娘娘賞人使……”

    說着這裏,她指了指第一個箱子:“這裏是荷包,分了幾等,紅色是一等,藍色是二等,青色是三等,每樣五十對。”

    她又指第二個箱子:“這裏是金銀項圈、長命鎖、手鐲,金銀各十套。”

    最後一口箱子小了一圈。

    她道:“這裏也是荷包與金銀項圈,就是荷包每樣只有二十對,金銀項圈等各五套。”

    宜妃搖頭道:“我這裏也不缺這個,心意我領了,快擡回去……”

    小椿道:“我們福晉說了,那兩箱子本就是九爺孝敬給娘娘的,小箱子是我們福晉孝敬的,之前因時疫的緣故,匠人們耽擱了,今兒才送來,就打發奴婢送來,並不是得了娘娘的賞才預備的……”

    宜妃嘴角翹着,心裏十分熨帖。

    她相信舒舒的話,不會在這個上扯謊。

    這往宮裏送東西,宮門都有記錄。

    就是兒子孝敬這個,她心裏不信。

    自己生的兒子是什麼樣還不曉得?

    哪有這樣貼心?

    肯定是兒媳婦叫人預備的。

    宜妃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只叫人給小椿拿了上等封。

    等到小椿走了。

    香蘭與惠蘭開箱。

    箱子上面,都有一個單子。

    香蘭拿來遞給宜妃。

    紅荷包裏金錁子、銀錁子各一,金錁子一兩、銀錁子二兩。

    藍荷包裏金錁子、銀錁子各一,金錁子五錢、銀錁子一兩。

    青荷包裏銀錁子兩個,各一兩。

    只這一箱半荷包,加起來就是二百一十兩金子,七百兩銀子。

    再看金銀項圈,都是重八兩。

    金銀長命鎖,都是重四兩。

    金銀手鐲,每對重二兩。

    這十五套加起來,連帶着荷包,就是折銀五千兩。

    宜妃臉上多了無奈,跟着香蘭抱怨道:“哪有這樣送東西的,這手也太鬆了?”

    舒舒與九阿哥就在宮裏住着,年前收了不少年敬,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

    宜妃看着手中單子,覺得這不是大頭,應該也佔一半了。

    可是東西已經收了,也沒有叫人擡回去的道理。

    香蘭在旁,笑着說道:“倒是福晉一貫的做派,之前北巡時,在圍場行宮也是將東西都散了,這行事都隨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