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怎麼就靈驗了(第三更求月票)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雁九字數:3525更新時間:24/06/26 16:06:52
    等到舒舒到了西五所的甬道前,九阿哥已經回來,在等着舒舒。

    他沒等在甬道門口,而是在甬道裏,站在頭所門口,看着裏面。

    今天十一月十六,阿哥們是十二晚上搬的家。

    這幾日的功夫,阿哥所這邊剩下的物件也都搬乾淨。

    內務府營造司那邊正派人重新粉刷頭所,所以大門敞開着。

    九阿哥站在頭所門口,有些走神。

    “爺瞧什麼呢?”

    舒舒扶着九阿哥的肩膀,往裏頭看着。

    九阿哥嘆氣道:“就是想起了之前,頭所二所中間開着小門,我們跟着亂竄,前年才堵上……”

    前年,康熙三十五年……

    頭所多了兩個格格……

    有了內卷,年歲差不多的兄弟自然也要避諱。

    舒舒帶了幾分好奇:“爺見過兩位格格麼?”

    舒舒自打六月底嫁進阿哥所,七月底隨扈出京,在二所住的時間足有一個月。

    三所的郭絡羅格格見過一次,頭所的兩位格格一直沒見過。

    這也不奇怪。

    二所的兩個格格也都老實待在後院,沒有在人前露過面。

    除非主母領着,否則身爲格格,她們也沒有出門交際的機會。

    八福晉之前忌憚王格格,也有這個的緣故。

    衛嬪允王格格過去請安,這已經不是尋常皇子格格待遇。

    九阿哥點點頭:“見過王格格兩次,另一個沒見過……”

    內務府秀女選秀的時間都是差不多,正月底二月初的時候。

    這樣算下來,八阿哥身邊這兩個格格資歷不淺,指進來兩年半。

    “五哥那邊,同劉格格有了情分,也有了長子長女;七貝勒那邊也是差不多情形,八貝勒這裏,兩年多下來,情分應該也不淺才對……”

    舒舒面上似有疑惑,實際上心中清清楚楚。

    對男人來說,談情與歡愛可以分開。

    睡覺是睡覺,情分是情分。

    要知道連四阿哥那樣講規矩的人,都沒有說什麼在嫡子落地前,不讓格格懷孕。

    不過是四福晉的運氣好,兩個格格先懷孕,結果生的都是格格。

    可見皇家跟外頭的規矩不同,嫡庶不分明,開枝散葉都是功勞。

    像五福晉、七福晉這個就沒法說了。

    指婚的早,嫁進來的晚,連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都沒有,就有了庶長子。

    八阿哥這邊做到了。

    兩個格格小三年的功夫,一個有身孕的都沒有。

    要麼八阿哥身體有病,要麼就是心中有丘壑。

    否則怎麼會成了特例?

    難道這個時候,他就有“上進心”?

    爲了更好的拉攏安王府,所以不生庶長子?

    舒舒覺得不好說。

    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

    九阿哥卻被舒舒的問題愣住,想了想。

    “另一個格格不曉得,好像是同王格格挺好的……”

    舒舒嘆氣道:“那想來這半年八貝勒也爲難,舊愛新歡,寵妾髮妻……”

    九阿哥搖頭道:“爲難什麼啊?就是一個格格,一個郭絡羅氏還不夠他頭疼的……”

    他曉得舒舒的毛病,就是嘴上大方的,心裏不待見妾室格格。

    “啊?那八貝勒比五哥與七貝勒明白,五哥同七貝勒太念舊情,就算沒有寵妾滅妻,可也有些不妥當,讓人說嘴……”

    舒舒點頭,心悅誠服的贊了一句。

    九阿哥怔住。

    是明白麼……

    八哥待王格格好像是有些冷情……

    舒舒揮完小鏟子,神清氣爽,催促着:“爺,是不是該走了,不好叫四嫂等着……”

    九阿哥從四貝勒府回來時,跟四福晉約好了匯合的地方,就在地安門外。

    蒙古分了內藩與外藩。

    內藩蒙古京城的落腳之處,就是東長安街邊上的內館。

    是連在一處的建築,佔地幾十畝。

    每一旗都有自己的院子。

    內蒙各旗王公,需要派使臣輪班朝貢,分爲兩班進京,每年如此。

    外蒙也是如此,不過因道路遙遠的緣故,外蒙各旗使臣是分四班,兩年一朝。

    夫妻倆出了神武門,早有人得了吩咐,預備馬車候着。

    總共是兩輛馬車,夫妻倆上了前頭的馬車。

    小椿與桂圓上了後頭的。

    何玉柱與孫金則是一人跟了一輛車,在車轅坐着。

    另有一班侍衛,五十護軍,騎馬跟着。

    四福晉的馬車已經到了。

    見皇城門口有動靜,四福晉就下了馬車。

    何玉柱看見,忙回頭稟道的:“爺,福晉,四福晉下了馬車……”

    舒舒聽到外頭何玉柱的稟告,就戴上口罩,挑了簾子,跟九阿哥說道:“爺,我去跟四嫂坐去……”

    說罷,也不等着扶着,她就自己下了馬車,奔四福晉去了。

    不過倒是沒有忘了錦盒,手中抓着。

    “四嫂……”

    舒舒帶了歡喜上前。

    她將錦盒遞到左手,騰出右手來拉着四福晉的手:“您怎麼下車了?外頭冷……”

    四福晉見她遮着嚴嚴實實,就曉得是不禁凍的,便道:“咱們上車再說話……”

    這會兒功夫。

    九阿哥也下了馬車,上前給四福晉見禮。

    四福晉笑着說道:“我們妯裏說話,九弟先自己坐車……”

    妯裏倆想一塊去了。

    九阿哥無語。

    怎麼回事啊?

    要知道哥哥嫂子們搬家,才搬了四天。

    關鍵是昨天十五,不是才在寧壽宮見過?

    用得着這樣久別重逢,拉着手不放麼?

    黏黏湖湖的,不成樣子。

    他心中腹誹不已,面上只能大方點頭。

    等到回到馬車,九阿哥就忍不住磨牙。

    幸好哥哥們都搬出去了。

    要不然瞧着舒舒與嫂子們湊到一起的黏湖勁兒,眼裏都沒他。

    待嫂子們好,待身邊的丫頭也是。

    九阿哥摸着下巴。

    察覺到有些古怪。

    好像舒舒對女子格外有親近有耐心些。

    當然,八福晉除外。

    不會也是色令智昏吧……

    九阿哥覺得,這女人湊到一起也叫人不放心了……

    *

    四福晉的馬車上。

    舒舒摘了口罩,妯裏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舒舒直接遞了錦盒過去。

    “我做了過路財神,四嫂快收好,省得我眼紅……”

    四福晉好奇的接過來:“這是什麼……”

    舒舒道:“四嫂打開看看……”

    四福晉打開,就見一對金燦燦的懷錶。

    舒舒道這才在旁解釋:“剛出來前,我去翊坤宮與娘娘報備,娘娘讓帶的,說是給四哥、四嫂的,估摸是喬遷禮……”

    四福晉臉上帶了遲疑。

    雖說“長者賜,不可辭”,可還有句“無功不受祿”。

    四福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妃母的心意領了,就是太貴重,怕是我們爺不讓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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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舒輕聲道:“四嫂就收着吧,我們娘娘也是慈母心腸……再說還有十阿哥這裏,接二連三的勞煩四哥與嫂子,都是我們爺折騰出來的……”

    四福晉不好拒絕,放在旁邊收好。

    想到五福晉,她也跟着發愁。

    “五弟妹這裏,總要自己立起來。越是有人說嘴,她才越要剛強……”

    有的時候,是一步也不能退的。

    看人下菜碟的多,越是露怯,越是容易挨欺負。

    就像這妯裏相處,要是剛開始八福晉不恭敬的時候,五福晉就直接教訓了,將嫂子的架子端起來,就不會有昨日鬧劇。

    四福晉十二歲嫁入宮中,高官之女,可當時阿瑪已經去世了。

    她額涅娘是宗女,卻是出自廣略貝勒一脈。

    外公去世,那邊爵位也開革了,外家沒有助力。

    孃家這裏,四福晉沒有同胞的兄弟,只有幾個異母哥哥,都是人才尋常,家族已經勢微。

    四福晉當時處境,並不算好。

    年歲小,出身尋常。

    可是她守着規矩,用心學着做皇子福晉,將阿哥所籠在手中。

    成了真正的女主人。

    四福晉想起往事,亦是唏噓。

    “這世上或許有人有福氣,事事都順,可也有經歷坎坷的,要自己邁過去,路才能越走越平,否則的話留在那兒,全靠旁人拉扯也不行……”

    舒舒想起五福晉這幾個月的變化,已經比之前好太多。

    “一路上我們娘娘教導着,五哥也溫和體恤,五嫂學着適應呢……就是她性格沉靜,一時顯不出……”

    她很是中肯的說道。

    四福晉點點頭,道:“學着變就好,要不然一味想不開,這日子怎麼熬?到時候旁人過的自在熱鬧,只有自己遭罪的……”

    舒舒想起了四貝勒府與八貝勒府毗鄰而居,好奇八阿哥與八福晉現在如何,吵沒吵架。

    實在是八福晉昨日行止太過狂悖, 肯定要罰的,不知道八阿哥這個老好人會怎麼解決此事。

    她裝做不在意,道:“昨兒老十過來說了一嘴,看到八貝勒從乾清宮出來,像是挨了訓斥,不知道是不是因寧壽宮之事……”

    四福晉聽了,猶豫了一下,低聲說了八阿哥昏厥受傷的前後情形。

    舒舒目瞪口呆。

    “都不記事了?”

    真的假的?

    要是敢裝失憶,估摸康熙要氣死。

    哪裏就這麼巧?

    這個時候忘了事……

    不會這麼愚蠢吧?

    四福晉點點頭又搖頭,帶了擔憂,道:“昨兒是那樣,今天聽說好些了,不過磕的不輕,還在腦袋上,聽說得養個十天半月的……”

    舒舒用帕子捂着嘴……

    好像昨天她心裏唸叨着,讓八阿哥不出來……

    自己沒說出來,怎麼就靈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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