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滅絕

    將試驗數據反覆檢查了兩遍，確認自己確實合成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材料後，冬晝開始在心中默唸：

    “‘以太勘探’最大股東，

    徳布索塔城的城主，

    唯一的9級大魔女，

    冬晝大人——你在嗎？”

    城主有些不好意思地迴應到：“你也不用把我介紹自己的話重複一遍……”

    “哦，我還以爲你的名字就是這樣的。”冬晝在心中一本正經地說。

    “誰會用這麼羞——這麼複雜的名字啊？！”

    “哥哥看的那些裏都是這麼說的，‘強大存在都有三段式的稱呼’——差不多都是這種設定。”

    “總之，伱就叫我冬……”城主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來對方的名字也是冬晝，頓時卡在了半途。

    不過冬晝已經幫她想好了稱呼：“另一個我，昨晚的祈願好像生效了。”

    “另一個我”嗎？聽着怪怪的，但總比什麼“三段式稱呼”要好，城主姑且默許了對方這麼叫自己。

    “那還挺快的，你遇到了什麼特別的事？”

    “研究有突破了，我合成了一種非常厲害的新材料。”

    “新材料？叫什麼名字？”城主好奇地問。

    “名字我還沒想好，不過性能參數都在這。”

    冬晝一邊“說”着，一邊讓數據和黃昏的影像都顯示在屏幕上，以便城主能夠通過她的眼睛看見。

    城主認真地看了一會——當然什麼也沒看懂。

    爲了掩蓋尷尬，她只好煞有介事的評論道：“你這個新材料，看起來倒是挺像徳布索塔的穹頂的。”

    “穹頂？”

    “咦，我沒跟你說過嗎？是這樣的……”城主巴不得話題被轉移，趕忙詳細介紹起徳布索塔的穹頂來。

    “所以說，你們那根本沒有太陽，白天和黑夜全靠穹頂的亮度來區分？”聽完城主的介紹，冬晝問道。

    “沒錯。”

    “真有趣……啊，我想到新材料的名字了。”

    “叫‘穹頂’？”

    “不，叫‘黃昏’。”

    城主沒什麼意見，她更好奇地是另一個問題：“你確定研究出新材料是靠祈願的力量？我記得你許下的願望是治好你父親的病吧？”

    “有很大概率是，因爲按照正常的研究進度，這種材料晶格模型至少還需要2-3年才能被我構建的算法模擬出來，更不要說實際合成了。”冬晝解釋道，“至於它跟治好爸爸的病有什麼關係……”

    她沉默了片刻。

    “……大概只要我把這件事告訴哥哥，他就能想到辦法吧。”

    “哦……你還真是信任你的哥哥呢。”城主語氣複雜地說道。

    “你似乎不太喜歡他。”

    “那當然！”

    城主頓了頓，忽然又道：“那個……雖然這麼說有點像挑撥你們兄妹的關係，但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看，像我這種很厲害的大魔女，對自身可能遇到的危險都是很敏感的，而且……你還記得吧，你哥哥說過你只能活到六天之後。”

    “你是說如果我把‘黃昏’告訴哥哥，我可能就會死？”

    “……嗯。”

    冬晝又沉思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有什麼可以預言未來的魔女契約嗎？”

    “沒有，而且就算有，我們現在也用不了。”

    “也是……”

    “不過，如果能集齊所需的材料的話，我們魔女也可以靠占卜來預測未來，占卜不需要魔力。”

    聽到這句話，冬晝愣了半響，才吐出來四個字：“……你不早說。”

    城主：“你不是沒問嘛？而且提前提醒你，占卜很不靠譜的，你要是想占卜自己有沒有危險，還不如相信本魔女的直覺，我們兩現在是一個人，我感覺自己有危險，就是你有危險。”

    “不，我相信你，但我要占卜的另一件事。”冬晝說。

    “咦？”

    “我想占卜我做的不同選擇，會對哥哥的命運有什麼影響。”

    ……

    半小時後。

    城主終於忍不住發出感嘆：“你的試驗室裏真是什麼都有呢！”

    冬晝：“我才覺得驚訝，這些明明只是些材料樣品，竟然可以被魔女用來占卜。”

    “其實我們正常會用的材料並不是這些，只不過正好都可以在這裏面找到替代品。”

    “你是怎麼判斷它們能替代的？”冬晝好奇的問。

    “直覺，你要相信一位大魔女的直覺！”城主得意地說。

    “好吧……”

    按照城主的要求，冬晝將所有固體材料全部用機器粉碎成粉末，液體的則分別用量杯裝好，由於試驗室中禁止明火，加熱只好用電磁爐代替；最後又從製冰器中接了一桶冰。等到一切準備妥當，城主突然說：

    “好了，現在換本魔女來吧。”

    “可以還是像剛剛那樣，你指導我操作嗎？”冬晝還挺想親手體驗一次魔女的占卜的。

    “不行，因爲你不會魔女文，靈魂的壓迫力也不夠。”

    “好吧……”她只好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城主。

    城主一邊往加熱的不鏽鋼鍋裏倒進各種材料，一邊在口中唸誦發音古怪的魔女文，整個過程像在煮一鍋奇怪的料理，更何況——那口不鏽鋼鍋和底下的電磁爐，平時確實是用來煮方便麪的。

    忽然，鍋裏“砰”地一聲悶響，黑色液體如同兔子般竄了出去，但隨着城主飽含殺意的目光落在它身上，液體在半空中一縮，又乖乖地回到了鍋裏。

    冬晝總算明白了剛剛城主說自己“靈魂的壓迫力不夠”是什麼意思。

    城主拎起冰桶，將冰塊“譁”地倒進鍋裏，一直不安分扭動的液體立刻安靜了下來。

    “墨水做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將手指伸進鍋裏，沾了一點石油狀的黑色墨水，問冬晝：“你想占卜什麼？”

    “如果我不將發現‘黃昏’的事告訴哥哥，接下來哥哥的命運和我的命運。”冬晝道。

    城主點點頭，用沾了墨水的指尖在紙上寫了起來，冬晝不看懂那些歪歪扭扭的字符，但按照城主所說，這些就是魔女文。

    片刻後，在城主寫下的問題下方，浮現出現一個個模樣類似的字符，等到最後一個字符出現後，黑色的火苗突然從紙張一角冒出，轉眼間將整張紙化爲了灰燼。

    不過在此之前，城主早已讀完了占卜的結果：

    “占卜結果顯示，如果你那樣做：大約2年之後，你會死，你哥哥也會死……哦，占卜還附贈了一條預測：你們這顆星球上的所有人都會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