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9.惡龍

    “這可跟咱們說好的不一樣，甘道夫！”

    等到宴席結束後，埃爾隆德帶着一位巫師，還有一位‘巫師的代理人’前往瑞文戴爾的另一個地方。

    在路上，跟在埃爾隆德身後的藍恩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對身邊的甘道夫歪頭說着。

    老巫師現在還不太敢讓飯桌上‘磕到桌子’的那一隻腳踩實了地面，走路時候一蹦一蹦的，長到肚子的長胡子也隨之抖動。

    但是老人家一手杵着魔杖，臉上絲毫看不出丁點異樣。

    “就當幫幫忙，藍恩！”

    甘道夫也含糊不清的低聲嘟囔着。

    “這事兒不小，我一個人站出來說話不夠！再說，你當時不是確實跟着拉達加斯特過去多古爾都看了嗎？我說的沒錯啊！”

    “我是在現場親眼看見了，但是這不意味着我就是拉達加斯特的代理人。”

    藍恩斷然挑破老巫師嘴裏的漏洞。

    “你問過他的意見了嗎？”

    “你可以完全放心。”甘道夫胸有成竹的抽出插在腰帶上的菸斗，叼在嘴裏。

    “我和拉達加斯特是很長時間的朋友了，比你能想象的所有時間都要長，我很瞭解他。”

    接着，老巫師的語氣透露出誠懇。

    “我需要幫助，藍恩。就如同當初在幽暗密林裏的拉達加斯特需要你的幫助一樣。”

    “你看我像是個濫好人嗎？”

    獵魔人面無表情的看着甘道夫。

    老巫師吧嗒着菸斗，愜意的吐出一個完美的菸圈。

    “這哪好說呢？不過如果你能伸出援手，我保證.哈哈！”

    “這會對你很有利，而對我則很有趣！”

    藍恩一挑眉頭：“這算是預言？伱有預言的魔力？”

    甘道夫笑眯眯的沉默不語，只發出抽菸鬥的吧嗒聲。

    老子討厭謎語人！

    藍恩幾乎想再給甘道夫的另一只好腿上來一下！

    但是這也只能是想法了。

    因爲走在前面的埃爾隆德已經停下了腳步。

    他動作隨性且優雅的轉身，精靈服飾肩膀上垂下來的兩條絲帶也隨之飄起來轉了一圈。

    “好了，兩位巫師，悄悄話得停一下了。”

    這裏是瑞文戴爾之中的一個小型廳堂，現在晚宴過後已經入夜。

    瑞文戴爾的魔法不光讓陽光始終柔和暖人，就連月光也始終溫柔而明亮。

    皎潔的月光從廳堂的窗戶裏斜着灑下來，精靈們本就充滿藝術性的建築頓時更加有靜謐安詳的氛圍感。

    晚宴上提前離席的索林，還有最老、最有經驗的矮人巴林，都已經等候在了這裏。

    並且似乎是考慮到了要跟精靈正式的談事情，出於親和力還有和善的面相、氣質等原因，霍比特人比爾博也在。

    如果說矮人們就算沒穿武裝，乍看上去也像是一羣全副武裝，隨時準備開人腦殼的矮鐵墩子。

    那麼霍比特人雖然跟他們身高差不多，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春遊了揹着包蹦蹦跳跳出門的小學生一樣。

    無害又歡脫。

    在交際之中，能表現出自己的無害、無威脅，是一項非常有利的特質。

    在走下來時，矮人和霍比特人都對藍恩善意的點頭，並且得到了同樣善意的迴應。

    “你帶着一羣矮人，其中還有孤山之王的血脈，穿越危機四伏的荒野，面對食人妖與座狼、獸人，肯定不只是想要在瑞文戴爾好好養上幾天，對吧？”

    埃爾隆德雙手一攤，看着和藍恩一起走下樓梯進入廳堂的甘道夫。

    “雖然這些可憐的小家夥們確實都因爲長途旅行而累得脫相了。”

    而面對埃爾隆德的詢問，甘道夫豁達的迴應着。

    “正是如此。”

    他並不遮掩自己這羣人另有目的，當着所有人的面對索林說。

    “拿出來吧，索林。那張地圖。”

    但是甘道夫雖然成功讓提前離席的索林等在了這裏，但是看來他們也並沒有完全談妥。

    在甘道夫出聲後，索林·橡木盾，這個氣質凌然的矮人卻只是看着埃爾隆德，而並沒有掏東西的動作。

    “那張地圖是我祖先的遺物，是我子民的財產。保護它的祕密是我天然的義務，外人沒資格看。”

    “你別給我耍什麼矮人的倔脾氣！現在不是時候！”

    甘道夫氣沖沖的說。

    “你的驕傲遲早有一天會讓你吃苦頭！動動腦子，索林！我們面前站着的是中土世界唯一有可能看破那地圖上祕密的人。快把地圖給埃爾隆德拿出來！”

    “這次遠行，你到底還想不想成功了？地圖上的東西要是看不懂，我看咱們乾脆也沒必要接着走下去，受這份罪了！原地散夥吧！”

    無法迴避的問題是讓人清醒的良藥。

    雖然藍恩並不知道這一隊矮人遠行是要去哪、是要幹什麼。

    但是想來，如果地圖都沒看懂的話，遠行根本就沒意義。

    最終，索林還是掏出了地圖，遞給了埃爾隆德。

    埃爾隆德一點不着急，他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甘道夫對索林的勸導。

    那地圖是一張陳舊的羊皮紙，甚至都開始發軟了。

    只是一眼，埃爾隆德就認出了地圖的表層信息。

    “這是.埃爾博爾？”

    他拿着地圖擡頭詫異的問甘道夫。

    “你們對孤山的地圖這麼感興趣幹什麼？”

    “學術原因！”甘道夫在旁邊笑着補充，“主要是學術原因。這種古老的地圖，總是有些深藏的祕密值得發掘嘛。”

    埃爾隆德一臉的‘我就聽你胡吹’的表情。

    但他還是歪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接着又舉起來手上的地圖。

    “這是月之文字。很好用的保密手段。”

    甘道夫和索林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哦，我都忘了你還精研古矮人語！”

    “算不上精通。”埃爾隆德客氣的說着，“想看清這些月之文字的內容也簡單，只要在寫下這些文字的那天，同樣的月相、月色、月光之下閱讀，月之文字自然會出現。”

    “它們應該是在兩百年前，夏天的一輪新月下書寫下來。”

    “剛好，今天的月色跟這地圖上的暗語記錄時間一致。你們來的很巧。或者說”

    埃爾隆德飽含深意的看了看甘道夫與索林。

    “某種程度上的，命中註定。”

    埃爾隆德舉起地圖，正對月光。

    緊接着，那羊皮紙上顯露出閃光的暗語。

    埃爾隆德將那些暗語複述下來。

    依照這個世界的習慣，暗語果然使用了詩歌的形式。

    這甚至讓藍恩有點擔心，寫暗語的人會不會爲了押韻而捨棄掉什麼信息。

    那些暗語似乎是描述着一扇祕門，關於祕門的開啓時間和開啓位置。

    而埃爾隆德也在複述完畢之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祕門.孤山？”

    他將地圖重新遞給了索林，物歸原主。

    “原來你們這個矮人小隊不是遠行，而是遠征？你們想奪回自己的國家，從那頭惡龍的手中？”

    “那又如何？”

    索林接過自己的地圖，重新揣進懷裏，面無表情的說着。

    “矮人的國家由矮人奪回，這天經地義！”

    “確實如此，但是”埃爾隆德並不因索林的無禮而動怒，只是微微皺眉，“有些人覺得這並不明智。”

    “一頭惡龍？”

    藍恩這時候在旁邊插了一嘴。

    “一頭惡龍攻佔了矮人的孤山王國？”

    “並且盤踞至今，也有幾百年了。”

    甘道夫在旁邊肯定了這句話，而且還作出補充。

    “惡龍史矛革，現今中土世界北方最大、最兇惡的龍。”

    “那天它從東方而來，光是翅膀捲起的風暴就吹斷了一座古老森林的所有大樹。爪子如同屠鉤，牙齒宛如利劍！”

    獵魔人皺了皺眉頭。

    時至今日，他見過不少世界的不少龍了。

    最早在維斯特洛，他甚至拿到了黑死神貝勒裏恩的頭骨。那頭龍生前體長估計有兩百多米。

    一張嘴能吞掉一頭非洲象。

    但是這種巨龍，在那個封建騎士的時代裏，也依舊沒有孤身攻陷一座國家，或者城池的力量。

    牀弩就能讓它流血。

    而新大陸的龍，雖然它們普遍很強，但是也沒聽說對人類社會有什麼企圖，只有很野性的自然本能而已。

    火焰世界的古龍時代則早就被火之衆神給清掃了。

    魔幻中世紀就更不用提。

    在魔法的世界中，龍雖然強大，但其實更傾向於是一種昂貴又危險的商品。

    雖然巨龍的魔法力量讓人頭疼、恐懼，但是只要襲擊夠隱蔽、夠突然、讓巨龍無法反應。

    那麼尋常幾個壯漢組成屠龍小隊，就足夠獵殺巨龍了。

    著名的克林菲德掠奪者，甚至只用幾個人，就一路獵殺了許多條龍，並以此成名。

    跟新大陸的怪物們相比，魔法中世紀的龍更像是‘玻璃大炮’。

    它們之中某些個體所擁有的魔法，也許連新大陸的古龍都受不住。但是它們本身，其實也只用一根恰到好處的投槍就能被殺死。

    所以藍恩在魔法中世紀時，除了讓麒麟在外面玩的時候別惹奇奇怪怪的東西，基本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在這個世界.史矛革這頭惡龍的氣焰似乎非同尋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