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殉葬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穀子的微笑字數:2839更新時間:24/06/26 15:47:49
    好花不肯把自己的女下葬,自是有自己的道理,因爲若不是少秋暗地裏使壞,企圖對自己的女有所猥褻,甚至想爬上自己的女的牀,自己的女又何至於急於找個人嫁掉呢?知道這少秋喜歡少女來着,可是一旦嫁出去了,那麼作爲殘花敗柳,看他少秋還敢不敢要呢?

    當然就不敢要了,而好花當時對於自己的女的這條計策,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若非出了這檔子事,好花直是要把自己的女舉高高了,可是自己的女竟然是從懸崖上摔下去了,而當時據說大山上並無風來着,那麼這摔落之原因,亦只能是一個,那便是少秋使用了魔法來着,不然的話,好好的何至於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可是,雖然心裏這麼說着,卻又並無憑證,紅口白舌地冤枉人家,這到什麼地方都是說不過去的,荒村自然也不例外。

    好花自然是善良之人,縱使是自己的女出了這事,死了,可是對於少秋,亦不想取了他的性命,知道作爲讀書之人,怕疼來着,這要是殺了人家,只怕是下不了這個手。可是,雖然是不能殺了他,這打一頓自然是要的,不然的話,無以使自己的女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息,這便趁着人們忙碌之際,悄悄走到少秋的屋子門前,本來想叫之出來,可是想了想自己的女,這便也不顧這麼多了,直接衝進去了,把這正生着病的少秋一把抓住,無論如何也要他走出來,到自己的女的靈柩前作個揖,磕個頭什麼的。

    “唉,這事真的不與我有任何的干係,你何至於抓住我不放呢,我又並沒有犯法,只是呆在自己屋子讀書來着,這又礙着你甚事了?”少秋一臉惶恐地問着,可是好花此時,因爲心情之過於激動,畢竟自己的女已然是不在人世了呀,這放在任何地方,對於一位母親來說,皆是無法承受之痛,這好花自然也不是例外哈。

    而好花的假男人,因爲沒了好花的女,可以少去許多事情,因此對於少秋,那怕他真的做出了魔法之事,禍害了自己的乾女兒,那也是沒什麼要緊的。可是好花卻不同,這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此時說沒就沒了,一時呼天搶地來着,直是把這少秋嚇得不知所措,竟然是懵了。

    “他這樣的人,除了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尚且還會些什麼呢,直接要他爲你女殉葬不就得了,這麼哭有什麼用呢?”不知何人如此對着好花說道,說完這話,這便遞了把刀過來,要其手刃了少秋以出一口惡氣,同時也爲荒村除去一大禍害。

    好花一看到這刀,一時就嚇着了,平日殺只青蛙尚且不敢的她,此時要她去殺個人,這如何使得?這便不管那把刀,湊到了少秋的面前,說了,只要他肯爲自己的女磕個頭,作個揖,這便也就算球了。

    正當好花按着少秋的頭準備往地上摁去之時,荒村的人們紛紛勸說着,說此時當從長計議,不可過於草率,因爲畢竟沒有人看到少秋對好花的女做過什麼,而硬要人家認罪,只怕是天下雖大,尚且沒有這樣的道理來着。而少秋,一時也是沒奈何了,這便想真的爲好花的女磕個頭了事,不然的話,呆在這衆人之中久了,對自己的身體之恢復是極爲不利的,畢竟自己的病尚且沒有好,不便與人們過分地爭吵,而這打架就更不必了。

    況且此時不住地下起雨來了,少秋這便想回去了,因爲這沒有帶雨具,淋了一身雨的話,亦不是個事。可是,好花因爲今日是自己的女出門的日子,一時也是不放過這少秋了,下點雨算得了什麼,那怕是下刀子,下炸彈,此時少秋也休想回去。

    少秋昨天夜裏本來就因爲過於勞累而感冒了,此時清鼻涕長流,呆在人前,爲了體面,縱使是極力忍耐,可是咳嗽仍舊控制不住,一陣陣地發作,一時使自己極爲沒有面子,這病夫的形象一旦讓小花看到了,屆時難道還會愛自己嗎?可是有病了的話,想忍住是不可能的,只好是不住地在這大雨之中咳嗽,而好花對此亦是視若無睹,自己的女都成了這樣了,這點咳嗽算得了啥?

    因爲身體之單薄,加上有病,而又淋了雨,本來是極想回到自己的屋子,坐下來休息一陣子,不要說躺在牀上了,那怕是幹站在破敗的窗戶邊,這也是好的呀。可是好花不準少秋離開,非要站在這大雨之中,一時使少秋也是沒有辦法了,碰到這麼個不講道理的人,而荒村頗有不少人對這好花直可以說是惟命是從,斷不敢得罪絲毫,不然的話,少秋亦不會過於把她放在眼裏來着。

    “真的不是我做的,出事那天我沒有上山,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裏看書,因爲那天下着雨,上山路滑,而我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受不了那份罪的。”少秋如此苦口婆心地對着好花講着,邊說邊比劃,就怕這好花一時想不明白,而下手殺了自己什麼的。

    、

    “不行,你得去擡靈柩,不然的話,老孃我可要與你拼了。”好花咬牙切齒地說道。

    少秋聽到這話,一時也是只能去擡那靈柩了,可是醫者不日之前已然是對自己囑咐過了,因爲身體之不行,這擡靈柩之事是斷然不可爲之的,加上昨天因爲得罪了花伯,自己的腳尚且受了他一鋤頭,此時走路一瘸一拐的甚是不好看來着,風一吹似乎都要倒下了,而這好花倒好,非要自己去爲她的女擡那靈柩,這如何使得?可是不去的話,好花又斷不會放手的,這便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領,把少秋直是拉到靈柩邊,要其爲自己的女擡那玩意兒。

    少秋其時本來還戴了一條領帶的,可是經好花這麼一扯,此時變得相當之不好看,皺巴巴的,此時哪還像條領帶,倒頗似小兒之尿布,樣子極其之可笑。好花此時也是不知怎麼搞的,手上弄了一手的不知來自何人的屎,這到底是有人故意揩在她的手上的呢,還是因爲不小心在臭水溝裏抓了一把沾上的,反正這手上已然是骯髒不堪,可是也不顧及少秋爲人的體面,愣是在人家的領帶上不住地揩拭着。

    那本來是一條紅色的非常好看的領帶,可是轉眼之間,經這好花這麼一折騰,好傢伙,直是變成黃色的,並且臭不可聞,當時薰着了一人,使人家狂吐不已,把這吃進去的龍肉悉數吐出來了,那人一時也抓住了少秋,非要他賠自己的不可!幸虧少秋對人家真的可以說是說盡了好話,這才使那人啐了一口口水在少秋的臉上之後,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把少秋拽到了自己的女的靈柩前,一時也只能是去擡了,不然的話,人家不放過自己,這卻如何是好呢?自己的那條領帶,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可是戴在身上,亦頗顯尊貴,此時看上去,倒似塊不祥的東西,當時就使少秋將之扔得遠遠的了。儘管是腳不方便,因爲受了花伯一鋤頭,此時看上去,頗有些腫,走路的話,勉強可以,卻不能走得太快,不然的話,非摔倒不可!

    可是此時這好花非要自己去擡這靈柩,這令自己有些力不從心,此時不幹了,也不顧及這腳之不好使,趁着好花不注意,這便逃離了那個地方。可是荒村的人們,因爲如此做派,直是相當之不合規矩,這便悉數追着少秋,在其屋子門前那株柚子樹下,又把少秋抓住了。

    正於此不得開交之時,但見好花的女也從靈柩裏爬出來了,看見少秋成了落水狗,亦走上前來,胡亂地打着他的 耳光。見如此,好花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女,也不顧及這天上不住地下着雨,噓寒問暖着,甚至把自己的女背在背上,朝着前方走去了。

    少秋此時也是受了這一場虛驚,又淋了雨,一時咳嗽發作,直是有如要炸了肺似的。此時人們知道冤枉了他,對於他之離去,亦不過於關心,這給了少秋機會,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人們此時也不再說什麼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後,少秋此時又坐在椅子上,而這外面的雨仍舊不住地下着,在這茫茫雨霧中,人們不住地說笑着,而對於少秋之存在,此時亦不怎麼放在心上了。不過這正好可以使少秋坐在屋子裏,好好地反思這種事情,但願這樣的壞事,以後永遠都不要發生了吧。

    此時夜頗爲安靜,少秋躺在牀上,聽着門前的流水聲,此時又想起了小花,只是不知小花此時在什麼地方,看到自己成了這個樣子會不會憐憫一二呢?一想起小花來着,少秋的心裏就相當的溫暖,此時一切的痛苦,對於他來說,都是值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