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有點私事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風煙流年字數:2167更新時間:24/06/26 15:47:17
    “殿下息怒!周某亦很心疼姩姩的。昨日對她妹只是言語上過分了些,並不會當真對她妹妹做出什麼,就是她太倔強太不聽話了。”

    周芸賢顫聲求饒,他苟延殘喘着,心下計較誰可以救他,誰可以救救他,睿王...睿王,睿王曾說過要重金招募他,並引薦公主給他認識,他不能就這樣倒下,他一定要重回高位。

    宋煜切齒,“我不認爲你靠侮辱她妹妹,磨平她倔強的棱角是種能耐。”

    “周某知錯了,知錯了...日後會對姩姩好的,周某會挽回姩姩的。殿下相信我。請給周某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周府其餘人等都躲在檐下不敢近前,只有周環奔上前來,拉着太子的衣袖稚氣叫道:“不要殺我爹,你不要殺我爹,我孃親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宋煜將攥在周芸賢衣領的手鬆開,這孩子眸子裏對他充滿怨懟恨意。

    周芸賢倒在地上,忽然又記起那年那月,他揹着行囊,躬身叩響沈府大門,沈大小姐將他引入門中的場景來了。娘子...娘子...

    宋煜用帕子擦拭乾淨匕首刃,隨後,將匕首裝進鞘子裏,連着鞘子插進靴內,問周環道:“你‘孃親’,她人呢?”

    周環這些天跟着沈江姩過了些好日子,不缺吃喝也不受打罵,對沈江姩是很信任的,原以爲他和爹孃可以安穩生活,可是爲什麼爹爹清早帶孃親出去,傍晚卻不帶孃親回來,爹爹回來後在書房面色鐵灰呢。

    孃親說過會真的待他好,不會不要他,也不要這個家了吧。

    “我孃親不在家,清早和爹爹出去,後來爹爹一人回來,沒有帶回孃親。”

    -我要回周府分家產-

    宋煜心下一緊,“她沒回府?”

    周芸賢被宋煜刺傷內臟,口中泊泊出血,他捂着傷口道:“姩姩被我留在東宮,後來不是和您去了貢院嗎?沒有回府啊。”

    宋煜一腳踩在周芸賢面頰,靴子尖膩了頗久,如踩螻蟻,“她出走了。你真的不配。她那樣全心爲周家,爲你。你爲什麼不珍惜。”

    “我聽到她說守宮砂沒有那一刻,我知道珍惜了,我後悔了。”周芸賢面色蒼白,他顫聲說,“她不見了?娘子她去了哪裏?環兒,扶爹起來。”

    周環趕緊將父親扶起來,“孃親還會回家嗎?”

    周芸賢堅定道:“會的,爹會把孃親找回來的。她只是生氣了,消氣了就回來了。奶奶去世了,家裏不能再沒有你孃親了。”

    宋煜大步朝着沈江姩的西廂院步去,推開臥室門,但見屋內頗爲凌亂,甚至被褥也沒有來得及疊起,可見屋子主人逃也似的要離開,當時一定是如驚弓之鳥嚇壞了,慌不擇路的逃出周府。

    宋煜抓起一件沈江姩放在牀頭的衣衫,壓在面龐,輕輕嗅着屬於她的體息,叫她乳名:“寶寶兒...你去了哪裏。”

    “來人,”宋煜急聲道:“翻遍上京,給孤王搜,二個時辰內,孤王要見到她!”

    “是,殿下!”謝錦便慌忙帶人去滿城搜人,你說說這燕青,是不是多管閒事,好心辦壞事。不管閒事還好,這下閒事管的爺不單棒打鴛鴦拆散一對,並且把人丈夫給捅成蜂窩了...

    “秦鍾。”宋煜冷聲吩咐道:“叫燕青來見孤。”

    秦鍾心下一凜,“是。”

    謝錦特別擔心今日宋曦文的七個墨客被爺清理出去,宋曦文會留後手反擊,比如偷襲暗殺之類,便頗爲憂慮道:“爺,宋曦文勢必會想盡各種陰招對付您!您要多加小心。您有什麼初步想法沒有。”

    “顧不上他。”宋煜低聲道,“隨他折騰。不行就幫幫他,一起折騰。孤嫌他動作太慢。不夠壞。”

    謝錦皺眉,社稷相關、性命相關的大事顧不上,“那您能顧上?”

    “沈江姩。”

    ***

    沈江姩在東籬巷和宋煜分別後,便租馬車趕往易繆的武館。

    武館開在西府街深處,裏頭學生都是大戶人家對功夫有些追求的少爺。

    沈江姩近街時發現路段雪化了,有積水不好過車,馬車伕就把沈江姩擱在巷弄口,付了十四文車費。

    巷弄口牆磚釘上掛着幾個燈籠,把街道照的昏昏暗暗的。

    昨夜翁氏死了,沈江姩總是心裏害怕,畢竟是自己把人活活氣死的,就是說那女人活着的時候欺負她,罰跪,說她不會下蛋,燙她手,她把對方活活氣死倒不是理虧,她主要是怕鬼,她今日穿一身紅,夜裏更怕了。

    不知從幾時下起濛濛冬雨。

    原打算提起裙邊一溜煙淌水跑過去武館那邊。

    但是她剛擡腳步,便見路沿上暗處有人往她邁了一步,那人說:“沈江姩,你來了啊。你的丫鬟和妹妹早就到了。”

    沈江姩聞聲,倒是嚇了一跳,藉着燈籠光,往那聲音頗爲熟悉的人一看,原來是易繆,她登時鬆口氣,“易大哥,你怎麼在這路口啊?”

    “這裏路不好走,穎兒揹着你妹進去的時候,繡鞋褲腿都弄髒了。”易繆頗爲內向的撓撓髮絲,將一雙底子頗厚的木屐擱在地面,“我來接你一下,送雙雨鞋木屐你穿。”

    沈江姩心下猛地一暖,便連着繡鞋穿上了木屐,木屐比較大,連着繡鞋踩上去倒顯得正好,“謝謝你啊,我還以爲要淌着水過去呢。”

    “走吧。”易繆先一步往前走,他腳上穿一雙差不多的木屐。

    “易大哥,你是哪裏人啊?”

    “祖籍是東陵城。”

    東陵城是太子多年前收復的一個臨近小國。太子十六歲便驍勇善戰,攻下東陵後,將東陵皇庭皇帝用繩索懸在馬後拖行,自此東陵國更名東陵城。

    “那你老家可夠遠的,有二千多裏地吧。你來上京主要是爲了開武館賺錢嗎?”

    “也爲別的。”尋仇,易繆說,“找個人,有點私事。”

    “那你找見了嗎?”

    “找是找見了。事情還沒辦。”

    進武館前,遇見打街那頭過來的一輛馬車。

    這叫無巧不成書。

    車簾子叫人掀開,裏頭人是辦她家案子的大理寺副卿唐昭,以及在她多年前和宋煜訂婚後,不知去向的皇二子宋慕之哥哥。

    她記得那個深秋的午後,紅楓林裏楓葉都紅透了,宋慕之靠着楓樹問她和宋煜要成婚了麼,她說對,後就再沒見過他了。

    “姩姩。”宋慕之叫車伕停車,他同唐昭自馬車下了來。

    “宋慕之。”沈江姩好生意外,“這麼多年你去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