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我要活下去！

    “然後，你因爲輸給了那個叫“阿爾託莉雅”的異國女王而耿耿於懷嗎？”

    “真是蠢死了。”

    “你怎麼就沒有被對方宰掉呢？”

    “這是作爲師父能夠對弟子說的話嗎？”

    瞪眼着，劍心被這個“老家夥”一句話差點血壓氣上來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龍珠戰爭的特殊性，他理應是死在了那裏。

    “所以，你回來後自認實力不足，於是就打算勤加苦練從我這裏學會奧義再去報仇？”

    沒有去探討裏面的真實性，比古清十郎看着他直問道。

    “不，只是不想再那麼無力了...”

    “僅憑普通的劍術，奈何不了那樣的高手。”

    “...”

    沒有再說什麼刻薄的話語，比古清十郎能夠感受到劍心口中的“不甘”。

    （飛天御劍流也奈何不了的傢伙嗎？）

    （看來他的確受了很大的打擊。）

    思索着其中的關鍵，比古清十郎難得來了興趣。

    要知道飛天御劍流自古以來都是“殺人劍術”，甚至擁有左右天下的力量。

    而這樣級別的劍術都奈何不了的高手...

    就算以比古清十郎自己的眼光來看，那都應該相當稀有。

    “過來。”

    “嗯？”

    跟隨着比古清十郎的步伐，劍心穿過了熟悉的山路，最終來到了一座瀑布面前。

    “拔刀。”

    “哪把刀都行。”

    斷崖前，比古清十郎轉身看着他，然後沉聲道。

    “...”

    想了想，劍心最終還是把“天生牙”拔了出來。

    “偏上的刀，那就是所謂的不殺之刃嗎？雖然看起來和普通的刀是有點不同，可要說殺不了人有點勉強吧？”

    “更何況...”

    “你認爲自己殺得了我嗎？！”

    嘴角一撇，比古清十郎抽出了自己的愛刀然後不屑道。

    “！”

    “久違的師徒比拼，讓我看看所謂的天下無雙吧。”

    戴着披風，比古清十郎就那樣衝了過來，劍心隨即也做出了應對。

    “哐當！”

    提刀在前，雙腳抓地，維繫好平衡，擋住了那揮來的一擊，

    （嚯...反應比想象要快嘛。）

    這突然的一擊能夠如此順利的應對，倒是讓比古清十郎有點意外。

    “錚錚！！”

    刀劍交接，火花迸裂着，劍心與比古清十郎的身影不斷移動着。

    （傳言不假...）

    （這小子看來是真的成長太多了。）

    （難怪外界的傢伙會對你束手無策。）

    雖然自己還沒有全力施爲，但劍心已經能夠穩定跟上目前他的速度。

    要知道，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砰！！”

    刀劍相抵，比古清十郎隨後狠狠利用壯實的身體撞在了劍心身上。

    “呃！”

    雖然被擊飛了一段距離，但劍心馬上就調整好了姿勢。

    （力道、腕力、柔軟性、腰力、腳力...）

    （比起曾經都有着天壤之別。）

    （仔細看來，他連體格都要結實不少...）

    如此全方位的成長，倒是令比古清十郎有點驚訝。

    飛天御劍流...

    龍翔閃！

    “太着急了，笨蛋！”

    看着劍心近身過來施展的劍術，比古清十郎交叉退了兩步，避開那由下往上的斬擊，隨後對準其揮刀而去。

    “！”

    但那勢在必得的一擊，卻被劍心空中翻轉身體躲過。

    （這種滯空性和力量感...）

    （這小子！）

    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弧度，比古清十郎忽然覺得有趣了起來。

    稍微...認真點吧？

    抱着這樣的想法，兩人再次纏鬥在一起。

    ………

    “哈...呼...”

    過了一會，劍心躺在地上喘着氣，看着前方坐在石頭上的師父有點心情糟糕。

    “體力還是不行啊。”

    “才打了那麼一會就不行了。”

    “在下覺得從下午打到傍晚可不是什麼正常事...”

    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劍心低聲反駁着。

    也就欺負欺負他身板比不過了。

    剛纔劍術上的對拼，他幾乎全跟上和擋住了。

    “算了，看你的狀況，之前所言不假。”

    久違的活動了一番筋骨，比古清十郎也是對眼前的劍心另眼相看了。

    本以爲這個笨蛋弟子撐不到多久的，但能和沒脫披風的他一直互角到沒力氣，這可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這也證實劍心所說的遇到“異國之人”是真的。

    “奧義...”

    “在那之前...”

    “我再問伱一句，劍心...”

    聽到那嚴肅的語氣傳來，劍心半起身擡頭看向了前方。

    “你畏懼死嗎？”

    意想不到的提問，倒是讓劍心愣住了。

    “這個問題很重要？”

    “很重要，視你的回答就已經能夠得知後面的結果。”

    沉默了下來，劍心沒有急於回答。

    死...

    換做之前的他，肯定會毫不猶豫說“死又何懼？”。

    但經歷了與Saber的交戰，此時的劍心卻無法如此違逆本心說出。

    活下去...

    沒錯，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那才是正確的。

    死了的話，什麼都沒有了...

    等待自己的人，期望自己回首的人...

    因此，戰鬥的時候，是要以活着爲目的，而不是以“死”爲前提。

    （心太...活下去！）

    （你真是能喚來血雨腥風呢。）

    重要之人的話語不斷響起，劍心也有了回覆的答案。

    “我要活下去！”

    那理應不符合其立場的話語發出，反倒是讓比古清十郎愣住了。

    “哈哈哈！！”

    低聲笑着，比古清十郎沒想到會是這樣利落的回答。

    很多年沒有見到劍心，他還暫時沒有摸透對方如今的心理，但現在看起來是杞人憂天了。

    “這樣就省事多了。”

    “如果是你現在這種狀態...”

    “想要習讀飛天御劍流的奧義是沒有問題的。”

    確認了那“求生”的意志，比古清十郎也就放心了。

    那個下山幾年不見的徒弟，如今似乎並沒有被世間的黑暗所吞噬、擊垮，反倒是有所正確的成長。

    “在那之前，你先去山下打水，之後去城裏給我買酒去。”

    “哈？爲什麼？！”

    “徒弟幫師父，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奮不顧身的站了起來反駁着，但卻被對方一下子就整的無法還口了。

    “唔唔！！”

    “嘿...”

    看着那副忍耐的模樣，比古清十郎輕笑着。

    “快點！你要是再磨蹭下去，城裏就要關門了。”

    “這肯定是你故意的！”

    只能按照要求去做事，劍心踏着僵硬的步伐走動着。

    直到劍心的背影遠去，比古清十郎才瞭望着夜空，沉默許久說出了一句話。

    “明日可能就是今生的訣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