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還真有黑市

    當年的金陵博物館哼哈二將說的就是劉銘軒和方振國。

    “當年振國剛剛把青釉神獸尊挖掘出來的時候，因爲它是國內唯一的一件屬於東晉皇室專用的一個祭祀器皿，文化研究的價值非常高，所以當時肖館長就提出了除了重大的展覽外，不將其拿出來的建議，但是因爲這個又是金陵博物館考古成果，你如果不展示的話又不太好，所以後來振國就建議能不能弄個仿品出來用於平時的展出，真品的用於研究。”

    在聽完了鍾正的想法之後，劉銘軒回憶道。

    “那後來弄出來了嗎？”

    “沒有，青釉神獸尊的製造材料非常的複雜，最難的就是它的製坯粘土，它和別的瓷器不一樣，它使用了一種複合型的粘土，如果說無法知道它的具體配方比例的話，根本燒製不出來，要是現在的倒是有可能，但是當時的科技能力做不到那樣，我們請了全國很多的專家，滬市的，還有故宮的，甚至還專門到瓷都請了一些老師傅。”

    “研究出來了嗎？”

    “沒有，要是研究出來了，我估計也不可能被調包了。”

    “就沒有一點研究成果嗎？”

    “也不是沒有，我們知道它的配方都有哪些，但是就是完全掌握不了具體的比例，所以燒製了好多次都無法複製，哦，對了，後來我們都放棄了，包括肖館長也是，但是振國一直沒放棄研究這個，在他出事之前他還專門找我聊過這個事，好像聽他的意思是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方振國？你確定他找到了？”

    “這沒法確定啊，我想想啊，他是3月10出發的，是2號還是3號過來找我的，那時候我記得他興奮，一直跟我說是能解決材料比例的問題，可是我問他怎麼解決他又不說，只是說等他這次考古回來就能解決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等他回來，難道說和考古有關嗎？”

    “不知道，但是說實話啊，古代的工匠他們的技術都是祖祖輩輩一點點的傳下來的，比如說有什麼傳男不傳女這樣的說法，然後每一代都會去優化它，像青釉神獸尊這樣的神器它的制作方法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在那個墓裏能找到。”

    難道真是方振國，這一刻的鍾正開始動搖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之前他對方振國的印象一直是來自於自己師父樑建軍所說的，他非常信任樑建軍，所以自然是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可是現在聽了劉銘軒的話之後，如果拋開自己和樑建軍之間的關係，方振國在他的心裏嫌疑要變得比以前更大。

    直到從劉銘軒家裏離開，鍾正還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如果是他的話，爲什麼呢？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鍾正這一刻是真的有些迷茫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了。

    他很想去找樑建軍討論這個問題，但是考慮到方振國和樑建軍之間的關係，他還是決定暫時不將今天和劉銘軒談論所得知的事情告訴他。

    回到車上的鍾正一直坐在那裏發呆，手裏拿着剛剛讓劉銘軒給他寫的名單，點一根煙之後，鍾正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慢慢地回過了神，然後看着手裏的名單，鍾正決定好好從仿製的材料研究上查一下，他認爲這個上面是之前無數次複查當中忽略掉的一條線索，也許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將手裏的菸頭丟掉，鍾正發動車子離開了。

    他不知道的是，看着他的車子消失在夜幕當中，劉銘軒的背影也是消失在他書房的窗戶邊上。

    視線回到方圓這邊，第二天上午一大早，天剛剛矇矇亮，侯亮就帶着方圓來到了陳平所住的酒店，然後叫醒了對方之後，三個人簡單的吃了早餐之後來到了今天的目的地，在江寧岔路口的一個非常偏僻的街道。

    他們三個人到的時候，現場已經是有非常多的小攤販在擺弄着自己的攤位。

    還別說，陳平這個傢伙，方圓不知道他是不是會考古的胖子，但是這傢伙絕對是懂文物的胖子，三個人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看過去，這傢伙很多東西都不需要拿起來看，就這麼遠遠地看一眼就知道這東西的真假。

    “方圓，別緊張，這其實就是古玩交易的早市，談不上黑市，而且看了這麼多攤位說實話真東西不多，即使有那也不是來歷不明或者有土腥味的，都是經過很多人把玩過的。”

    陳平看到方圓的職業病犯了，也是在一旁勸說道。

    聽到陳平這樣說，方圓也是有些無奈，然後扭頭瞪了侯亮一眼，都怪這個傢伙，要不是這傢伙說什麼黑市，乃至於他看誰都覺得人家是犯罪分子。

    只是讓方圓沒想到的是，在他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湊了上來。

    “老闆，是不是想買重貨？剛剛觀察你們一會兒，看你們也是懂行的，我們有個拍賣會，怎麼樣？老闆有興趣嗎？”

    臥槽，方圓聽了這傢伙的話之後，手習慣地就伸向了腰間。

    剛摸到手銬就被陳平跟拉住了。

    “真的假的，你們不會弄什麼仙人跳吧？”陳平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今天陳平的打扮一看就是個大老闆，人家不常說嘛，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伕，這傢伙不光是看着有錢，眼睛一帶還一副人傻錢多的樣子。

    還別說，他們三個人站在一起估計誰都想不到他們的真實身份，侯亮這個真正的金主，瘦得跟個竹竿一樣，站在那裏眼睛滴溜溜地亂轉，一副典型的狗頭軍師的模樣。

    至於方圓那身板就是活脫脫的大老闆保鏢的樣子。

    “老闆，瞧您說的，咱又不是做的一次性買賣，在這塊咱們還是有些口碑的，一般我們都是接待熟客，我也是看老闆是真正想買東西的人，你要願意相信我就跟我走，不相信就算了，不過去之前我們的驗資，這個沒問題吧。”

    “放心，只要東西好，錢有的是。”陳平拍着胸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