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我愛誰跨不過,從來也不覺得錯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我吃提拉米蘇字數:4216更新時間:24/06/26 15:36:48
    “七百零八票也很好吧,沒必要執着七百四十票。”許青焰有些尷尬。

    真該死啊,當時就不該口嗨。

    不過那時裴暮蟬臨近上臺表演,她轉頭問,猜她能拿幾票。傻子都知道往高了說,自己說個七百四也沒什麼毛病。

    應該吧

    “咳,你不是晉級了嗎?不着急,下週還有機會。”許青焰這樣安慰道,他也只是隨口一說,權當緩兵之計。

    誰料,裴暮蟬忽然湊近。

    “真的?”

    爲了安全考慮,夜晚飛行時客艙的燈都是關着的,昏暗的光縈繞在中間,兩人的臉只間隔了兩個拳頭的距離。

    隱隱約約能聽見四周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音,顯得客艙越發安靜。

    裴暮蟬面容瓷白,狹長的眼眸微彎,眼角微微泛紅。

    “嗯”他意識到這完全是在給自己挖坑,但話已經扔出去了,“是,下週你要是還站在那舞臺上,肯定能拿七百四十票。”

    拿個錘子啊,許青焰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百分之九十二點五的投票率,這成績得多逆天才能拿下來。

    “好”裴暮蟬轉過了頭,不再看他。

    她似乎在看夜景,氣氛陡然一鬆。許青焰靠回座椅裏,剛閉上眼睛,忽的聽隔壁傳來了她的喃喃聲。

    “下週,也要記着給我寫歌。”

    翌日,星海。

    一覺醒來,許青焰發現林晚粥還在生氣,頓時滿頭問號。

    半夜兩三點,落地一個生氣的大噴菇表情包。四點睡前又是一個“哼”,早上八點卡着點給自己發了一個“不開心”。

    發一個問號過去,對面又不回了。

    許青焰是真看不懂了,想不通林晚粥到底是因爲什麼生氣,那會他正打着電話,注意力不在飯桌上。

    他好像什麼都沒幹,只是接了個電話而已。電話那頭還是個男生,百分之百爺們。

    生氣?

    難道是不喜歡林川這個人?

    不過他倒也沒放在心上,兩個工作室離得不算太遠,下午直接開車過去問問就好了。

    這段時間還得琢磨琢磨打擂臺的歌,不能對裴老闆食言。說好的拿下七百四十票,至少得找一首適合打擂臺的歌。

    雖然《晚婚》、《匆匆那年》舞臺表現都不錯,分別拿到了七百票以上的成績,但也不可能一直靠舒緩的歌打擂臺。

    踢館嘉賓是突然上場的,聽衆來不及思考這個人的音樂風格如何如何。砰的一下,燈光、歌曲前奏涌一上來。

    聽衆開始認真聽音樂,聽多了燃歌,忽然來一首情緒舒緩的歌。頓時哇的一下,令人感覺耳目一新。

    偶爾用用可以,用久了容易被反噬。

    一旦被聽衆打上標籤,一見到某個歌手心裏就不自覺蹦出一個念頭,哦~這次肯定是節奏舒緩的歌。

    那才是真的完了,不管怎麼努力也拿不到高票。先入爲主的印象很難磨滅,想衝擊高票數,就必須得不斷的打破聽衆的期待。

    於是,許青焰一整個上午都泡在編曲室裏。

    他得爲兩個小天後量身打造新歌,用於一週後的擂臺賽。許是最後的機會,但總得全力以赴。

    發覺經過這段時間與兩女的接觸,朝夕相處的好處之一,就是選歌再也不用苦哈哈寫好幾首挨個試錯了。

    現在許青焰只需要閉上眼睛,就能夠大致想象出來裴暮蟬、或是林晚粥唱某首歌的效果,然後一首首篩選。

    原本以爲不難,結果一直磨到了中午,他依舊沒有頭緒。準備了幾首都被否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草稿塗了七八張。

    最終什麼都沒挑出來,想要弄兩首高分歌曲,所要集齊的要素太多。

    首先得合適,其次得抓耳,再其次得有內容。不能是矯揉造作,得有實質性的表達,簡單來說就是昇華主題。

    得炸場,還得好聽,又得有內涵。

    想來想去,最終也只有寥寥幾首歌符合這些要求。只是目前,許青焰還未正式下決定,還得先找兩人先溝通一番。

    裴暮蟬回來之後就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之中,大部分時候在籌備專輯。即使有了御用詞曲許老師,她還是得寫三首以上的原創。

    不爲別的,在夏國樂壇,唱作人的含金量很高。

    一張專輯,如果全部的歌都是由他人代勞,那麼這張專輯的含金量就會下降。即使賣爆了,也不會獲得多大的名氣。

    最直觀的,品牌代言非常吃歌手的人設。沒有創作能力抱歉,您與本品牌的理念不符合,謝謝。

    夏國強化過版權制度後,幾乎每一個歌手在最開始都有一個原創夢,整個大環境也有多少受到了影響。

    詞曲寫的好不會唱,沒什麼人關注。

    業內常青樹基本都是會唱會寫,沒有創作能力的歌手與之相比,天然有一個意識形態上的高低,註定不會太火。

    而無論是裴暮蟬還是林晚粥,她們本身就是出色的唱作人。只是短時間內寫不出精品,不如許青焰詞曲制造機。

    不過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她們還是會選擇自己寫歌,只爲養一口心氣。

    直到中午,裴暮蟬才出現。

    昨晚連夜飛回星海,休息了一晚後,裴暮蟬幾乎沒有休息。早上九點開始抵達工作室,便開始琢磨專輯的事。

    九月中旬,星海的天氣熱熱的,路上偶爾能看見青澀的大學新生。沒被世俗污染過的眼神,透着清澈的愚蠢。

    兩個人結伴出去打野下館子,到了常去的地方,點完菜剛坐下臉色都有些焉焉的。

    “你那歌還順利嗎?”

    “不順利。”她搖搖頭,一臉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珠玉在前,你寫的那些歌質量太好,我可能得花一年才能琢磨出一首差不多的。”

    以她現在的工作量,確實得花一年左右的時間,專輯遙遙無期。很符合當今樂壇歌手的現狀,快了快了(電腦啓動)。

    “這事不急,慢慢來。”許青焰隨口道,“我琢磨了一上午也沒開始動,都一樣的,萬事開頭難。”

    聞言,裴暮蟬心裏這才好受一些。

    一個上午,她寫廢了幾個開頭。聽見連許青焰也是這樣,這才鬆了一口氣,果然人都是有極限的。

    她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天寫幾首歌,巔峯時一個月手搓一張爆火專輯。現在不行了,靈感都被榨光了。

    年齡越來越大,靈汁少了,玉液倒是多了。飛機上心跳了好幾次,以至於凌晨回家沒睡好,莫名其妙夢見

    況且她成名之後,各方面都基本定型了。

    加上這一兩年頹廢過頭了,基本沒有怎麼接受新東西,也沒有學習。想要寫出好歌,得有一個艱難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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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你才剛剛入行。”裴暮蟬用筷子夾起翠綠的青菜,撇了撇油,這才放入自己碗裏,只有三分之一的米飯。

    “這一個月花了太多的心思寫歌,偶爾的靈感枯竭是正常的。比賽在下一週,時間還長,沒必要有太大壓力。”

    “嗯。”許青焰倒沒氣餒,隨便扒了幾口飯之後,又掏出手機回了幾條消息,“等會吃完飯,你午休嗎?”

    “怎麼了?”裴暮蟬擡頭。

    “佔用伱點時間唄,上午琢磨了一點旋律,還拿不準。”許青焰把手機蓋在了飯桌上,“有空你清唱試試。”

    “我唱一句,你唱一句,和以前一樣。先看看效果再說,不行的話我就想別的辦法。”

    “你你不是說不順利嗎?”裴暮蟬盯着他,一雙鳳眸流轉,氣得有些吃不下飯,“我真傻,信了你的鬼話。”

    “嗯?”

    許青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這不都你教的嗎?”

    教?

    “我教你基礎樂理,沒教你怎麼寫好歌啊。”裴暮蟬眸子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睡個覺的功夫,你又有了?”

    沒有沒有,就是一兩句而已。”許青焰壓了壓手,又看了一眼左右,“運氣好,不知道你能不能唱。”

    聽到他說一兩句,裴暮蟬懵了一瞬,但總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午休間隙。

    回到工作室,兩人稍稍休息了一會,齊齊鑽入了二樓的練歌房。這裏的牆壁經過特殊處理,聲音不會發悶。

    “咳咳,我唱一句,你跟一句行吧?”他問道。

    “好。”裴暮蟬抿了抿紅脣,心中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按理來說,半天時間應該也整不出什麼絕世好活。不過如果那人是許青焰就難說了,這人過於邪門。

    自己什麼水平,她再清楚不過了。算得上名師,但也沒到灌輸內力的程度,頂多給人開個光,加個祝福。

    結果倒好,這人跟開了掛似的蹭蹭往外冒好歌。她一開始還懷疑許青焰故意藏拙,後來看了他的扒譜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怎麼說呢,許青焰寫歌有種手搓高科技的美感。

    “那我開始了,咳咳。”他十分不專業的清了清嗓子,緩緩唱道,“我愛誰跨不過,從來也不覺得錯。”

    “自以爲抓着痛,就能往回憶裏躲。”

    唱到這,歌聲戛然而止。

    “好了,你試着唱一下。”許青焰擡了擡手,示意她跟唱。

    “還有呢?”

    裴暮蟬呼吸一頓,受不了,這人怎麼天天玩寸止。上一次唱《偏愛》是這樣,這一次唱新歌還是這樣。

    “沒了,暫時只想到這麼多。”他雙手一攤,看得人牙癢癢。

    “哦。”裴暮蟬強壓住想咬死他的念頭,沉了一口氣,緩緩唱道,“我愛誰跨不過,從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專業的不愧是專業的、氣息咬字、弱混,各方面都運用了處理,她唱的效果竟然和許青焰腦海裏的原版相差無幾。

    啪啪啪,許青焰聽得眉頭一揚,情不自禁的鼓掌。

    “唱得很好,太好了。”

    “嗯?”

    裴暮蟬整個人都是懵的,她現在懷疑許青在捧殺,但是沒有任何證據。這兩句歌詞一出來,只能說很抓耳。

    根本不像是什麼隨手寫的,他又在騙自己!

    “這不就是你剛剛唱的嗎?”

    “我不行,我差遠了。”他擺手,不承認,心道這不是我的詞嗎,“那個,還有一兩句中間的,再來一次。”

    許青焰壓住吐槽的心思,把中間段唱了出來。

    “我身騎白馬,走三關。”

    這一嗓子跳出來,驚得裴暮蟬眼睛瞪圓。原本以爲是抒情歌,忽然整個畫風就變了,變成了閩南語。

    “我改換素衣,回中原,放下西涼,無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寶釧。”

    歌聲落下,他朝着裴暮蟬問道。

    “這個能唱嗎?加了一點閩南語,就這兩句,嗯我唱不好。你唱的時候,在回中原時要轉音。”

    “我轉不好,不過你應該可以,釧要一點點顫音。閩南語塑料一點沒關係,呃反正我唱得也很塑料。”

    裴暮蟬沒接話,身子微微一凝,神態認真。醞釀了幾秒後,一段狂甩許青焰十萬八千裏的閩南語唱調響起。

    “我身騎白馬,走三關”

    她的唱腔纖而不凝,如高空的流雲,抓着最後一絲尾音。隨着最後一個“釧”字落下,顫音也十分完美。

    這回輪到許青焰傻眼,鼓掌也鼓不出來了。

    “你這都一學就會?青出於藍了,這是要衝師啊?”

    裴暮蟬白了許青焰一眼,心慌慌道。

    “胡說什麼,我母親會閩南語,我小時候也學了一些。你那個發音才是真的奇怪,聽得我好難受。”

    “阿姨閩南人?”

    “嗯。”裴暮蟬想順着多說點什麼,忽的又忍住了。

    在這種時候,莫名其妙開始說家長裏短,豈不是顯得她很奇怪。

    “你這歌只有這幾句?”

    “嗯,寫不出來。”許青焰對於這些說辭信手拈來,幾乎成了本能,“運氣好,塗塗改改就想到這幾句。”

    聞言,裴暮蟬剛要說出口的話又瞬間咽了回去,這人又來了。

    問就是運氣好,你教的,一兩句也是歌。沒思緒,又卡住了,匆忙寫的。首日幫你刷的,哥們虛榮,愛花點小錢。

    剛入行,不太懂,純萌新,什麼是精品歌,我亂寫的。

    裴暮蟬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微紅的耳朵。

    天殺的,他到底藏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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