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我來承認，我來允許，我來揹負一切！

    路遠明手中的一切時空大自在符籙還是非常堅韌的，到現在爲止也僅僅燃燒了百分之一二。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如果這東西真是佛所給予，那麼就這麼小小一張捲紙，很可能其本質高遠到超越了普通的宇宙等級了。

    有着一切時空大自在符籙，路遠明就可以用出他的本質力量念動力，雖然一旦使用念動力，這一切時空大自在符籙就會開始燃燒，而且使用越是強大的念動力，其燃燒的速度也就越快，但是他所使用的念動力似乎沒有上限了，也就是他感覺似乎可以使用出真實宇宙中他的念動力級別。

    要知道在這次入魔之前，路遠明的本質又升了一級，他在真實宇宙中的念動力強度已經高到了不可想象，那怕是決戰機甲用高維視野來增幅，都無法像之前那樣可以增幅許多倍，這證明他的念動力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程度，已經超過了決戰機甲的增幅上限了。

    這時，路遠明也察覺到了眼前這個女學生似乎不是普通人。

    雖然才不過兩面之緣，但是其語言，態度，以及說出來的話語，都給路遠明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對，就是唐哲安那廝！

    所以雖然現在情況緊急，但是路遠明依然耐下心來仔細將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這不是針對桑國精神病院的那些醫生，而是對着一個可能幫他想出解決辦法的聰明人，所以路遠明從頭到尾沒有任何隱瞞，儘可能的將所有信息清晰的表達了出來，在此期間，因斯坦基亞也補充了一些高維時空的信息。

    這女學生一直都在輕聲哭泣，不過她的精神狀態倒是還好，聽完這些後，她忽然問道：“所以……你是阿撒託斯咯？”

    “阿，阿撒託斯？”路遠明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

    他再怎麼看都是個人類好吧？

    和一個大肉塊有什麼相似的？

    女學生邊哭邊笑了起來道：“好吧，看起來你是一個很無趣的人……我們還是來說現在的情況吧。”

    路遠明立刻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女學生就說道：“從你們所說的信息來看，目前只有兩種辦法可以解決。”

    “兩種！？”路遠明驚呼出聲，因斯坦基亞則再旁邊冷笑起來，甚至都打算離開房間繼續探索外面了。

    女學生雖然在哭在落淚，但是其表情卻很是冷靜，她認真點頭道：“對，兩種解決辦法，一種是你將真實宇宙，桑國，這裏，全部都當成真實的世界，我們用科學來解釋這一切，然後用科學的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困境，一步一步的解決，不要虛妄，不要懷疑，將這一切全部當成真實來解決問題。”

    路遠明微微一愣，他開始仔細思考這話來，而因斯坦基亞停下了腳步，他就問道：“第二個解決辦法是什麼？”

    女學生多看了幾眼因斯坦基亞的獨眼，她這才說道：“第二種辦法就是將這一切全部當成虛假的，你可以任選一個你最喜歡的世界，真實宇宙，桑國，或者是這個世界，當然了，伱也可以選擇你過往記憶裏的某一段回憶，有着真實經歷的過往世界，將其當成真實的存在，接着將別的所有世界全部當成虛假，包括我，包括這位獨眼的大叔，包括所有你遇到的，認識的，交互的……都不過是你的虛幻幻覺，我們其實都不存在，只不過是這入魔之境欺騙你的謊言。”

    路遠明聽得呆住了，因斯坦基亞卻在旁邊皺眉，他的獨眼裏就有冰冷殺意，但是這殺意隨之散去，反倒是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路遠明頓了至少四五秒，他問道：“這兩種有什麼區別？兩種辦法都該怎麼去做？”

    女學生當下就說道：“前者困難，後者簡單，前者不但很困難，甚至可能連你都要陷在其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世間一切你能夠想象的，不能夠想象的折磨都會加諸你身，之前你看到我是被怎麼折磨的了吧？你可能遭到的折磨比這還要可怕，而且如果你所說的都是真的，這裏真是你的入魔之境，那我們或許會湮滅，但是你，永遠，永恆，被困在其中不得解脫。”

    “而後者就太簡單了，你離開校園後，因爲沒找到你妹妹，或者是心情不好，或者是太過疲勞，你打了個盹，現在這一切就是你在做夢而已……”

    路遠明聽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當女學生這麼說時，他居然真的感覺到眼前一切似乎都有了一些模糊朦朧，似真似幻，而這種感覺出現時，他就有了一種彷彿清醒夢一樣的錯覺。

    許多人應該都曾經經歷過的，那就是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且隨時都可以醒過來的那種，這種情況下，或許夢中一個跳躍跌落，現實裏立刻就醒了過來。

    路遠明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女學生也不管，依舊說道：“如此，你就從這裏脫離了，然後不要再去想有的沒的，當這一切都是夢，我們不過是被模因或者怪物給殺死了而已，我們都消失了，你將保留這張捲紙，同時你也有了實力，可以去到位面晶壁的盡頭，然後迴歸現實宇宙，這是對你來說最快最安全，最可能脫離出入魔之境的辦法。”

    因斯坦基亞忽然間走到了路遠明和女學生之間，他看向了路遠明道：“我覺得她說得很對，路遠明，你現在可能就是在做夢，這裏就是一個荒唐怪誕的夢境，你該醒過來了……”

    路遠明就死死的盯着因斯坦基亞，他沉聲道：“閉嘴，同時讓開，因斯坦基亞……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了！”

    因斯坦基亞默默搖頭，這時女學生繼續說道：“想要聽第一種解決辦法嗎？”

    路遠明一揮手，因斯坦基亞直接被念動力憑空禁錮，路遠明就來到了女學生面前，蹲在她殘破的軀體前認真說道：“你說，我聽着。”

    女學生眼珠子瞟了瞟因斯坦基亞，她又看向了路遠明道：“爲什麼不選擇容易的這一條？這對你最有利，不是嗎？而且你不是人類決定者嗎？你要考慮的是大多數人，我想他也是這麼認爲的吧？”

    路遠明沉默了半響，這才說道：“正因爲是決定者，所以是否走容易的這一條也要由我來決定，放心吧，無論我選擇那一條路，我都會誠實的告訴你，同時我不會虛飾我心中的懦弱，恐懼，或者是任何陰暗面，我會坦誠這一切，而你，或者是你，因斯坦基亞，你們只需要告訴我真話即可。”

    女學生似乎在想着什麼，幾秒後她才說道：“第一個辦法最爲困難，那就是默認真實宇宙是真實的，桑國是真實的，你的入魔之境是真實的，而這裏……也是真實的，將其全部都用科學與邏輯來解釋與分析，然後承認其真實，承認這一切。”

    “承認真實宇宙的犧牲與死亡，承認桑國以及所有晶壁系位面都是你入魔造成，同時承認這些消失了的人其實一直在遭受着難以想象的恐怖折磨，這一切都是你所引發的恐怖浩劫災難，你首先要做的不是逃避出去，而是勇敢的承認這一切，這一切的功與過，罪與罰，痛與亡，全部都與你有關！”

    這實是誅心，但是在這時，路遠明卻是非常平靜的聽着。

    數秒後，他鄭重點頭，同時深深的低頭道：“是，這一切都是我的功與過，罪與罰，痛與亡……都是我所引發的，你，還有這個高省內的人，還有我的夥伴，我消失的族人，他們遭受到這痛苦的折磨都是我的緣故，這無可辯解，我來承認這一切！”

    女學生熟視路遠明良久，她才繼續說道：“既然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那麼就有邏輯和概念可循，之所以我們覺得荒唐，不過是因爲我們對這些信息瞭解太少，分析太少罷了，按照你的說法，既然入魔之境是你魔的本質在高維時空所引發的造物現象，那這其實可以算是以夢造物……在桑國南方遙遠外有一大國，其名爲竺，該國有遙遠神話，宣稱此世爲一神靈之夢，世間一切都是該神靈夢中虛幻，而這神明若是甦醒，那麼世間一切都將化爲夢幻泡影。”

    “我們既然要用科學的，邏輯的，可遵循的規律和概念來解釋這一切，那麼不妨認爲你魔的本質在無意無識中創造出了晶壁高維時空，也就是我所生活與誕生的桑國及周邊一切，這無意識就是做夢，既然這樣，那麼問題就來了……你魔的本質在何處？”

    路遠明一時間沒聽懂，他人不就在這裏嗎？這算是什麼問題？

    女學生似乎看懂了路遠明的疑惑，也不等其發問，她就直接說道：“我們要講邏輯，對吧？如果說這是你魔的本質所塑造出來的一個真實世界的夢，那你到底是魔的本質，也就是做夢的人，還是夢中被創造出來的你呢？要論證很簡單，你如果不靠這捲紙，能夠使用出你在現實宇宙裏可以使用的力量嗎？”

    路遠明渾身一震，他猛的有些恍然大悟。

    他的力量分爲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吸收白色光顆粒來達成本質提升，從而全面的提升身體素質，反應力，以及念動力，在他上一次升級後，就獲得了高維本質，就和超越級存在一樣，有着高維存在本體了，這就是他狹小視野的來由，那個在莫名外殼中的視野和自己，其實就是他的這種高維本質，不過一切時空大自在符籙的存在讓他兩者合一，所以才可以使用出現實宇宙等級的念動力來。

    但是！

    他魔的本質的力量卻無法使用，那就是認知，奇蹟之力！！

    那怕有着一切時空大自在符籙的存在，他依然無法使用出奇蹟之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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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按照女學生的說法，這也解釋了他爲什麼一旦入魔，什麼力量都近乎完全消失，要不是他的另一道力量升格到了高維時空，他恐怕連微弱的念動力都無法發揮出來！

    因爲，入魔之境的“他”，或許只是魔本質的他的“夢”！

    這就和普通人做夢一樣，那怕是高官顯貴，在夢中也可能做噩夢，什麼權力權柄都沒有，夢裏隨便幾個人或者幾個怪物就可以將其輕鬆殺死凌虐，這其實是一個道理。

    那普通人做夢，其意識在夢中，那麼真身在什麼地方？

    在現實裏的牀上睡覺呢！

    這裏女學生要問的問題就是直指這個，既然他的意識入了夢，那麼魔的本質在何處呢？

    女學生接着又說道：“按照你對消失的描述，以及在這裏受到折磨後，精神越是崩壞，所看到的東西反倒越是正常平和，從這些來推算，我有這麼一個猜測……這裏其實是第二道夢境！”

    “真實宇宙和高維時空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你的魔本質入魔其實就是無意識的做夢，因爲夢是無邏輯和荒誕的，但是你在真實宇宙中又是具體存在的一個生命個體，所以錨定了入魔場景的真實一面，因此夢的第一層就是塑造出了無窮無盡的晶壁系位面，這些位面相對於真實宇宙來說就是第一層的夢，所以雖然有怪誕處，但是大部分都是真實宇宙的具現與複製。”

    “然後在這第一層真實夢境之下，還有第二層消失夢境，或者是折磨夢境……從你們的描述，還有那個薇的遭遇，我可以這麼認爲，那就是除了你以外，其餘從真實宇宙來到這個夢境的真實宇宙生命，他們都會陷入到夢的深處，包括了那些消失的人類，他們或許都在夢的深處，當然這是可能，或許他們也在靠近夢深處的位面中徘徊也說不定，但是因爲這位獨眼大叔用他祖先的寶貝，泰坦族的那個什麼東西來規避了魔本質的入夢拉扯，保留下了清醒意識來到夢的第一層，他們的高維層次遠遠低於你魔本質的高維層次，因此他們將會被再度往夢的深處拉扯而去！”

    路遠明仔細聽着這一切，邊聽邊想着與思考着，聽到這裏時，他立刻說道：“不對，因斯坦基亞並沒有消失，他雖然化爲了手銬，但是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一旦暗物質濃度提升，他就會清醒過來。”

    女學生還沒說話，因斯坦基亞卻說道：“或許她所說是對的……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跟隨你來到入魔之境時，我一開始是無法清醒與說話的，甚至我的感覺非常不好，但是直到被你觸碰後，我才能夠產生清醒意識與說話，我在想，是不是你的觸碰讓我錨定到了第一層夢境，而我的說話讓你意識到了我的存在，這就更是讓我保留在此了，而薇不同，她雖然也經過了泰坦石屋的屏蔽，但是進入入魔之境後卻在未知之處，與你根本沒有任何接觸，所以你其實並沒有將其錨定在第一層。”

    女學生立刻說道：“還不光是如此呢，你提到的黑氣，名字不說，但那東西的描述是，影響了整個高維時空，而且是從無比高遠之上垂落下來，侵蝕一切，扭曲一切，毀滅一切，對吧？那既然是這樣可怕的東西，你魔本質所塑造的夢境，又憑什麼不被侵蝕呢？你所看到的這一切不正說明了這一點嗎？”

    “所以我所推測出來的世界構成，真實宇宙是一切真實的根基，高維時空是基於真實宇宙所產生的夢境塑造，第一層夢境就是無數晶壁系，然後在其下還有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層，而最深層就是你魔的本質沉睡之處，你可以認爲最表面的是真實宇宙，然後依次向下是高維時空的夢，越是向下越是怪誕而恐怖，越是向上越是清醒而平和。”

    “而你要走第一個辦法，就是承認這一切，同時，將這個夢境擊破，這個夢境破了，就會往清醒夢上浮，也就是回到第一層夢境去，只是這麼做的話，你的這捲紙可能會消耗很多，甚至全部消耗都有可能，再這之後，你就會失去對抗深層夢境怪誕的力量，如果你失敗了，捲紙全部消耗一空了，那麼你也可能永遠沉淪……所以，還是要決定走這一條路嗎？”

    路遠明看了看手上的一切時空大自在符籙，又看了看女學生，再看向了因斯坦基亞，接着他鄭重的點頭道：“對，我要走這一條路，因爲，打破這一層夢境，你們也都會得救，對吧？”

    女學生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她說道：“喂，這一次，你可以救我嗎？”

    “如果不行，那我就再幫你一次，測試一下怎麼向着更深層的夢境下浮。”

    路遠明忽然笑了起來，他想起了這個女學生之前那決絕的動作，當下他就搖了搖頭。

    “我允許你自私一些，我允許你爲了活命而向我求救，我允許你想着我那怕多救一個人，那個人也是你，不必表現得這麼大義凜然，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個人呢？你也想要活下去，對吧？”

    女學生就笑着，但是眼淚開始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我允許了。”

    路遠明伸手張開，他仔細看着手上的一切時空大自在符籙，然後喃喃自語道：“佛啊，你能夠將這東西送給我當獎勵，想來你也是看到了我的這個未來，那連敘事者都可以看到敘事存在的未來，號稱佛能觀如所有智和盡所有智，觀天地寰宇，九天九幽，無窮過去未來者，想來你也不會比那敘事者弱才對吧？那麼我的這個選擇是在你觀看之中嗎？”

    “給力點啊，佛，不然，你在我身上的一切算計可就落空咯。”

    說話，路遠明猛的捏住了這一切時空大自在符籙，而這捲紙邊緣就燃燒起了劇烈洶涌的黑色火焰。

    因斯坦基亞和女學生都是一愣，因斯坦基亞率先吼道：“路遠明，你要幹什麼！那怕行第一條路，也不必……”

    “閉嘴！”

    路遠明忽然站了起來，他雙手張開，彷彿在擁抱這個世界的一切那般，他大聲說道：“我爲人類決定者，我承認這一切的功與過，罪與罰，痛與亡皆由我而來，這是我的緣故，我來允許你們痛罵我，允許你們求生求活，允許你們爲了活下去而攀爬我身，食我肉，剝我皮，拆我骨！”

    “現在……讓我來揹負這一切！！”

    路遠明的念動力被激發到了極限，與他合一的那高維本質似乎在瘋狂成長，那莫名外殼也開始出現了些許裂痕，而這捲紙的燃燒已是肉眼可見。

    因斯坦基亞和女學生就看到路遠明身上大放光明，而他身軀卻開始變得朦朧模糊起來。

    路遠明閉眼，睜眼，他眼前的一切已經再度變化，再不是那怪誕恐怖的腸道，而是一個周邊是迷霧的城市，在路遠明的眼中，眼前的景象在不停的變化，乍一看就是平靜寧和的城市，但是一閃之間就化爲骸骨遍地，怪誕無窮，血與火，肉與骨，一切都彷彿混沌部分，無數的器官與筋肉蔓生，每一塊血肉，每一塊骸骨，甚至每一顆細胞組成了這城市的一切，而其中更有一些血肉，骸骨，細胞在瘋狂尖叫，在不停的溶解。

    兩個場景不停閃斷，而路遠明也是不管，他憑空懸浮，然後伸手向下，念動力猛的爆發，這座城市連同其基底立刻被念動力挾裹而起。

    與此同時，那狹小視野猛的擴大，彷彿決戰機甲的高維視野狀況一般，他的視野開始了拉伸擴大，然後出現在他眼中的世界就開始立體分明。

    最上層是光明中帶着黑暗的桑國高省地界，在一層隔膜之下，就是那無窮腸道，而腸道所鏈接的則是別的器官和一個巨大的胃，同時隨着視野不停擴展，這彷彿是一個無窮大巨人的內臟一部分。

    而在這無窮大巨人的器官一層隔膜之下，則是無數黑暗火焰在沸騰燃燒，這些黑色火焰遍佈第三層，正在將這無窮大巨人慢慢熾烤，而更下則是連他現在視野都看不到的黑色氣息了。

    路遠明的念動力扯着桑國高省下方這片區域的黑色火焰，更多的連他都做不到拉扯，似乎有一股力量隔斷了彼此之間的聯繫，黑色火焰與黑色火焰之間似乎有某種晶體在閃爍，這或許就是位面晶壁的隔斷了。

    在這視野下，路遠明的念動力開始了向上拉扯，區區一個省大小的黑色火焰，其重量卻遠超過星辰之重，十倍百倍於此，路遠明拉扯之間，他的身體似乎都在粉碎，但是在捲紙燃燒的同時，他的身軀又在不停癒合。

    終於，他將這一片黑色火焰拉扯到了頂點，然後順勢一破，將其整個託舉到了第二層，那巨大腸子立刻蠕動了起來，似乎要捲住路遠明的念動力。

    這時，捲紙已經燃燒了三分之一左右，忽然間有三分之一的捲紙化爲金光照射在了這裹來的巨大腸子上，立刻這一段腸子粉碎消失，化爲了浩瀚無窮的白色光顆粒往路遠明涌來。

    路遠明的高維本質居然顯現在了其身後，化爲了一個三頭六臂的人形，大口大口的吞吃下了這些白色光顆粒。

    與此同時，路遠明的念動力越發強大，而他的身體也崩壞得越加悽慘。

    “……我來救你們了！”

    最後一刻，路遠明拼盡一切力量將所有的黑色火焰與巨大腸子裏的生命往上一託，他的高維本質也做出了六條手臂往上託舉的動作。

    彷彿忽然之間轟然炸響……

    路遠明只看到七名士兵從座位上奔起，向着他跑了過來。

    下一秒，路遠明雙眼一黑，就此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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