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利益投票

    （ps：抗抑鬱藥還是有用的，之前產生了強烈的厭世心理，昨天開始略好……但是藥的副作用好大啊，唉。）

    “其實所有的選擇都是有規律可循，說白了就是利益，說粗俗一點，誰都是在用屁股投票。”

    唐哲安和路遠明坐在行軍帳篷中，旁邊還有薇，艾茲，吳常，林言，晧晟等少數幾個人。

    路遠明雖然定下了決定，要搞一個超全民投票計劃，但是很顯然他是有做但是沒完全懂。

    這類似於他的某種靈覺，自從他認知升到四級後就有了類似的能力，時不時有特殊靈覺出現，比如之前那種時間閃回現象其實也屬於這種靈覺。總的來說他大體能夠知道這麼做的好處，卻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

    唐哲安聽到路遠明的解釋後，他無疑是有些失望的，但是這事情也急不得，所以他願意給路遠明好好解釋一下。

    艾茲聞言就說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唐哲安就盯着這個化爲人形，看不出性別，但是容貌又有些好看的傢伙，看了半響才說道：“喲，洋人啊。”

    隊伍裏還有兩名智庫成員，這才是真洋人，這兩個洋人就不停咳了起來。

    而路遠明就重重咳了一聲，唐哲安就放過了艾茲繼續解釋道：“這就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沒有人會違背自身說出的利益去投票，那怕是有所謂的顧全大局的人，也絕對因爲這大局可以帶給他更大的利益，即便這個利益只是精神，夢想，追求上面的，至少對其個人來說這利益也絕對要大於反對的選擇。”

    這個道理似乎有些繞，所以衆人都思索了一番，然後各自點頭。

    如果說將抽象的事項，夢想，追求，理想，主義之類都量化爲屬於個人或者這個人所代表的集體利益，那麼確實，沒有任何人會違背利益去選擇。

    “這是生命的本質，從最初級的生命利己，到相對高等的利集體，那怕是黃金種所做出的種種選擇，其實也是利黃金種族，對吧？這個道理和邏輯並不難以理解，就和黃金種族不可能選擇白銀種高層的選擇那樣，因爲這違背了他們的利益。”

    唐哲安認真的爲路遠明解釋道：“這就是選擇的本意了，不管是投票，選舉，公投之類，那怕是被操縱的情況，其結果也必然也利己，或者選擇者自認爲利己。”

    路遠明肯定的點頭，他就立刻問道：“那爲什麼我的選擇被你說是棒極了呢？按照你的說法，這次超全民公投一旦開始，每一個種族每一個階級都只會爲了自己的利益而決定，白銀種高層的數量遠遠少於中下層，那不是一公投，中下層先就殺光了高層嗎？即便我們在這公投中設置了不許內部廝殺的限制，但是一旦讓白銀種底層覺醒爲靈能戰艦，這立刻就動搖了高層的統治根基，就和我們現在旗下的那些白銀種那樣，他們其實已經失去了各自種族的統治，只能夠算是依附於我們人類而存在的顧問團一流。”

    “按照我們和五個霸主級文明的信誓，這樣的做法其實已經可以算是干涉他們的文明內政了吧？我們這算是違背了信誓之書嗎？”

    唐哲安就樂呵呵的道：“這怎麼算呢，因爲要求全民公投的人可不是我們啊，是他們自己好吧？”

    “怎麼可能！？”路遠明不信的道。

    唐哲安就哈哈大笑道：“時也，勢也，不要覺得階級就一定會選擇某個必然的答案，許多時候所謂的利益都會隨着情況變化而變化，最簡單的一點就是，一切生命的最大最終利益，一定是讓自身的生命安全持續性的維繫以及變得更好上，這是生命最初也是最終的利益，任何別的利益都要爲這個利益讓步。”

    路遠明仔細思考回想了一番，也不由自主的點頭認可。

    別說普羅大衆了，那怕是那些犧牲者或者殉道者，看似他們輕生而重義，爲了理想，爲了夢想而奮不顧身，但是他們的理想和夢想追求其實就是爲了讓生命本身持續性維繫和變得更好，只不過這個受衆變成了他們的親人，族人罷了。

    古今中外，不管是任何人，包括了窮兇極惡，包括了壓迫者，反抗者，革命者，莫不如是。

    唐哲安就繼續說道：“理解了這個，再聯想到目前的局勢，那麼一切就一目瞭然……因爲星辰之光的照耀威脅，所以五大霸主級文明寧可捏着鼻子承認人類大道框架，也就是不得對內部繼續殘酷壓榨，至少在這盟約期間不行，雖然我們認爲是我們讓步後退了，但是對於這些高層們來說，他們會認爲他們讓步後退的幅度更大，甚至都差點要壓到他們的心理底線上了，這就是立場不同導致的認知不同。”

    “可是他們依然願意爲了活下去而退讓不是？因爲除了我們，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對抗星辰之光，那怕是延緩死亡都做不到，而且夢魘的折磨可比千刀萬剮更加可怕啊，所以只要不是我們讓他們直接去死，那他們基本上什麼條件都願意同意的。”

    唐哲安說到這裏時，他面上其實就帶着了不滿，而路遠明就有些尷尬了，只能夠斜四十五度角看着半空，然後嘴巴裏出現了口哨聲。

    唐哲安也沒多說什麼，就繼續說道：“這事其實真的很好解決，要達成那些白銀種高層同意超全民投票，那就必須要做到兩點，第一，拉一派打一派，就利用點線矩陣的信息優勢，在前來我們這裏的白銀種裏進行篩選，要知道因爲生命形態的不同，這些白銀種高層的作惡能力和特性也是不同的，有的種族高層和中下層是絕不可能調和的死敵，但是也有極少部分種族類似於恆忒族這樣，高層和中下層雖然也有巨大矛盾，但是基於類似種族統合意識，或者別的什麼原因，還有着和解可能，我們的第一個要點就是找到這些白銀種，”

    “這裏就必須要說第二個要點了，思維殿堂優先進入分級制。”

    “思維殿堂優先進入分級制？”

    在場所有人都是重複了這個長詞彙。

    唐哲安就陰險的笑道：“對啊，這個思維殿堂可以庇護所有被拉入到夢魘裏的人，但是呢……隨着這些人進入到思維殿堂中，這也意味着困擾折磨他們的夢魘也會進入到思維殿堂裏，並且開始攻擊思維殿堂，這是事實，對吧？”

    “既然如此，那怎麼可能一次性就讓所有被夢魘折磨的人進入這裏呢？整個思維殿堂不需要防禦嗎？不需要佈置嗎？不需要調整與優化嗎？這自然是全部都需要的，對吧？那就必須要有進入的先後秩序，以及一定時間裏進入多少人的規定，是不是這樣？而誰能夠優先進入，誰需要延後進入又該由誰決定呢？這個無論由誰來決定似乎都不公平，那爲什麼就不依照積分制來決定呢？”

    “誰對思維殿堂貢獻最大，誰對防禦這裏的貢獻最大，誰對遠征星辰之光貢獻最大，依照量化數字來公平公正的比較，我們甚至可以與任何人簽訂信誓之書，這一點只要公平公正公開，那就是誰都無話可說，對不對？那這時候貢獻值最大的毫無疑問就是靈能戰艦了，這是既可以用來防禦抵抗物質夢魘，也可以加入到遠征星辰之光中的巨大力量，誰能夠提供靈能戰艦，誰提供的靈能戰艦更多，那誰的積分就越多，當然了，我們也必須要掌控一些東西，掌控什麼呢？每日裏能夠進入到思維殿堂的人數多寡這一條就是由我們掌控的，時多時少，吊着他們，然後願意讓中下層進化爲靈能戰艦的高層，他們就有資格進入……”

    “這兩點一達成，那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先找那些願意讓中下層精華的白銀種，讓他們吃到頭湯，化作典型，然後掌控每日進入人數，又公佈積分制的由來，這是誰都說不出錯處的事情，畢竟靈能戰艦也是保護他們自己性命的力量啊，至於不願意讓中下層進化，那也無妨，我們根據信誓之書的簽訂，絕不干涉他們的內政，但是因爲他們積分過低，所以需要等待一下，對，就多等待一下，同樣弄出幾個高層全部死絕的典型來……”

    “這事就成了，大勢席捲之下，所有想要活下去的高層都會願意進化中下層，畢竟進化中下層後，他們還可以根據信誓之書的條約由我們人類庇護，讓中下層不至於清算他們，那怕是失去了種族權柄，但是至少活了下來，而少數不願意失去種族權柄，或者害怕清算的那些……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

    唐哲安緩緩道來，不徐不疾，將這計謀從頭到尾細細說了一遍，周圍人都是聽得目瞪口呆。

    這本來在他們看來是天大難題的事情，在唐哲安口中卻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彷彿輕輕鬆鬆就解決了。

    當下路遠明哈哈大笑，拍着唐哲安的肩膀，其餘人也都是對唐哲安行着注目禮。

    而心中壓力最大的人其實是薇。

    她知道唐哲安是重力引力系的大靈能者，原本她覺得這個身份已經非常可怕了。

    但是現在一下子將唐哲安的智謀也體現了出來，這種智謀讓薇心中更是驚歎。

    到這時她才肯定，唐哲安就是人類第二號領袖。

    （……可惡，我原本還打算成爲人類陣營第二領袖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而且路和唐關係非常親密，莫非……）

    科技進步到四級宇宙文明時，不，那怕是三級宇宙文明時就已經有人造子宮，單性繁殖等技術了，而到了四級宇宙文明，性別根本不是繁殖的界限，別說是男女雌雄什麼的，那怕是第三性，第四第五第六……性別都沒問題。

    在亞龍族的社會觀中，繁殖生育就是爲了更強大的基因結合，就是爲了領袖的不斷優化，只有優化進化才能夠從亞龍變成真龍，這就是亞龍族至高無上的社會道德觀。

    薇死死的看着了唐哲安。

    她很確認，如果讓眼前情況繼續下去，未來定然是路遠明和唐哲安生猴子！

    她絕不允許，她必須要體現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