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釋道。

    老祖宗有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

    這是包括路遠明在內所有人的感受。

    萬里巨山我爲峯！

    若說歷史，那十天十夜也說不完，光說眼前，老祖宗的意思其實非常簡單。

    定下人族大道，這就是人類必須要堅定前進的一切了。

    亦如老祖宗的當初，定下一統華夏的大道，然後矢志不渝的去達成。

    人類亦是如此，此大道甚至不必真正追求黃金種族的思想也可，當然了，追求也可，這不是關鍵，關鍵其實就在於總理陰陽這一條。

    人類要定下核心規矩，然後矢志不渝的堅持下去，而這規矩就是大道，就是陰陽。

    雖是託言“未來的黃金律法”，但這其實就是人類自己的大道！

    人類何必非要去追尋所謂的“黃金”大道？

    自己走自己的大道即可，走到最後，還不知道誰更是真正的黃金呢？

    這就是老祖宗的霸氣，人類未嘗就弱於黃金！！

    胖虎族執政官明顯有些懵逼。

    他沉默了許久許久，然後既不反對也不答應，只是沉默，許久許久後才說道：“吾等需要思考後決定。”

    路遠明自然同意。

    如此又是一夜過去，第二天，胖虎族執政官見到路遠明後，他就立刻說道：“吾等需要明此大道，請釋道！”

    說話間，胖虎族身後就出現了五大團虛影，其中一團正是大量的脂肪團，乃是胖虎族的高層，其餘四大團則各有形象，薇立刻傳遞信息給了路遠明，這就是其餘四個霸主級文明，加上亞龍族，加上胖虎族，其餘四個分別是藍綠族，斯拉斯族，火炎族，恆忒族，就是這個河系裏最強大的六個四級宇宙文明。

    路遠明絲毫不意外，自胖虎族以人類之矛攻人類之盾時，他就隱約猜測到了胖虎族肯定和別的四級宇宙文明有聯繫，而在和人類集體羣策羣力後，更是猜測是除了亞龍族以外的其餘霸主級文明都有聯繫。

    至於爲什麼沒有亞龍族參與，是因爲薇已經掌控了亞龍族全部高層啊，而薇絲毫不怕白銀種中下層復歸，因爲她自己當初就是從白銀種中下層裏脫穎而出的，她可不是現在這些高層，若是亞龍族的中下層復歸，亞龍族浴火重生，那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路遠明看着這五個霸主級文明的投影，他坦然說道：“請問道。”

    五個霸主級文明的高層們都有些騷動，似乎他們對於眼前這一幕要麼是非常鄭重其事，要麼就是有些畏懼或者膽怯，這反應也讓路遠明有些看不懂。

    過不多時，其中藍綠族，一種看起來像是有眼有嘴藍綠色的大蘑菇的種族就問道：“若是我們暗中破壞這大道規則，比如削弱與減少中下層數量，你們人類又該如何？”

    路遠明聽完後就有些目瞪口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這倒不是難着路遠明了，而是這個問題居然都有人問出來？

    這些大蘑菇，或者問話的這個人是白癡嗎？

    他們現在能夠在這裏問道定道的根基是什麼？

    是信誓之書啊！

    這本傳承自黃金種族的神器可以斷絕一切背刺可能，正是因爲有了這本神器所在，所以他們才有聯合起來的希望啊。

    不然憑什麼胖虎族一招以人類之矛攻人類之盾，立刻就讓路遠明覺得了難辦？不然憑什麼要讓人類文明凝聚體再次出動一名英豪，而且還是那一位最最最頂級的英豪出來爲路遠明獻上書同文，車同軌這一策？不然憑什麼人類絞盡腦汁的想出了人類大道的框架？

    這是閒着沒事玩嗎？真沒事玩了，不如去嘴咬打火機試試，是吧？

    就是因爲信誓之書是一旦簽訂就無法違背的啊，若是違背反噬立至，要麼計劃着和執行者全死，要麼就是波及整個種族，就是因爲信誓之書的存在，所以簽訂下來的契約才不是一張廢紙好吧？

    這個大蘑菇所說的意思是他們還想要違背信誓之書咯？

    這是什麼傻逼發言？

    果然，隨着路遠明目瞪口呆的表情，這問話的大蘑菇臉上似乎出現了某種茫然，而他們內部肯定也有對話和聯絡裝置，過不多時，這大蘑菇就將腦袋上的蘑菇蓋子取了下來揮了揮……不是，這蘑菇蓋子居然不是身體組成部分！？

    總之，這大蘑菇表達了歉意，然後就不說話了。

    接着是看着是人形，但是皮膚表面全是類似岩石或者金屬突起物的一個種族，腦袋方方正正，整個形象起來有些像是人類某些遊戲裏的土元素的斯拉斯族問道：“你人族宣傳平等，更是以黃金種族幼子自居，現在這一套人類大道行下來，算不算是干涉吾等種族的內政與道路？這難道也算平等？”

    路遠明點點頭，這話有些味道了，他就說道：“平等與否，看的是執行與否，若是我們拿出來這大道，只讓你們執行，而我們卻不執行，那這就是不平等，這就是雙標，但是在你們執行的同時，我們也會認真執行，絕不違背，那這就對我們人類就是平等，而你們若是覺得這大道與你們的族情不符，那簡單，不籤即可，因爲這並不是我們拿着刀槍對準伱們腦袋，逼迫你們簽訂，而是現在我們坐下來，在這裏仔細詳談，而且還是你們找上門來要求簽訂時，我們提出來的條件，若這都算是不平等，難道說還要我們先承認你們有特權，然後再簽訂才算平等嗎？”

    道理其實就是這個道理，因爲這次簽訂信誓只書是這些霸主級文明自己要求的。

    甭管是不是因爲星辰之光這個生命大敵導致的，還是這些霸主級文明暗中放出了星辰之光，然後以此來和人類接觸，總之這確實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而非是人類強迫的，同時這大道就再那裏，若是人類自己都遵守，那要求加入人類陣營的所有種族都遵守，那這本身也是公平。

    你可以說你種族人少，你也可以說你種族皮膚黑，你也可以說你種族全是性別雌，所以要這樣那樣的優待，是，這些你都可以提，但是是否可以給予這些特權是需要討論才行的，真理越辯越明，而不是指着人類就說你們拿出來的東西是壓迫，是不平等，沒這話不是？

    這個道理邏輯是很簡單的，路遠明說了之後，斯拉斯族也表示了認可。

    然後是火炎族，這是一種極稀少的半能量生物，形象有些像是巨大海膽，但是體表沒這麼多軟刺，而且在體表有着一條條流淌着的能量迴路，其中一個火炎族高層就問道：“我們也看了許多你們人類的文明典籍，其中有一句話實在是很形象的說明了我們的顧慮，太阿倒持……求問何解？”

    這話就有些味道了，路遠明深深的注視着火焰族的這個話事人，他懷疑之前胖虎族的以汝之矛攻汝之盾的法子就來自於火炎族。

    這些高層確實是內殘外忍，同時其實也都可以算是昏庸愚蠢，這麼少的人口基數，想要出天才英豪也是極難，但是這是數字概率，只要不爲零，出現智者，英豪，乃至是蓋世雄主的可能就不稀缺，畢竟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暗中聯絡好了五大霸主級文明，這能力本身就是極強了。

    路遠明就說道：“我懂你的意思，你們高層與中下層的矛盾是無可調和的，這是生死問題，在我們人類大道框架下，中下層復歸，依照數量優勢，遲早會獲得比你們高層更爲強大的力量，而現在你們無法根除他們，那麼未來他們就有可能根除你們，但是在我們人類的大道框架下，你們卻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到來，這就好比將劍刃對準自己，將劍柄給予敵人，對吧？”

    這名火炎族人錶殼上的能量迴路閃爍起來，同時說道：“正是如此，艾茲在此求道！”

    路遠明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反問道：“你們是何時知曉我們人類的？是你竄連了他們嗎？這一次的問道也是你提出來的嗎？”

    艾茲並沒有遲疑，而是坦然說道：“正是我提出來的，實不相瞞，在人類執行星漢燦爛大戰略前，信誓之書第一次在這個河系內使用時，我就已經知道你們了，我種族有黃金遺產點線矩陣殘片，所以才可以知曉。”

    點線矩陣？這是什麼？

    路遠明一時不明，就看向了薇。

    卻不想薇也是不明，而艾茲就解釋道：“這並非是黃金之光或者黃金律法，這是辰星級宇宙文明的奇蹟建築，也就是人類所評定的六級宇宙文明才能夠製造的奇蹟之物。”

    奇蹟建築路遠明知道，比如三級宇宙文明的奇蹟建築就是戴森球，四級宇宙文明的奇蹟建築就是引力井，這是在該等級文明極限狀態下所能夠製造出來的巨大功效性建築，具備着對該文明來說奇蹟一樣的能力。

    艾茲很是坦率，繼續解釋道：“點線矩陣是六級宇宙文明奇蹟造物，其功效是信息收集，宇宙廣域尺度的信息收集，超光速，甚至是近乎空間躍遷一樣的瞬時效應，可以一瞬間收集到數萬，數十萬，數百萬，乃至更大範圍內的宇宙內一切信息，從任何一個基礎粒子的位置所在，到一顆行星的一切地質結構與組成，到恆星內部的燃料總量，到黑洞視界外的最極端時空曲率模型，點線矩陣可以做到這一切，而我族所得到的點線矩陣殘片功效被大幅度縮減，卻也能夠收集到人類的許多信息。”

    信息啊……

    路遠明嘆了口氣。

    這點線矩陣簡直像是全圖掛一樣，這對人類現有科技來說已經像是魔法或者神蹟了。

    他想了想就說道：“你說的太阿倒持的事情確實是無解題，但是這個無解題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在白銀種範疇內無解。”

    艾茲體表的能量迴路不停閃爍，他也沒說話，只是靜待路遠明繼續釋道。

    路遠明就說道：“我們人類要走的是堂皇的黃金大道，這一點是我們人類大道框架的核心，你們應該都可以很清楚明白的看出來，對吧？而黃金大道的定義讓我們人類必須要保護被凌虐的大多數，絕對不可能任憑你們繼續在食利階級作威作福，但是同樣的，若是你們也走上這黃金大道又該如何？”

    “現在或許還看不出來，到了那時，你們也是黃金種族的一員，過往不究，未來不定，到了那時，你們未嘗不能與中下層實行階級和解，你們也是光輝的存在，無瑕無疵，也是英勇，奮進，犧牲的一員，而且有我人類大道的存在，有這信誓之書的保證，那些復歸的中下層除非想要叛出黃金大道，那他們就不可能對你們動用非道手段，至於他們若是判出了黃金大道……那他們自然也就不受此道保護，我反倒要配合你們去剿滅他們，這難道還不夠保證嗎？”

    “其實道理很簡單，只要種族的未來是持續性向上，那麼種族內的階級和解就可以成爲可能，我們要走的是黃金種的未來，這是如此的輝煌和讓人期待，不是嗎？有了這未來，什麼樣的矛盾不能夠緩解或者和解呢？”

    艾茲體表能量迴路又閃爍許久，半響後才說道：“可行。”

    路遠明點點頭，又看向了最後一個霸主級文明。

    那恆忒族看起來和人類就很像了，除了皮膚是深綠色，頭髮是植物一樣的枝條以外，看起來和人類其實差不多，所以路遠明就對這個種族先就有一份好感。

    但是這恆忒族一開口，路遠明心頭就是一沉，甚至產生了一些怒意。

    “人類爲什麼不現在就幫我們先清除一些底層雜質呢？而且我們要前進，要壯大，少不得這些雜質所製造出來的溼件，若是沒了這些溼件，再好聽的口號也是無用，我覺得人類大道可以進行大幅度更改，我族已經有了一些想法，更改建議如下……”

    在這名看起來像是人類女性的恆忒族高層話語種，一整套如何剝削中下層的建議出籠，而這種族似乎還覺不夠，一大羣形象是人類女性的該種族高層更是在喋喋不休的增加剝削條款。

    “這番話我曾經說過，現在再重複一次，黃金種的未來不是爲了讓你們這些竊族之賊繼續榮華富貴，繼續盤剝那些無辜者而存在！！”

    路遠明怒吼了起來，他眼中有光芒爆出，直直射出數丈開外。

    他已經是怒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