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去往物質世界的辦法

    這一次下來，路遠明真是收穫良多，一是從唐哲安那裏知道了五年內再沒有不可名狀去往他那條時間線的地球，在2024年，暗物質降維還沒有實際上開始，而且因爲火星人不可名狀的大屠殺與汲取人類信息，使得降維時間被延緩了，所以流浪月球大計劃實行期間，不必考慮會有不可名狀來襲的危險。

    二則是從阿爾弗雷德那裏知道了許多關於政治方面的事情，雖然路遠明並不喜歡走入政治世界裏，但是他想要做的事意味着他必須進入其中，也必須懂得這些。

    人總是要成長的，只有小孩子才會躲避在後面，成年人總是要成長到面對一切風雨。

    在瞭解這一切之後，路遠明接着就開始詢問關於幕僚的事，而阿爾弗雷德回答則更爲簡單直接。

    “主啊，你其實根本不需要幕僚，這也是您所在國家的高層沒有爲您推薦幕僚的原因，您或許並沒有自己作爲主的自覺，但凡是與您接觸，並且知道您的身份的人，我們全部都屬於您的幕僚，不管是在下面的我們所有門徒，所有羔羊，還是在上面的高層與智庫，不然主以爲那些高層真的會想不到爲您設置幕僚嗎？就是因爲他們都是您的幕僚，所以才會如此啊，只不過主還未曾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會覺得需要您的幕僚。”阿爾弗雷德對路遠明道。

    路遠明就非常奇怪了，他問道：“那我該怎麼做事？沒有幕僚，我要做什麼不得是累死嗎？”

    阿爾弗雷德就用一種看孫子般慈祥的目光看着了路遠明，他微微搖頭道：“主啊，您真是個好孩子。”

    也不等路遠明感覺到尷尬什麼的，他已經先一步說道：“主啊，您是不需要做事的啊。”

    路遠明就更是難以理解了。

    作爲工人的孩子，他的三觀，他的教育，他的思想都不允許他不做事，不勞動，所以他用非常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不做事？那我成什麼了？供桌上的偶像？還是十字架上的神像？而且我怎麼沒做事了？我戰鬥，我到處擊破場域，我去探索月球，我還要帶着所有人類去往星海深空，我怎麼不做事了？”

    路遠明原本近三米的靈魂高度，在與火星人不可名狀戰鬥時再次臨陣進化，現在他的靈魂體高度爲三米七，實力更是暴漲，具體數字還沒經過測試，但是至少比之前的基礎數字強大了一倍還多，若是算上無色光顆粒的三倍增幅，七倍增幅，十五倍增幅……那他就真的是恐怖到極點。

    只是量還不大，或者說量級極爲微量而已。

    唐哲安就興奮的拉着路遠明往金庫深處走去。

    路遠明聽懂了第一個目的，但是第二個目的他確實沒聽懂，於是就問道：“人類文明凝聚體？”

    “阿卡西姆瘋人院。”

    路遠明沉思了許久才道：“我大概懂了，但是還是有許多不懂的地方，以後估計還是需要麻煩阿爾弗雷德先生爲我解惑。”

    “對啊，你不是想要去到我們這條時間線的‘上面’去嗎？去物質世界拿取這條時間線的特殊暗物質塊，畢竟落下來後立刻會被不可名狀爭搶，所以倒不如便宜我們人類自己不是？那你想過該如何去到物質世界嗎？”唐哲安興奮的道。

    唐哲安就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道：“看來果然失敗了，只是簡單的序堆疊，無法造成徹底融合啊。”

    “不會的。”

    而在進入到金庫深處後，路遠明愕然的發現了數團灰色光團相互糾纏融合在一起，每一團灰色光團看起來既似乎獨立，又有部分融合，同時路遠明所看到的融合部分不再是灰色光團那種灰濛濛的感覺，而是類似看到不可名狀，又或者是看到人類文明凝聚體時的感覺。

    當路遠明從阿爾弗雷德這裏解惑完畢後，他再次回到了銀行中，而他終於是看到了唐哲安，這個太過自由的男人正拉着他的四名“小號”在那裏吹牛逼，而四個小號都是想走又不敢走的樣子，直到路遠明到來，四個小號才同時鬆了口氣。

    路遠明用力點頭，然後手就按在了這混亂序上，將其用手掌捏住，就往他的鎧甲·鋼鐵上按去。

    唐哲安無奈的道：“那你去找人類文明凝聚體啊，可以找到嗎？如果找不到，那爲什麼不試試看序空間呢？這種混合序空間，你不覺得和人類文明凝聚體很類似嗎？都是混合在一起的，事實上，序空間本質上就是人類文明凝聚體中的一部分啊，這種混合之後，性質開始恢復到人類文明凝聚體時的混亂狀態，所以測試的第二個目的，你是否可以靠裏面的序空間進入人類文明凝聚體，然後通過其本質回到物質世界去！”

    說完，他就要去觸碰這序，而唐哲安立刻拉住了他，同時認真道：“牢記，你不是要解開這個序空間的條件，而是要在這序空間裏試探能否去到人類文明凝聚體中，然後再去到物質世界！而且你要回來，估計也要原路返回！對了，若是在物質世界看到我的肉身，記得狠狠揍死他，將他給我滅了！”

    唐哲安就看着路遠明震驚的表情，這表情毫無疑問取悅了他，他就叉着腰哈哈大笑。

    路遠明詫異的看向了唐哲安，這種狀態的唐哲安他是從未見過的，淡然，冷漠，眼神中有着一種超越凡塵的高高在上的那種漠然，彷彿天神正在看着祂的造物，以及對祂的造物下達任何命令，包括末日審判的命令一樣。

    路遠明真的是有些震驚了。

    唐哲安淡然的雙手抱着後腦道：“若到了臨界復活成怪物的事件前，你都還沒有回來的話，我會派人去抓一些遊蕩匪徒，帶着他進入這個混合序中，解決掉序空間，讓他成爲序超凡，而他八成，不，九成九會異變，到時候再殺了他，再度從其腐爛的屍體上析出序來就好了……是了，下次可以這麼測試一下，說不定複數混合序就是需要這樣一次一次的讓人融合變異，這才能夠完全混合在一起呢？”

    這裏是……精神病院！？

    阿爾弗雷德就笑着搖頭道：“不，主啊，您想差了，這不是幕僚，這是您吩咐下去工作的員工，您的幕僚是類似我，或者類似物質世界各國高層那些，他們才是您的幕僚，所謂的幕僚和員工的區別是，幕僚分享您的權柄與榮耀，而員工只需要聽從命令即可……您若是無法理解，那就將幕僚認爲是門徒，而員工則是我作爲門徒而招募的手下。”

    路遠明也覺得理所當然，所以他就點頭道：“行，我理會得。”

    路遠明總覺得這五個融合了部分的序有些危險，他問道：“你做這個實驗是幹什麼呢？總有原因或者想要達成的事吧？更何況我若長時間沒回來，你們又沒解決掉這個混合序，讓其變成了怪物怎麼辦？”

    “所以在你回去這段時間，我帶人去擊殺了五頭超巨型怪物，將其大腦帶了回來，然後以攪拌的方式混合在一起，等待其析出序來，想要看一看能否將這些序融合在一起，現在這些大腦還沒徹底腐爛，所以只有伱可以看到序，現在告訴我結果，序有融合在一起嗎？”

    同時，路遠明聽到了房間門外傳來了無數嘻嘻哈哈，又哭又鬧的聲響。

    路遠明漸漸有些明白了，他仔細想着，然後又問道：“可是我並不是各國高層的上級啊。”

    阿爾弗雷德依然恭敬的鞠躬道：“這是我的榮幸，吾主。”

    路遠明就更是疑惑了道：“可是那也是人類文明凝聚體啊，和這個混合序有什麼關係呢？”

    阿爾弗雷德是真沒想到路遠明反應這麼激烈，他連忙安撫道：“不，主，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您不工作，而是您不要去具體進行某個計劃的細節工作，我這麼說吧，比如之前您提到的全面提高工時工薪，具體執行時……您知道該怎麼做嗎？”

    “我知道，您要說您沒資格，或者能力不夠什麼的，但是有幾個條件是只有您可以達成的，第一，維護包裹月球的奇詭生物，沒有您，那生物就是巨大威脅，第二，您可以對抗來襲的任何不可名狀大敵，第三，只有您在，才可以有着英靈殿，就這三條無法替代的條件，您就必須得是名義與事實上的領袖，若不如，人類在無比危險的宇宙深空中就是找死！”

    若是將視野拉大，從這房間裏脫離出來，就可以看到這是個佔地不小的精神病院，而在精神病院的最外大門匾牌上有文字。

    “已經事實上是了，同時，主啊，我敢斷言，物質世界各國已經開始暗中商談取消國家和民族界限，統一以人類爲名義來組建新的政權，類似於人類共同體，或者是人類統一政府那種，然後一旦全部人類進入月球中，會立刻以統一政府名義開始組建政府，而您必將是名義與事實上的領袖！”

    路遠明仔細看向了這五團序的中間位置，他說道：“有部分連接在一起，但是五團序依然還是大部分獨立。”

    不可名狀，不可理解。

    這裏面的邏輯鏈毫無問題，一環扣一環，只要理解了唐哲安這個測試的邏輯，那麼這確實是有可能做到的，不過……

    房間牆壁，地面，乃至天花板都被軟泡沫所覆蓋，同時他發現自己渾身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他的雙臂被這衣服從內部給纏住，他無法將手臂從衣服裏取出。

    路遠明就茫然的搖頭，阿爾弗雷德就攤開手道：“這就是我所說的意思了，主您難道想要再回學校去念上五年新的專業嗎？那時估計您知道該怎麼做了，但是也比不過這個領域裏的頂級頭部專家，那既然如此，爲什麼不一開始就讓這個領域的頭部專家去做呢？”

    “至於測試的第二個目的就是人類文明凝聚體了！”

    “這是！？你看得到序？”路遠明立刻問道。

    他太瘋狂了吧？

    這是正常人能夠想出來的辦法嗎？

    唐哲安就高昂着頭顱道：“看不到，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對其做實驗，之前從你這裏確認了有序存在，你還記得你在那地鐵站下給我看過的序嗎？我確實看不到那序到底是什麼，但是我看得到你從什麼地方取出來了，大腦……或者說怪物可能存在的思考器官的地方，這其實也是一個很合乎邏輯的推理，所有的序其實就是有秩序的信息，而大腦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動物都是思考器官，那麼依照推理，怪物的腦袋和大腦裏有序，這就很好理解了。”

    “做實驗啊，我告訴你啊。”唐哲安哈哈一笑，剛剛那種完全無視一切道德，一切生命，一切法律與規則的漠然已經消失不見，他興高采烈的道：“這個實驗有兩個目的，一是爲序超凡未來的進階做測試，你也知道，單純之序以序而上到達極限就是靈，和那不可名狀等同，但這只是單一之序，那該如何變化爲複數之序呢？如何成就大統一理論中的四大基礎力合一呢？答案我不知道，所以才要測試與實驗，而混合序就是這種實驗的開始。”

    笑過之後，他這才正色說道：“這次我就不陪你進去了，一是混合序到底有多危險我心裏沒個底，若是沒有你，那我也必須硬着頭皮上了，不過現在不是有你了嘛，二就是你的目的是去到物質世界，這個我也沒法去，便是有你的場域包裹，萬一你需要戰鬥或者高速機動，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大威脅，所以這一次你單獨進入，相信以你現在的實力，任何序空間對你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路遠明立刻就說道：“這就是我的意思啊，我就是需要這樣的幕僚啊。”

    阿爾弗雷德就對着有些目瞪口呆的路遠明微微鞠躬道：“主啊，有力量者自當有其地位，若是不然，這社會就會有隱患，而且有力量者越是強大，這隱患就越是巨大，若是有力量者是不可替代的，卻又不給其地位與權柄，那麼這個社會就會崩壞，這其實就是政治領域的核心。”

    接着下一瞬間，路遠明眼前一變，他出現在了一個白色房間中。

    路遠明遲疑着指向了混合序問道：“就靠這個？”

    “不，是靠人類文明凝聚體！”唐哲安哈哈大笑道：“目前爲止，除了你可以遊走於暗物質世界和物質世界以外，就只有人類文明凝聚體是貫穿兩界的，可惜你能夠去到你肉體所在的物質世界，而這條時間線，唯有人類文明凝聚體既存在於暗物質世界，又存在於物質世界，處於降維過程中，所以你要去到上面，就必須要藉助人類文明凝聚體，通過其貫穿特性去到上面。”

    路遠明遲疑了半響，才發出了疑惑道：“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