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賢惠小妻，深殿清音

    神殿喧囂漸遠，莊嚴華貴的長廊逐一映入眼簾。

    楊是非與仙母一路走走停停，聽着柳長老不斷介紹，對祭神殿乃至豐族的瞭解也更多不少。

    “——這就是我族的真龍雕像。”

    柳長老回頭看了眼兩人，略顯好奇：“兩位毫不驚訝，是在其他地方見過？”

    “不瞞長老，我們前段時日確實見過許多回。”楊是非笑了笑：“而且雕像模樣、雕刻工藝都頗爲相似，興許還是出自於同一位能工巧匠之手。”

    柳長老感嘆一聲：“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公子果真與我豐族有緣。”

    仙母左右張望，輕聲道：“此地看着百姓稀少，鮮有人祭拜供奉.”

    “歷經千年歲月，真龍早已成了遙不可及的存在，百姓們自然漸漸忘卻。”

    柳長老從旁取來幾根香燭，再遞給兩人：“不過，我們祭神殿對於真龍的信仰從未有過動搖，那麼多年一代代人，始終都牢記不忘，也在尋找着只存在於祖訓之中的‘天命人’。”

    楊是非眼神微動，並未開口點破此事。

    “我聽聖地裏的侍女提起，祭神殿神女要與天命人成親？”

    “確有此事。但是您不用將此事太放在心上。”

    柳長老又失笑一聲：“畢竟這千年多以來，從未出現過一位天命人，我祭神殿代代神女要麼終身不嫁、要麼自尋婚配，從未強迫過她們與何人成婚。”

    她又悄悄看了仙母一眼：“所以，神女殿下想要嫁給誰，我們祭神殿也會盡力相助，促成兩方圓滿。”

    “這是好事。”

    仙母戳了戳楊是非的腰：“早點多娶一位過門妻子。”

    “咳，哪有那麼快”

    見兩人相互打趣起來，柳長老倒是略感驚奇：“夫人能如此開明賢惠，當真是.”

    “家裏多些人，總歸熱鬧些。”

    仙母回頭一臉理所當然道：“況且我家是非身強體壯、精力充沛，妻妾們夜夜哀呼求饒。若能多一兩位姐妹幫忙助陣，家中氣氛總歸能更爲和諧安寧些。”

    楊是非：“？”

    柳長老：“.”

    能讓神女殿下看中的男人，確實有非同尋常之處。

    只不過，這特殊之處會不會有點太‘特別’了

    她下意識看了眼仙母，默默吞嚥兩下。這位夫人看着如此嬌小稚嫩，此人在牀榻上若當真兇悍似獸，豈不是會被折騰的.

    “晚上很辛苦的。”

    仙母面無表情的摸摸肚子：“每晚都被相公折騰的飛起來，肚皮都會大一圈.嗚嗚？”

    楊是非趕忙捂住她的小嘴，乾笑兩聲：“長老別聽她亂說，只是開開玩笑而已。”

    “原、原來如此.”

    柳長老只能露出尷尬笑容，對楊是非意有所指道：“我冒昧一提，我們這一代的神女殿下雖有強橫功力，但自小身子嬌弱，經受不起大風大浪.公子最好.呃.多憐惜些。”

    說着，她又連忙訕笑着指了指遠處：“我去給二位端些香茶，馬上回來。”

    “有勞長老了。”

    楊是非目送着她快步離開，這才低頭朝懷裏的仙母無奈笑道：“怎麼當着外面的人說起葷話了。”

    “不好嗎？”

    仙母仰着臉蛋，輕眨美眸：“我記得，越是賢惠的妻子，出門在外就越會給自家相公長臉面。如今誇讚你體魄強橫，應該是男人都喜歡的讚美——”

    “這種事不能說得如此直白。”

    楊是非有些哭笑不得，捏捏她的小臉蛋：“不過你能越來越瞭解凡間道理，也是好事。”

    仙母若有所思：“明白了，我以後會說得含蓄一點。”

    “呃，我覺得還是別說”

    “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仙母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一臉認真道：“以後只與你認定的未婚妻說。”

    楊是非頓時失笑：“行，你喜歡就好。”

    “那我們何時晚上真的試一試？”

    仙母拍拍肚子：“我也想感受一下這種滋味。”

    “咳咳，此事還是講究水到渠成”

    不多時，柳長老端着兩杯香茶走來，繼續帶路參觀祭神殿。

    楊是非抿着熱茶，瞥見庭外花園間一顆佇立的巨石，上面似乎留有諸多深邃劍痕。

    他雖未鑽研深耕劍道，但習武至今，見識早已不同往日。一眼看出這些劍痕之中蘊含的劍意，絕非尋常武者所留。

    “這是神女殿下兒時所留。”

    柳長老在旁輕聲解釋道：“她自小修行豐族諸多武藝，其中劍道最爲出衆，也是我豐族千年以來天賦最爲卓越的神女，被諸多長老判斷有望二十之數可入天人，再壯金國威名。”

    “她如今”

    “神女殿下確實在二十歲前便入了天人境界，震驚全族。”柳長老感嘆一聲：“但殿下她並未藉機壯大金國聲威，只遵循祖訓常年久住聖地、偶爾前來祭神殿內祈福祭祀，彷彿對人間權勢紛擾都拋諸腦後。”

    仙母雙手捧着茶杯，輕抿兩口：“這樣不好嗎？”

    “能有如此神仙心境，確實是好事。但對於我們金國來說，實在是可惜了些”

    柳長老搖頭嘆息道：“殿下她滿心都是千年前的真龍傳說，年復一年等候着她的天命人。事到如今，我們都在擔心殿下會不會孤獨終老，無一子嗣留下，被迫斷了如此過人的天賦血脈。

    此次天地大劫席捲十國，我們本來更是擔心，但現在.”

    她有意無意瞟了楊是非一眼：“至少我心裏是踏實許多。”

    “她爲何如此執着於天命人？”

    楊是非裝作渾然不覺，好奇問道：“你們豐族都已等候千年，難道還如此相信天命人的存在？”

    “神女殿下她稍有不同。”

    柳長老惋惜輕嘆：“她自小便無父無母，孤僻獨行。對她而言，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或許便是一切.”

    言至此，她又連忙擺擺手，訕笑兩聲：“還是不說神女殿下的往事了，實在不敬。我們先繼續前行，參觀其他地方爲妙。”

    “.好，長老繼續帶路吧。”

    楊是非捏了捏眉心，心中略有思忖。

    片刻後，衆人又踏入一座稍顯昏暗的古樸宮殿。

    楊是非眉頭微動，空氣中隱隱瀰漫着一絲異香.

    柳長老在旁點起兩盞油燈，正要開口，宮殿深處卻驀然傳來清冷女聲。

    “柳長老，你先下去吧。讓奴家繼續招待這兩位貴客。”

    “殿下？”

    柳長老神情一愣，很快恭敬行禮：“老身先行告退。”

    “.”

    看着柳長老快步離開，楊是非與仙母對視一眼，神情略顯疑惑。

    這祭神殿裏面，還有一位‘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