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天地之敵，紫紗倩影

    “天地.”

    月蕊這時開口出聲道：“他們想要封印的，從始至終就是‘天地靈氣’嗎？”

    星如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小姑娘說得沒錯，千年前的人族與真龍察覺到了真相。真正的敵人並非是高高在上的仙神、也不是藏匿於地底的妖怪，而是‘天地’本身。

    只要天地尚存，哪怕將仙神妖魔全部剷除，遲早還會有新一批仙神妖魔重新出現，鬥爭根本不會有盡頭。”

    楊是非沉聲道：“那仙神在千年前的覆滅.”

    “只是順帶而已。”

    星如莞爾道：“當初那些仙神想要從中阻撓，方纔由真龍出手將之一網打盡，一同封印於地底，算免了諸多麻煩。”

    楊是非皺眉若有所思：“這一點，倒是與我們之前推測的差別不大”

    “天命人可曾想過，天地間爲何會有‘靈氣’誕生？”

    “.”

    星如的突然詢問，令楊是非一時沉默。

    這種問題，他確實是給不出準確回答，就如同此世人族是如何延續至今一樣.

    “其實，這並非是‘靈氣’，更該稱之爲‘血’。”

    “血？”

    楊是非心頭一震，隱隱有了令人不寒而慄的猜測：“你的意思是地脈之中流淌充盈的，都是血？”

    “看來您已經猜到了。”星如輕笑一聲：“奴家之前爲何說‘天地’不站在人族這一邊，正是因爲‘天地’它並非是死物，而是活着的存在。”

    “.”

    月蕊聽得怔住。

    此方天地，是活的？

    她下意識看向身旁的楊是非，見自家夫君沉着臉色默然不語，這才信了這個說法。

    “這算是當年人族的推論，亦得到真龍的贊同，極爲可信。”

    星如再度拂袖一揮，又有新的畫卷劃過。

    楊是非與月蕊再擡頭瞧去，畫卷上繪製着一顆巨大圓球.

    “‘天地’爲圓，狀似球體。而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活物。”

    星如輕聲講述着祕聞：“不知多少歲月，有無數生靈誕生在這片天地之間，也不斷被‘天地’用各種手段殺死。而隨着‘天地’逐漸壯大，仙神妖魔也由血脈中誕生，成爲它掃清螻蟻的兵器。”

    她擡手輕撫，畫卷中的‘天地’愈發清晰。

    “天命人，你可知曉爲何當世統稱‘十國’？”

    “.因爲道路不便，無法探索更遙遠的陸地，只有十國在列。”

    楊是非眼神閃爍不定：“還有大海茫茫無垠，憑如今的人力還無法渡海而行，不知海外天地？”

    “錯。”星如笑了笑：“是因爲此方天地間，只·有十國。”

    “.”

    “潮起潮落，是所有人都知曉的道理。”

    星如輕笑聲中多了一絲冷意：“不過，這‘潮水’只漲不落，天命人可知會有何結果？”

    楊是非面色漸沉：“沿海會被逐漸淹沒、低矮地帶更是會被海潮倒灌，其中所有城鎮都會毀於一旦，僅憑人力根本無法抵擋。”

    “沒錯。”星如微微頷首：“大地在被海水慢慢吞沒，哪怕沒有妖魔出世，再過上百年千年，這十國還能剩下幾國.”

    楊是非揉捏着眉心，心頭愈發沉重。

    人族眼下的情況，當真越來越不妙。如果僅僅只是地脈之流有問題、需要對付仙神妖魔，尚且還能想想辦法。

    可如果連整顆星球都是敵人，面對各種天災，那又該如何是好？

    難不成，還能想盡辦法毀了星球僅憑如今的人族，根本不可能辦到。

    哪怕異想天開一些，當真有何隱密手段能毀了星球，可人族又怎麼可能脫離星球而生存。

    楊是非越想越是頭疼。這種堪稱天方夜譚之事擺在面前，着實想不出該怎麼解決。

    “哥哥.”

    月蕊悄然握住他的手，好似安撫。

    楊是非稍作冷靜，心思一動，又看向帷幕後的星如：“此事確實令人大受震撼，只不過.看你如此鎮定自若，是有何應對解決的辦法？”

    “暫時沒有。”

    星如又笑吟吟道：“但是有天命人在，只要能集齊七截真龍骨，重新鎮壓地脈暴動，多爭取三年時間。到時候定能找到合適的解決之法。”

    楊是非咧嘴笑了笑：“姑娘還真是信任我。”

    “在奴家看來，您便是唯一的希望。”

    星如託腮柔聲道：“所以才要好生照顧您——”

    “等等。”楊是非擡手制止了她的話，反而愈發好奇：“如此多的祕聞，你又是從何得知？”

    星如意味深長的輕笑兩聲。

    “我們豐族女子的體內，就流淌着真龍之血。”

    夜色漸深，楊是非和月蕊並未多留，一同離開了母神殿。

    畢竟兩人傷勢未愈，還需休息。另一方面是星如作爲族長，還有事要忙，不好打擾耽擱太久。

    只不過，今晚得知的一切已足夠‘驚悚’。

    “——沒想到，這壞女人是真龍的後人。”

    月蕊對於此事還很是在意，小聲嘀咕道：“怪不得身上的氣味和哥哥有一點點相似”

    楊是非摩挲着下巴，暗自思索。

    今晚他還與星如族長聊了不少千年往事，得知許多沒有記載在書中的歷史，算是收穫頗豐。

    可惜謎團仍有不少，得等以後再慢慢問個清楚，一時着急不得。

    待兩人回到住所宅院，四周安靜的針落可聞，也沒再見到其他侍女身影。

    “此地無人看守？”

    月蕊探頭瞧了瞧：“之前那個侍女也不見了。”

    “應該是另有安排。”楊是非揉了揉她的腦袋：“那星如族長都要深夜繼續幹活，想來是事情不少，我們只管安心養好傷就行。”

    “嗯”

    “丫頭，你要回自己的屋裏休息，還是.”

    “我陪着哥哥！”月蕊連忙應聲，眼波流轉：“況且，也想多珍惜與哥哥在一起的日子”

    楊是非聽得啞然失笑，捏捏她的小臉蛋：“傻丫頭，都在胡思亂想什麼。就算天地當真要滅了我們，有我這個夫君在上面頂着，你就放心好了。”

    月蕊略顯嬌憨的笑了笑：“只要在哥哥身邊就好~”

    楊是非心下感慨，拉着她回屋簡單洗漱兩下，一同上牀躺好。

    “哥哥，抱抱”嬌柔身子輕輕拱入懷裏，如小貓般輕蹭着。

    “好，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兩人本就身體虛弱，一沾枕頭沒多久，便相擁着漸漸睡去。

    “.”

    但在深夜時分，屋外卻悄然多出一道曼妙身影，污穢如紫焰燃燒搖曳，如披紫紗玉霞。

    她擡手按着臉上的雕紋面具，沉默遲疑良久，終究還是無聲踏入屋內，緩緩朝着牀榻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