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兄弟與約定

    【阿爾·卡彭】

    【履歷：德州警察學院畢業，22歲起即在FBI長期工作，曾任韓國外海辦公處主管，五年前回休斯墩任職，三年前升爲休斯敦工作站主管】

    【近況：缺錢】

    【近期重點：缺金主，缺收入，正在謀求新的政治支持，極度渴望加入白棉花俱樂部】

    上午九點

    吉米跟着白蘭度先生一起乘坐凱迪拉克來到橡樹河高爾夫球場，見到早已揹着球包，身穿運動服，守候在球場的阿爾·卡彭主管。

    阿爾·卡彭見到他後表情略有異樣，但馬上變得自然，非常熱情的上前跟白蘭度先生和吉米握手。

    之後，他看起來是在陪白蘭度先生打球，但實際上是給白蘭度先生當球童。

    吉米用技能掃了一眼上司的檔案，能給白蘭度先生辦事，真是阿爾·卡彭的榮幸。

    堂堂一個FBI休斯敦分局主管，不可能會沒錢，手腕上的勞力士已經出賣他。

    阿爾·卡彭明顯是金錢的奴隸，有繼續要用錢的地方。

    白蘭度簡單吩咐兩句，便把吉米升職的事交代好，根本沒跟他商量的意思，可見賣官販爵，獻金政治已是美利堅的常態。

    沒錢再厲害的人都升不了職，有錢栓只狗都能從政。

    “一，白蘭度先生身患癌症，最看重的發展俱樂部。二，他沒有故意設計殺死耶魯，看不上三百萬美金。三，他更看不上血幫，黑人幫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這樣看幫我只是爲了發展俱樂部，用開玩笑的語氣，給自己加上故意設計的嫌疑，甚至只是爲了給升職。把一切利於我的事說成是俱樂部的獎勵，因爲我是白棉花兄弟成員！”

    吉米把早上的見聞串聯起來收穫很大，可以初步洗掉白蘭度對他不利，刻意設計他的嫌疑。但緊接着白蘭度一個快死的癌症患者，爲何一心要發展白棉花俱樂部成爲新問題。

    這不像是純粹的討厭黑人殺，而像摻雜有政治目標和利益目標，俱樂部爲何對他那麼重要。

    “但是他對俱樂部的看重，目前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只要不是懷有惡意。白蘭度先生內心的遺願，有機會可以嘗試着幫幫他。”

    “也許，他會考慮分一點點遺產給我。”

    吉米可不是一個真正的混球，有一個在江湖廝殺過，見過風雨的靈魂。

    有一套成熟的價值觀，對身邊的人和事自有一套看法。

    他只不過是長的有點帥，行爲有點無恥，還被人誤會愛打女人，會抽大麻，有嚴重的種族歧視。

    這些小小誤會遲早會被糾正，美利堅離不開最忠誠的良家子！

    ......

    肥喬在第五大街的公寓客廳裏醒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陌生的環境讓他十分警醒。

    “FUCK，吉米，吉米！”

    他猛然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左右摸索着腰間的配槍。

    嘭。

    一聲悶響。

    一不小心卻翻身掉下沙發

    肥喬扶着老腰，嚎叫的站起身：“該死的吉米，快點起牀到FBI大樓上班，除非你想被道格·迪恩割掉蛋蛋。”

    “不能給他抓到一點點把柄！”

    “謝特！”

    當他把散落地上的鞋，襪，配槍撿起之後，意識到公寓裏可能沒人。

    揉着眼睛走到窗戶前，FBI的雪佛蘭已經被人開走。

    “混球！”

    綁上皮帶，帶上證件，打一的士，就算心裏再不爽也得乖乖到FBI大樓上班。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選擇跟頂頭上司開幹是要付出代價的。

    只見往常關係很好，會打招呼的阿曼·巴基在桌前翻着文件，耳朵察覺有動靜一回頭，看見是肥喬來到辦公室立即就把頭轉回去。

    其餘E組探員們也紛紛避之不及，連忙裝作很忙，有的伏案工作，有的閱讀文件，有的乾脆起身前去廁所。

    “昨晚說好一起到分局報告，保證沒事，今天早上起牀就看不到人。”

    “祝你在酒吧門口被黑人撿屍！”

    肥喬心裏咒罵，回到工位上心頭有些發慌。

    道格·迪恩沒有及時收到卡蒂取分局的報道，導致沒法跟豺狼耶魯通風報信，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但一個晚上肯定也把事情理清楚了。

    看夥計們的態度就知道，道格絕對發過飆了。

    偷瞄一眼，道格·迪恩正在窗旁的辦公桌前，冷着一張臉，假裝沒有事情發生過似的閱讀文件。

    同組探員丹尼·霍克來到桌前，面帶同情的道：“喬，道格組長叫你過去一趟，他的心情好像不大好。”

    肥喬嘆氣道：“我的心情也不太妙。”

    ......

    吉米乘坐着阿爾·卡彭的奔馳轎車來到FBI大樓，把車停在綠坪上的一個專屬車位。

    阿爾·卡彭擺了擺西裝領帶，咳嗽兩聲，開口詢問道：“吉米，你跟白蘭度先生很熟嗎？”

    經過一段不短的路程，兩人彷彿才重新迴歸正常時的社會身份。

    吉米出聲笑道：“我跟他認識不到一個月，但像是已經相識十年的摯友。”

    “真是令人羨慕的情感。”

    阿爾·卡彭目露思索，語氣讚許的在點頭。

    像有一剎那的走神，回過神來，手指輕點着鍵盤。

    “你身上有和白蘭度先生一樣的紋身。”

    “是的，一個約定。”吉米道。

    阿爾·卡彭：“男人間的約定？”

    “兄弟間的！”

    吉米道。

    阿爾·卡彭表情恍然，拔掉車鑰匙，笑着道：“你有一個好的領路人，就像在大學有一個好的導師，在意大利有一位好的教父。”

    “你也等急了，趕快上去吧。”

    吉米當然急着把道格·迪恩從FBI辭掉。

    “是，長官！”

    一個離開FBI的監督探員，將一次跌落深淵，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以十誡罰之！

    大樓內，來來往往的探員們見到阿爾·卡彭都止步敬禮，向長官問好，許多人見到亦步亦趨跟在探員主管身後的吉米·卡特臉上都露出狐疑。

    休斯敦特別探員主管在德州FBI大樓裏也是排名前五的實權人物。

    助手是誰，心腹是誰，常常跟在身邊的人誰。

    這都是大樓裏公開的祕密，出現一張新面孔，必有一個老面孔被取代！

    還有少數幾人親眼看見吉米從卡彭主管的奔馳車下來。

    人人腦海都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