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黑市

    在城中轉了兩天，搖光郡熱鬧太多，消費也高很多。手裏那些錢還要留出一大部分以備不時之需，而武者吃得多，花的也多。

    坐吃山空肯定不行，他必須想辦法賺錢維持生活。思來想去決定重操舊業，繼續去當畫師。買齊紙墨筆硯，陳谷就在城中最熱鬧的街上支起攤子。

    坐着等生意的時候閒着也是閒着，索性拿着筆隨手畫起來。眼前的街道，兩邊的攤子，還有來往的行人。不過轉眼間，一條熱鬧的街道栩栩如生的出現在他筆下。

    陳谷畫的專注，旁邊賣胭脂的攤主探頭看過去。

    “這麼做生意不得餓死，一看就.....”話說到一半，眼睛瞪的老大，一臉震撼盯着眼前的畫。

    過一會，他終於回過神來，覺得畫中的場景似乎在哪見過。擡頭看一眼周圍，再低頭看一眼畫，擡頭看一眼對面在低頭看一眼畫，“哎呦，這畫的是咱們，太像了！”胭脂攤主一拍大腿，驚呼出聲。

    其他人見狀，都好奇的圍上來。當看到陳谷的畫後，一個個都露出震驚的表情。甚至有人在畫中找到自己，笑的合不攏嘴。

    “這是我！”

    “我在這呢，手裏拎的豬肉都畫的一模一樣。”

    “我怎麼覺得豬肉都比你好？”

    “放屁，你看老子那高大的身材，多俊俏！”

    ……

    大家議論紛紛，臉上都帶着笑。陳谷收筆，把畫放到一邊讓大家欣賞，起身拱手道：“小子初來乍到，靠畫畫爲生，以後還請大家多關照。”衆人都笑着點頭，對他讚不絕口。

    其中有不缺錢的女子，詢問起畫像的事。一個下午，陳谷畫了十多張人像。回到家裏，陳谷清點銀子。“不管到哪裏，畫師都很賺錢啊！”感嘆完，陳谷簡單填飽肚子，開始練功。

    把會的功法多練習幾遍，累的滿身臭汗才去休息。次日，陳谷白天在街頭擺攤，晚上來到尋歡街。

    尋歡，尋歡作樂之意。整條街上開的都是青樓，白天空無一人，晚上燈火通明。陳谷一進來就被招呼好幾次，要不是他意志堅定，早被拽走了。

    尋歡街上最大的青樓就是飄香院，裏面不管是姑娘還是客人都不缺錢。陳谷這次的目標就是給飄香院的姑娘們作畫。

    花了二兩銀子在大堂點了一壺茶，一邊看着臺上的歌舞一邊擺出紙筆。拽一粒葡萄塞進口中，擡手開始作畫。

    豔麗的色彩，歌女們巧笑嫣然的面容，還有底下客人開懷大笑的樣子等。大堂內的場景出現在紙上，讓看的人如同身臨其境。

    陳谷畫完，擡手找來一個端着酒壺的侍女：“給你們老闆送去。”

    侍女是經過訓練的，臉上一直掛着自然的微笑。接過畫掃一眼，臉上快速閃過驚訝，也沒問他要幹什麼就轉身上樓。

    陳谷端着茶快要喝完的時候，從樓上下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明明身上穿着大紅大綠的顏色，卻一點都不俗氣。“公子，這畫是你所做？”

    陳谷點頭，起身道：“我是一名畫師，不知您這的姑娘需要畫像嗎？”

    這麼直白的話讓飄香院老鴇一愣，隨後笑着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眼神清明，身姿挺拔，挽起衣袖的胳膊上肌肉分佈均勻，一看就是個武者。

    正好最近尋歡街要舉辦花魁大賽，樓裏的姑娘還沒有畫畫像。老鴇又掃了一眼手上的畫，捏着手絹笑道：“那你就試試吧，要是畫的不好姑娘們可是要生氣的。”

    陳谷點頭，拿上紙筆跟着她上樓。來到一間最偏僻的房間，老鴇讓他等着就轉身出去。

    過一會，房門被打開，一位綠衣女人走進來。“媽媽讓我來畫像，你可要給我畫好看點。”綠衣女人歪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透着慵懶。陳谷打量她兩眼，快速下筆。

    不過片刻就把一個嬌媚女子畫在紙上，周圍不是簡陋的桌椅，身躺軟榻，單手撐着下巴笑看畫外人。綠衣女子看過非常滿意，當即扔下兩個銀錠子。

    不過一張畫就二十兩銀子，老鴇和他約定明天白天來給樓裏姑娘都畫上一副。短短幾天時間，陳谷就收入一筆可觀的存款。

    現在他有錢有閒，開始着急想要突破煉肉境的功法。在城中轉個遍，功法沒見到，倒是打聽到城內有一處黑市，裏面賣什麼的都有。

    黑市在城郊半山腰的山莊內，每月十五晚上開一次。恰好過兩天就是十五，陳谷決定去碰碰運氣。

    城郊。陳谷一身黑衣，巨大的帽兜遮住半張臉。剛走到黑市門口就被看守的人攔住：“進門費十兩。”

    爲防止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今天他特地易過容。看着面前懟過來的手，僵硬的臉頰抽動。有些心疼的給出十兩銀子，閃身進門。

    “這還什麼都沒看到呢，十兩銀子就沒了。要是買不到合適的功法，虧大了！”陳谷唸叨着往裏走，視線隱晦的掃向兩邊的攤位。

    來黑市的人都會想辦法隱蔽真容和身份，貨品也是有真有假。買到什麼樣的東西全看個人眼光，就算看走眼也只能認。

    至於黑市背後的主人是誰，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凡是在黑市鬧事的人，最後都沒好下場！

    陳谷腳步放慢，眼神明亮看向兩邊攤位上的‘寶貝’們。

    “九轉還魂丹，死人吃了都能復活。”

    “生機丹，三顆五百兩。”

    “練皮功法，無敵刀法大甩賣。”

    “原價千兩白銀的神兵利器，由於家中老母病重，急需要錢，現在含淚大甩賣，只要98！”

    越往裏面走越熱鬧，如同菜市場一般。陳谷面露苦笑，心底有些失望。

    十兩入門費不會就讓他看一堆假貨吧？在一個攤位前蹲下，拿起一本功法翻看。別說畫的還挺好，不知道畫這種的畫師賺錢多不多？等走到盡頭，面前是一扇門。

    “兩位大哥，這裏面是什麼地方？”陳谷看一眼漆黑大門，向守門的兩人客氣詢問。

    其中一人看他一眼，面無表情道：“黑市，入門費二十兩銀子。”

    陳谷：“.....？”

    回頭看看剛走過來的地方，在看看眼前的大門。

    “裏面是黑市，那這是什麼地方？”陳谷指着身後，眼睛瞪得老大。

    一看他的樣子就是第一次來，兩個守門人相視一笑，意味深長道：“你現在站的地方是黑市外圍，裏面才是真正的黑市。”

    陳谷差點罵娘，十兩銀子啊！合着連黑市大門都沒進去，呸，乾脆把黑市改成黑店算了！

    陳谷幾個深呼吸，掏出二十兩銀子。等大門打開，他終於見識到整整的黑市。門裏門外如兩個世界，裏面的黑市除了必要的講價聲，根本沒有多餘的聲音。

    在他進去後，大門緊閉。陳谷察覺到有好幾道視線落在他身上，警惕的摸向手腕上的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