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想念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深藍1字數:2099更新時間:24/06/26 15:10:18
裴昭謙翻身下馬,扯過馬頭將繮繩遞給墨硯,便上階入了園中。
擡步進門,遠遠便見廊廡間一抹榴紅色的身影,輕紗飄逸,迤邐而行,急急地朝自己奔來,他不由的牽了牽脣角,立在那端等她。
謝夢華瞧見了那高大的身影立在廊廡的盡頭,他嘴角的笑意就映在眼中,她拽着凌亂的裙襬,越發的着急,腳步也更加的急切。
一徑到了他跟前,她氣喘吁吁,從未覺得他園中的廊廡竟然如此的幽長曲折。
裴昭謙看着眼前薄汗淋漓的女郎,心中的那絲不安全數變爲了歡喜,探手從袖中取了巾帕在她額頭上輕輕擦了兩下,嘴角勾着淺淡的笑意問道,
“就這般想我?連鞋子都不穿?”
謝夢華並未掩飾自己的想念,笑着點了點頭,人也一頭扎進了裴昭謙的懷中。乍然被她摟住脖頸,裴昭謙愣了一下,隨即便笑着環住她的腰身,將人一把抱起攬在懷中。
“你怎地不給棋畫回信?”謝夢華靠着他的肩頭問道。
裴昭謙抱緊她,大步上了臺階拐上廊廡,驚的謝夢華叫了一聲,連忙摟緊他,他掌心的熱意隔着輕紗貼在她的臀側,她便倏然緋紅了雙頰。
“你怎地不說話?”謝夢華問道。
裴昭謙眉眼含笑,仰頭瞧着她道,
“你若是不害羞,那我便當着這園子中衆多隨侍的面兒說了!我想……”
謝夢華回頭望了一眼,棋畫立在不遠的廊廡間偷笑,便連園子裏澆花的隨侍們也都那眼偷瞧他們,她連忙捂住他的脣,
“莫在此說了!”
“好,那便回房再說!”
謝夢華聽他這般說總覺得不是甚麼好話,卻也不好當着隨侍們的面說些什麼,不然更顯得他們像似在打情罵俏一般,便由着他將自己這樣抱回了房中。
棋畫見二人進了房中,連忙將房門帶上,悄聲退了出去。
進了房中,謝夢華示意裴昭謙將自己放到榻上,可他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行到窗邊便徑直坐到榻上,自己便成了與他對坐的姿態,跪坐在他腿上。
這姿勢有些羞人,謝夢華推開裴昭謙想下榻,卻被他的長臂摟緊,不但未離開半分,反而與他更近了一些。
她伸手推他,卻見他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心中便知他在逗弄自己,索性也不躲了,就那樣與他面對面坐着。
“怎地不躲了?”裴昭謙問她。
謝夢華拍打了他肩頭一下,狀似氣惱道,“你又戲耍我?”
裴昭謙仰頭輕笑,鬆開緊緊環着她的手道,
“不過就是逗弄你一下,怎地又生氣了?”
謝夢華推了他一把,“誰生氣了?”
“不生氣?”裴昭謙一手攬着她的後腰,一手摸上她的臉頰,手掌半握輕輕擡起她的下頜,“那便是歡喜我這般逗弄你?”
如願看到她耳根爬上一團粉雲,又漸漸暈染到臉頰,裴昭謙的手掌在她腰後輕輕拂過,一手細軟輕紗似羽毛輕刮過掌心,攪的人心中發癢。
他瞧着她緋紅昳麗的容色,心中雖熱浪翻涌,思緒確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回城一路他所想甚多,可直到此刻他才想明白一件事,富貴權勢,報效家國,即便是未來身在更高之位,也是乏善可陳的。
他自小長在裴家,阿耶是開國功臣,戊邊將軍,阿孃乃範陽盧氏之後,當朝的上陽郡主,功名利祿,錦衣華食從不是他所嚮往,也無甚滋味。
朝堂險惡,邊鎮兇險,他從無畏懼,可這些全因有了謝夢華而變了模樣。
這一刻,他篤定自己想要謝夢華,不管未來發生何事,這件事是不會變的。
四目相對,一個眼神熱切,一個眉目羞赧。
謝夢華瞧着他漸漸猩紅的雙目,想動,卻被裴昭謙一把摁住。
她身上的清淺香氣隨着她的呼吸一點點的竄進鼻息間,榴紅色輕紗摩挲着他的掌心,裴昭謙的喉嚨輕輕滾動了幾下,周身的血液也隱約開始灼熱,漸漸沸騰,甚至有一處叫囂着要衝出身體。
他怕嚇到她,不由的閉目長嘆,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睜開雙目看向謝夢華。
“我走前已差人相看好了日子,就定在本月十八,咱們早些成婚可好?”
謝夢華不知他爲何忽然渾身灼熱,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道,
“你莫不是染了病,怎地這般熱?”
“我是染了病……”裴昭謙啞然失笑,瞧着她桃粉色的脣瓣一張一翕,嗓音也越發的沙啞,“染了相思病……”
謝夢華驚詫間只看見裴昭謙漸漸放大的眼,下一秒脣上一暖,剩下的聲音全數淹沒在了貼緊的脣齒間。
輾轉廝磨,脣齒相接,他如同下山的猛虎般攪弄着她的脣舌,毫無章法,叫她一時不知如何迴應,只愣在那裏任由他予取予得。
直到舌根發麻,脣瓣一痛,她看清裴昭謙戲弄的神色,才似忽然反應過來,直撲上去,一頓亂咬亂啃,嘴裏還含糊道,
“叫你咬我!叫你咬我!”
裴昭謙怕弄疼她受傷的胳膊,便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亂,直到身體再也忍不住才皺着眉頭摁住她,
“好了,我奔波一日身上都是塵土,先去沐洗再回來陪你可好?”
謝夢華這才放過他,探手揉了揉腿問道,
“你身上可帶了佩刀,剛剛頂的我腿心好痛!”
說罷眼神在裴昭謙身上來回搜尋,好似真的要找到那把刀才是。
裴昭謙扶額輕嘆,將她安頓到榻上,才啞着嗓子道,
“下次我將佩刀除了再進房來可好?”
墨硯與棋畫分立門口,眼觀鼻鼻觀心的對視了一眼,棋畫瞧了瞧墨硯手裏裴昭謙的佩刀,隔了一陣兒掩脣輕笑一聲。
“你笑什麼?”墨硯摸了摸後腦勺,小聲嘀咕道,“都督的佩刀不是在我這裏嗎?房中還有佩刀?”
棋畫笑着瞥了他一眼,嗔罵道,“你可真是個不開竅的呆子!”
說完一扭身拐上廊廡去了沐室準備裴昭謙沐洗的東西去了,只留墨硯呆愣愣的立在房門外一時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