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8 章 各不相同的問心試煉，各不相同的初心

    “所以，你這麼做，是在辜負他，是在讓他寒心，湛青筆，乃是子路亞聖的傳承至寶，你本該將其視作與性命一般重要之物，但你卻選擇毀了它，就只是爲了救白夜？你難道忘記，三次五院茶會中，他對你態度嗎？”

    青龍的話音落下，仲愴眼前浮現出了曾經他與白夜交手並慘敗於他的畫面，那一幕幕畫面，是如此清晰，彷彿讓仲愴回到過去，再次經歷一遍曾經的屈辱。

    “你爲了他，毀了湛青筆，可就算此次你救了他，但你們之間，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他未來知曉，你曾對他暗中算計，他是否還會記着你的情。”

    青龍的聲音中充滿着蠱惑，不斷在仲愴的耳邊響起，“再說，這白夜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他的心中，只有他的妻子，他所在意的，只有他的妻子，你爲他犧牲，不值得，你，又對得起自己的本心嗎？”

    “本心？”

    仲愴看着眼前的巨龍，似乎被其蠱惑，“我的本心，是爲了能夠出人頭地，讓父親真正擡起頭做人，這便是我入文道的初心。”

    “真是沒想到，你還記得，可失去湛青筆的你，先不說是否能超越白夜，未來你是否能夠比肩端木擎蒼，曾祥騰，維持住‘四小聖’的名號也尚未可知。”

    “所以，我該怎麼做？”仲愴繼續追問。

    “殺了白夜，徹底化去心中鬱結，以聖人之魂爲引，重塑你的體魄，方可一飛沖天。” 青龍輕擺龍尾，淡綠色的光澤在它的龍鱗上涌動，它龍眸如炬，俯瞰着仲愴，“用你最擅長的手段，了結他的性命，這是你唯一能夠回到正軌上的機會。”

    “我還以爲你能說出什麼話，到頭來，還是讓我去殺白夜，看來倒是我高看這問心殿了。”

    仲愴原本充滿希望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他自嘲一笑，看向青龍的眸中也是充滿不屑。

    “說起來，也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的年紀太小，經歷的事情再多，也多不過鎮守天關的前輩們。”

    “問心殿，問心殿，若是人人真能問心無愧，那問心殿在天關之中就不再是刑罰之地，可經歷就是經歷，我不可能逃避，我選擇去斬斷心魔，這是我心之所向，我所追求的，雖九死無悔。”

    仲愴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他低頭看向手中的墨筆，緩緩寫下一個“劍”字，而後化作一柄墨色長劍，被仲愴握在手中。

    青龍淡綠色的瞳孔收縮，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看來你並未將我問心殿中的話放在心上，那今日我便將你斬了，然後成爲真正的‘仲愴’，報答父親的恩情，爲你犯下的罪行進行補救。”

    “子路劍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隨即就聽青龍怒吼一聲，洶涌的才氣波動自青龍的龍尾上涌起，化作一道青色的劍影，其上還附着着些許墨色，朝着仲愴席捲而來。

    “子路劍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仲愴握着劍，同樣施展出子路劍訣，迎向那青色的劍影，一劍揮去，只聞一聲脆響，那青色的劍影被仲愴斬斷，從中分裂，而後青綠色的光澤消退，墨黑色的光澤褪去，逐漸顯現出仲愴的身影。

    “看來你的力量並沒有我想象的那般強盛，哪怕有兩件亞聖至寶加持，身化青龍，若是只有這般力量

    ，那麼，先前你所言，說我失去亞聖至寶，便失去了比肩端木，祥騰的機會，但你現在所展現出的實力，實在是太過孱弱了一些。”

    仲愴譏諷一笑，手中的墨劍再度舉起，墨綠色的光澤在他劍上涌動，而後朝着青龍點去，這一劍，化作一道墨點，直衝龍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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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兩邊，曾祥騰和端木擎蒼各自陷入了一場與另一個自己的激戰，他們的身影在各自的空間中交錯，每一次碰撞都伴隨着驚天動地的巨響。而白夜與他們三人卻截然不同，他此刻正孤身立於一座巍峨的山巒之巔，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的腳下顫抖。

    他手持一柄血色長劍，劍身閃爍着妖異的光芒，彷彿能吞噬一切生命。身上原本潔白的袍子，此刻已被鮮血染得斑駁陸離，宛如一幅悽美的畫卷。他坐在一座由無數屍體堆積而成的山丘上，那些屍體無一例外都是“白夜”的化身，四周瀰漫着一股濃厚的血腥味，讓人幾欲作嘔。在暗淡的光線中，屍體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睛空洞無神。

    屍山周圍，風聲呼嘯，彷彿在爲這片死亡之地唱着輓歌。

    白夜坐在屍山上，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審視着那些仍然存活的“白夜”。淡金色的瞳孔此刻卻已被猩紅之色染透，彷彿燃燒的火焰，充滿了無盡的殺戮與毀滅。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一個無情的死神，正在審視着這片死亡之地。

    而那些屍體，都是“白夜”，此刻，屍山的頂端，白夜端坐其上，如同一尊冷峻的雕像，俯瞰着腳下的一切。他的目光如同寒冬的北風，冰冷而銳利，不帶一絲感情。他審視着那些仍然存活的“白夜”，他們的掙扎、他們的恐懼，在他眼中都如同螻蟻般微不足道。

    四周的環境，充滿了肅殺與壓抑。山巒地面上的泥土被鮮血染紅，彷彿一片血色的海洋。遠處的天空，烏雲密佈，緊接着白夜出手了，瞬息之間，這些“白夜”或跪立，或匍匐在他的腳下，或裂成血霧，或踉蹌着起身，想要抓住他的衣襬，卻都被他閃身躲過，而後一一斬殺。

    “一切執念，比之蓉蓉而言，都是虛幻，都不值一提，我所要做的，只是讓蓉蓉活過來，任何阻攔在我的面前，都是不死不休之敵。”

    “我入文道，本心便是爲蓉蓉治病，至於其他所要承擔的責任，我不會躲避，但，一切要等到蓉蓉恢復如初，再做定奪。”

    白夜持劍，朝着最後一個“白夜”刺去，這一劍，依舊帶着猩紅的血光，依舊有着滔天的殺意，卻也有着些許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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