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 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張亦安字數:2010更新時間:24/06/26 14:58:49
詞銘心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隨後,詞銘心便讓府內僕人帶着詞宋與寧平安來到一個單獨的小院之中,這座小院內,有着兩間房舍,僕人告訴詞宋,其中一間是他的住所,另一間則是寧平安的。
緊接着寧平安便跟着詞宋進入了一間房舍之中,寧平安隨意的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看你的表現,詞起白並沒有和你提過關於詞銘心的事情。”
詞宋坐到了寧平安的身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老師,這個心叔是不是有問題,我幾個哥哥姐姐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
“這些需要你自己去查,這些是你自己的家事,我不會幫你什麼。除非大儒境界之上的人對你出手。”
寧平安笑着看向詞宋,道:“如果你這個叔叔真的有問題,那你會不會大義滅親?要知道,你這個叔叔雖然天賦差,但好歹也在儒家學堂中學習過一段時間,修爲已經達到了翰林境界。”
詞宋自然聽出了寧平安話外的意思,他是想考驗一下詞宋是否真的有殺死詞銘心的決心,畢竟詞銘心是自己爺爺的義子,自己現在是否能夠狠下心來。
“老師,楊子取爲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爲也。墨子兼愛,摩頂放踵利天下,爲之。詞宋愚昧,並非兼愛之人。”
詞宋用孟子《盡心上》的一段話回答了寧平安的問題,這句話說白了就八個字: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在詞宋眼中的“己”,便是自己和自己的親人,以及他在乎的人。
“隨你,對了,這個詞陽今日如此羞辱你,你就這麼受着,要換做你父親年輕時,今日大殿之上,這詞陽至少要斷一條腿。”
聽到寧平安的話,詞宋無奈的笑了笑,道:“老師,父親年少時,乃是萬中無一的天才,有着足夠的天賦與自信,以及您和錯爺爺作爲後盾,所以以他當時的實力,自然可以年少輕狂,肆意妄爲。”
“只是後果您也看到了,若是我父親他能一路成聖,那自然不必多言,但當我父親失勢時,年少時的肆意妄都化作迴旋鏢,深深地扎在了父親的身上,以至於他背上了‘罪人"之名。”
“父親當年不暇自哀,吾身爲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寧平安細細品味了這番話,頓感其中深意,隨後饒有興趣的看着詞宋,“你小子雖然經歷的不多,但卻總是能說出如此令人發人深省的話語,看來你僞裝紈絝的那幾年,確實帶給你許多感悟啊。”
“這些都是從書中得到的道理,老師謬讚了。”詞宋回道。
“既是如此,那就看你自己如何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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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之中,詞銘心正訓斥着詞陽。
“你今日在大殿之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以做出那種事情?詞宋可是你表弟!”
“他算哪門子表弟,父親,我和詞宋根本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點您是知道的。”詞陽不屑的回答道。
聞言,詞銘心眉頭緊皺,直接伸手打了詞陽一巴掌,詞銘心的力氣很大,直接將詞陽整個人掀飛出去。
“混賬東西。我雖然與詞家血脈雖未相連,但義父待我如親子一般,若非他的照拂,如今的我早就成爲了鐵蹄下的一縷亡魂,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詞銘心直接站起身來,走到了詞陽的面前,又是一巴掌。
“你若是不知悔改,繼續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及這些年的父子情分。””
詞陽嘴裏含着鮮血,兩側的臉頰已經紅腫起來,他看向詞銘心的眼神也帶着幾分怪異。
“詞宋忽然來城主府,應該是爲了探查他幾位兄長的死因,無論他問什麼,你都要給出他你所知道答案,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洗去兩家的罅隙,你可知曉?”
詞銘心靜靜的看着詞陽,詞陽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狠意,“父親放心,我會好好配合詞宋的。”
入夜,城主府內可謂是張燈結綵,歌舞昇平,詞銘心爲歡迎詞宋的到來,特意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晚宴,整個城主府內,到處都是燈火通明,一片歡聲笑語,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城主府的大殿中,擺放着十數張大桌,上面擺滿了各種美食美酒,僕人們穿梭其中,爲賓客們斟酒上菜。
在殿中央,一羣身着華麗服飾的舞女翩翩起舞,她們曼妙的身姿和優美的舞姿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而在大殿的最上方,詞銘心坐在主位之上,詞宋坐在他的身旁,二人一副叔侄相親的模樣。
寧平安坐在詞宋下方的座位,一邊品嚐着美食美酒,一邊欣賞着歌舞表演。
然而在這歡樂的氛圍中,詞陽卻始終陰沉着臉,他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詞宋,眼中閃爍着怪異的神色。
晚宴進行到高潮時,詞銘心站起身來,舉杯向前來的賓客們致辭,“感謝各位來我城主府捧場,與詞某慶祝詞宋賢侄的到來。今日,我便藉此機會,爲詞宋賢侄接風洗塵。”
說着,詞銘心走下臺階,來到了詞宋的面前,舉杯道:“來,詞宋賢侄,我敬你一杯。”
詞宋站起身來,舉杯與詞銘心對飲,然後道:“多謝心叔。”
這番舉動,令在場的賓客們紛紛稱讚,當然,因爲詞宋如今未成年,所以喝的是茶水,畢竟未成年不得飲酒。
接下來的時間裏,賓客們紛紛上前與詞宋攀談,他們都曾是戰場退下的老兵,並且大多數都跟着自己爺爺戍守邊關,征戰沙場。
對於他們,詞宋心中是尊敬的,所以當他們詢問詞宋在顏聖書院的事情是,詞宋的回答也相對真誠,一些太過隱私的問題,詞宋都選擇模糊過去。
而在這期間,詞陽始終沒有上前與詞宋交談,他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地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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