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君炎再臨 第1707章 不速之客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孤獨的喬治字數:3560更新時間:24/06/26 14:57:53
    如果江風呢個沒能趕在,期末考覈正式到來之前,就做到僅用一劍,便得以斬斷這塊巨型靈石。

    那麼他正在進行的這一專項考覈,怕是就要被秦笙,給強行終止了。

    畢竟不管秦笙的教學風格,有多麼超俗跳脫、不拘於一格與常理,從他在此之前,教育江風的理念,以及指導江風,進行特訓的教育風格來看。

    他都不可能,爲了提升江風,實戰方面的相關能力,就讓江風有所忽略,大秦戰爭學院官方開設的、以“理論”與“實踐”爲主要代表的基礎必修課程,更遑論是影響到江風,甚至是讓江風完全放棄,“參與期末考覈”,這種對於學員們來說,特別是對於,新入學的學員們來說,尤爲重要的、原本應該被排在第一順位的頭等大事了。

    辛勤努力與慘淡結果之間,存在的強烈對比,自我預期與實際情況之間,存在的巨大落差,還有其他諸多,源自於外界的壓力,不禁導致江風,開始有些產生懷疑——

    目前階段的自己,實際上,是否根本就沒有,在短時間內完成,自己的親傳師傅,爲他設定的、這項專項考覈的可能呢?

    懷疑自己能否辦到某件事情、在極大程度上質疑自己的能力,並且對於未來,不算短的一段時間內,自己所具備的能力,產生“信念動搖”的情緒,與“受到重創”、“疲憊倦怠”等情況一樣,同是很少會,出現在江風身上的。

    而對於江風來說,出現與之類似的情緒,比他眼下遭遇的失利、身體承受的傷痛等,會給他造成的不利影響,顯然要更爲深遠、重大。

    只不過,眼下正沉浸在,失利與失意,所帶來的、迷茫彷徨與不甘痛苦之中的江風,並沒能意識到這一點,或者是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卻又無法單憑,他自己的能力,對自身的心態與狀態,來做出調節與改善罷了。

    在江風又一次,成功地凝聚出了,一把通體都散發着,極爲耀眼的、海綠色光芒的靈力長劍,並且帶着滿腹的怨氣與不甘,狠狠地劈砍向靈力巨石,最終卻是被對方,震得虎口開裂、雙手雙臂俱是疼痛難捱,甚至就連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被反彈出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之後,他的信心與耐心,再一次在極大程度上,雙雙遭受了打擊。

    心灰意冷的江風,索性因此而不再努力、直接“開擺”,藉着被反彈向後的那股衝勁兒,直接一屁股坐到於地,爾後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讓自己手中的那把,才剛剛被凝聚出來的、只進行了一次攻擊的、並沒有遭受多少磨損的、還算是較爲完整無傷的靈力長劍,化作了點點,散發着海綠色光芒的、大小與外形俱是如同只只螢火蟲一般的靈力碎片。

    接下來,令江風感覺十分出乎意料,同時也令他,很是氣不過的一幕景象,就這麼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在他主動使自己,手中持握着的靈能武器消散,不再凝聚成型,並且維持穩定形體之後,那些組合成,他靈能武器的靈力,並沒有如同,之前因爲承載不住衝擊力、反震力,而破碎時的同類一樣,並沒有立刻消散於空氣之中,反倒“留”了下來,爾後像是成羣結隊、“組團自殺”的飛蛾,撲向它們極爲嚮往,同時也會讓它們,瞬間便灰飛煙滅、迎來生命終章的火焰一般,紛紛飛速地涌向,那塊巨型靈石的身體裏了。

    更爲有趣,但是更令江風,感覺氣惱的一點是,他的靈力武器,在主動“解體”之後,留下的那些,絕不算少量的靈力光點,在涌入那塊,巨型靈石的身體之中後,他立刻便覺察到,這塊巨型靈石,近些時日以來,因爲不斷地受到,自己的攻擊,或者應該稱之爲是,不痛不癢的“騷擾”,而在一定程度上,有所逸散的靈性,立刻便得到了,極爲明顯的恢復。

    與此同時,這大家夥的身上,原本密佈的道道劃痕,數量與深度,也霎時間便消減、變淺了許多,變得不再那麼密集、深刻。

    而在經過,短暫的血壓飆升、大腦缺氧之後,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的江風,終於算是搞清楚了,造成眼前這一景象,出現的大致緣由——

    如此看來,伴隨着自己,凝聚靈能武器的能力與技巧,變得越來越高超、純熟,自身所能夠,凝聚出來的靈能武器,在各方面的強度,隨之獲得提升的同時,也因爲將其凝成的靈力質量與數量,在凝聚過程中,因爲操作不成熟,而導致消散的情況大大減少,從而變得更爲精粹、餘量更大的緣故,而致使它在解體之後,留下的靈力數量更多、質量更高,消散的速率,也隨之大大降低。

    以至於,那塊巨大靈石,已經來得及,趕在江風的靈能武器,在解體之後,留下的那些,精粹、大量的靈氣,徹底地消散、溶解於空氣之中前,便得以藉助它,可以吸收自己周遭靈氣的能力與特性,將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消解的靈氣,給盡數地吸收入,自己的體內,並且以此來填補自身,逸散的靈性,同時使得自己的形體,得以更加穩定成型、更爲堅固難催了。

    當然,除了上述的這些因素之外,想來這一情況,也與江風,在心灰意冷之下,而主動使他凝聚出的靈力武器解體,存在有極大的關聯。

    畢竟這把靈能武器,才剛剛被江風凝聚出來,就已經迎來解體,還未存在太長時間——準確來講應該說是,就連一分鐘都沒維持。

    而且,它也只是被江風,用於攻擊巨型靈石,僅僅那麼一次而已。

    所以,這柄靈能武器之中,剩餘的靈力質量與數量,肯定要比之前那些,經歷過許多次的摧殘、已經被耗幹了“生命力”的殘花敗柳,俱是要強上許多的。

    而這又是無疑,可以顯著地增加,這塊品質非同凡品的巨型靈石,吸收這些靈氣的效率與速度,以及藉此而得到恢復的程度。

    眼看着自己的努力,非但沒能加快推進,眼下這項考覈進度的速度,反倒是被敵人吸收、化爲己用,換成了變相給自己使絆子,江風氣極反笑,心中的不忿兒之情,也是瞬間便隨之,達到了頂峯。

    另一方面,這也使得江風,更加認爲自己的親傳師傅,在爲自己挑選、物色,考覈目標的時候,的確是下了一番功夫,選擇足夠高明、考慮得足夠周到了。

    想必智多近妖的秦笙,早就已經料想到了,與之類似的情況,是絕對會發生在,江風考覈過程之中的——

    眼前這大家夥,不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進行自我修復。

    而且只要江風,沒能在短時間內,將其一擊碾碎,那麼這傢伙,所具備的防禦力,便可以通過,吸收江風與天地之間靈氣的方式,而持續不斷地得到增強。

    如此看來,這巨型靈石,還真是一個,用來“難爲”自己,親傳徒弟的完美之選。

    這無疑使得江風,更加堅定了,自己想要“擺爛”的想法——當然,這是暫時的。

    儘管江風有些氣不過,也爲此感覺很是無奈、不爽,但是他的心裏當然明白,自己的親傳師傅,之所以要這麼安排,終歸還是爲了自己好。

    真的要怪,也就只能夠怪自己,太過無能了。

    江風就這麼,從烈日當空、豔陽高照的午後,直是躺到了夕陽漸紅、日薄西山,也沒能再提起半分,繼續努力、做出嘗試的想法和心勁兒。

    然而就在嘴裏叼着,附近僅有的一根小草的江風,心不安、理不得地翹着二郎腿,正躺在地上接着偷懶、神遊物外之時,一個令他感覺很是陌生的、從未聽到過的聲音,卻是極其突兀地響了起來,並且打斷了,江風的擺爛進程:

    “你這渾小子,難不成,就這麼點兒能耐麼?”

    “本以爲老秦頭的親傳弟子,應該不是什麼,尋常人物才對......嘖嘖,現在看來,也不過只是如此爾爾、一般貨色而已。”

    這個陌生的聲音,無論是語氣、語調,還是說話時的措辭與口吻,俱是給人一種,在輕佻戲謔之中,又略帶有幾分,鄙夷與不屑的感覺。

    這倒是令江風,覺得這傢伙的風格,和他那與自己,寄宿在同一具身體之中的“室友”——副人格,頗有幾分相像。

    而這聲音的主人,對江風來說,雖然身份不明、來意不清,江風更不知曉對方,實際上究竟是敵是友,來到這裏,又是有何用意。

    但是從對方,稱呼江風的親傳師傅爲“老秦頭”,還有在說話的時候,放鬆自在、毫無緊張之情的表現,甚至可以說是,略微帶有幾分,傲慢之意的語氣和口吻來看。

    這與江風初次見面,便出言不遜、毫無禮數,顯然根據沒有把江風,放在自己的眼裏,更沒有打算要以禮相待的傢伙,實際上,就算不是江風的“友軍”,也絕對不會是江風的“敵人”。

    如若不然,眼下的場面,也就不會如此輕鬆“好看”了。

    而且,如果不是與秦笙相識,不,準確來講應該說是,如果不是與秦笙,十分得熟絡,對方也不可能做到,在沒有驚動秦笙,同時在江風,也沒有任何覺察的情況下,如此悄無聲息地闖入,山河圖錄的世界之中,並且出現在,江風的附近。

    這是因爲,在沒有徵得,“主人”同意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是,絕對無法直接進入,對方所擁有,並且已經簽訂了靈契的、空間類靈寶的世界之中。

    當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修改法則的永恆境神級強者,是一個例外。

    而從對方的出現方式,以及截止至目前爲止,秦笙都沒有現身的意思,更沒有作出,任何防備與反擊的表現來看。

    對方顯然不是通過,“強行闖入”的方式,進入山河圖錄世界的。

    而一位境界水準,已經達到了,永恆境之上的神級強者,若是與江風或是秦笙,屬於“敵對勢力”,想來也絕對不會,以這種雖然輕佻戲謔、毫無禮數,但還算是較爲“溫和”的方式出現,並且與江風“打招呼”,而是會選擇無視江風,或是直接把江風,瞬間給秒殺於無形才對。

    江風原本沒有搭理,這不速之客的意思。

    可是對方看江風,壓根就不搭自己的話茬,而是滿臉都寫着,“老子才懶得理你”的意思,非但沒有見好就收,反倒是選擇了一種,十分沒有眼力見兒的做法——繼續挑釁江風。

    “喲,怎麼着小家夥,還開始裝聾作啞了?是感覺不服氣,還是覺得,我對你的評價,有哪裏說得不妥或是不對?”

    這一下,江風再也不能,繼續無視對方了,轉而霍然起身,循着聲音的來向,望向了對方。

    爾後江風便發現,這出言不遜的不速之客,此刻的臉上,正掛着與副人格,頗有幾分神似的輕佻笑容,正眼含不屑地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