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八嘎!你這個叛徒!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拉丁海十三郎字數:8525更新時間:24/06/26 14:49:31
    工部局的答覆終於來了。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德國人施壓成功,允許張庸等人在租界搜查。

    凡東交民巷範圍內,都可以搜查。

    前提是,必須有租界的巡捕在場。

    而租界巡捕隊長,剛好就是朱原。

    如果某個地方有特殊的原因,不允許搜查,則交給德國人自己親自來查。

    “你……”

    “救火隊長。”

    “明白!”

    張庸含笑點點頭。

    他早就察覺朱原背後是有些能量的。

    否則,這個傢伙不可能輕易的從上海灘調來天津衛,又從天津衛調來北平。

    如果不是朱原曾經奮勇的救自己一命,以張庸多疑的性格,都要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在暗中跟蹤自己。自己出現在哪裏,朱原也出現在哪裏。你要說是巧合,未免巧合的次數也太多了。

    有朱原配合,一切動作都很順利。

    但是不能開車進入租界。所有人都必須步行。且不能離開巡捕視線範圍。

    換言之,就是調查隊伍不能單獨行動。

    理解。

    雖然感覺到深深的屈辱。

    這是咱們中國人的土地,結果中國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行動反而受到重重限制。

    但是沒辦法。當時的情況就是如此。

    這樣的情況,需要到1950年才解決。

    哪怕是1949年10月1日,東交民巷也還沒收回來。

    “請!”

    “請!”

    一行人進入租界深處。

    看到一派的歌舞昇平,醉生夢死,和外面渾然不同。

    夜總會、歌舞廳非常多。到處都是鶯鶯燕燕,嬌聲軟語。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女,對着他們暗送秋波。

    美女哦!

    張庸笑眯眯的朝她們招手示意。

    可惜,沒有人理睬他。一看就不是來消費的。誰願意搭理他。

    “一晚上二十個大洋。”

    “這麼便宜?”

    “你說便宜?”

    “一晚上才二十個大洋,當然便宜啊!”

    “伱……”

    朱原不想和張庸說話。

    這個怪胎。真的拿大洋不當錢啊。也難怪,來的太容易了。

    張庸抓到的日諜實在是太多,隨便搜刮幾個,就有大量的錢財。簡直比搶銀行來的還快。他又怎麼可能珍惜?

    要怪,只能怪日諜。搜刮了那麼多的錢財。然後都送給張庸了。

    別人搞諜報,核心是情報。張庸高諜報,核心是錢。永遠是錢!

    “張隊長果然是財大氣粗啊!”

    “過獎過獎。”

    張庸含笑迴應。

    搭話的就是赤木高淳。他居然又冒出來了。

    如果不是臉上一片青一片紅的,可能其他人都不會想到,這個日本人今天才被德國人狠狠扇巴掌。

    德國人那大耳光扇的,當真是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本以爲這個傢伙會藏起來養傷。畢竟是非常丟臉的事。誰知道,他居然又出現了。還跟沒事人似的。

    張庸不得不佩服,這個傢伙的臉皮真厚。幾乎就要趕上自己的一半了。

    瑪德。這些不要臉的賤人,都是難纏的對手。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個傢伙忽然冒出來,是要做什麼呢?

    是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嗎?

    好啊,來吧!

    “不如讓我們見識見識張隊長的豪氣?”

    “這個,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請,張隊長!就讓我們開開眼界!”

    “多不好意思……”

    “請!”

    “好吧。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

    “來了!”

    張庸拿出一把大洋,隨手往那些花枝招展的舞女們頭上一拋。

    來,大爺打賞了!

    眼疾手快啊!

    手快有,手慢無。

    陳宮澎欲言又止。

    這個張庸,真是小孩心性,拿大洋不當錢啊!

    你又不進去消費,在門口撒大洋,這得是多傻。日本人故意刺激你。你別上當啊!

    這個赤木高淳,就是一條瘋狗,你理會他做什麼?

    然而,張庸已經撒出大洋。

    剛開始的時候,那些舞女們都沒有在意。直到大洋落地,才發現不對。

    “叮!”

    “叮!”

    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這麼清脆?

    隨即發現是一個個的大洋。她們頓時就不淡定了。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撿拾。

    都是白花花的大洋啊!一個個在地上蹦蹦跳跳的。

    此情此景,誰還坐得住?

    “還有!”

    張庸又拿出一把大洋撒出去。

    沒事。大洋多的是。隨時撒幾百個都沒問題。博美人一笑嘛!

    庸俗。

    但是,他喜歡。

    他的名字裏面就有個庸字。就是庸俗的意思。

    “叮!”

    “叮!”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張庸一連撒出去好幾把大洋。每一把都有十幾個,前前後後,足足有一百多個大洋落地。

    聲音前所未有的悅耳。

    氣氛空前絕後的熱烈。

    一部分路過的行人發現地上有大洋在滾動,於是也紛紛加入了搶奪的行列。

    第九把……

    第十把……

    終於,張庸住手了。

    差不多了,身上的零散大洋都撒光了。

    但是沒關係,還可以再賺。

    隨便抓一個日諜就補回來。

    此時此刻……

    他,張庸……

    就是整個東交民巷最靚的仔!

    哈哈!

    “張隊長果然是有錢人啊,佩服!”

    “其實也沒有什麼。剛剛抓了一個日諜,收入幾百大洋。”

    “你……”

    赤木高淳的臉色頓時鐵青。

    這個傢伙又抓了一個日諜?抓到誰了?誰又暴露了?

    八嘎……

    假的。絕對是假的。

    他剛纔明明是在租界裏面,去哪裏抓日諜?

    八嘎!

    騙人!

    中國人都是最狡猾的。這個張庸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信?”

    “願聞其詳。”

    “哦,他不肯承認自己是日諜。結果被我揍了一頓以後,就承認了。”

    “你這是屈打成招。”

    “如果他不是日諜,那我打的也是自己人。和你好像沒什麼相干吧?”

    “你……”

    赤木高淳悻悻的憋住。

    判斷張庸絕對是在撒謊。他根本就沒抓到什麼日諜。

    這個王八蛋,想要詐自己。

    “原來張隊長抓的日諜,都是這樣屈打成招來的。厲害。”

    “你要不要學學?”

    “不用了。我可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情。”

    “哈哈!”

    張庸仰天大笑。

    媽拉個巴子的,你一個日寇,居然跟我說卑鄙?

    我們全華夏上下五千年,做的卑鄙事情,全部加起來,有你們一年做的多?你們日本鬼子才是最卑劣的好吧……

    “你笑什麼?”

    “不好意思,我沒忍住。”

    “你笑什麼?”

    “其實,我們復興社的特工,都受過嚴格的訓練,無論多麼好笑的事情,我們都不會笑的。除非忍不住。”

    “你笑什麼?”

    “我剛纔騙那個日諜說,我叫櫻木花道,哈哈……”

    “櫻木花道是誰?”

    “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關鍵是,我還給他起名叫做阪田信哲。”

    “阪田信哲又是誰?”

    “不知道。”

    “你……”

    赤木高淳覺得張庸肯定有病。

    這個傢伙的思維非常紊亂。問東答西。前言不搭後語。神經錯亂。

    還以爲對方是什麼樣的高手呢,沒想到,居然是一個神經病。之前的那些同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就被抓了?他們都是優秀的帝國特工,居然被一個神經病的中國人打敗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赤木高淳要報仇!他要洗刷帝國特工的恥辱!

    “等等!”

    張庸忽然叫道。

    陳宮澎立刻放慢腳步。警惕的打量四周。

    朱原擺擺手,巡捕在四周警戒。

    赤木高淳也是好奇的看着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啊!這個神經病又要做什麼?

    “這裏是威爾遜大街?”

    “對。”

    “52號是在……”

    “前面。”

    “好!”

    張庸默默的向前走。

    他想起了之前那個日諜寫在紙條上的地址。

    就是威爾遜大街52號。

    這個地址,說是日諜的補給點。不知道裏面有什麼東西?

    剛纔自己放走那個日諜,他應該來不及取走補給點裏面的東西。既然自己恰好路過,那就捷足先登了。

    哪怕是一顆子彈,也是好事。

    剛纔不是撒出去了一百多個大洋嗎?現在正好補充回來。

    哈哈。

    隨花隨補。源源不斷。

    到達目的地。發現是一個當鋪。規模還不小。

    名字也很特別。叫紐約典當。

    疑惑。

    租界裏面居然有當鋪?

    誰會拿東西到這裏面來典當?洋人好像沒有那麼窮吧……

    “美國人開的。”

    “哦。”

    “生意規模很大。”

    “是嗎?”

    “曾經一個月就收入幾萬銀元。”

    “這麼厲害?”

    “很多贓物。”

    “哦……”

    張庸明白了。

    朱原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外面的當鋪,輕易是不敢收髒的。容易惹來事端。

    哪怕是日諜開辦的順風當鋪,面對大件的贓物,也需要掂量掂量。畢竟,他冒充的是中國人。

    可是,這個紐約典當,就什麼都不怕。

    紐約兩個字,直白的表明它後臺很硬。

    只要你敢拿東西來,他就敢收。不問來路。孫悟空的金箍棒都敢收。

    當然,來路不明的東西,肯定會被極大壓價。

    後世很多流失海外的文物,其實有一部分,就是通過這樣的途徑出去的。

    張庸想起拿四個數字的號碼。或許和當鋪有關?

    決定進去試一試。或許有用?

    進入當鋪。

    來到櫃檯前面。

    這裏沒有高高在上的櫃檯。

    櫃檯是平的。

    也沒有帶着老花鏡的老掌櫃。

    只有一個美國女人坐在那裏。板着臉。不苟言笑。

    張庸也不說話,將紙條遞過去。

    那個女人結果紙條,看了看上面的數字,然後就從腳邊拿起一個包袱遞給他。

    收手。擺手。一臉嫌棄的樣子。

    張庸:???

    什麼情況?

    不需要密碼的嗎?也不需要憑證?

    隨便拿着四個數字就能來領取?會不會太沒有安全性了?

    還有,你個老女人,你是什麼眼神?

    你鄙視誰呢?

    我就當你鄙視的是赤木高淳好了。這次放過你,下次再跟你計較……

    悻悻的將包袱拿過來。

    走到一旁的角落。放在一張桌子上,打開。

    哦,裏面沒什麼東西。就是一點銀票。面值都是200銀元的。一共有十五張。總共3000銀元。

    這不是重點。

    張庸現在需要的又不是銀元。

    又找到一本小冊子。也是只有八頁。上面似乎是電訊密碼。

    不完整。

    和自己上次找到的一模一樣。

    收好。

    看到一張船票。是後天的。

    那個日諜跑的這麼快嗎?後天就要出發啦?那自己的計劃……

    走出當鋪。

    朱原和陳宮澎都沒有問。

    有些事情,張庸既然不說,他們也不想知道。

    只有赤木高淳冷冷的開口。

    “沒錢了?”

    “是的。”

    “拿東西去當了?”

    “不是。”

    “承認吧!沒什麼可丟臉的。”

    “真的不是。是一個日諜留下的東西。他估計是不幹來拿了。於是我就拿了。”

    “你騙鬼呢!”

    “你看!”

    張庸故意將銀票拿出來。

    赤木高淳的臉色頓時就不自然了。那麼多的銀票?該死!難道張庸說的是真的?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剛纔真的又抓了一個日諜?

    要命。是誰又暴露了?

    暴露就暴露。怎麼還掌握那麼多錢財?

    足足三千銀元啊!都落入張庸的手裏了。這個傢伙剛纔扔出去一百多,現在收入三千多……

    哭死!

    他花的果然都是日諜的錢啊!

    啊啊啊……

    赤木高淳感覺好難受。

    又損失三千銀元。繼續這樣下去,誰知道還得損失多少?

    假的……

    假的……

    他在內心瘋狂的灌輸。

    這一切都是假的。絕對是假的。都是張庸在演戲。

    對,張庸是在演戲……

    都是他的小把戲。根本沒有日諜被抓。也沒有三千銀元損失……

    “走吧!”

    張庸擺擺手。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

    赤木高淳咬咬牙,繼續跟上。

    沮喪。

    憋悶。

    然而,他不能走。

    他必須跟着張庸,隨時做出反應。

    宮本家的人確實受傷了,需要儘快處理。他絕對不能讓張庸找到療傷地點。

    “大爺來玩啊……”

    “大爺來玩啊……”

    又看到很多花枝招展,風情萬種的舞女。

    可惜,此時此刻的赤木高淳,已經沒有心思去刺激張庸了。他隱隱間感覺不太妙。

    他的情感告訴他,張庸說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張庸說的都是真的。張庸確實是抓到了一個日諜……

    紊亂……

    糾結……

    “赤木先生!”

    “什麼?”

    赤木高淳條件反射的回答。下意識的捂着腰間。

    隨即發現,自己已經被衆多的黑洞洞槍口指着。

    原來,他的下意識動作,引來了其他的強烈反應。差點將他打成馬蜂窩。

    “誤會!”

    “誤會!”

    赤木高淳急忙舉起雙手。

    隨即發現這個動作不對。他爲什麼要舉起雙手?他又不是要投降!悻悻的將雙手放下來。臉色非常難看。

    “赤木先生!”

    “什麼事?”

    “你來北平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

    “我很嚴肅的問你。你應該正式回答。”

    “憑什麼?”

    “因爲遇到我,你的日子會非常不好過。”

    “笑話!”

    “你不相信?”

    “當然!”

    赤木高淳傲然回答。

    張庸於是點點頭。回頭朝陳宮澎招招手。

    陳宮澎靠上來。

    “什麼事?”

    “抓那個賣糖炒板栗的傢伙。”

    “前面那個?”

    “對!”

    “好!”

    陳宮澎立刻帶人行動。

    根本不問什麼原因。因爲不用問。問就是日諜。抓的就是日諜。

    “不許動!”

    “不許動!”

    幾個人一擁而上,將目標抓住。

    赤木高淳疑惑的看着這一切。又看看張庸。皺眉。不明白是一回事。

    很快,目標就被押解回來。是一個老頭子。風燭殘年,一大把年紀。

    “你做什麼?”

    “不好意思。我又抓了一個日諜。”

    “什麼?哈哈!”

    赤木高淳忽然大笑起來。覺得非常可笑。

    日諜?這個炒板栗的老頭子,居然是日諜?笑死人。是你張庸自己認定的日諜吧?

    隨便抓一個中國人,就冒充是日諜?果然戰績輝煌啊!

    都說你們中國人打仗,最喜歡殺良冒功。現在也這樣。

    這個老家夥是日諜?

    哈哈!

    如果他是日諜,我將炒板栗的爐子吃了。

    “啪!”

    “啪!”

    張庸上去,直接就是兩巴掌。

    老頭子奮力掙扎,但是徒勞無功。他的雙手雙腳都被捆綁了。

    結結實實的兩巴掌,全部打在臉上。

    “啊……”

    張庸收回手。好痛。

    倒吸冷氣。呲牙咧嘴。狗日的。草率了。

    赤木高淳忽然又想笑。沒辦法,實在是太好笑。這個張庸絕對是深度神經病。

    然後看到張庸拿出匕首。

    “張隊長,你是要殺良冒功嗎?”赤木高淳毫不掩飾的冷笑。

    “給你變個戲法。”張庸頭也不回。舉起匕首,插入老頭子的臉頰。然後用力的又挖又撬的。彷彿是在剝樹皮。

    赤木高淳:???

    什麼情況?

    這是什麼刑罰?直接要人命嗎?

    鋒利的匕首在臉上又插又割的,誰能扛得住?整個臉都會被割下來的好吧。

    然而,他很快發現不對。沒有鮮血流出。臉皮也沒有被割開。相反的,鋒利的匕首似乎遇到障礙,幾乎沒有辦法將臉皮弄開。最後,還是張庸發狠了,狠狠的一拍刀柄,才將臉皮挑開。

    準確來說,不是臉皮。是蒙皮。

    是易容用的一層厚厚的蒙皮。土黃色的。和人的皮膚顏色相差無幾。

    易容?

    赤木高淳頓時內心一層。

    糟糕!

    目標居然是易容的。

    那就麻煩了。

    正常人怎可能易容?

    只有特殊的行業才需要易容。要命了。

    難道,張庸真的是抓到了一個日諜?

    完蛋……

    這又是誰?

    在這裏做什麼?窮到賣炒板栗?

    “扒開!”

    張庸悻悻的退回來。

    他累了。那層蒙皮非常難搞開的。和後世的塑料差不多。

    他之所以不喜歡易容,就是易容需要用到的一些材料,很有非常深的毒性。有的還非常痛苦。他承受不住。

    寧願暴露,也絕對不想易容了。

    輕度的化妝,粘粘鬍子還可以。

    比如說這個厚厚的蒙皮。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非常堅硬。成型以後,幾乎是不可改變的。腦袋塞在裏面,還需要牢牢的貼合頭皮,可想而知,會有多麼的難受。

    “嘭!”

    “嘭!”

    幾個人上來,暴力拆解。

    一會兒以後,終於是將所有的易容物拆卸下來。

    過程中,日諜痛得拼命的大喊大叫。結果嘴巴被破布堵住。叫不出來。最終滿臉都是血肉模糊。

    將破布扯開。

    “咳咳……”

    “咳咳……”

    日諜拼命的咳嗽。

    剛纔的暴力拆解,差點要他的命。

    他始終想不通,爲什麼自己會被抓。到底是誰出賣了自己?

    難道是……

    忽然間,他目光兇殘的盯着赤木高淳。

    是他!

    是他!

    絕對是他!

    絕對是他!

    他和中國人走的那麼近!

    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抓,無動於衷,甚至還幸災樂禍!

    “八嘎!”

    “你這個叛徒!”

    “大日本帝國是不會放過你的!”

    “呸!”

    日諜暴怒吼叫。

    開始的時候還是漢語,後來就全部都是日語。出離憤怒。嘰裏呱啦。

    最後一口濃痰重重落在赤木高淳身上。

    赤木高淳:???

    什麼情況?

    你罵我做什麼?八嘎!你這個……

    隨即反應過來。該死。對方真的是日諜!對方真的是大日本帝國的特工!

    這就要命了!

    張庸居然真的又抓了一個日諜!

    咦?

    自己爲什麼說又?

    難道說,自己已經相信,張庸之前已經抓了一個?

    可惡……

    爲什麼會這樣?

    爲什麼忽然好端端的走着,突然就有日諜被抓?

    “帶走!”

    張庸擺擺手。很失望。

    這個日諜的身上,真的沒錢。一個大洋都沒有。

    他現在的僞裝,是賣炒板栗的老頭子,身上怎麼可能有大洋?只有一些非常零碎的紙幣。完全不值錢。

    唉……

    白抓了。

    抓回去還得管飯……

    入不敷出……

    正要說話,忽然看到一個匆匆而過的身影。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立刻在地圖上給她做了一個標註。然後盯着她的動靜。

    奇怪,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原來,她看到的,居然就是夏嵐。那個女醫生。已經被他禍害的那個。

    上一次遇到夏嵐,還是在火車上。她當時是有化妝的。之後,她去了哪裏,張庸不清楚。他將她放回去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

    疑惑。她來這邊做什麼?

    她的職業是醫生。難道是她有什麼病人需要處理?

    不假思索的,張庸就想到了被打傷的那個日寇。可能是宮本家族那個。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日寇是不可能送去醫院的。那樣會走漏消息。

    日本人也不可能請外人來醫治。信不過。

    正好,夏嵐在。

    夏嵐曾經是金陵陸軍總醫院的外科醫生……

    算了,這年頭,科目沒分那麼清楚。獸醫都敢給傷員動手術的。

    以夏嵐的本事,只要是有手術器械,有藥品,她是完全有能力給傷員起出彈頭,然後清理傷口的。剩下的,就是藥品的問題了。日本人肯定不缺藥品。或者說,宮本家族肯定能得到最好的藥品。

    那就不用搜查了。

    只要盯着夏嵐的動靜,就能找到傷員。

    當然,需要掩飾一下。否則,顯得自己太神奇。不好。太刺激赤木高淳了。

    你看,才當着赤木高淳的面抓一個日諜,他好像就受不了了。居然閉嘴了。

    “赤木先生……”

    “赤木先生……”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多抓幾個日諜,你習慣習慣?”

    張庸十分關心的說道。

    結果,赤木高淳什麼都沒說,悻悻的轉身走人。

    他受不了。

    真的。

    被自己人吐了一口濃痰。

    他醒悟過來了。那個被抓的日諜,以爲他是叛徒。以爲是他告密。

    委屈……

    沮喪……

    他需要時間靜靜……

    “走!”

    張庸不管赤木高淳。

    切,還以爲是什麼高手呢,一個回合就被打敗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還是去抓宮本家的人。或許會比較刺激?

    默默的跟着夏嵐移動。

    始終和夏嵐保持兩三百米的直線距離。

    這麼遠的距離,夏嵐不可能察覺到背後有人跟蹤。其他日本人也應該察覺不到。

    最終,夏嵐進入了一個穹頂小洋樓以後,再也不動了。

    受傷的宮本難道就在這裏?

    不動聲色。繼續默默觀察。

    大約十分鐘以後,夏嵐又開始移動。向西北方向走去。

    “地圖。”

    “給!”

    張庸拿過地圖,對照西北方向。

    系統地圖沒有名稱標註,始終是個麻煩事。必須用現實地圖對照才能知道是哪裏。

    好一會兒,張庸才確定,夏嵐是往法租界方向去了。

    東交民巷裏面,也是有勢力範圍劃分的。英國、法國都有各自的基本盤。其他國家就沒有那麼明顯。

    宮本難道是隱藏在法租界裏面?

    有可能。

    法國人和德國人關係不好。可能會想方設法阻撓德國人的搜查。

    日本人用法國人出面,倒也是聰明得很。

    此時此刻的法國,還是歐洲大陸第一強國。也是全世界第一陸軍強國。

    如果張庸現在告訴其他人,德國入侵法國,法國人只抵抗了不到兩個月就投降了。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爲他是神經病。這麼荒唐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少龍……”

    “被我們打傷的那個日寇就在這裏。”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