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90%真話……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拉丁海十三郎字數:7596更新時間:24/06/26 14:49:31
    沉默。

    安靜。

    張庸擡頭看天。

    夜色。不迷人。

    天津衛的夜空,星象紊亂,似乎在預示着災禍將至。

    事實上,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這裏就會完全成爲日寇的地盤。日寇的鐵蹄,將會蹂躪平津地區的每個角落。

    家破人亡。

    生靈塗炭。

    “你說,日寇會全面佔領平津?”

    “是的。”

    “我們也有軍隊。”

    “不是對手。”

    “據城堅守也不行?”

    “守不住。”

    “哦?”

    曲先生目光深沉。

    張庸低頭喝茶。掩飾難堪的一幕。

    二十九軍高層始終幻想着繼續和談,哪怕是盧溝橋事變以後。

    沒有認真做好戰備。

    等到日寇主力完成部署,已經沒有機會了。最終,完敗。

    “你們走吧!”曲先生意興闌珊。

    “給我電話。”張庸說道,“等我電話通知。立刻派人來搬運。”

    “你走的時候,夥計會給伱的。”

    “告辭!”

    張庸於是站起來。

    梅筱疑惑的看着他。覺得他的話沒說透。

    張庸搖搖頭。

    曲先生應該是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他對堅守平津可能還有信心。覺得至少能夠抵抗一段時間。這應該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但是事實上……

    他們完全想象不到日寇戰鬥力的強大。

    在抗戰之初,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日寇軍隊,絕對是碾壓一切。在東亞,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日寇一個大隊,就能拿下宛平。一個聯隊,就能對付中國軍隊幾萬人。

    一個師團,就能打穿整個晉省。一個第五師團,就能橫掃大半個中國。

    很殘酷的現實。

    殘酷的讓人無法置信。無法理解。

    在開戰之初,沒有人能想象得到,日寇軍隊的戰鬥力會那麼的恐怖。

    然而,現實就是現實。

    在犧牲了無數先烈以後,最終不得不接受現實的殘酷。

    出門。

    果然,店小二給了他們一個電話號碼。等他們離開糖水鋪以後,立刻將木板門重新裝好。

    “現在去哪裏?”

    “回去石虎街49號。”

    “好!”

    兩人摸黑回到石虎街。

    餘樂醒已經安排人將倉庫監控起來。

    竹下隆不在。

    “他在兩個小時之前就離開了。”

    “白糖還在嗎?”

    “在。但是不知道裏面有幾個守衛。”

    “十七個。七個日本人。十個其他人。應該都有武器。詳細位置我一會兒再說。”

    “明白!”

    餘樂醒立刻放心了。

    之前他們不敢動作,就是摸不準裏面有多少人。

    敵情不明,當然不能行動。

    現在,張庸來了。敵情明了。那就可以安排行動了。

    然而,想要強攻,確實不容易。

    首先要打開大門。

    之前是騙開門。這一次,又有什麼辦法將門打開?

    衆人都看着張庸。

    張庸:???

    都看我做什麼?我也不知道啊!

    上次那樣的騷操作,未必有效。

    幸好……

    他眼珠子一轉,居然想到了辦法。

    沒別的,就是上去直接拍門,然後大聲喊:“開門!開門!開門!”

    主打的就是一個粗暴。

    結果,不久以後,大門真的打開了。

    裏面的人記住了他的聲音。知道他是張本政的手下。

    竹下隆的手下,都是日本人。自然覺得自己高張本政一頭。出來就要教訓他。

    三更半夜的,嚷嚷什麼?

    一個日寇走出來,不耐煩的罵道:“八嘎!又是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張庸陪着笑臉,“我們剛纔撤離的時候,遺留一點貴重東西在裏面……”

    “八嘎!”

    日本人惱怒。轉身就走。

    張庸迅速的拿出一捆日元,放在他手掌心。

    那個日本人低頭一看。臉色頓時緩和了。原來是日元啊!哦。這個可以商量……

    曹孟奇等人趁機從旁邊將大門打開。

    “嗒嗒嗒……”

    “嗒嗒嗒……”

    湯姆森衝鋒槍已經開火。

    那個日本人感覺不對。隨即軟綿綿的倒下。

    卻是被人從旁邊插了一刀。

    餘樂醒幹的。

    熟練的一刀插脖子。當場斃命。

    老殺手了。

    技能嫺熟。

    梅筱:……

    眼神驚恐。

    身體情不自禁發抖。

    她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見過殺戮。焉能不怕?

    幸好當初張庸只是將她們打暈。這是最好的結果。否則,讓其他人動手,那就……

    這個張庸真是。

    手下的人一個個都這麼可怕的嗎?

    殺人跟殺雞似的……

    張庸拉着梅筱的手,躲在旁邊的牆壁後面。

    打仗,不是他的長處。

    有曹孟奇和餘樂醒他們就足夠了。

    武裝到牙齒的他們,只要能進入倉庫,剩下的事情就好辦。

    最多五分鐘就解決戰鬥。

    裏面的守衛根本沒想到,張本政的人,居然敢對他們動手。所以,猝不及防的,幾乎是被了一個措手不及。

    “嗒嗒嗒……”

    “嗒嗒嗒……”

    黑暗中,燈光飄忽。衝鋒槍成爲王者。

    張庸默默的監控地圖。

    紅點消失……

    紅點消失……

    最終,七個紅點全部消失。

    其他九個小白點也逐漸消失。但是始終還有最後一個。

    咦?

    張庸疑惑。

    這個小白點很能打啊!

    眼看着他居然消失了。

    厲害!

    居然跑了?

    進入倉庫。

    “別追了!”

    張庸急忙將人叫住。

    進入辦公室,發現電話沒有損壞。

    於是立刻撥打曲先生的電話。很快,有人接聽了。

    “搞定了!”

    “馬上來搬!”

    “今晚必須搬完!”

    張庸快人快語。

    那邊沒有說話。

    張庸將話筒放下來。然後走出來。

    外面,都是七零八落的敵人屍體。

    有日寇。

    有漢奸。

    “有人傷亡沒有?”

    “沒有!”

    曹孟奇十分痛快。

    殺不到日寇憲兵,殺其他日寇也行!

    唯一的損失,就是子彈掃射的太兇殘,將很多麻袋都打破了。

    麻袋裏面的白糖無聲無息的漏出來。

    唉,可惜了。

    但是沒辦法,戰爭就是這樣。

    處理屍體。

    同時清理現場痕跡。

    不久以後,街口來了很多人。他們要麼是挑着扁擔。要麼是推着板車。

    得,是巴老虎的人來了。

    “我們撤吧!”

    張庸揮揮手。

    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巴老虎處理。

    他們只需要在附近監視。不讓日寇前來打擾就行。

    忽然注意到一羣壯漢到來。

    好傢伙。一個個都赤裸着上身。頭上包扎着紅布。

    很壯。很魁梧。古銅色皮膚。一看就是非常能打。

    然而……

    有什麼用!

    連一把手槍都沒有。

    就身後揹着一把鬼頭刀。刀柄上綁着紅綢。

    怎麼打?

    用身體去擋子彈?

    一人給一挺捷克式,還有足夠的彈藥還差不多。

    就一把鬼頭刀,真的以爲可以殺鬼子嗎?當然可以。但是,效率太低。自己死一百個,都未必能夠殺死一個日寇。

    都三十年過去了,拳民還是沒有進步啊!

    當中一個彪形大漢,估計就是巴老虎了。

    張庸停住腳步。

    “你就是少龍先生?”巴老虎半信半疑。

    “我叫張庸。字少龍。”張庸平靜的回答,“我不是那麼先生。過獎了。”

    “曲先生說你有大才。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大才不敢。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別人都叫我巴老虎。”

    “那好,我也叫你一聲巴老虎。你們儘快將白糖搬走。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

    “謝謝了。但是,我也帶了足夠的人手。”

    “好。”

    張庸沒有說什麼。

    各有各的套路。各有各的心思。

    雖然拿到了四百噸的白糖,但是,巴老虎未必承他的情。

    江湖交往,往往就是這樣。

    想要真正建立信任關係,只有一句話:日久見人心。

    於是撤退。

    餘樂醒帶着其他人找地方隱藏。

    張庸和梅筱則是返回日新飯店。

    需要易容。

    於是回到她家。是一座精緻的小閣樓。

    沒有其他人。靜悄悄的。

    於是……

    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又發生了。

    梅筱那個生氣啊,好想揍他。都什麼時候了,還胡天昏地的。

    但是最後還是拗他不過。只好從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終於是有力氣幫他易容了。

    他也老老實實的坐着。讓她盡情施展。

    結果……

    她一氣之下,將他裝扮成一個老頭。

    拿鏡子一照。好傢伙,直接就是五六十歲的樣子啊。頭髮都有點發白了。

    “這是戴了一個假髮套?”張庸好奇。

    也不生氣。

    感覺這個扮相也不錯。

    正常人應該無法在短時間內認出自己就是張庸。

    看來,美女生氣,手藝更好啊!

    “別用力扯。會掉。”梅筱悻悻的提醒,“走路的時候,你別跑,別健步如飛……”

    “明白。我會之一的。”張庸從善如流。

    感覺挺好玩的。

    第一次扮演成其他人的樣子。

    之前他一直都沒有易容過。都是用本尊面目出現的。

    現在終於可以試試諜戰劇裏面各種神奇的易容術了。

    老婆都認不出老公那種。

    厲害吧?

    “如果遇到熟人,一定要特別小心。”梅筱繼續叮囑,“熟人不用看你的容貌,單純是從你的動態就能懷疑你。”

    “沒事。我會裝的。”張庸一本正經的回答。

    “還有聲音。”

    “這個能變化嗎?”

    “只能你自己想辦法。”

    “好!”

    張庸站起來。

    故意佝僂着。模仿老年人走路。緩慢。搖晃。

    梅筱:……

    “不用這麼誇張。你又沒有七老八十!”

    “那加快一點?”

    “對!”

    “不用這麼快……”

    “哦……”

    梅筱彷彿糾正。

    張庸全力配合。倒也學得很快。

    梅筱也就不生氣了。

    好吧。他也不是完全白癡。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長期接觸,應該問題不會太大。

    如果自己作死,偏偏是要和熟人長時間接觸,那多麼神奇的易容術都支撐不住。易容又不是七十二變。

    收拾妥當。

    梅筱也簡單收拾一下。

    稍微裝扮的成熟一些。辦得非常的富態。

    正好,張庸的隨身空間,有一些珠寶首飾什麼的。都放了好久了。

    好像是從吳元甫的“小白宮”裏面吞沒的。

    正好,給梅筱戴上。

    瞬間,梅筱就麻雀變鳳凰,飛上枝頭了。

    那些翡翠玉石,可都是真家夥。不帶虛的。識貨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梅筱這個貴婦人的身份,自然也就坐實了。

    “你還帶着珠寶?”

    梅筱感覺不可思議。

    張庸的身上,難道是有萬花筒嗎?

    什麼東西都有!

    這傢伙的身上,只有一套中山裝啊!

    腰間倒是插着一把勃朗寧手槍。除此之外,她再也沒有看到其他任何物品。

    難道這個傢伙變戲法不成?

    “哦,我在上海灘的時候,和一個戲班學來的。”張庸隨口解釋,“障眼法。”

    “教我,教我。”梅筱十分好學。

    “三歲就必須開始學。超過年齡就不成了。”

    “騙我。”

    “真的。我師父就是這麼說的。”

    “你……”

    梅筱懷疑對方是在騙自己。可是,她又找不出有力的證據。

    三教九流,各有各的規矩。有些規矩,的確是不可思議的。外人根本無法理解。只好打消念頭。

    兩人回到日新飯店。

    使用的當然是新身份。假冒一對留洋歸來的夫婦。

    證件當然是陳恭澍提供的。

    偌大的天津站,搞點證件當然難度不大。

    順利入住。

    就在原來的房間隔壁。

    進入房間以後,張庸就默默的查看整個飯店的信息。

    紅點很多。

    說明到處都是日本人。

    仔細觀察每個日本人的行動軌跡。

    每個日本人都有可能隱藏有財富。

    日新飯店這裏聚集的,更多的是日寇生意人,又或者是來自新羅半島,或者東三省的商人。

    日租界確實安全。可是也沒有那麼自由。

    比如說,你想要叫幾個漂亮的姑娘,喝點花酒什麼的。日寇憲兵都得審查半天。

    如果是想要叫個戲班,或者是搞點其他娛樂活動,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整個日租界,都是死氣沉沉的。日本人“勵精圖治”,表面非常反感各種娛樂。

    忽然,有連串的紅點從外面進來。

    張庸舉起望遠鏡觀察。好像是竹下隆的車隊?

    可惜,看不到竹下隆下車。

    故意走到外面走廊,觀察一樓大堂。果然,看到竹下隆帶着屬下進來。

    很意外,居然還有一個熟人。

    岸田武夫!

    他居然跟着竹下隆到來。

    看來,這個竹下隆,和岸田武夫的關係匪淺。

    張庸暗暗的鎖定岸田武夫。默默等待岸田武夫落單的機會。結果,機會真的來了。

    可能是因爲這裏是日新飯店,岸田武夫大意了。居然一個人去上廁所。出來的時候,正好需要拐一個彎。張庸就在牆壁背後埋伏着。

    “噗!”

    一棍。岸田武夫就被打暈了。

    張庸迅速的將他攙扶起來。架在自己肩上。然後上樓。

    在外人看來,岸田武夫就是喝多了。被朋友攙扶着回房。這樣的場景,在日新飯店裏面,見怪不怪。

    路上遇到人,張庸還露出一絲絲無奈的笑容。

    好像是在說,他又喝醉了。我真是拿他沒辦法。別介意。能搭把手嗎?

    結果,別人都是笑笑。表示理解。然後讓開。然後請他先過去。但是幫忙攙扶,絕對不可能。有經驗的人的人都知道,喝醉的人死沉死沉的。

    將岸田武夫攙扶回到自己的房間。

    梅筱:???

    嚇一跳。

    怎麼就搞了一個人回來?

    這個人是誰?

    張庸將岸田武夫扔在沙發上。自己喘氣。喝水。

    還別說,要自己扛回來一個人,還真是有點累。

    “他是誰?”

    “日本人。”

    “做什麼的?”

    “日寇特務。”

    “啊……”

    梅筱無語。

    張庸抓了一個日寇特務回來自己房間?

    那豈不是暴露了?

    難道審訊完以後,就要滅口嗎?

    胡思亂想……

    “醒醒!”

    “醒醒!”

    張庸用力拍岸田武夫的臉。

    岸田武夫迷迷糊糊的醒來。

    “你是誰?”

    “我是張庸。老朋友了。”

    “什麼?”

    岸田武夫大吃一驚。

    張庸?

    暈!

    他又將自己抓了?

    茫然的看看四周。

    沒錯,的確是再次被抓了。

    他現在身邊沒有任何人。即使有,也是張庸的人。

    看着張庸。

    容貌不像。但是身高、體型、動態都像。尤其是說話的聲音,絕對是本人。化成灰,岸田武夫都記得張庸的聲音。

    張庸問道:“你來做什麼?”

    “竹下隆說他的一批白糖被搶了。”岸田武夫沮喪的回答。

    “你瞭解詳情了嗎?”

    “還沒。”

    “那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岸田武夫搖頭。

    很茫然。他哪裏知道是怎麼回事?都還沒開始調查呢!

    “是我做的。”

    “啊?你搶了竹下隆的貨?”

    “不。準確來說,是竹下隆給我提供了情報,然後我去搶了張本政的貨……”

    “等等……”

    岸田武夫感覺思維跟不上。

    貨到底是誰的?張本政的?

    “這批白糖,本來是張本政的。我帶人襲擊了倉庫,打死了裏面的守衛。然後冒充是張本政的人,將白糖賣給了王竹林。但是王竹林沒有立刻將貨搬走,結果,竹下隆又橫插一腳。他也想要。於是。我又賣給他。聽明白了嗎?”

    “好像有點明白……”

    岸田武夫似懂非懂。甚至不願意搞懂。

    因爲覺得裏面的所有人都很弱智。怎麼可能會被張庸這麼輕易玩弄於鼓掌之上?

    你們好歹智商正常一點好吧……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想到自己的倒黴遭遇……

    算了,不提智商。

    他已經被抓第二次了。還有什麼臉提智商。不由自主的,沮喪的懷疑人生。

    “那竹下隆怎麼又說貨被搶回去了?”

    “什麼?搶回去了?”

    張庸裝傻。

    這是最關鍵的一步。

    前面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但是最後一步我沒做。

    我說了90%的真話。但是剩下的10%是假話。這樣一來,別人想要分辨出假話,難度就會很大很大。

    “你不知道?”

    “我將貨賣給竹下隆,我就撤走啦!”

    “你撤了?”

    “對啊!竹下隆親眼看着我離開的。”

    “那……”

    岸田武夫暈眩了。

    那就是說,後來的襲擊者其實不是張庸。

    張庸將前面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他了。沒必要隱藏後面。反正自己又奈何不了他。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張庸表現出好奇。

    “竹下隆說他留下的守衛被殺死了。只有一個人逃出來。報告說是張本政的人做的。”岸田武夫頭大如鬥。

    “貨呢?”

    “被人全部搬走了。剩下的散落一地。”

    “我沒有這多人啊!”

    張庸皺眉。

    岸田武夫於是深信不疑。

    沒錯。人可以是張庸殺的。但是搬貨,絕對不是他。

    這個張庸,沒有那麼多人可以將四百噸的白糖搬走。

    他是外來戶。

    一個外來戶,哪裏來那麼多人手幫忙?

    所以,肯定是本地人幹的。

    或許就是張本政?

    岸田武夫不敢輕易懷疑。畢竟沒證據。可是,確實是張本政嫌疑最大。

    可能是張本政自己也搞糊塗了。以爲倉庫是被敵人佔領了。於是發動反擊。結果後來發現是竹下隆的人。發現搞錯了。爲了避免被日本人責怪,於是堅決否認。來個死不認賬。同時,將所有的白糖全部搬走。以免被日本人查抄。

    那麼大一批白糖,價值接近十萬大洋。換誰都不可能不心動。

    這樣的解釋最合理。可能性最大。

    “你走吧!”

    張庸擺擺手。

    岸田武夫:???

    什麼?

    這麼容易就放我走?

    抓我來就是爲了跟我說幾句話?何必呢?

    頭好痛……

    下次你直接打個招呼可以嗎?

    不要動不動就砸人腦袋。萬一砸出腦震盪怎麼辦?我又沒有說不配合……

    更加沮喪……

    “我就是請你過來,告訴你一些事情。”

    “那我走了。”

    岸田武夫小心翼翼的轉身離開。

    還好。無事發生。

    摸摸還隱隱作痛的後腦勺。沮喪的想要一頭撞死。

    完蛋。居然被抓第二次。

    根本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被抓了。

    難道說,這個張庸,真的是自己命中的剋星?在他的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是沒意義的?

    唉……

    走出來。看到竹下隆正在尋找自己。於是勉強抖擻精神。

    “岸田君,你去哪裏了?”

    “我去找個線人瞭解情況。”

    “那瞭解到了嗎?”

    “初步瞭解,有張庸介入。但是,最後搶走白糖的。不是這個張庸。”

    “張庸是什麼人?”

    “他是復興社特務處的小隊長。從金陵過來的。”

    “不是他!絕對不是他!”

    竹下隆連連搖頭。

    一個外地來的,做不成這麼大的事。

    肯定是張本政!

    絕對是張本政!

    竹下隆就咬定張本政了。他的損失,必須讓張本政來賠償!

    “一定是張本政!”

    “一定是他!”

    “我要求和張本政對質!”

    竹下隆怒吼。

    岸田武夫:……

    這就麻煩了。

    他沒有這樣的權限。

    他沒辦法將張本政直接抓過來。

    怎麼辦?

    只好如實報告憲兵司令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