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處決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拉丁海十三郎字數:5173更新時間:24/06/26 14:49:31
    黃思年驚魂未定。

    對張庸的說話,一時間沒有反應。

    他以爲張庸是小弟。

    可能大佬還沒出馬。

    這麼年輕,肯定是小嘍囉啊!

    然而,左看右看,沒有看到大佬級人物出現……

    “你是……”

    “我叫劉黑子。來自上海灘。”

    “你老闆是杜先生,還是黃先生?當年。我和兩位老闆也有一面之緣……”

    黃思年還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這麼年輕,搞出這麼大動作,要麼是杜月笙,要麼是黃金榮。

    他曾經去過上海灘。知道那邊的複雜。

    津門在上海灘的面前,就是一個小弟。

    如果對方是杜月笙或者黃金榮派來的,他的確是需要顧忌幾分。

    奇怪的是,感覺又不像……

    “我自己就是老闆!”張庸直白的回答。

    黃思年駭然,“你……”

    “黃老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伱的東西,我要了。”

    “什麼東西?”

    “人,錢。”

    “什麼人?什麼錢?”

    “人,就是那個飛行員。錢,就是你的全部浮財。”

    “你……”

    黃思年沉吟不語。

    對方太直白了。上來就亮出所有底牌。

    似乎,對方不是高手啊!

    高手沒有這樣一竿子就杵到底的。總得那啥安排一點前戲……

    “你先安排人,將人帶出來。”

    “不行。”

    “爲什麼?”

    “日本人不會讓他離開大發賭場。”

    “真的不行?”

    “真的!”

    “那好!”

    張庸擺擺手。

    幾個人上來,將黃思年擡起來。

    又拿出一大塊黃油,放在火上烤。凝固的黃油漸漸的開始熔化。

    黃思年頓時大驚。

    這些王八蛋。搞那麼狠!

    滾燙的黃油是要抹在什麼地方?想死嗎?

    哎哎哎,等等!

    等等!

    這個真的不能用啊!這個真的會要人命的啊!

    “別,別……”

    “這是你應該得的。慢慢享受。”

    “我給你,我給你!”

    “給什麼?”

    “人,人,人,我立刻叫人送他過來。”

    “好!”

    張庸點點頭。

    讓人繼續熔化黃油。燒的沸騰。

    如果黃思年玩花招,那就對不起了。直接用黃油包裹起來。做個小黃人……

    不對。是大黃人。這個傢伙很胖。

    唉,浪費很多黃油啊!這年頭,黃油很貴的。花了好幾個大洋才買到一小桶……

    帶黃思年去找電話。

    附近沒有電話。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旅館。前臺有電話。

    “很香……”

    張庸在黃思年旁邊說道。

    故意吸鼻子。

    黃油的味道。

    呵呵。好像真的有牛的香味呢!

    這年頭沒有那麼多的化工製品。黃油都是用牛油提煉出來的。

    貨真價實。

    真材實料。

    “什麼?”

    “你不合作,我就請你吃。”

    “啊……”

    “需要我灌你嗎?”

    “不敢。不敢!”

    黃思年急忙回答。額頭不斷冒冷汗。

    這個傢伙,年紀輕輕的,居然就有那麼歹毒的整治人的辦法。

    滾燙的黃油灌下去……

    暈,他都不敢多想。

    規規矩矩的打電話。讓自己手下立刻將楊鈞劍送過來。

    藉口就是和知鷹二要求的。

    他的手下沒有懷疑,急急忙忙的將人送來。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被攔截。

    被俘獲。

    所有人都被抓捕。

    楊鈞劍也順利的抓到手。上了手銬。上了繩索。

    “沒錯!”

    “是他!”

    餘樂醒鬆了一口氣。

    張庸仔細覈對。沒錯。是這個傢伙。他看過相片的。

    很帥氣的一個小夥子。

    只可惜,走上了邪路。

    叛國投敵。

    死有餘辜。

    立刻打電話。想要直接打回去情報三處,跟楊麗初報喜。

    隨即發現,旅館的電話無法打長途。

    當時的電話,能打長途的很少。一般人都用不起的。

    也就是金陵、上海、杭城等地,接入的長途相對多一點。天津和金陵,長途線路太少。

    所以電報始終都沒有被取消,就是這個原因。

    長途聯絡,電報比電話更快。覆蓋面積更廣。

    沒辦法,只好打電話回去天津站。找陳恭澍。請他打電話,或者發報給金陵。

    陳恭澍很快接電話。

    “什麼事?”

    “陳站長,我和餘教官抓到楊鈞劍了。”

    “覈對了嗎?”

    “覈對過了。就是他。”

    “嚴密警戒。”

    “明白。還請陳站長報告處座,請上級指示如何處理。並且轉告空籌部。”

    “知道了。”

    陳恭澍放下電話。

    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後開始草擬電報。

    電話不安全,可能被竊聽。

    電報又快又安全。

    只要日寇沒有破譯密碼,就沒有泄密的可能。

    然後又搖搖頭。又點點頭。

    搖搖頭,是覺得這個張庸,真是個奇葩。自己完全無法理解。

    他的行動能力那麼弱,但是本事又十分神奇。

    要說動手動腳,動刀動槍,天津站隨便一個外勤特工,都能將他打的鼻青臉腫,死去活來。

    上次考覈,陳恭澍幾乎氣得吐血,以後都不想理張庸。

    可是,他的特殊本事,又讓各種特工行動變得非常簡單。如入無人之境。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個傢伙的本領,都是不可替代的。

    尤其是在特工領域,張庸的眼睛、鼻子,甚至可以替代幾百人、幾千人。

    有這個傢伙幫助,幾乎可以進行任何行動。

    相反的,如果沒有這個傢伙的幫助,大部分的行動,都會變得非常困難。甚至失敗。

    點點頭。是幸運這個傢伙是自己人。

    如果這個傢伙是敵人的話,那就完蛋了。他陳恭澍都招架不住。

    別人知道你的所有部署。

    別人知道你的所有埋伏。

    你還打個鬼!

    你的一切努力,在別人的天賦面前,一文不值。

    唉,發報吧!

    楊鈞劍被抓到了,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但是……

    還有袁文會,還有張本政,還有王竹林……

    這三個超級大漢奸,也是復興社要清除的目標。他們都是日寇的爪牙。幫助日寇爲非作歹。可以說是罪大惡極,惡貫滿盈。

    然而,這三個傢伙都有日本人嚴密保護。陳恭澍想要動手,不容易。很難找到機會。

    之前曾經幾次想要動手,結果都發現是陷阱。

    想到張庸……

    或許,他能幫上忙?

    ……

    這邊,張庸來到楊鈞劍的面前。

    楊鈞劍看到他,就好像是看到了鬼一樣。他當然認識張庸。

    當初張庸帶來空軍基地調查,他遠遠的記住了對方。後來發現情況不對,果斷出逃。沒想到,還是逃不掉。

    “楊公子認識我?”

    “你,你……”

    “不錯。我是張庸啊。復興社特務處的。”

    “你,你……”

    楊鈞劍忽然一屁股癱瘓在地上。

    之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被抓了。還有一絲絲活命的希望。

    沒想到,對方居然就是張庸。

    兩個月過去了。對方終於還是抓到他。而他,始終特沒有逃脫。

    隨着張庸的到來,楊鈞劍的最後一絲絲幻想,徹底的破滅。此時此刻的他,腸子都悔青了。但是已經沒有任何作用。

    任何時候都沒有後悔藥。他必須爲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來,把頭擡高!”

    張庸拿出照相機。他需要拍照存檔。

    萬一以後又發生什麼意外,都可以證明自己已經確實抓到楊鈞劍。

    如果需要將楊鈞劍處決,也可以證明抓住他的時候,他還是活的。

    可惜,楊鈞劍已經是一灘爛泥,提不起來了。

    沒辦法,只好讓人強行將他按住,然後拍照。

    咔嚓!

    咔嚓!

    連續按動快門。

    從不同的角度拍了十多張,這才停手。

    正好,膠捲用完了。可以沖洗了。將相片洗出來,隨身攜帶。那就萬無一失了。

    但是不能帶回去天津站。

    這件事,和天津站沒有關係。讓日寇抓不到把柄。

    在其他人面前,他依然是劉黑子。是從上海灘過來的猛龍。日本人就算知道,也沒有證據。

    以日本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肯定不會將此事公開。

    如果讓外界知道,只會更丟臉。

    “楊公子,起來吧!”

    “你,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就是問一些技術問題。你以前飛過金陵到津門的航線嗎?”

    “沒有……”

    “那你是怎麼飛過來的?”

    “我就是按照指北針和水平儀,一路筆直向北飛的……”

    “然後就飛到了津門了?”

    “我不知道下面是哪裏。但是燃油耗盡了。於是迫降……”

    “沒有人引導你?”

    “黑夜中,誰能提供引導?”

    “也對。”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就沒有問題了。這完全是巧合。是意外。

    楊鈞劍沒有同夥。

    空軍就他一個敗類。沒有其他人。

    高遠航是清白的。

    那位夫人應該會喜歡這樣的結果。

    出現一個敗類就足夠了。

    “我很好奇,日本人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叛國投敵。”

    “五十根金條。”

    “多少?”

    “五十根金條。大的。”

    “金條在什麼地方?”

    “我藏在金陵了。走的時候來不及拿。”

    “具體位置?”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也對。”

    張庸點點頭。

    無所謂了。和死人較什麼勁。

    招招手。讓人端來一勺黃油。

    黃油還在冒熱氣。

    “我說,我說。”

    “這就對了。”

    “在,在,在空籌部油料庫附近,我挖了一個洞,將金條埋進去了。”

    “具體方位。”

    “當時是下午三點,我面對着油料庫,向西,太陽從背後照過來,我的腦袋影子正好貼着油料庫的牆壁。金條就埋在我站的地方下面。”

    “靠,搞的這麼複雜。”

    張庸悻悻的埋怨。最討厭賣弄智商的人了。

    搞的自己回去以後,還得現場搞實驗。但是現在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太陽方位肯定不對了。

    靠,好想一槍打死這個傢伙。秀智商。秀優越感……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電話響。

    拿起電話。是陳恭澍打來的。

    “少龍。”

    “我在!”

    “處座剛剛轉達空籌部的指示,未免夜長夢多,叛徒就地處決,拍照帶回。”

    “明白!”

    張庸點點頭。掛掉電話。

    他已經預想到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帶活人回去,路上可能出現變故。

    空軍不願意再出現什麼變故。

    萬一路上讓楊鈞劍跑掉,又或者是被日本人劫走,又會節外生枝。

    所以……

    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叛國投敵,死不足惜。

    那……

    “楊鈞劍。”

    “你,你……”

    “告訴你。你叛國投敵,罪大惡極,現在,空籌部對你進行宣判,就地處決。”

    “啊……”

    “你還有什麼遺言,說吧。合理的話,我幫你帶回去。不合理的就不要說了。”

    “……”

    楊鈞劍好像一堆爛泥癱瘓在地上。

    他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剛剛還是醉生夢死的生活,轉眼間就落到了復興社的手裏。馬上就要被處決。

    後悔嗎?

    當然。可惜。他沒機會了。

    “楊智!”

    “到!”

    “安排執法隊。”

    “是。”

    楊智立刻去安排。

    就地處決,不是張庸自己一槍打死了事。

    是需要執法隊的。

    需要七個以上的槍手。十個以上最好。

    爲什麼?

    走程序。也是防止有人故意放生。

    比如說張庸故意沒有打中要害什麼的。然後人倒下去了。但是其實沒有死。

    如果是十個人的執法隊。那就沒有問題了。

    沒有人可以作弊。

    “帶出去!”

    張庸擺擺手。

    衆人將已經完全癱瘓的楊鈞劍拖出去。

    處決需要一個刑場。需要到偏僻一點的郊外。不然,槍聲密集,容易引來日寇關注。

    還得等等。不久以後,陳恭澍來了。

    他是來督導的。

    這也是程序一部分。互相監督。

    所以,在某些諜戰劇裏面,故意放生的情節,幾乎不可能實現。

    陳恭澍負責提供刑場。

    出發。

    來到郊外。

    這裏有一棵孤獨的枯木,可以捆人。

    將楊鈞劍拖下車。

    這個傢伙現在完全就是一條死狗。大小便失禁。

    當然,衆人也是早有準備。將他的褲管都捆綁起來。隨便他自己怎麼折騰。也是在褲子裏面。

    將人捆在枯木上。

    張庸拿出照相機,換上新膠捲。

    咔嚓!

    咔嚓!

    拍照。存檔。

    “舉槍!”

    餘樂醒負責喊口令。

    執法隊都是警校生。總共十二人。

    用的都是勃朗寧手槍。

    “將彈夾打光!”

    “預備!”

    “射擊!”

    餘樂醒揮揮手。

    砰砰砰……

    砰砰砰……

    槍響了。

    叛徒被打成了馬蜂窩。

    一百多發子彈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對於叛國投敵,沒有誰會同情。所有人都打光了彈夾。

    處決完畢。

    拍照。存檔。

    將屍體就地掩埋。

    準備處決報告。張庸簽字。餘樂醒簽字。陳恭澍簽字。

    確認叛徒已經處決完畢。

    任務完成。

    當然,張庸還沒走。還有要事。

    什麼要事?

    被陳恭澍拉住了。

    陳恭澍準備和他幹一票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