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眼睛的代價

    ……

    先遣小隊來到了事發地點附近，只是一片漆黑之下，靠非視力感官來對照之前的記憶去詳細分辨之前遠遠看到的畫面，還是有些困難。

    靠近之後，剩下的還是耐心搜索了。

    找尋了片刻，蒂妮娜腳步出現明顯虛浮，一個踉蹌直接倒下。

    聶虹因爲一直有些關注蒂妮娜不太對勁的狀態，迅速反應轉身使用凝控定住了蒂妮娜倒下的身體，然後伸手接住她，沒讓她直接摔在地上。

    “蒂妮娜小姐？！”他驚慌道。

    明明之前也沒有受什麼傷，但蒂妮娜此時狀態卻很差。

    喘息粗重，身體不斷發顫。

    “我……”蒂妮娜想說自己沒事，但很快也意識到自己再這麼說就有點太嘴硬了。

    她的狀況惡化速度很快，不正常地快。

    “我們進來多久了？”一位聖所支援者忽然問道。

    另一邊負責計時的成員確認後道：“三十七個小時，過去一天半了。”

    “這……永夜對野獸奇蹟信者的影響這麼強烈嗎？”聶虹有些緊張。

    人都有獸性，獸性活躍的野獸奇蹟信者受永夜的影響大不奇怪，但這麼突然這麼迅速卻是有些誇張了，這樣算的話，他們常人應該很快也會出現負面症狀了才對。

    “安提當初在這裏呆了三天卻也沒有什麼事情，雖然安提不能當常人看，但這方面的抗性有一定參考性，不該的啊……”聶虹回憶說道。

    “一，二，三……四……”忽然，蒂妮娜在顫抖中開始數數。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蒂妮娜擡頭，當然什麼也看不到。但即使是永夜，也該依舊有着一片天空。

    “五……六……七……”

    蒂妮娜繼續數着，大家不知道這是蒂妮娜的什麼舉措，還是她已經失了智，但沒有冒然打擾她。

    隨着數數進行下去，蒂妮娜的喘息變得平穩，聶虹也能感受到她的顫抖減弱了許多。

    最後蒂妮娜重新從趴伏狀態站了起來。

    “呼……抱歉，讓大家操心了。”蒂妮娜低沉地出聲道。

    “……蒂妮娜小姐，我們先找標記返回吧，你的狀態看來很不好。”聶虹提議道，周圍的其他成員也是頷首表示贊同。

    蒂妮娜是這支小隊最強的戰鬥力，尤其是在這個環境下諸多奇蹟使用受限，野獸奇蹟反而得到了強大的發揮。

    若是她的狀態不好，那他們完全沒有頂着蒂妮娜可能失控的風向繼續下去的理由。

    對蒂妮娜還是他們自己都不好。

    “……是我的意識對達芙妮的身體造成了負擔，不然應該不至於這麼快獸性就壓制不住的。”蒂妮娜沉默了一下後說道。

    “雖然我很着急，但我不能再隨意拉上達芙妮，還有你們涉險，是該先找到返回的標記撤退了……”

    語氣中滿是不情願，但蒂妮娜卻知道自己的特殊狀態已經不合適繼續在永夜行走下去了。

    這具身體不是她自己的。

    但是作爲她意志的載體，一旦她獸化了，那麼這具身體仍然會被影響發生異變。

    到時候，達芙妮獸化的身體再來會返回去影響達芙妮的意志，造成最惡劣的情況。

    自己已經因爲冒進差點讓達芙妮被安提殺死，現在不是執拗的時候。

    這個小小年紀就被自己寄宿身體的孩子……不能再因爲她的冒進而遭遇不必要的危險了。

    雖然有些遺憾，明明似乎已經距離目的已經很近了，但那畢竟還是看不到結果的不確定。救人前保證自己不搭進去才是先決條件。

    小隊的所有人毫無怨言地轉頭撤退。

    走在路上，聶虹看向蒂妮娜，好奇地出聲詢問：“蒂妮娜小姐，你剛剛數數讓自己冷靜下來，是自己的習慣嗎？”

    “不然？伱以爲是奇蹟不成？”蒂妮娜也放鬆了一點心思，帶上調笑的語氣回答道。

    雖然時間不長，但並肩作戰很容易拉近距離，至少聶虹的各種表現都很讓蒂妮娜滿意，因此也不吝嗇於給聶虹分享一些知識進行指導。

    當然，一般的開玩笑也已經成爲了慣例。

    聶虹笑笑：“如果有比鎮定更好用的冷靜用奇蹟就好了。”

    鎮定雖然妙用多多，但作爲基礎奇蹟的局限性還是存在，它並不能真正抵禦各種因素導致的瘋狂，無法讓人在失控下還回過神。

    “有時候比起什麼奇蹟，自己一些固有形成的習慣反而更能讓人在迷失中找回道標。”旁邊一位隊友聽到對話，也是科普了一下小知識。

    “數數也算是挺常見的一種手法了，有的人還會專門數特殊的數，或是做簡單的算術題。再來就是報自己熟悉的人們的名字，聶虹小哥未來有需要的話可一定不要忘了嘗試啊。”

    總體語氣還挺輕鬆，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這位隊友的語氣還是不由得嚴肅起來。

    聶虹頗爲受用地點頭，忽然想起什麼，道：“自己的名字也算嗎？”

    “當然是能讓自己熟悉和保持基本思考的都可以嘗試，名字是重中之重。但是很多情況下，名字往往是最先被矇蔽的，沒有極強的定力輔之以強烈的刺激，想要在混亂中報出自我的名字遠比想象的困難。”

    聶虹表示學到了，沒想到還有這種小知識。

    藍星人除了當初初涉混夢界的時代以外，奇蹟學習體系在藍星成型之後很少發生受奇蹟影響而意外失控的事情了。

    除非被困混夢界無法脫身，不然找到傳送點回藍星一切就迎刃而解，這種小知識更多也只能用來做一點防範，難以成爲真正的保險，所以不會系統地教導。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的黑暗中忽然傳來永夜生物活動的聲音。

    周圍似乎有東西在打鬧。

    這不是什麼奇怪的情況，倒不如說這裏剛剛發生了剛剛那陣大動靜，這些怪物不多鬧騰點還不對勁呢。

    他們打算快步經過，避免被捲入其中。

    就在這時，一道妖異的微弱的紫光在混亂的黑暗中一閃而過。

    蒂妮娜忽然察覺到了某種異常。

    一聲兩個東西碰撞的聲音響起之後，什麼東西飛到了他們面前，在地上清脆地滾過。

    “什麼東西？”有人問了一聲。

    聶虹順着聲音摸了摸，摸到了一塊結晶狀硬物：“結晶？等下這個形狀是……永夜結晶！”

    頓時，大家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永夜結晶！？”

    “這裏怎麼會有永夜結晶？”

    “有分支主教遺留在這裏的？”

    “也不一定，永夜結晶就是來自於永夜力量的殘留匯聚，在永夜存在野生的也不奇怪。”

    聖所在外人均知識分子，頓時議論起來。

    滋——

    永夜結晶再度閃爍出微弱的紫色光芒。

    而注視着那裏的蒂妮娜也用自己的夜色眼睛看到了上面的信息。

    【永夜結晶：夜色的碎片……■■■——】

    眼前的信息顯示不全。

    這是蒂妮娜這僅有只眼的常態了，信息能顯示多少全看運氣，運氣差的時候可能什麼都看不到。

    她不是沒看過永夜結晶的信息，那次還能看到一點永夜的描述，這次卻除了開頭以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有些奇怪。

    忽然，她眼前的信息發生了變化。

    【——無可承擔夜色重量之人，擅闖永夜勢必被其壓垮。借用眼睛力量卻碌碌無爲之人，代價終需償還。】

    字字句句好似重錘砸在蒂妮娜的心頭。

    一直以來死物般的信息文字，在這時好似活了起來。

    隨後……

    “吼——！”

    耳邊傳來了某只野獸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不對……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通知：因個人原因，此書將遺憾切割完結，安提的故事提前落下帷幕，實在是抱歉。作者窮得吃不起飯，回去打工了，默唸，或許未來能在哪個馬甲的書中再會吧！

    ……

    ……

    ……

    愚人節快樂～~(ω)

    (本章完)